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11-05 01:58
建筑工艺学校的刘校长,一天从报纸上看到一条惊人的消息,原来学校里最受瞩目的高材生陶建平,因盗窃拒捕、枪杀公务人员的罪名被判处死刑。一向爱学生的老校长来到监狱看望他,建平向校长讲述了自己坎坷不幸的遭遇:
从毕业式上拿到了文凭,年轻的陶建平以为这世界是属于他了。于是,他和深深相爱的表妹黎丽琳抱着“为母校争光荣,为社会谋福利”的理想,走进了社会。他们结婚后,陶建平到了轮船公司工作,但他反对轮船公司老板不顾乘客安全,超重运载货物的行为,和公司经理发生冲突,一气之下辞了职。陶建平四处奔波寻找工作,但到处碰壁,遇到的不是白眼就是欺骗,对此他深感灰心。看到丈夫这种状况,黎丽琳也出去找工作,很快被一贸易公司录用了。陶建平也找到了一份在营造厂的工作。但不久,正直的陶建平不肯为老板偷工减料,再次辞职。黎丽琳也因不堪受经理的污辱离开贸易公司。为了生活,陶建平只得去做造船厂的苦工,每天做着繁重的劳动。不幸的是,黎丽琳因产后身体虚弱,晕倒跌伤。为了救治重伤的妻子,陶建平恳求工头借用一笔钱,而工头说什么也不肯。被逼无奈的陶建平只好偷了工头抽屉里的钱。当陶建平拿着钱去请医生时,黎丽琳因伤势过重得不到及时治疗死去了。陶建平忍痛将孩子送到育婴堂。当承受着亡妻离子的巨大悲痛的陶建平回家的时候,工头带着巡捕来逮捕他。经过一番挣扎与反抗,陶建平还是被判死刑。老校长听他讲述完,不禁万分惋惜。
演职员表参考资料
角色介绍参考资料
创作背景
从1933年的年底开始,新兴电影受到的政治压力越来越大,左翼电影人迫切地想找到一块新的电影阵地。在美国学习过无线电机工程的司徒逸民、龚毓珂和马德建三人以及司徒逸民的堂弟司徒慧敏创建“电通电影器材制造公司”,他们用自己研制电影录音机为《渔光曲》、《新女性》等片录制了插曲,又准备在此基础上将公司改组为“电通电影录音服务公司”。左翼影人便与之合作,借原有的录音厂办起了电影制片厂——电通公司。
电通公司成立之初,因为没有剧本,一时陷入无戏可拍的境地。袁牧之因为搞过戏剧创作,又有一定舞台表演经验,因此担当起了创作电影剧本的任务。虽然他刚从舞台转入电影领域,对拍电影一无所知,但他有多年的戏剧创作经验,再加上他所经历的近似于流浪人的职业演剧生活,为他的电影创作奠定了基础。他把自己关在房间,与笔和香烟为伴,几乎与外界隔绝,连日奋战,完成了“电通”的第一个电影剧本《桃李劫》。在进入“电通”之前,导演应云卫曾应艺华影业之约拍摄有声片《生活》,但由于人事和其他关系没有拍成,《生活》的故事亦融入《桃李劫》中。
制作班底
由于“电通”的左翼背景,当时已经成名的演员、导演担心背上与共党合作的名声而失业,所以,该片的演员大都是名不见经传的新人。而制作班底中,除了司徒慧敏和吴天蔚曾有过电影录音和制片的工作经历,绝大部分人员是刚从戏剧界转来的,没有接触过电影拍摄工作。
同步录音
该片的编导应云卫力求在艺术手法上创新。当时世界电影已进入有声时代,而中国电影还以默片为主,为数不多的国产有声电影是采取后期配音的方式。应云卫决定采用司徒慧敏刚刚研制成功的“三友式”录音设备,采取同步录音的方式拍摄《桃李劫》。
重新补拍
《桃李劫》的样片出来后,试映效果却令人失望,虽经多次修改,影片故事线索仍不够清晰,包括袁牧之和陈波儿在内绝大多数演员的表演舞台痕迹仍太明显,语言动作不自然、不真实。剧组每个人心情都十分沉重,因为该片的成败关系到左翼电影运动的全局。在投资人马德建鼓励下,剧组经过交流,决定由夏衍领着大家共同协助导演应云卫和摄影师吴蔚云、剪辑师陈祥兴进行补戏和重新剪辑、配音。袁牧之、陈波儿也总结自身不足,重新设计表演。经过两个补拍修剪,《桃李劫》终于拍摄完成。
该片用倒叙手法揭露了混乱的社会对年轻人的戕害。电影画面对比度比平常影片要强,鲜明的黑白对立,将人物描摹得宛如古希腊雕塑般硬朗、粗粝,大大增加了角色的肃穆感和悲剧性。影片充分发挥了电通公司的声音技术优势,真正将声音元素融入了叙事中,极大限度地拓展了画面想要表达的内容。(《看电影》评)
该片开场时仍有音画不同步的技术缺憾,同时演员的念腔有话剧的抑扬,颇为好笑。只是电影越到后面,演员文艺腔及造作的读词一扫而光,在沉重、衰飒却令观众激动的调子下,演员的声音及表演趋于完美,音效处理更衬托了电影中无片不在的焦虑、不安、危机、生死的表现气氛。该片善用各种大胆活泼的象征,这些象征有时稍嫌斧凿及粗豪轻率,但效果相当直接。有的象征朴直得接近漫画,并附有转场联想的功能。严格地从现实主义出发讨论,该片的故事叙事及表演靠近好莱坞的情节剧做法,但它与20世纪30年代的其他经典之作一样,勇于发掘社会现实、追索时代精神,从情节以及角色的命运、外貌、行为、信心之改变,毫无保留地抨击社会现实之残酷和无情。其迫切的表达意图,掩盖了一切形式及主义的自觉。(中国台湾影评人、前金马奖主席焦雄屏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