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3-10-20 20:16
帝京篇
山河千里国,城阙九重门1。
不睹皇居壮2,安知天子尊。
皇居帝里崤函谷3,鹑野龙山侯甸服4。
五纬连影集星躔5,八水分流横地轴6。
秦塞重关一百二,汉家离宫三十六7。
桂殿嶔岑对玉楼8,椒房窈窕连金屋9。
三条九陌丽城隈10,万户千门平旦开11。
复道斜通鳷鹊观12,交衢直指凤凰台13。
剑履南宫入14,簪缨北阙来15。
声名冠寰宇16,文物象昭回17。
钩陈肃兰戺18,璧沼浮槐市19。
铜羽应风回20,金茎承露起21。
校文天禄阁22,习战昆明水23。
朱邸抗平台24,黄扉通戚里25。
平台戚里带崇墉26,炊金馔玉待鸣钟27。
小堂绮帐三千户28,大道青楼十二重29。
宝盖雕鞍金络马30,兰窗绣柱玉盘龙31。
绣柱璇题粉壁映32,锵金鸣玉王侯盛33。
王侯贵人多近臣34,朝游北里暮南邻。
陆贾分金将宴喜35,陈遵投辖正留宾36。
赵李经过密37,萧朱交结亲38。
丹凤朱城白日暮39,青牛绀幰红尘度40。
侠客珠弹垂杨道41,倡妇银钩采桑路42。
倡家桃李自芳菲43,京华游侠盛轻肥44。
延年女弟双凤入45,罗敷使君千骑归46。
同心结缕带,连理织成衣。
春朝桂尊尊百味47,秋夜兰灯灯九微48。
翠幌珠帘不独映49,清歌宝瑟自相依50。
且论三万六千是51,宁知四十九年非。
古来荣利若浮云,人生倚伏信难分!
始见田窦相移夺52,俄闻卫霍有功勋53。
未厌金陵气,先开石椁文54。
朱门无复张公子55,灞亭谁畏李将军56。
相顾百龄皆有待,居然万化咸应改57。
桂枝芳气已销亡58,柏梁高宴今何在59?
春去春来苦自驰,争名争利徒尔为60。
久留郎署终难遇61,空扫相门谁见知62。
当时一旦擅豪华63,自言千载长骄奢。
倏忽抟风生羽翼64,须臾失浪委泥沙。
黄雀徒巢桂65,青门遂种瓜66。
黄金销铄素丝变67,一贵一贱交情见。
红颜宿昔白头新68,脱粟布衣轻故人69。
故人有湮沦70,新知无意气。
灰死韩安国71,罗伤翟廷尉72。
已矣哉73,归去来74!
马卿辞蜀多文藻75,扬雄仕汉乏良媒76。
三冬自矜诚足用77,十年不调几邅回78。
汲黯薪逾积79,孙弘阁未开80。
谁惜长沙傅81,独负洛阳才82?
国家山河千里,都城门户九重。
没有看见皇宫的宏伟,又怎么能知道天子的威严呢?
帝都坐落于崤山与函谷关,秦地龙山一带都属于侯服与甸服。
五星连缀与日月依次运行,八川分流纵横于地轴之上。
秦地关塞有一百二十重,汉家离宫有三十六座。
高峻的宫殿对着华丽的楼宇,幽深的后宫连着金碧的屋室。
帝都的角落也都是纵横大道,千门万户一到清晨次第打开。
凌空的复道斜着伸向鳷鹊观,道路要冲直接通向凤凰台。
高官显宦们身佩宝剑,昂然从南宫北阙进进出出。
美名扬于天下,形象题于画阁,业绩载入史册,光荣如同日月。
后宫圣境,静穆清幽,在学宫泮池边,青槐之下,纵论古今。
展翅翱翔的铜乌殷勤地探测着风云的变幻,高擎金盘的仙掌虔诚地承接着玉露。
文武百将各司其职,文将治国安邦,武将戍边拓疆。
权贵们的居所,就像皇帝的离宫一样众多华丽。
他们不但身居华屋,而且钟鸣鼎食,饮食考究。
娱乐场所多达三千户,大道旁青楼足有十二重。
他们骑着宝盖雕鞍金络马,住着兰窗绣有玉盘龙柱子的房子。
绣柱上玉饰椽头粉彩墙壁,映出锵金鸣玉的王侯贵人的景况。
王侯贵人大多是皇帝的近臣,他们早晨游北里傍晚游南邻。
享着像陆贾休官后分家产的安乐,像陈遵投辖那样好客留宾。
他们的交情就像赵飞燕和婕好李平、萧育和朱博一样。
从暮色苍茫到更深漏残,绿杨青桑道上,车如流水马如龙。
垂杨道上侠客以珠作弹,采桑路上娼妓争奇斗艳。
娼妓们打扮入时艳若桃李,京城的游侠也是轻裘肥马。
碧纱帐里,彩珠帘内,皇帝与宠妃,使君与罗敷,出双入对。
同心结缕带,连理织成衣,厮守之状如胶似漆。
歌舞场上,轻歌曼舞,沉迷于灯红酒绿的梦幻里。
精致的灯具和绿色的帷幔交相辉映,真是纸醉金迷。
他们不可能像蘧伯玉那样,五十岁知道四十九年的不是。
古来功名利禄就像天上的浮云,人生的祸福相互依存难解难分。
刚刚看田窦两家在争夺权利,很快卫霍两人又建立功勋。
还未压住金陵的天子气,先打开石椁上的铭文。
朱门已没有伴君微服出行的张公子,灞亭有谁敬畏李将军。
就算活到百岁也不能完全自由,世间万物都会适时而变化。
桂枝的香气不能永存,柏梁台的宴会现在还在吗?
春去春来,年年岁岁,苦苦地争名夺利其实都是枉然。
久留郎署,为丞相扫门,还是未遇到赏识、引荐自己的人。
当时一旦登上高位得豪华,自以为可以长久地骄奢下去。
可是忽然间刮起一阵狂风,很快就失势坠落到泥沙之中。
王莽篡权是徒然的,不如邵平在青门外种瓜。
黄金会销熔,白丝因染会变色,贵贱交情需考验。
从前的红颜不久就变白头,富贵之后就会轻视故人。
故人沦落失势,新结交的知心朋友也没有义气。
韩安国能够死灰复燃,翟公失势之后就受冷落。
一切都已经过去,还是归去吧!
司马相如以辞赋写得好离蜀游宦,扬雄学识渊博却无人赏识荐举。
东方朔三年苦读文史足用,张释之担任骑郎十年都没得升迁。
汲黯因积薪后来者居上而不满,公孙弘尚未开东阁招揽贤能之士。
谁惋惜贾谊才高而被谗遭嫉贬为长沙王太傅,未能施展抱负?
此诗作于唐高宗上元三年(676)诗人从武功主簿调任明堂主簿时。据《旧唐书·文苑传》记载,这首诗又题《上吏部侍郎帝京篇》,诗的前面曾有一篇“启”,介绍说是应吏部侍郎裴行俭“垂索”而作的。作者投赠此诗给当时的吏部侍郎裴行俭,传遍京畿,“以为绝唱”。
此诗取材于汉代京城长安的生活故事,以古喻今,抒情言志,气韵流畅,有如“缀锦贯珠,滔滔洪远”,在当时就被视为绝唱。
全诗分为四大部分。第一部分(从“山河千里国”至“黄扉通戚里”),状写长安地理形势的险要奇伟、宫阙的磅礴壮丽以及人文的鼎盛。此部分又分作四个小层次。
第一个小层次是五言诗,四句一韵,气势凌历,若千钧之弩,一举破题。“山河千里国,城阙九重门”,对仗工整,以数量词用得最好,“千里”以“九重”相对,给人一种旷远、博大、深邃的气魄。第三句是个假设问句,“不睹皇居壮”。其后的第四句“安知天子尊”,是以否定疑问表示肯定,间接表达赞叹、惊讶等丰富复杂而又强烈的情感。此处化用了《史记·高祖本纪》中的典故:“萧丞相作未央宫,立东阙、北阙、前殿、武库、太仓。高祖见城阙壮甚,怒。萧何曰:‘天子以四海为家,非壮丽无以重威,且无令后世有以加也。’高祖乃悦。”只有熟悉这一典故,方能更好体会出这两句诗的意韵。它与开篇两句相互映照,极为形象地概括出泱泱大国的帝都风貌。以上四句统领全篇,为其后的铺叙揭开了序幕。
第二个小层次描写长安的远景:“皇居帝里崤函谷,鹑野龙山侯甸服。五纬连影集星躔,八水分流横地轴。秦塞重关一百二,汉家离宫三十六。”这六句七言诗,从宏观角度展现了一幅庞大壮丽的立体图景。天地广阔,四面八方,尽收笔底。星光辉映,关山绵亘护卫,沃土抚育,帝京岂能不有!六句诗里连用“五”“八”“一百二”“三十六”等多个数字,非但没有枯燥之感,反而更显典韵奇巧,构成鲜豁之境和独特的景象。此为首句“山河千里国”的细致绘写。其中“秦塞重关一百二,汉家离宫三十六”二句,突出帝京长安一带关塞之险与宫阙之胜,气势宏伟遒劲,艺术效果极佳,历来脍炙人口。
第三个小层次为长安的近景刻绘:“桂殿嵚崟对玉楼,椒房窈窕连金屋。三条九陌丽城隈,万户千门平旦开。复道斜通鳷鹊观,交衢直指凤凰台。”直入云宵、耀眼辉煌的宫殿,温馨艳冶的禁闱;宽畅而通达的大道,复道凌空,斜巷交织。此为对“皇居壮”的具体刻划。六句诗阐明了帝京的壮观、繁华、气度,不由令人念及天子的尊贵与威严。
第四个小层次描写长安人文之盛。“剑履南宫入,簪缨北阙来。声名冠寰宇,文物象昭回。”细致传神地刻划出文武百官昂然出入宫殿的情景。他们的美名扬于天下,形象题于画阁,业绩载入史册,光荣如同日月。“钩陈肃兰戺,璧沼浮槐市”,写的是天子的学宫圣境,静穆清幽;学士们漫步泮池、文市,纵论古今于青槐之下,风流儒雅。教化之推行,言路之广开,由此可见一斑。“铜羽应风回,金茎承露起”,既写景又抒情。那展翅翱翔的铜乌殷勤地探测着风云的变幻,期盼国泰民安;那高擎金盘的仙掌虔诚地承接着玉露,祈愿天子万寿无疆。“校文天禄阁,习战昆明水”,指的是文武百官各司其职,文官治国安邦,武将戍边拓疆。“朱邸抗平台,黄扉通戚里”,说的是王侯将相的居所,如同皇帝的离宫一样众多华丽。
第二部分(从“平台戚里带崇墉”到“萧朱交结亲”)重点描绘长安上流社会王侯贵戚骄奢纵欲的生活。诗人由表面的繁荣昌盛落笔,意在阐释兴衰祸福相倚伏的哲理。唐太宗的“贞观之治”使唐王朝成为空前繁荣的帝国,也促使王侯贵戚们逐渐走上奢侈腐化的道路。到唐高宗时,这种情况更加突出。整个上层社会完全沉浸在纸醉金迷的享乐之中。他们不但身居华屋而且饮食考究,“炊金馔玉待鸣钟”,十分气派。“小堂绮窗三千户,大道青楼十二重”是他们娱乐的场所。娼优之多可想而知。她们是由于统治阶级生活需要而滋生的附属阶层。她们的生活自然也豪华奢靡:“宝盖雕鞍金络马,兰窗绣柱玉盘龙。”这样的生活是“朝游北里暮南邻”的锵金鸣玉的王侯贵人所带来的。除了北里南邻的“多近臣”,还有那些失势的旧臣元老和专宠的新贵:“陆贾分金将燕喜,陈遵投辖正留宾。赵李经过密,萧朱交结亲。”他们也都有各自的活动场所和享乐消遣之法,游说饮宴,兴高采烈,逍遥自得。这是朝廷之外的另一番热闹景象。
第三部分(从“丹凤朱城白日暮”到“宁知四十九年非”)描写长安下层社会的优游宴乐生活。这一部分承上一部分而来,从描写上流社会转向对世俗生活的描写。整个帝京红尘四合,烟云相连,游侠倡妇,盛游京华,放浪不羁。从暮色苍茫到更深漏残,绿杨青桑道上,车如流水马如龙。一边是艳若桃李的娼妓,一边是年少英俊的侠客。碧纱帐里,彩珠帘内,使君罗敷,出双入对,相互依偎,厮守之状如胶似漆。歌舞场上,轻歌曼舞,宝瑟清歌之声不绝于耳,歌儿舞女沉迷于灯红酒绿的梦幻里。他们便是如此浑浑噩噩度过自己的一生,不可能像蘧伯玉一般,“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第四部分(从“古来荣利若浮云”至“独负洛阳才”)抒发中下层知识分子的失意与苦闷。这部分诗人用发生在汉代王侯贵戚相互倾轧的史实影射当时社会中这类人的勾心斗角。诗人告诫那些王侯贵戚们:“古来荣利若浮云,人生倚伏信难分!”诗人生活的武则天时代,朝廷内部争权夺利激烈,酷吏罗织罪名陷害忠良,正所谓“倏忽搏风生羽翼,须臾失浪委泥沙。”没有谁能够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诗人由此生发开去,抒发了自己滞留京都而无人赏识的苦闷。面对唐朝的现实,诗人发出无可奈何的慨然而叹:“已矣哉,归去来!”继而诗人列举了汉代的贤才志士,他们的升迁湮滞,都不取决于个人学识才智的高低,而取决于统治者的好恶。司马相如辞赋再佳,怎奈景帝不喜欢辞赋,只得回到临邛卖酒为生;后来武帝赏识他的辞赋,经过狗监的推荐,才被召任为郎。扬雄学识尽管渊博,然而成、哀、平三位皇帝都不赏识他,他也就无法被提升。“十年不调几邅回”,语意双关,既指张释之十年为骑郎事,也是叹息自己十年没升迁的境遇。汲黯因为直谏而遭到忌恨,贾谊因为才高而被谗言所害。“谁惜长沙傅,独负洛阳才?”这一结尾,婉转地表达了忠直之士难以被容纳之意。
对此诗的评论,因立场不同,标准各异,结论有所不同。按如今的理解,沈德潜所说的“次述王侯贵戚之奢侈无度”,并不是该诗的缺点,反而是其生命力之所在。诗人以汉事讽唐,大胆揭露统治阶层的荒淫腐败,以至于“衰飒”,也正是其最富有现实意义之处。
《帝京篇》的特色,正像闻一多所评论的那样,是“洋洋洒洒的宏篇巨作,为宫体诗的一个巨变。仅仅篇幅大没有什么,要紧的是背面有厚积的力量撑持着。这力量是前人谓之‘气势’,其实就是感情。所以卢(照邻)、骆(宾王)的来到,能使人麻痹了百余年的心灵复活。有感情,所以卢、骆的作品,正如杜甫所预言的,‘不废江河万古流’。”
这首诗不仅是骆宾王的代表作,更是初唐长篇诗歌的代表作之一,堪与卢照邻的《长安古意》媲美,被称为姊妹篇。它是呈给吏部侍郎的,因此内容比《长安古意》庄重严肃,气势也更大。形式上较为自由活泼,七言中间以五言或三言,长短句交错,或振荡其势,或回旋其姿。铺叙、抒情、议论也各尽其妙。词藻富丽,铿锵有力,虽然承袭陈、隋之遗,但已“体制雅骚,翩翩合度”,为歌行体辟出了一条宽阔的新路。
明代郭濬《增订评注唐诗正声》:郭云:浮靡之调是初唐气运使然,其间铺叙串合,俱有大力,不过借学问点缀耳,非如浅人用事,一味堆垛。
明代谭元春《卶庵重订李于麟唐诗选》:黄尔调云:读宾王长篇,如入王都之市,璀璨夺目,其妙处在布置得宜。
明代唐汝询《汇编唐诗十集》:唐云:钟伯敬作《诗归》,极诋宾王,谓不当与子安列,此特一偏之论耳。宾王《帝京篇》虽用学问填塞,然其铺叙有法,抑扬有韵,借古文辞写己胸臆,而首尾照应,脉络无爽,非妙笔不能。譬之朝阳殿中众宝杂陈,必布置得宜,乃能眩目,苟非班倕,畴能作此?彼竹篱茅舍手,恐不当轻议之。
清代贺裳《载酒园诗话又编》:《帝京篇》,铨官时吏部侍郎裴行俭索文,作以献者也,故淋滴磊落,竭其才思。今人或病其过于横溢。余以读诗者如汉文节俭,自不作露台可耳,必不得谓未央壮丽,追罪萧何。
清代徐增《而庵说唐诗》:宾王此篇,最有体裁,节节相生,义井然不乱。首望出帝居得局;次及星躔山川、城阙离宫;次及诸侯王贵人之邸第,衣冠文物之盛、车马饮馔之乐,乃至游侠倡妇,描写殆尽;后半言祸福倚伏,交情变迁。总见帝京之大,无所不有,所举仕宦皆在京师者,尤见细密处。又:宾王此篇,做到“交衢直指凤凰台”句不知如何搁笔。沉吟上来,既将帝京布成一个大规模,若不入“剑履南宫入”十二句,则是空空一个帝京矣。此最一篇精神命脉之所,句最难下。若将朝廷声治铺排,累幅纸也写不尽,有何意味?看他下此八句,其用事极齐整,然却不落板。
清代李因培《唐诗观澜集》:藻丽沿六朝,而愈增繁缛,唐初四了往往如此。此诗警豪华之难保,戒骄奢之终衰,移风易俗,有贾生之志焉,义近乎风。
清代沈德潜《唐诗别裁》:“作帝京篇,自应冠冕堂皇,敷陈主德。此因己之不遇而言,故始盛而以衰飒终也。首叙形势之雄,次述王侯贵戚之奢侈无度。至古来以下,慨世道变迁。已矣哉以下,伤一己之湮滞,此非诗之正声也。”
清代陈熙晋《骆临海集笺注》:“窃谓不然,夫陈思王京洛之篇,每涉斗鸡走马;谢朓金陵之曲,不离绿水朱楼,未闻例效班、张,同其研铄。此诗为上吏部而作,借汉家之故事,喻身世于本朝,本在摅情,非关应制。……篇末自述邅回,毫无所请之意,露于言表。显以贾生自负,想见卓荦不可一世之概。非天下才不能作是论也。沈说非是。”
骆宾王(约627—约684年),字观光,婺州义乌人(今属浙江)人。唐代诗人,与王勃、杨炯、卢照邻合称“初唐四杰”。又与富嘉谟并称“富骆”。唐龙朔初年,骆宾王担任道王李元庆的属官。后来相继担任武功主簿和明堂主簿。
唐高宗仪凤四年(679),升任中央政府的侍御史官职。曾经被人诬陷入狱,被赦免后出任地方官临海县丞,所以后人也称他“骆临海”。武则天光宅元年(684),徐敬业起兵讨伐武则天,他做为秘书,起草了著名的《讨武氏檄》。有《骆宾王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