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益

更新时间:2022-11-11 10:10

万益(1902—1927),原名季培,后改名益,江苏宜兴人。宜兴革命暴动总指挥。1927年在宜兴牺牲。

人物生平

万益,生于1902年。五四运动爆发时,正在省立第五中学读书的万益积极投身其中。1925年9月,中共苏州独立支部成立。其时正在苏州医药专科学校工作的万益被吸收为中国共产党党员,因革命工作需要,同时又加入了国民党。

1926年7月,万益受组织派遣回宜兴开展革命活动,以教师为掩护秘密进行党的工作。在他的宣传发动下,建立了农民协会和农民别动队,其间宜兴县独立支部也宣告成立。

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白色恐怖笼罩江南。1927年10月,中共江苏省委贯彻落实八七会议精神,决定“宜兴在江南首先发动武装起义,建立工农苏维埃政权”,派万益和段炎华以省委特派员身份到宜兴协助组织起义。

回宜兴后,万益将全部时间和精力都用于起义准备,走乡串镇宣传动员,组织训练起义队伍,成立宜兴农民秋收起义行动委员会,并任总指挥。起义前夕,他拜托好友储师竹照顾爱妻胡启文及幼儿元凯,之后义无反顾投入起义。

11月1日中午12时,万益首先发出了起义信号。臂缠红布条的千余起义军手持刀枪、锄耙、木棍齐向县城进发,“农民革命万岁”、“共产党万岁”的口号响彻县城。万益和段炎华率领起义军首先攻下县署和公安局,冲进监狱释放了68名在押犯,缴获10余支枪。随后,起义军控制了县城,万益在县署前召开群众大会,宣布“宜兴县第一个苏维埃政权——宜兴县工农委员会成立”,并以主席身份发表讲话,宣布“废除一切旧政权”,“一切权力归工农委员会”。为了扩大影响,万益和其他起义领导人分别召开群众大会进行宣传,同时布置起义军搜缴分散在各处的枪支,逮捕隐匿的土豪劣绅,镇压了4名罪大恶极者。

次日,国民党政府和当地反动分子围攻起义军。万益掩护起义军撤离县城,在当地群众的掩护下隐蔽乡中。11月5日,因叛徒告密,万益被捕。关押期间,敌人软硬兼施逼他变节,但万益宁愿牺牲也不出卖组织,还多次对被捕的同志进行革命气节教育。21日,他被宜兴县政府提回关押,敌人以夫妻感情来软化他,万益不为所动。22日凌晨,万益就义于宜兴体育场,以行动诠释了“愿洒满腔沸腾血,红色政权树起来”的决心和理想。

主要事迹

1914年,万益离开私塾,进入宜兴县立第一高等小学读书。他学习刻苦,成绩优良,爱好书画和体育。当时,虽然辛亥革命成功,但在学校仍然到处充满着封建礼教。年少的万益接触到孙中山的革命主张,开始以新的眼光审视这个世界,后来,他因宣传一些校方不允许讲的新思想,引起校方不满,不得不转入张渚高等小学就读。

1917年,万益考取了设在常州的江苏省立第五中学。在学校,他活跃而充满朝气,在同学中颇有威信,曾被选为学生会会长。当时,正值军阀割据,连年混战,民不聊生,帝国主义列强对中国的侵略日甚一日。万益和同学们经常在一起讨论“中国向何处去”的问题。万益认为,要救中国,雪国耻,必须要有强大的军队。因而他在课余学得一手好拳,练得虎虎生风,时刻准备报效灾难深重的祖国。

1919年,五四运动的狂飙席卷全国。省五中在万益等进步学生的发动下,全校师生进行了罢课,上街示威游行,声援北京学生运动。暑假里,万益和同学们一起到宜兴宣传抵制日货,演出话剧《假洋鬼子》。万益演得维妙维肖,他的侄女看到叔父在台上被“日本侵略军”打得口鼻出血时,急得哭了。事后,万益对侄女说:“哭是最没用的表现。”万益和同学们的演出,在宜兴大受欢迎,大力宣传了反帝反封建思想。

1920年12月1日,万益不惧风险,组织省五中全体学生召开送别会,欢送因领导学生运动而被迫退学的常州地区学生联合会领导人蒋瑞霖,抗议当局对学生运动的压制。

1921年,万益从省五中毕业后到苏州医药专科学校担负人体解剖图的绘制工作。万益在对真理的不懈追求中,逐步认识到中国革命的根本出路“在于唤起民众,推翻反动统治,建立人民政权”,改变了自己以往“强军就能强民”的认识,并向人民群众进行宣传。1925年秋,国民党江苏省党部常委、省党部中共党团书记侯绍裘受聘苏州乐益女子中学,9月初,建立了中共苏州独立支部。党组织注重培养优秀青年入党,万益因思想进步,积极投身于火热的群众运动,为党组织重视,被吸收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不久他遵照党组织指示加入了中国国民党,以特派员的身份和孙逊群、陈叔璇到江阴县的周庄等地组建国民党区分部,同时宣传革命思想,将《共产主义ABC》、《新青年》等书刊介绍给进步青年学习,引导他们投身于大革命的洪流中。

1926年7月,在北伐革命的高潮中,万益受命回宜兴开展革命活动,迎接北伐军。万益以宜兴中学教师为职业,并以创办县图书馆的名义,在进步青年中宣传马列主义,培养积极分子,组织他们深入农村,开展农民运动,筹建农民协会和农民别动队,提出“打倒土豪劣绅”、“减租减息”等口号。一时间,宜兴的农民运动搞得轰轰烈烈。11月中旬,万益受党组织指示,离开宜兴赴上海。中共上海区委指派万益至川沙、奉贤等县和法南区进行革命活动。万益不畏艰险,活跃在工人、农民中间。

1927年初,北伐军势如破竹,抵达江浙,各地民众深受鼓舞。侯绍裘指派万益以特派员身份到常熟县指导成立国民党县党部。万益通过努力工作,使县党部成员大多成为中共党员、共青团员,把权力掌握在共产党人手中,大力开展革命活动,迎接北伐军。

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共产党人遭到屠杀。正在宜兴开展革命活动的万益,接待隐蔽到宜兴的中共武进特支书记徐水亭等党团员。他们互相激励,表达了在革命低潮形势下继续革命的决心。不久,万益赴上海参加1927年4月29日召开的中共江浙区委主席团会议,汇报了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宜兴革命的形势。此后,万益受命深入南京、上海、宜兴等地开展革命活动。

中共八七会议确定了实行土地革命和武装反抗国民党反动派的总方针,并把发动农民举行秋收起义作为当前党的主要任务。10月初,中共江苏省委在上海召开江南各县负责人会议。会议报告八七会议精神及决定发动农民举行秋收起义。1927年10月11日,会议专门研究宜兴举行农民暴动问题,万益参加了会议。会上,万益列举宜兴可能并应该在江南首先发动武装暴动的有利条件,阐述了农民急需暴动的必要性。最后,会议作出“宜兴在江南首先发动武装暴动,建立工农兵苏维埃政权”的决议,并指派万益、段炎华为省委特派员,到宜兴组织、领导宜兴暴动。

10月14日,万益、段炎华和中共宜兴县委书记史曜宾回到宜兴,当晚即召开县委干部会议,传达八七会议精神和省委关于宜兴首先举行武装暴动的决议。万益在会议上发言,阐明了举行宜兴农民暴动的必要性和可能性,鼓舞了同志们的信心和决心。会议经充分讨论,决定了暴动日期和暴动准备工作的分工,万益任暴动总指挥。

会后,万益和段炎华深入横山、陆平和川埠等地农村组织武装农军。他们组织受压迫深、富有反抗精神的青年农民,白天训练,讲解利用地形地物和射击等等知识。晚上开会启发农民的阶级觉悟,以“一根筷子易折断,一捆筷子折不断”的比喻教育农民团结起来,打倒贪官污吏、土豪劣绅,建立自己的新政权。

1927年10月31日,万益通知农民武装按计划分批进入县城隐蔽。晚上,暴动行动委员会开会。万益强调要一鼓作气攻下县城,大家信心百倍,跃跃欲试。

1927年11月1日上午,各地农协组织的暴动队伍陆续进入县城。制陶工人在县总工会的组织下,分批进城参加暴动。在暴动即将举行之际,原计划负责进攻县政府和公安局的萧植和李某却临阵潜逃。面对突变的情况,暴动总指挥万益当机立断,决定暴动时间不变,改变部分暴动计划,集中力量攻占县政府、公安局。万益亲自率领农军攻打县政府,另一部分同志攻占公安局。中午12时许,震撼大江南北的宜兴农民暴动爆发,万益带领隐蔽的农军从县政府西侧的县党部翻墙攻入县政府后门;段炎华同时率领农军以排山倒海之势从县政府正面攻入,击溃抵抗的卫队,其余卫队被暴动农军的汹涌之势吓得不知所措,慌忙夺路而逃,县长逃出县政府隐匿城中。数百农军冲向公安局时,正是新任局长任职典礼之际。在迅雷不及掩耳的打击下,敌警察有的缴械投降,有的亡命而逃,公安局长于慌乱中逃出隐藏。暴动农军占领县城后,立即召开群众大会,宣布宜兴有史以来第一个革命政权——宜兴县工农委员会诞生,一面绣着镰刀锤子的红旗在宜兴上空高高飘扬。工农委员会由9人组成,主席万益。万益庄严发布工农委员会第一号布告,宣布废除一切旧政权,一切权力归工农委员会。同时,暴动农军追捕贪官污吏、土豪劣绅;烧毁田契债据;打开监狱释放穷人。广大民众扬眉吐气,雀跃欢呼。以团员学生为主体的宣传队高举写有革命口号的彩旗,高呼口号,上街向民众宣传暴动,庆祝暴动胜利和革命政权的建立。宜兴县城昼夜欢腾。宜兴民众暴动占领县城后,南京国民党政府大为震惊,即发急电,指令无锡公安局到宜兴镇压。鉴于敌强我弱的客观形势,暴动行动委员会决定撤出县城,撤到山区、乡村中去。

11月3日凌晨,万益率领最后一批武装农军撤出县城,遭敌水警百余人袭击。激战中,不少农军牺牲。万益将队伍撤至江浙交界的山区,决定农军回乡隐蔽待命,同时派专人赴上海向中共江苏省委请示汇报。当万益等人转移到浙江省长兴县诸贤村附近的荒庙中宿营时,由于有人告密,于7日夜被当地保安队和地主武装逮捕。万益等人先被押至长兴县城,后被关押在吴兴县城湖州监狱中。几天后,由浙江省军警转押杭州。在押解途中,万益利用时机对同志们进行教育。他说:“为革命牺牲是光荣的”,“对敌人不应有丝毫幻想”。万益等人被捕关押之事传到宜兴后,反动县长立即备文派军警去杭州提押万益等人。当万益被押抵无锡、宜兴时,当地军警如临大敌,沿途警戒。在宜兴关押期间,敌人企图用夫妻感情来软化他,阴谋达到把宜兴党组织彻底摧毁的目的,但均遭万益严词拒绝。国民党宜兴县政府怕万益等人在宜兴被共产党劫狱,于是与驻宜兴“进剿”军队商定,将万益等三人不经法庭审判当即枪决,后再电告本警戒区域驻军师长备案。

1927年11月22日,天还未亮,万益等三人被押赴刑场。在途经县立第一高等小学时,万益深情地说:“这是我的母校。”临刑时,三人高呼“共产党万岁!”等口号,壮烈就义于宜兴体育场。万益牺牲时年仅25岁。

历史评价

万益就义后,宜兴人民不顾白色恐怖,自发地以各种方式悼念万益。省五中校长、万益的教师童伯章写了“万益之墓”的墓名,纪念这位为革命而牺牲的学生。万益的同学、挚友、著名的音乐教育家储师竹创作歌曲《西城柳》悼念万益。储师竹在创作手稿里记述:“……万益不幸被捕,在宜城西城脚(体育场)英勇就义。知友遇难,耿耿于怀,遂作此《西城柳》一曲,以志纪念,而励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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