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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58年农历戊寅(虎年),诸葛诞死,诞字公休,琅邪阳都人,向与夏侯玄、邓风等友好。司马昭专权,诸葛诞据寿春举事,司马昭派兵讨伐。寿春被围半年余,城破,诸葛诞死。姜维闻诸葛诞死,退还蜀中;又撤汉中诸围守兵,专守汉稽两城(今陕西勉县、成固)。
戊寅虎年;曹魏甘露三年;蜀汉景耀元年;东吴太平三年,永安元年
春季,正月,文钦对诸葛诞说:“蒋班、焦彝认为我们不能出城而走,全端、全怿又已率众投降,这正是敌人没有防备的时机,可以出城一战了。”诸葛诞和唐咨等人都认为很对,于是就大力准备进攻的器具,连续五六个昼夜进攻南面的包围,想要突破重围而出。包围圈上的魏国诸军站在高处发射石车火箭,迎面烧破敌方的进攻器具,箭石像雨一样泻下,死伤者遍地,流血充满堑沟,诸葛诞等又被迫返回城中。城内的粮食越来越少,出城投降者有数万人之多。文钦想让北方人都出城投降以节省粮食,留下他与吴国人一起坚守,但诸葛诞不同意,从此两人之间互相怨恨。文钦平时就与诸葛诞有矛盾,只是因为反对司马昭的想法相同而结合,事态紧急了就愈加互相猜疑。文钦进见诸葛诞商量事情,诸葛诞就杀掉了文钦。文钦之子文鸯、文虎领兵在小城中,听到文钦的死讯,就想带兵去为父报仇,但众人不为他们效命,二人随即独自越过城墙逃出来,投降了司马昭。军吏请求杀了他们,司马昭说:“文钦罪不容诛,他的儿子本来也应该杀掉;但文鸯、文虎因走投无路而归顺,而且城还没攻破,杀了他们就更坚定了城内敌兵的死守之心。”于是赦免了文鸯、文虎,让他们率数百骑兵巡城高呼:“文钦之子尚且不被杀,其余之人有什么可害怕!”又让文鸯、文虎都担任将军,并赐爵关内侯。城内之人闻讯都很高兴,而且人们也日益饥饿困乏。司马昭亲自来到包围圈,见城上持弓者不发箭,就说:“可以进攻了。”于是下令四面进军,同时鼓噪呐喊登上城墙,二月,乙酉(二十日),攻克寿春城。诸葛诞情急窘迫,单枪匹马率领麾下突击小城想要闯出城,司马胡奋手下的兵士把他杀死,又诛杀其三族。诸葛诞麾下的数百人,都拱手排成队列,却不投降,每杀一人,就问其余的人降不降,而他们的态度终究不变,以至于最后全部杀尽。吴将于诠说:“大丈夫受命于君主,带兵来救人,既不能取胜,又要被敌人俘虏,我决不如此。”于是就脱掉盔甲突入敌人兵阵而战死。唐咨、王祚等人都投降了。俘虏的吴国兵卒有一万多人,缴获的兵器堆得像山一样。
司马昭当初包围寿春之时,王基、石苞等人都想加紧攻城,司马昭认为:“寿春城墙坚固而兵力众多,攻城必然损失兵力,如果再有外部敌人来犯,就要表里受敌,这是危险的做法。现在三个叛将相聚在孤城之中,天意或许会让他们同时被杀,我当以完备的计策把他们围困在城中。我们只坚守三面,如果吴兵从陆地而来,军粮必少,我们就用游动的轻骑兵断绝他们的运粮道路,这样可以不战而打败敌人。吴兵失败,文钦等人必成笼中之鸟了。”于是命令诸军停止进攻坚守不动,终于不用频频进攻而破城取胜。议论者又认为:“淮南地区仍为叛逆之徒所占据,这些吴兵的家室都在江南,不可放他们回去,应该把他们全活埋。”司马昭说:“古人用兵,以保全对方的国家为上策,只杀其首恶而已。吴兵得以逃回去,正好可以显示我国的宽宏大度。”结果一个不杀,把俘虏分布在三河地区接近京师的地方加以安置。又授予唐咨安远将军之职,其余的副将,也都给了他们相应的地位和封号,众人都心悦诚服。那些淮南将士吏民被诸葛诞所胁迫掠虏而来的,也都赦免放回。听任文鸯兄弟收敛其父之尸,并给他们车与牛,拉到旧墓安葬。
吴景帝孙休(公元234年--264年)孙权第六子,258年即位,同年杀权臣孙琳,264年孙休死,时年30岁。
地理位置 万安位于休宁县城城东4公里处,为徽州四大古镇之一。横江由西向东呈马蹄形绕过。公元258年至公元589年,万安一 直为休宁县县治所在地。明清时期,随着徽商的崛起,万安成为下通州治(今歙县)
甘露三年(公元258年)十二月,姜维申报蜀汉后主刘禅后,将汉中的防务彻底修改。原来的部署是遭遇进攻时占据各个险要关口,据敌于国门之外。这一方针从魏延到王平都加以贯彻,因此取得了兴势一役的大捷。
公元258年的一场会战中,沙普尔一世再次大败罗马军队,活捉了罗马皇帝瓦勒良并俘虏了大批的罗马士兵。这些俘虏成为沙普尔一世为波斯帝国修建水坝和桥梁的免费劳动力。
甘露三年(公元258年),沙门帛延在洛阳白马寺译出大乘方等部《无量清净平等觉经》、《首楞严经》及小乘《除灾患经》等。
景耀元年(公元258年),蜀将姜维闻知司马昭起两都之兵攻打诸葛诞,便乘机发兵攻打魏国。不久,司马昭消灭诸葛诞而得胜回师,与蜀军在东川展开大战。 蜀主刘禅宠信宦官,屡次降诏调姜维回成都,致使蜀将失去战机。魏军长驱直入蜀国腹地。
基督教殉教者圣劳伦斯于公元258年被罗马人用室外铁炉活活烧死后,英仙座流星群亦被称为“圣劳伦斯的眼泪”。据说,圣劳伦斯死前喊道:“我这一边已经烤糊了。如果你们想达到理想效果的话,该给我翻到另一面了。”
公元258年孙吴帝国建立的“中央学府”,明朝时候为国子监,近代的前身是1902年建立的三江师范学堂,选址东吴太初宫之上,也是后来的六朝皇家宫苑所在。国民党时期为国立中央大学,与当时的北大南北呼应。
拓跋鲜卑于258年(魏甘露三年)从五原迁至盛乐(今内蒙古和林格尔县北),形成部落联盟。
皇象写《急就章》(249~258年间 )
皇象,字休明,广陵江都(今江苏省扬州市)人,三国时吴书法家,曾累官至侍中,青州刺史,是东汉章草专家桂杜度的弟子,擅长小篆、隶书,尤精于章草,有一代绝手之称。被唐张怀瓘列为神品。草书风格为“沉着痛快”,流传作品有《急就章》、《天发神谶碑》、《吴大帝碑》、《文武将队贴》等,其中《急就章》最负盛名。《急就章》原名《急就篇》。本是中国古代儿童的启蒙读物,由西汉元帝时黄门令史游编撰,因首句是“急就奇觚与众异”,所以取此句前二字作为篇名。现在保存的《急就章》摹本中以藏于松江县博物馆的“松江本”为最著名。此本章草和楷书各书一行,字行规范,笔力刚健,于流丽中见丰满,于变化中见统一,是公认的章草范本之一,此后,章草在中国书法史上的地位就更加突出了。
高贵乡公下甘露三年(戊寅,公元二五八年)
春,正月,文钦谓诸葛诞曰:“蒋班、焦彝谓我不能出而走,全端、全怿又率众逆降,此敌无备之时也,可以战矣。”诞及唐咨等皆以为然,遂大为攻具,昼夜五六日攻南围,欲决围而出。围上诸军临高发石车火箭,逆烧破其攻具,矢石雨下,死伤蔽地,血流盈堑,复不城。城内食转竭,出降者数万口。钦欲尽出北方人,省食,与吴人坚守,诞不听,由是争恨。钦素与诞有隙,徒以计合,事急愈相疑。钦见诞计事,诞遂杀钦。钦子鸯、虎将兵在小城中,闻钦死,勒兵赴之;众不为用,遂单走逾城出,自归于司马昭。军吏请诛之,昭曰:“钦之罪不容诛,其子固应就戮;然鸯、虎以穷归命,且城未拔,杀之是坚其心也。”乃赦鸯、虎,使将数百骑巡城,呼曰:“文钦之子犹不见杀,其馀何惧!”又表鸯、虎皆为将军,赐爵关内侯。城内皆喜,且日益饥困。司马昭身自临围,见城上持弓者不发,曰:“可攻矣!”乃四面进军,同时鼓噪登城。二月,乙酉,克之。诞窘急,单马将其麾下突小城欲出,司马胡奋部兵击斩之,夷其三族。诞麾下数百人,皆拱手为列,不降,每斩一人,辄降之,卒不变,以至于尽。吴将于诠曰:“大丈夫受命其主,以兵救人,既不能克,又束手于敌,吾弗取也。”乃免胄冒陈而死。唐咨、王祚等皆降。吴兵万众,器仗山积。
司马昭初围寿春,王基、石苞等皆欲急攻之,昭以为“寿春城固而众多,攻之必力屈;若有外寇,表里受敌,此危道也。今三叛相聚于孤城之中,天其或者使同就戮,吾当以全策縻之。但坚守三面,若吴贼陆道而来,军粮必少;吾以游兵轻骑绝其转输,可不战而破也。吴贼破,钦等必成擒矣!”乃命诸军按甲以守之,卒不烦攻而破。议者又以为“淮南仍为叛逆,吴兵室家在江南,不可纵,宜悉坑之。”昭曰:“古之用兵,全国为上,戮其元恶而已。吴兵就得亡还,适可以示中国之大度耳。”一无所杀,分布三河近郡以安处之。拜唐咨安远将军,其馀裨将,咸假位号,众皆悦服,其淮南将士吏民为诞所胁略者,皆赦之。听文鸯兄弟收敛父丧。给其车牛,致葬旧墓。
昭遗王基书曰:“初议者云云,求移者甚众,时未临履,亦谓宜然。将军深算利害,独秉固志,上违诏命,下拒众议,终至制敌禽贼,虽古人所述,不是过也。”昭欲遣诸军轻兵深入,招迎唐咨等子弟,因衅有灭吴之势。王基谏曰:“昔诸葛恪乘东关之胜,竭江表之兵以围新城,城既不拔,而众死者太半。姜维因洮西之利,轻兵深入,粮饷不继,军覆上邽。夫大捷之后,上下轻敌,轻敌则虑难不深。今贼新败于外,又内患未弭,是其修备设虑之时也。且兵出逾年,人有归志,今俘馘十万,罪人斯得,自历代征伐,未有全兵独克如今之盛者也。武皇帝克袁绍于官渡,自以所获已多,不复追奔,惧挫威也。”昭乃止,以基为征东将军、都督扬州诸军事,进封东武侯。
〓〓习凿齿曰:君子谓司马大将军于是役也,可谓能以德攻矣。夫建业者异道,各有所尚而不能兼并也。故穷武之雄,毙于不仁;存义之国,丧于懦退。今一征而禽三叛,大虏吴众,席卷淮浦,俘馘十万,可谓壮矣。而未及安坐,赏王基之功;种惠吴人,结异类之情;宠鸯葬钦,忘畴昔之隙;不咎诞众,使扬土怀愧。功高而人乐其成,业广而敌怀其德。武昭既敷,文算又洽,推此道也,天下其孰能当之哉!
司马昭之克寿春,钟会谋画居多;昭亲待日隆,委以腹心之任,时人比之子房。
汉姜维闻诸葛诞死,退还成都,复拜大将军。
夏,五月,诏以司马昭为相国,封晋公,食邑八郡,加九锡;昭前后九让,乃止。
秋,七月,吴主封故齐王奋为章安侯。
八月,以骠骑将军王昶为司空。
诏以关内侯王祥为三老,郑小同为五更,帝率群臣幸太学,行养老乞言之礼。小同,玄之孙也。
吴孙綝以吴主亲览政事,多所难问,甚惧;返自镬里,遂称疾不朝,使弟威远将军据入仓龙门宿卫,武卫将军恩、偏将军干、长水校尉闿分屯诸营,欲以自固。吴主恶之,乃推朱公主死意,全公主惧曰:“我实不知,皆朱据二子熊、损所白。”是时熊为虎林督、损为外部督,吴主皆杀之。损妻,即孙峻妹也。綝谏,不从,由是益惧。
吴主阴与全公主及将军刘丞谋诛綝。全后父尚为太常、卫将军,吴主谓尚子黄门侍郎纪曰:“孙綝专势,轻小于孤。孤前敕之使速上岸,为唐咨等作援,而留湖中不上岸一步;又委罪于朱异,擅杀功臣,不先表闻;筑第桥南,不复朝见。此为自在,无复所畏,不可久忍,今规取之。卿父作中军都督,使密严整士马,孤当自出临桥,率宿卫虎骑、左右无难一时围之,作版诏敕綝所领皆解散,不得举手。正尔,自当得之;卿去,但当使密耳!卿宣诏卿父,勿令卿母知之;女人既不晓大事,且綝同堂姊,邂逅漏泄,误孤非小也!”纪承诏以告尚。尚无远虑,以语纪母,母使人密语綝。
九月,戊午,綝夜以兵袭尚,执之,遣弟恩杀刘承于苍龙门外,比明,遂围宫。吴主大怒,上马带建执弓欲出,曰:“孤大皇帝适子,在位已五年,谁敢不从者!”侍中近臣及乳母共牵攀止之,不得出,叹咤不食,骂全后曰:“尔父愦愦,败我大事!”又遣呼纪,纪曰:“臣父奉诏不谨,负上,无面目复见。”因自杀。綝使光禄勋孟宗告太庙,废吴主为会稽王。召群臣议曰:“少帝荒病昏乱,不可以处大位,承宗庙,已告先帝废之。诸君若有不同者,下异议。”皆震怖,曰:“唯将军令!”綝遣中书郎李崇夺吴主玺绶,以吴主罪班告远近。尚书桓彝不肯署名,綝怒,杀之。典国施正劝綝迎立琅邪王休,綝从之。己未,綝使宗正楷与中书郎董朝迎琅邪王于会稽。遣将军孙耽送会稽王亮之国,亮时年十六。徙全尚于零陵,寻追杀之,迁全公主于豫章。
冬,十月,戊午,琅邪王行至曲阿,有老公遮王叩头曰:“事久变生,天下喁喁,愿陛下速行!”王善之。是日,进及布塞亭。孙綝以琅邪王未至,欲入居富中,召百官会议,皆惶怖失色,徒唯唯而已。选曹郎虞汜曰:“明公为国伊、周,处将相之任,擅废立之威,将上安宗庙,下惠百姓,大小踊跃,自以伊、霍复见。今迎王未至而始入宫,如是,群下摇荡,众听疑惑,非所以永终忠孝,扬名后世也。”綝不怿而止。汜,翻之子也。
綝命弟恩行丞相事,率百僚以乘舆法驾迎琅邪王于永昌亭。筑宫,以武帐为便殿,设御坐。己卯,王至便殿,止东厢。孙恩奉上玺符,王三让,乃受。群臣以次奉引,王就乘舆,百官陪位。綝以兵千人迎于半野,拜于道侧;王下车答拜。即日,御正殿,大赦,改元永安。孙綝称“草莽臣”,诣阙上书,上印绶、节钺,求避贤路。吴主引见慰谕,下诏以綝为丞相、荆州牧,增邑五县;以恩为御史大夫、卫将军、中军督,封县侯。孙据、干、闿皆拜将军,封侯。又以长水校尉张布为辅义将军,封永康侯。
先是,丹杨太守李衡数以事侵琅邪王,其妻习氏谏之,衡不听。琅邪王上书乞徙他郡,诏徙会稽。及琅邪王即位,李衡忧惧,谓妻曰:“不用卿言,以至于此。吾欲奔魏,何如?”妻曰:“不可。君本庶民耳,先帝相拔过重,既数作无礼,而复逆自猜嫌,逃叛求活,以此北归,何面目见中国人乎!”衡曰:“计何所出?”妻曰:“琅邪王素好善慕名,方欲自显于天下,终不以私嫌杀君明矣。可自囚诣狱,表列前失,显求受罪。如此,乃当逆见优饶,非但直活而已。”衡从之。吴主诏曰:“丹杨太守李衡,以往事之嫌,自拘司败。夫射钩、斩祛,在君为君,其遣衡还郡,勿令自疑。”又如威远将军,授以棨戟。
己丑,吴主封故南阳王和子皓为乌程侯。
群臣奏立皇后、太子,吴主曰:“朕以寡德,奉承洪业,莅事日浅,恩泽未敷,后妃之号,嗣子之位,非所急也。”有司固请,吴主不许。
孙綝奉牛酒诣吴主,吴主不受,赍诣左将军张布。酒酣,出怨言曰:“初废少主时,多劝吾自为之者。吾以陛下贤明,故迎之。帝非我不立,今上礼见拒,是与凡臣无异,当复改图耳。”布以告吴主,吴主衔之,恐其有变,数加赏赐。戊戌,吴主诏曰:“大将军掌中外诸军事,事统烦多,其加卫将军、御史大夫恩侍中,与大将军分省诸事。”或有告綝怀怨悔上,欲图反者,吴主执以付綝,綝杀之,由是益惧,因孟宗求出屯武昌;吴主许之。綝尽敕所督中营精兵万馀人,皆令装载,又取武库兵器,吴主咸令给与。綝求中书两郎典知荆州诸军事,主者奏中书不应外出,吴主特听之。其所请求,一无违者。
将军魏邈说吴主曰:“綝居外,必有变。”武卫士施朔又告綝谋反。吴主将讨綝,密问辅义将军张布,布曰:“左将军丁奉,虽不能吏书,而计略过人,能断大事。”吴主召奉告之,且问以计画。奉曰:“丞相兄弟支党甚盛,恐人心不同,不可卒制;可因腊会有陛兵以诛之。”吴主从之。
十二月,丁卯,建业中谣言明会有变,綝闻之,不悦。夜,大风,发屋扬沙,綝益惧。戊辰,腊会,綝称疾不至;吴主强起之,使者十馀辈,綝不得已,将入,众止焉。綝曰:“国家屡有命,不可辞。可豫整兵,令府内起火,因是可得速还。”遂入,寻而火起,綝求出,吴主曰:“外兵自多,不足烦丞相也。”綝起离席,奉、布目左右缚之。綝叩头曰:“愿徙交州。”吴主曰:“卿何以不徙滕胤、吕据于交州乎!”綝复曰:“愿没为官奴。”吴主曰:“卿何不以胤、据为奴乎!”遂斩之。以綝首令其众曰:“诸与綝同谋者,皆赦之。”放仗者五千人。孙闿乘船欲降北,追杀之。夷綝三族,发孙峻棺,取其印绶,斫其木而埋之。
己巳,吴主以张布为中军督。改葬诸葛恪、滕胤、吕据等,其罹恪等事远徒者,一切召还。朝臣有乞为诸葛恪立碑者,吴主诏曰:“盛夏出军,士卒伤损,无尺寸之功,不可谓能;受托孤之任,死于竖子之手,不可谓智。”遂寝。
初,汉昭烈留魏延镇汉中,皆实兵诸围以御外敌,敌若来攻,使不得入。及兴势之役,王平捍拒曹爽,皆承此制。及姜维用事,建议以为“错守诸围,适可御敌,不获大利。不若使闻敌至,诸围皆敛兵聚谷,退就汉、乐二城,听敌入平,重关头镇守以捍之,令游军旁出以伺其虚。敌攻关不克,野无散谷,千里运粮,自然疲乏;引退之日,然后诸城并出,与游军并力搏之,此殄敌之术也。”于是汉主令督汉中胡济却住汉寿,监军王含守乐城,护军蒋斌守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