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9-11 22:37
《契丹国志》是1985年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的图书,作者是叶隆礼。
旧题叶隆礼撰。叶隆礼,字士则,号渔村,嘉兴(今属浙江)人。理宗淳祐七年(1247年)进士。十年,通判建康府。十二年,除国子监簿(《景定建康志》卷二四)。开庆元年(1259年),为两浙运判兼知临安府(《咸淳临安志》卷四九)。景定元年(1260年)。知绍兴府(《宝庆会稽续志》卷二)。今书前附《进契丹国志表》,末署“淳熙七年(1180)三月秘书丞臣叶隆礼上表”。显误。论者谓淳熙应为淳祐之讹。然当年及第,即奉诏修书,且於三月以前撰成上进,亦不可信。
淳熙七年比叶隆礼中进士的时间还要早67年,因此,恐为咸淳之误。在《直斋书录解题》、《宋史·艺文志》等均未著录此书。说明此书在元代初年并未刊行。元人苏天爵《滋溪文稿》中曾论及此书,《千顷堂书目》亦有著录,著录为元人叶隆礼撰,据此推测,此书应为叶隆礼入元之后的作品。
该书为南宋人奉敕编次,所取皆南朝所存有关北朝的资料,与元人所编《辽史》主要根据辽朝《实录》有所不同,虽不免传闻失实之辞,亦存直书不隐之论,足资参考。
书第一至十二卷记录历朝皇帝之事,第十三卷是《后妃传》,第十四卷是《诸王传》,第十五卷是《外戚传》,第十六卷至十九卷为《列传》,记载了十五位名臣的事迹。第二十卷为《晋表》、《澶渊誓书》、《关南誓书》、《议割地界书》。第二十一卷为《南北朝馈献礼物》、《外国贡进礼物》两类。第二十二卷讲述地理,第二十三卷讲述制度。第二十四、二十五卷为节录宋人使北见闻。第二十六卷记述周边北方各国。第二十七卷为《岁时杂记》记录契丹的礼仪风俗。全书几乎囊括了有关辽的重要史料。
纪传之外,卷首附《契丹国初兴本末》、《契丹国九主年谱》,末附《蕃将除授职名》、《汉官除授职名》。又收录部分档案材料:石晋降表二﹑澶渊誓书二﹑关南誓书三(契丹致宋书﹑宋朝回契丹书﹑契丹回宋誓书)﹑议割地界书二。另有南﹑北朝馈献礼物单及宋朝劳契丹人使物件。对州县及四京本末,周邻的少数民族风俗制度,岁时仪制,都有所记载,并附有宋人入辽行程录。它是宋朝所存有关契丹的材料的总汇。
关于《契丹国志》一书的史料价值,历来评价不一。最早提到这本书的是元代史学家苏天爵,他认为:“叶隆礼、宇文懋昭为辽、金国志,皆不及见国史,其说多得于传闻。”后来的学者也曾指出其中种种疵病。但是,宋、元时期通记辽朝一代史事的著作,除《辽史》外,只有《契丹国志》。尽管缺点很多,仍是较原始的资料。辽代史料为数甚少,元末修《辽史》,已有文献不足征之苦,就从《契丹国志》引用了不少材料。可以断定的是,《辽史》中有关天祚帝一朝的史实,因无《实录》可凭,主要取材于此书 。今天我们将《契丹国志》和《辽史》加以比较,尚有不少可以订正、补充后者的地方。所以,本书仍不失为研究辽代历史的基本史料,值得我们特别予以重视。
《契丹国志》常全部引用原文而无所更改,收录了许多今已失传的珍贵史料书籍的记载,保存了大量史料。辽代有禁书令,有关辽国史事的书很少能流入中原,因此可以流传到今天的辽国史料就更加罕见。《契丹国志》的资料对研究辽代历史具有不容忽视的价值。
国家图书馆收藏有一部元刻本《契丹国志》,现存最早的版本。此书原为黄丕烈所藏,有缺字。书末黄丕烈跋一则称:岁在辛未仲夏,书友有以《契丹国志》钞本见售者,余见其装潢,识是述古堂物,且与元刻款式同,因留阅,其所携本适为下册,遂请西宾陆东萝抄补余书之缺,亦一快事也。
书上钤有蜀石经一卷有半人家、黄丕烈印、文琛、平阳汪氏藏书印、民部尚书郎、铁琴铜剑楼、瞿印秉冲、瞿印秉清、绍基秘籍、瞿印启文、雅庭等藏书印。可知书自黄丕烈处散出后,归汪士钟家收藏,从汪家散出后为铁琴铜剑楼所得,铁琴铜剑楼在新中国成立初期曾将藏书分三批售予北京图书馆。此书为瞿家第二批所售出书的一种。是铁琴铜剑楼藏书中比较珍贵的一种。
元刻之后,此书到嘉庆二年(公元1797年),才又有席世臣校刊的扫叶山房问世。此本也为现通行的刻本,在旧钞本的跋文中,黄丕烈曾慨叹:此书自来藏书家皆储钞本,余何幸而两收元刻。
此外,还有承恩堂本﹑及国学文库诸版本。1985年,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贾敬颜﹑林荣贵的校点本,系以元刻本为底本与其他版本参校的较好版本。
《契丹国志》·二十七卷(浙江鲍士恭家藏本)
宋叶隆礼撰。隆礼,号渔林,嘉兴人。淳祐七年进士。由建康府通判,历官秘书丞。奉诏撰次辽事为此书。凡《帝纪》十二卷、《列传》七卷、《晋降表宋辽誓书议书》一卷、《南北朝及诸国馈贡礼物数》一卷、《杂载地理及典章制度》二卷、《行程录及诸杂记》四卷。钱曾《读书敏求记》,称其书法谨严,笔力详赡,有良史风。而苏天爵《三史质疑》则谓隆礼不及见国史,其说多得于传闻,讥其失实甚多。
今观其书,大抵取前人纪载原文,分条采摘,排比成编。穆宗以前纪传,则本之《资治通鉴》。穆宗以后纪传及诸杂纪,则本之李焘《长编》等书。其《胡峤陷北记》,则本之《欧史》。《四夷附录》、《诸番记》及《达锡伊都》等传,则本之洪皓《松漠记闻》。杂记则本之武圭《燕北杂记》。(案圭书今不传,其言略见曾慥《类说》。)皆全袭其词,无所更改。间有节录,亦多失当。如《通鉴》载太祖始立为王事,上云恃强不受代,故下云七部求如约,今此书删去不受代之文,则所谓如约者果何事乎?又《长编》载圣宗南侵事,云天雄军闻契丹至,阖城惶遽。契丹潜师城南,设伏狄相庙,遂南攻德清。王钦若遣将追击,伏起,天雄兵不能进退,其情事甚明。今此书于阖城惶遽下即接伏起云云,而尽删其潜师设伏之文,则所伏者果谁之兵乎?又《松漠记闻》载黄头女真,金人每当出战,皆令前驱。盖洪皓所亲见,其为金人,事甚明。今此书乃径改金人为契丹,采入《辽志》,则益为颠倒事实矣。又《帝纪》中凡日食星变诸事,皆取《长编》所记,案年胪载。然辽、宋历法不齐,朔闰往往互异。如圣宗开泰九年,辽二月置闰,宋十二月置闰,宋之七月,在辽当为八月。而此书仍依宋法书七月朔日食。此类亦俱失考。盖隆礼生南渡后,距辽亡已久,北土载籍,江左亦罕流传,仅据宋人所修史传及诸说部抄撮而成,故本末不能悉具。苏天爵所论,深中其失。钱曾盖未之详核也。特诸家目录所载,若《辽庭须知》、《使辽图钞》、《北辽遗事》、《契丹疆宇图》、《契丹事迹》诸书,隆礼时尚未尽佚,故所录亦颇有可据。如道宗寿隆纪年,此书实作“寿昌”,与《辽史》所遗碑刻之文并合,可以证《辽史》之误。又《天祚纪》所载与金攻战及兵马渔猎诸事,较《辽史》纪志为详,存之亦可备参考。惟其体例参差,书法颠舛。忽而内宋,则或称辽帝,或称国主;忽而内辽,则以宋帝年号分注辽帝年号之下。既自相矛盾。至杨承勋劫父叛君,蔑伦伤教,而取胡安国之谬说,以为变不失正,尤为无所别裁。又书为奉宋孝宗敕所撰,而所引安国说,乃称安国之谥。於君前臣名之义,亦复有乖。今并仰遵圣训,改正其讹,用以昭千古之大公,垂史册之定论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