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3-08-31 02:26
《临高台》是南朝五言诗。《古诗纪》云,《玉台新咏》作梁武帝。沈德潜《古诗源》将此诗列为梁简文帝萧纲作。但一般认为作者为梁武帝萧衍。作者用最直白的语言,展现了高台的雄大气势展现,并借此来传达自己的思念之情和羁旅之意。
高台半行云,望望高不极。
草树无参差,山河同一色。
仿佛洛阳道,道远离别识。
玉阶故情人,情来共相忆。
行云:流动的云。
望望:犹看看。
不极:无极。没有极限。
参差:不齐。
玉阶:玉石砌成或装饰的台阶,亦为台阶的美称。
梁武帝萧衍所作的这首《临高台》前两句连用两个“高”字,首句用夸张手法写高台高耸入云,第二句再补充说明高台决然望不到尽头,极言高台之高。后四句,想象旧时情人也在思念着自己,高台再高、道途再远也不能阻隔他们的共同思想,借此表达自己的思念之情。
首二句切题之“高台”。这台之高究竟几许?“高台半行云”,诗人告诉我你,你只能看到台的腰以下,至于腰上的那一半,却钻入了行云里。危乎高哉,已经足够骇人的了、然而诗人还不解气,又重重补上了一笔:“望望高不极”。随你在台下如何伸长脖颈瞪直眼、怎么望得头晕目眩,你也决然望不到台的顶端。望望,望了又望;不极,即无极。句中连用两个“高”字,用最为直拙之语,将高台的雄大气势兀自推到读者面前:如此用笔,既浑厚有力,也最为明智——这可不是争奇斗巧、玩弄词藻的时候!高台一高如斯,诗的下二句,便呼之欲出了。另外,“行云”二字,又能暗逗人生起“旦为朝云、暮为行雨”(宋玉《高唐赋》)的神女阳台的联想。这种联想虽为可明言,但有心者自能体味到这高台的云雾里,发生的故事必将与“情”有关,从而本诗的后四句,于此也有了伏笔。
不过,本诗毕竟是言情之作,上二句的气象仅是自然流露,非作诗本意。因此以下四句,仍回到怀人的正题,而气力也转弱了。“仿佛洛阳道,道远离别识”。别,辨。刚才是鸟瞰,此时仍在台上,只不过目光改为凝神远眺。台下已是浑然一色,难以找到异样了。然而,有情人太想他的情人了,他还在台上努力细觅。终于,有情之痴感动了苍天,一条似乎是通往洛阳的路,仿佛依稀出现于茫茫绿色中。有情人的心里好生的一阵兴奋!
然而,这台太高了,这路太远了,究竟是不是洛阳道?有情人的心里又实在没有把握。于是,在万般无奈的伤心之余,诗以有情人聊以自宽的语气,拉上了帷幕。“玉阶故情人,情来共相忆。”他想象,那洛阳的旧时情人,正伫立在她小小庭院的白玉阶砌前,朝着自己的方向翘首眺望;他希望,自己思恋正苦的那会儿,也正是她深陷回忆的那时节。高台再高,道途再远,也只能阻隔他们相会一处,却不能阻隔他们的共同相思。
本诗以“草树”二句最佳,意象既高阔,又深远。虽是游戏之作,得此佳句,亦可以不朽。其它如首联联叠的两个“高”字、尾联联叠的两个“情”字,一同骇人瞩目,一结深情绵邈,都能对“草树”二句起扶摇而上、翻飞而下的作用,使之不显突兀,从而全诗结构也如草树山河一般第浑成。游戏之作中,诗人的良工苦心又何尝少费?
萧衍(464~549)即梁武帝。字叔达,小字练儿。南兰陵中都里(今江苏武进县西北)人。南梁政权的建立者,庙号高祖。萧衍出生在秣陵(今南京),为汉朝相国萧何的25世孙。他原来是南齐的官员,因为拥立齐明帝萧鸾有功,当上了中书侍郎,成为天子近臣。公元502年(南齐中兴二年),代齐和帝自立,是为梁武帝。萧衍博学能文,勤政爱民。作为一名皇帝,他在战乱频繁的南北朝在位48年,活到86岁,是最长寿的皇帝之一;作为一名才子,他学识好,长于文学,有才子之名,是“竟陵八友”之一,精通琴、棋、书、画,还能亲自动手制作、改良乐器,是个不错的调音师。一生极具传奇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