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10-28 00:39
《可可西里》(Mountain Patrol)是华谊兄弟传媒股份有限公司与哥伦比亚电影制作(亚洲)有限公司联合出品的剧情电影,由陆川执导并编剧,多布杰、张垒、赵雪莹、奇道等主演。该片于2004年10月1日在中国内地上映。
来自北京的秘密警察尕玉(张垒 饰)以记者身份做掩护,来到传闻中神奇的可可西里。美丽寂寥的可可西里正安睡在宁静中,但突然出现的枪声打破了这片宁静,藏羚羊保护站上的巡山队员被盗猎者残杀。巡山队长日泰(多布杰 饰)带领巡山队连夜紧急出发,誓要抓到盗猎者。但是盗猎者如同鬼影般忽然消失,留下的只是成百上千具剥去皮毛的藏羚羊尸骨。巡山队员在遍布危险的茫茫大戈壁上奋力追踪,终于,抓到一部分盗猎分子。经过殊死搏斗,盗猎分子束手就擒,藏羚羊的皮毛被找回,但狡猾的盗猎头子再次漏网。巡山队员冒着风雪继续追赶盗猎分子,但此时,环境越来越恶劣,车辆抛锚、汽油耗尽、食品短缺、大雪封山,巡山队员一个又一个的牺牲,日泰迫于无奈,将藏羚羊的皮毛买出以换取必须的生存用品。终于,尕玉和日泰队长追上了凶残的盗猎者,日泰拒绝盗猎头目的收买,倒在了盗猎分子的枪下,尕玉死里逃生,带回了已经冰冷了的日泰的遗体。
演职员表参考资料:
角色简介参考资料:
创作背景
1985年以前,可可西里生活着大约100万只高原动物藏羚羊,不过随着藏羚羊绒的价格暴涨,可可西里爆发了对藏羚羊的血腥屠杀。从1993年起,可可西里周边地区的藏族人和汉族人在队长杰桑·索南达杰的领导下,组成了一支名为“野牦牛队”的巡山保护队,自愿进入可可西里进行反盗猎行动。1994年1月18日,杰桑·索南达杰因与盗猎者枪战而英勇牺牲,多名犯罪嫌疑人畏罪潜逃(其中一名凶手于2020年归案)。陆川在看到民间巡山保护队的故事后,认为这个线索非常适合拍成一部电影;此后,他便开始筹备电影《可可西里》。陆川不仅是该片的导演,还亲自负责剧本的创作。在影片筹备期间,他多次跟随可可西里当地的巡山队员进入无人区巡逻。和巡山队生活过一段时间后,陆川忽然觉得剧本和现实生活相差得很远。于是,他对剧本改了又改,修改到第8遍时,终于觉得可以进行拍摄了。为了追求真实感,《可可西里》只起用了三名职业演员,其余均为非职业演员。
拍摄过程
2003年8月,电影《可可西里》正式开拍。该片在海拔3800米以上的位置完成全部拍摄过程,其中有30%的戏份是在无人区拍摄的。片方原计划由小分队在可可西里拍摄部分镜头,然而经过主创的讨论,决定改为剧组大部队进入可可西里五道梁周边地区拍摄重场戏,五道梁地区的天气恶劣多变,其海拔为4500-5000米,剧组大多演职人员包括陆川在内,都出现了强烈的高原反应,包括头痛、头晕、呕吐、缺氧、感冒发烧等,晚上有时也会因缺氧而睡不着觉,甚至有的人出现了肺部感染、心脏病等疾病。11月7日,剧组转场来到冷湖之后,已经是严寒季节,他们便深入当地雪山无人区,在零下20摄氏度的风雪中进行拍摄。最终,整个剧组用勇气、意志和最本质的拍摄方式,完成了该片的拍摄。
电影《可可西里》展现出了一种中国国产片中从未有过的极度洗练与残酷的纪实美学风格,虽然这种风格在世界影坛并非罕见。比如在该片中经常出现突如其来的暴力和没有铺垫的死亡,在美国导演昆汀·塔伦蒂诺和日本导演北野武的电影中亦属常见;但与他们不同的是,该片的暴力彻底剔除了黑色幽默成分,剩下的完全是冰冷和决绝。在可可西里严酷的生存环境里,这种描述方法表达了对生命的最大尊重。没有明星大腕的加持,没有铺天盖地的巡回宣传,也没有被疑为垄断市场的大量拷贝,《可可西里》这部质朴的影片全凭口碑便收获了广泛关注。该片亦是部很特别的中国电影,当观众们看到一群又一群的藏羚羊从他们的视线中奔驰而过,把手伸到楚玛尔河中感受冰水的极度深寒,在海拔5000米的五道梁兵站体验氧气的稀薄时,他们可能才会真正明白该片的含义。该片本质上是一部关于存在的电影,是一群人为了活着和另一群为了活着的人存在的故事。全片没有把生活戏剧化,也没有刻意地强化、营造、渲染生活的戏剧性因素,导演陆川用平凡、寻常、偶然的氛围,道出了一群人和另一群人的残酷生存状况。影片把强烈的情感埋在“冰山”之下,描述的却是真正的世界,是接近生活的世界。该片没有廉价庸俗的煽情,但打动人心的力量却是非同寻常的。以往的影视作品比较忌讳表现“天葬”风俗,而该片却因剧情的需要,出现了1分钟的天葬镜头,这也是尤为独特的。(《京华时报》、《音像世界》杂志、中国经济网、《上海青年报》 综合评)
影片比较有意思的点在于,其中所谓反盗猎的队伍并不是一个政府给予的高度合法性的队伍,它基本上是一个半民间的组织。主人公日泰基本上是一个退役的军官,而他手下的人也都是从事各种职业的,有当教师的、做生意的,各种各样职业的人。他们由于一种不可思议的想法聚集在了一起,这种想法在电影里是暧昧难明的,就是从事这个保护藏羚羊的活动。该片始终没有给观众们一种明确的表达,就是为什么这些人放弃了原有的职业,走到了这样一个在法律的边缘。其实,一方面他们是执法者,但另一方面他们又并没有合法的执法权。这其中并没有一个明确的合法性,或者是并不明晰合法性。这个是该片非常“暧昧”的地方。该片有一个巧妙之处,就是它不需要表现每个人的经历,它主要是通过一个所谓的“记者”的眼光来叙事,所以每个人的复杂的过往经历并没有在片中得到充分的展现。该片着力想创造的英雄,就是巡山队的队长日泰,他是电影中最关键的一个人物,也是一个在该片中对自己的命运有着清楚认识的人。但是,在他身上就产生了一种与宿命感不一样的悲剧感,这种悲剧感也是感伤的。该片还有一种启发性,并揭示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贫穷是否属于一种美德”。影片恰恰就告诉了观众们,贫穷不是人的美德。观看该片时,观众们可以发现,该片中主要人物之一的马占林也是一个穷人,也是一个底层的人,但他又是一个无法执法的执法者,又是一个犯法的人,越过了道德的最基本的界线。这也让观众们对于生命的思考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张颐武 评)
该片中巡山队员陷入流沙并被瞬间活埋的场景没有任何科学根据。首先,沙漠承重能力很强,不会下陷,这与沼泽不同,更何况可可西里是中国的永久冻土区,地下一米多深的地方即为永久冻土,不可能有人会陷下去;其次,可可西里在该片中被错误地描写成了沙漠或荒漠,可可西里大部分地区有植被覆盖, 这也是藏羚羊生存的前提,该片夸大了可可西里当地的艰险。该片最大的遗憾在于它未能将洗练的纪实风格贯彻到影片的每一个角落。对于天葬、成片的藏羚羊尸骸以及流沙吞人三大奇观的津津乐道,损害了影片的客观和冷静。首尾两次天葬的浓墨重彩,使得影片尽量价值中立的努力几乎化为乌有,而镜头在藏羚羊尸骸上的反复流连,更有制造奇观、滥情的嫌疑。甚至,影片足足用了96秒的时间来细致描述流沙将一个人吞没的完整过程,然后又用34秒的远景空镜头加以致敬。不论编导的本意是否要为影片制造出足够的残酷意味,但这种带着不节制情感的过度介入会对影片的纪实风格造成伤害,也会减弱影片本该具有的人道主义力量。(《中国国家地理》杂志、《京华时报》 综合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