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10-21 16:55
精卫填海,是中国上古神话传说之一。相传精卫本是炎帝神农氏的小女儿,名唤女娃,一日女娃到东海游玩,溺于水中。死后的女娃化作花脑袋、白嘴壳、红色爪子的一种神鸟,每天从山上衔来石头和草木,投入东海,然后发出“精卫、精卫”的悲鸣,好像在呼唤着自己。
“精卫填海”神话源远流长,对其内涵的解读众说纷纭。
对于“精卫填海”神话的解析,如袁珂认为精卫填海“表现了遭受自然灾害的原始人类征服自然的渴望”。此类解释与长期影响中国的神话研究的马克思对于神话的解释有关。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中指出:“任何神话都是用想象和借助想象以征服自然力,支配自然力,把自然力加以形象化。”人们往往强调其精神价值,认为古人认识水平有限,无法正确认识自然反映自然,以想象、虚构、夸张的手段来描述史事而创造出神话,并且把“精卫填海”用“执着”、“矢志不渝”的主旨关键词解说为先民战胜自然的信念和理想,歌颂了“精卫”战天斗地的豪情壮志,或者阐释为对精卫悲壮与坚强的神话表达。
此外,倪浓水从叙事学角度将其解读为“南北方文化斗争”的一个寓言和象征,“认为它是当时南北历史文化和政治对抗的一种隐喻性神话叙事”。
田兆元通过“东”与“山”要素分析认为“炎帝神农氏的东进失败是败在蚩尤氏手下,就相当一次溺水,化为精卫鸟表达炎帝部落失败后还保持自己的精神理想,填海表达一种复仇对抗的情绪”。
段玉明则认为“精卫填海”或是一个关于太阳的神话,叙述了一段太阳沉没的故事。女娃是太阳的象征,也是商的象征,它的沉没隐喻了商的覆灭。精卫努力的不过是要恢复一种旧有的太阳秩序,而其蕴涵的则是一种商人的复国愿望。
范正生根据“精卫填海”神话暗含的历史信息,认为“精卫填海”是部族婚姻历史事实的产物,是炎帝部落集团与少昊部落集团帝俊时代王子婚姻的真实反映,它实际描写了炎帝公主女娃嫁与帝俊部落王子后思亲的伤悲意绪,是对女性婚姻及命运悲剧的形象写照,也是中国历史上最早“和亲”史事的反映。
王红旗认为在距现代7400年海平面上升达到最高点,“海岸线西进到今日太行山脚的京广铁路线一带,此后海平面逐渐回落,海岸线也随之东退。精卫填海和愚公移山的故事,正是对上述沧海桑田变化的古老记忆。”
迄今为止,较为明晰解读“精卫填海”神话母题的,应推台湾神话学者杜而未。运用泛月亮神话理论,杜氏认为“精卫填海”是关于月亮盈缩母题的神话。杜氏的解读多系附会,观点虽新,却难服人。
另外有一学派,高朋,李静,孙蔚青等人则运用人类学、民俗学等学科理论方法对“精卫填海”神话的文化内涵进行解析,分析“精卫填海”神话展示的是远古母系社会时期的鸟图腾信仰,诠释当时氏族制度下女性地位的高低,折射出中华民族的某种民族精神。“精卫填海”神话展现出女性主义的悲剧精神和悲剧意识,是对以往“大团圆结局”神话的一种颠覆。
通过神话文本的研究,挖掘其丰富的文化内涵,需要多元的视角。“精卫填海”神话是远古人类留下的史事记录,由于距今太远,对其解说见仁见智。
《山海经·北山经》传说:
再往北二百里,是座发鸠山,山上生长着茂密的柘树。山中有一种禽鸟,形状像一般的乌鸦,却长着花脑袋、白嘴巴、红足爪,名称是精卫,它发出的叫声就是自身名称的读音。精卫鸟原是炎帝的小女儿,名叫女娃。女娃到东海游玩。淹死在东海里没有返回,就变成了精卫鸟,常常衔着西山的树枝和石子,用来填塞东海。漳水从这座山发源,向东流入黄河。
传说,炎帝有个女儿叫女娃,女娃聪明伶俐,活泼可爱,美丽非凡,炎帝十分喜欢她。一天,她走出小村,找小朋友玩耍,看到一个大孩子把小孩子当马骑。小孩都累趴下了,大孩子还不肯罢休。女娃走过去,指着大孩子的脑门怒斥道:“你这个人太坏了,欺负小孩子算什么本事,有力气,去打虎打熊,人们会说你是英雄。”
大孩子见女娃是个小姑娘,生得单薄文弱,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他从小孩背上跳下来,走到女娃面前说:“我是海龙王的儿子,你是什么人?竟敢来管我!”女娃说:“龙王的儿子有什么了不起,我还是神农的女儿呢,以后你少到陆地上撒野,小心我把你挂到树上晒干。”
龙王的儿子说:“我先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往后少管小爷的闲事。”说着动手就打。女娃从小跟着父亲上山打猎,手脚十分灵活,力气也不小,见对方蛮横无礼,并不示弱,闪身躲开对方的拳头,飞起一腿,将龙王的儿子踢个嘴啃泥。
龙王的儿子站起来,不肯服输,挥拳又打,被女娃当胸一拳,打个仰面朝天。
龙王的儿子见打不过女娃,只好灰溜溜地返回大海。
过些天,女娃到海中游泳,正玩得十分开心,刚巧让龙王的儿子发现了。他游过来,对女娃说:那天在陆地上让你捡了便宜,今天你跑到我家门前,赶快认个错,不然我兴风作浪淹死你。
女娃倔强地说:“我没错,认什么错。”
龙王的儿子见女娃倔强,根本没有服输的意思,立即搅动海水,掀起狂风恶浪,女娃来不及挣扎,就被淹死了,永远不回来了。
女娃不甘心她的死,她的魂灵变化做了一只小鸟,名叫“精卫”。精卫长着花脑袋、白嘴壳、红脚爪,大小有点象乌鸦,住在北方的发鸠山。她被悲恨无情的海涛毁灭了自己,又想到别人也可能会被夺走年轻的生命,因此不断地从西山衔来一条条小树枝、一颗颗小石头,丢进海里,想要把大海填平。她无休止地往来飞翔与西山和东海之间。
可是那咆哮的大海嘲笑她道:“小鸟儿,算了吧,就算你干上百万年,也别想将我填平!”
但是翱翔在高空的精卫坚决地回答说:“就算干上一千万年、一万万年,干到世界末日,我也要将你填平!”
“你为什么恨我这样深呢?”“因为你呀——夺取了我年轻的生命,将来还会有许多年轻无辜的生命要被你无情地夺去。”
“傻鸟儿,那么你就干吧——干吧!”大海哈哈地大笑了。
精卫在高空悲啸着:“我要干的!我要干的!我要永无休止地干下去的!这叫人悲恨的大海啊,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填成平地!”
她飞翔着,啸叫着,离开大海,又飞回西山去;把西山上的石子和树枝衔来投进大海。她就这样往复飞翔,从不休息,直到今天她还在做着这种工作。
炎帝爱女女娃游于东溺水而死。炎帝悲痛欲绝,女娃死后变为彩首、白喙、赤足的小鸟,随神农狩猎,绕飞林中,悲鸣声“精卫”,炎帝举弓欲射,随从禀告:“此鸟乃陛下之女所化!”炎帝心中一惊,放下弓箭,泪水盈眶,久久不能自己,许久之后才说:“就赐小鸟精卫之名吧!”精卫久久盘旋不肯离去。炎帝作歌:“精卫鸣兮天地动容!山木翠兮人为鱼虫!娇女不能言兮吾至悲痛!海何以不平兮波涛汹涌!愿子孙后代兮勿入海中!愿吾民族兮永以大陆为荣!”精卫听得神农“海何以不平”的歌词,遂决心填平大海。于是每日衔西山之木石填于东海。
精卫飞翔着、鸣叫着,离开大海,又飞回发鸠山去衔石子和树枝。她衔呀,扔呀,成年累月,往复飞翔,从不停息。后来,一只海燕飞过东海时无意间看见了精卫,他为她的行为感到困惑不解——但了解了事情的起因之后,海燕为精卫大无畏的精神所打动,就与其结成了夫妻,生出许多小鸟,雌的像精卫,雄的像海燕。小精卫和她们的妈妈一样,也去衔石填海。直到今天,它们还在做着这种工作。
《山海经·北山经》:又北二百里,曰发鸠之山,其上多柘木。有鸟焉,其状如乌,文首、白喙、赤足,名曰精卫,其鸣自詨。是炎帝之少女,名曰女娃,女娃游于东海,溺而不返,故为精卫。常衔西山之木石,以堙于东海。漳水出焉,东流注于河。(郭璞注《山海经》写《山海经图赞》有“精卫”条:“炎帝之女,化为精卫。沉形东海,灵爽西迈。乃衔木石,以填攸害。”)
《抱朴子·内篇》卷二:精卫填海,交让递生。
《博物志》卷三:有鸟如乌,文首、白喙、赤足,名曰精卫。故精卫常衔西山之木石,以填东海。
《述异记》卷上:昔炎帝女溺死东海中,化为精卫,其名自呼。每衔西山木石填东海。偶海燕而生子,生雌状如精卫,生雄如海燕。今东海精卫誓水处,曾溺于此川,誓不饮其水。一名鸟誓,一名冤禽,又名志鸟,俗呼帝女雀。
《律学新说》:伞盖山西北三十里曰发鸠山。山下有泉,泉上有庙,浊漳水之源也。庙有像,神女三人,女侍手擎白鸠。俗言漳水欲涨,则白鸠先见。盖以精卫之事而傅会也。
《乐律全书》:又西北三十里曰发鸠之山,山下有泉,泉上有庙。宋政和间祷雨辄应,赐额曰“灵湫”,盖浊漳水之源也。庙中塑如神女者三,傍有侍女,手擎白鸠,俗称“三圣公主”,乃羊头山神之女,为漳水之神。漳水欲涨,则白鸠先见,使民觉而防之,不至暴溺。羊头山神,指神农也。然白鸠事,诸志未载,以其近怪,故不语耳。
《读山海经十三首》: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刑夭(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
《顾亭林诗笺释》:万事有不平,尔何空自苦;长将一寸身,衔木到终古?我愿平东海,身沉心不改;大海无平期,我心无绝时。呜呼!君不见,西山衔木众鸟多,鹊来燕去自成窠!(《亭林诗集》卷一《精卫》)
精卫填海神话中表现出了人类最本质最永恒的东西:对生存的恐慌,以及在这之上表现出来的人类的永恒的独有的精神气质。这些原型主题表现的都是先民缘于最基本的生存而产生的文化意识。这里的生存仅仅是一种对于生命的珍惜。缘于这种保存生命的初始本能,后世这种危机意识逐渐推延到更深更广的程度。
女娃溺水而死,女娃是炎帝的女儿,炎帝是中华民族的先祖,这一过程表现的是先民的生活状态。吴天明先生认为神话源于求生,神话是人类的文化,人类的产生就是神话产生的源头。由于人类在生理上天然存在许多缺陷,人们不能够依靠自己的体力来保证生存,在未知的自然环境中,任何一个事物都可能威胁到人们的生命。缘于这种原始的缺陷,人类需要不断通过发展很多后天的能力来保证自己的生存。女娃无法抵挡大海给自己带来的灾祸,而失去了自己宝贵的生命。先民通过对女娃溺水这个事件的描述,表达了先民对于生存的忧虑。这一原型即为危机原型。
女娃冤死,精魂不散,化而为鸟。十九世纪七十年代,人类学家泰勒提出了著名的“万物有灵论”。他认为,在宗教产生之前,尚处在蛮荒状态的原始人从对影子、回声、呼吸、睡眠、水中影像等现象,尤其是对梦魔现象的感受,以为人自身有两个实体:一为躯体,一为灵体。一者可即可离。在躯体腐烂以后,灵体仍然停留在空间与由生命者共居于人世。将这一观念移至自然界,原始人笃信自然界万物无一不附有灵体,其有灵性,如树木山石、风雨雷电、日月星辰、飞禽走兽,在其可视的有形体背后深藏着无所不在的神灵。泰勒认为,这万物有灵论乃是见诸原始世界的宗教情感的最初显现。依据“万物有灵论”的说法,先民自然认为世界万物都有灵魂,不可随意践踏。当人类在感到生存困难的时候,或是感到外界强加于自身的压力无法摆脱的时候,人们就会寄希望于一种人们认为强于自身的事物,比如鸟类。神话中有大鹏鸟,“其翼若垂天之云”“传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力量之强大令人憧憬。所以各国才有了各色各样的图腾崇拜和由此衍生出来的图腾文化。这一原型即为图腾崇拜原型。女娃化为精卫鸟,不仅是人类对于生命的一种珍惜,更是一种图腾文化表现。
灵魂不死,女娃就在溺水后,灵魂附于鸟类,以精卫鸟的状态复生了。这种死而复生的观念在神话中比比皆是,只是复生形式不同而已。这一原型即为死而复生原型。恩格斯认为,远古时代,人们还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体的构造,并且受梦中景象的影响,于是就产生了一种观念:人们的思维和感觉不是人们身体的活动,而是一种独特的,寓于这个身体之中而在人死之时就离开身体的灵魂的活动。从这时起,人们不得不思考这种灵魂对外部世界的关系。既然灵魂在人死时离开肉体而继续活着,那么就没有理由去设想它本身还会死亡,这样就产生了灵魂不死的观念。人类生生死死,千年万年的延续,生与死对于人们来说,就是一个个灵魂不断地驻足离去,万物一体,灵魂可以随来随去,付诸于任何一种实体。因此就有了死而复生的主题,有了神灵,有了鬼魂。死亡之于先民是一种新生,就像凤凰涅磐,每一次新生都是一次生命的升华。死而复生主题表达的是先民对生死的一种理解。
精卫由于失去了生命,心中充满了怨恨,恨无情的大海夺去了她年轻的生命,因此她常常飞到西山去衔一粒小石子,或是一段小树枝;展翅高飞,一直飞到东海。她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飞翔着,把石子或树枝投下去,要想把大海填平。精卫是微小的,而大海的阔大的,这种行为无疑是愚蠢的,但这是它身为鸟类而唯一能表达仇恨的力一式。虽是一种无力的复仇,却是充满血性的复仇。复仇心理同样源自于求生本能,正如一切生灵,生存是人类的本能欲望,一切人类的发展过程就是求生过程,因求生才有发展,生命是一切的本源。远古时代,环境恶劣,生命因其脆弱而更显得弥足珍贵。人类一开始为了生存而群居,群居本身就是一个利益关系结合体,目的还是为了个人生存。人类的个人意识开始形成时,自我保护意识也变得强烈起来,一旦生存遭受威胁,抵抗就成为一种本能。仇恨是因恐惧而产生的附加情绪。女娃被海水吞没,失掉了生命,恐惧的情绪让位于仇恨,生命受到侵犯的怨恨聚集于心中,就自然形成其有一定威力的抗争。求生是本能,为了求生而抗争亦是一种本能。这一原型即为复仇原型。
除此之外,从精卫填海这个神话故事中,人们还可以看出,上古神话已经开始了对女性形象的关注,通过女性的悲剧命运来完成上古神话悲剧意蕴的营造。精卫就是一个典型的具有悲剧意蕴的女主人公。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到一只志在复仇、靠个人意志拯救苍生的精卫鸟,这种演化看似是一个生命的终结和败退,而实则是一种新生力量的形成,同时这种力量也带着浓厚的女性主义色彩。从这个角度来说,精卫又可以算作是中国第一个悲剧女英雄,她不畏大海的浩瀚无情,为了拯救千千万万可能被大海继续夺去生命的人而不懈奋斗一着。可以想象出,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一只弱小的鸟儿艰难飞行,以其微薄之力,投入细石和微木,抱着“将以填沧海”之决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劳作着。而这一切,居然是由一个柔弱的女性来完成的。虽然她的付出可能是徒劳无益的,但她坚韧不拔的决心却比大海还浩大。
这一神话体现了中国古代女性的悲剧精神,在残酷的现实而前,她们表现出来不屈不挠、先天下之忧而忧的精神,这是值得为之肃然起敬。如果从女性主义的角度分析,强大的东海与弱小的精卫恰巧暗喻了这个世界上男权与女人,精卫的泳海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就像女人必然与男人结合的宿命,但最后的结局却是精卫的被毁灭,这也即暗喻了女人最终还是被男权制征服;精卫死后的英魂不屈地向东海进行矢志不渝的复仇,同样,世间的女人在漫长的社会发展史上,对男权展开了永不屈服的抗争。
“精卫填海”与“女娲补天”在一定程度上是有相似性的,都是女性或者女性魂灵作为神话的主角,作为主角的女性或者女性魂灵有着挑战自然的斗志,两个神话故事中都没有提到男性的位置和作用。通过对文献的整理,很多学者认为“精卫填海”神话发生在父系氏族时期或者母系氏族向父系氏族过渡阶段。克洛德·列维-斯特劳斯通过对具体材料的结构分析,得出神话是矛盾对立的统一的结论。在神话里,就是这样一些成对的东西的组合。如生/死、雌/雄、妻住夫家/夫住妻家、生食/熟食等等。神话的目的就提供一个克服某种矛盾(一种不可能的成就)的逻辑模型。男性与女性的对立自人类存在后就产生了。“人类最早产生的分裂和对立,并非阶级或族与族之间,而是相互依存于一个民族群落内的两性——女人和男人。”这也诊释了母系氏族向父系氏族过渡时社会的两性矛盾。氏族的管理权由女性转向了男性,财产的继承权由女性转向了男性,这些必将激化女性与男性的对立,神话为人们在认知条件有限情况下的一种创作,是人们原始思维的一种必然反映,男性与女性间的对立在神话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总体而言,上古神话的悲剧意蕴着重彰显的就是一种伦理道德品质,不是顾影自怜,不是自怨自艾,而是一种敢于反抗、敢于斗争、敢于牺牲的精神。
精卫誓水
人们同情钦佩精卫,把它叫做“冤禽”、“誓鸟”、“志鸟”、“帝女雀”,并在东海边上立了个古迹,叫作“精卫誓水处”。
发鸠山
古代神话《精卫填海》中说,炎帝的小女儿女娃游东海溺死后,为了报仇,便化做精卫鸟,“常衔西山之山石,以堙于东海”,这里所说的“西山”即指发鸠山。
发鸠山由三座主峰组成,奇峭的山峰逐次排列,像三尊傲立苍穹的巨人。方山峰是发鸠山的主峰,它比海拔1524米的泰山最高峰还高出120米。峰恋叠起,怪石峥嵘,云涛雾海,景色奇特。峰顶是一块面积不大的平地,古人曾在这里修筑庙宇。
主峰稍南有一无风台,这里任何时候都无一丝一缕的风息。偏南依岩筑室,为寺僧禅室,称“起云洞”,洞口有石山,云气冉冉。发鸠山东山脚下有清泉,是浊漳河主要源头。古时源头建有“泉神庙”,后改为灵湫庙,传说是太阳神炎帝为纪念其女儿女娃所建。庙宇宏大,造型别致,庙的周围有摩天塔、上天梯、通天桥、南天门、八角琉璃景、四星池等建筑。
当地年长者都有印象,讲庙中原来确曾供奉着炎帝小女儿女娃与她母亲、姐姐三人的金身塑像,然而今天均荡然无存。
发鸠山脚下有一景观称“浊源泻碧”,河水从山脚下流出,一片碧绿,湍流直泻,西流东往。当游人夜宿灵湫庙,静夜时能听到山下汩汩泉水的响声,妙不可言。发鸠山的庙宇大多与精卫鸟有关。陶渊明的《读山海经》诗:“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他把精卫小鸟与顶天立地的巨人刑天相提并论,一种悲壮之美,千百年来震撼着人们的心灵。沧海固然大,而精卫鸟坚韧不拔的精神更为伟大,这正是精神的一种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