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3-07-09 08:16
2008年艺术家邓大非与何海发起并组成乌托邦小组,以团队的形式实施系列的艺术项目。从跨越一年的《家庭美术馆计划》到在英国实施的驻地项目《理雅格的记忆之宫》到以艺术教育为主题的798艺术节;乌托邦小组的创作立足对自身生活境遇的反应并结合文化研究的方法,从人类普世存在的理想高度来反观现实,寻找艺术出发点和带有想象力的解决方案。他们深入社会现实,游走于国际,自身的身份和工作方法也在不同的工作界面上就此展开并深入。乌托邦的理想也构成了小组创作的持续线索,这是一条永恒的艺术之路,只是在不同时代的外在形式上会有不同变现。乌托邦小组期望通过艺术的创新带给更多的人启示。小组在实践的同时也在出版相关的理论书籍。
邓大非2005年研究生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综合艺术系。自由艺术家
何海 2010年毕业于法国斯特拉斯堡第二大学艺术学院视觉艺术系,博士。现任浙江理工 大学艺术与设计学院讲师
2011 《圈地——亚洲三年展驻地计划》,华人艺术中心,英国,曼彻斯特
2009 《理雅各的记忆之宫——亨特利驻地创作计划》,Dever art 艺术机构,英国,亨特利
2008 《家庭美术馆计划》,上海证大美术馆 上海
2012 《以身观身 ── 中国行为艺术文献展2012》,澳门艺术博物馆,中国,澳门
2010 《未来视野——APT国际艺术收藏展》, 荔空间,草场地艺术区,中国,北京
2008 《两个端点-2008华人当代艺术展》 PALAZZO FRISACCO,意大利,Tolmezzo
2008 《介入:艺术生活366回顾展》,上海证大现代艺术馆,中国,上海
2011 《演讲——艺术家的自由发言》行为艺术现场活动。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中国,北京。
2010 《2010北京798艺术节青年艺术推荐展:作为全民教育的当代艺术》—— 2010北京798艺术节主题展:青年艺术家推荐展。798艺术区,中国,北京
《家庭美术馆计划》,2010,河北美术出版社,石家庄。
《理雅各的记忆之宫》, 2011, Deveron Arts, Huntly, Scotland.
1843年,英国传教士理雅各(James Legge)来香港,任香港英华书院第一届校长。他驻留香港前后将近三十年,翻译了中国的“四书五经”和《道德经》等其他经典。1876年,理雅各担任牛津大学第一任汉学教授。1897年,理雅各卒于牛津。他去世时,已是欧洲享有盛名的汉学家,也是中国学者王韬眼中的一代“西儒”。理雅各花了几近毕生的精力来研究中国,将被称为“中国圣经”的中国古籍翻译成英文。他对中国研究的贡献当时在欧洲是无与伦比的。
2009年7月至9月,中国艺术家邓大非和何海受英国汉学家理雅各纪念活动执行者Deveron艺术机构之邀,远赴理雅各的故乡苏格兰亨得利镇实施了“记忆迷宫”艺术驻地计划。他们在3个月的时间中,结合当地资源,实现了3个带有鲜明的文化交互性的艺术项目。他们发动了一次由小镇居民参与的艺术寻宝游戏;在毗邻亨得利小镇广场的理雅各故居举办了一个以纸上素描为主要媒介的别开生面的艺术个展;最后,策划了一次由数百当地公众参与的声势浩大的艺术巡游。2009年9月30日。当邓大非和何海完成所有计划,离开亨得利镇时,他们已经是小镇居民眼中不平凡的中国艺术家。同时,在批评家的有关评论中,他们也视为在欧洲见多识广、拥有诸多跨国工作经验、兼具全球化艺术潜质的新世代中国当代艺术家,理雅各来中国,邓大非和何海去英国,完成了相隔一百多年的一场文化互访。
2008年,邓大非和何海在中国成立了一个由他们两人组成的“乌托邦小组”。由此,他们开始共同执行一系列艺术计划。其中,他们在美术馆、画廊以外的许多替代空间、私人家庭生活空间成功实施的“家庭美术馆”计划,取得不小的影响。2008年9月,“乌托邦小组”尝试将“家庭美术馆”异地实施,通过语境、场地的切换来检验自制“家庭美术馆”的合理性。他们首次移植地是意大利托尔梅佐市(Tolmezzo)的公共美术馆(Palazzo Frisacco)。他们将作品现场的不断置换,显示了一种打破美术馆的观念围墙与物理外壳的努力。他们试图藉此让艺术走出美术馆常态,跨越界限,进入更为具体的社会细胞,并介入更为广泛的社会公众。“家庭美术馆”计划的不断再现中,他们再次跨越现代民族国家和文化的界限,进入全球化条件下的国际交流语境。他们在英国的“记忆迷宫”艺术驻地计划,仍然带有“家庭美术馆”的艺术乌托邦印记,但具体应对的则是理雅各家乡的历史背景和人文环境。
在理雅各的故居里,“乌托邦小组”的16幅素描作品紧扣理雅各一生的历史文脉,其中,既有火车头、教堂的魔幻结合体,也有理雅各同时期的历史人物王韬、洪秀全等等肖像,更有许多中国无名平民档案照式样的头像。针对历史图像,艺术家写实手法所实现的逼真追仿,与超现实的具像表现,有机地并置、甚至整合在一起。这些素描几乎覆盖了理雅各故居的所有墙壁,构成了对故居建筑的一次奇特的文化再现。欧洲工业革命和现代性展开之后,人类不同文化之间的交流和冲突迈入了有史以来最为纷繁复杂的时代。误读,理解。再误读,再理解。循环往复呈现在中英文化的交互影响之间。理雅各100多年前经验过的、但难以解决的一些文化问题,以视觉艺术的方式,雪泥鸿爪地浮现在100多年后今天中国艺术家邓大非和何海的展览现场。这个特殊时间、特殊地点的展览,其实是“乌托邦小组”有意搭建的一个横跨集体记忆和失忆、个体虚构和历史的视觉迷宫。于是,在艺术家的打造下,理雅各的故居变身为“乌托邦小组”的又一个异地“家庭美术馆”。
2009年9月26日,“乌托邦小组”精心策划、组织的一次艺术巡游,更像是为理雅各举办的一次迟到了111年的中国式出殡仪式。邓大非、何海的现场指导下,数百英国当地居民和一些文化艺术人士身披白纸、白衣,在一只被年轻人高高抬起的硕大纸船的引导下,绕亨得利小镇中心一周后,行进到小镇边的一条小河,以焚烧纸船作终结。这次巡游也许是2009年中国艺术家在欧美国家实施的公众参与人数最多的行为艺术活动之一。然而,有着久远历史的文化误读仍在这次艺术巡游中绵延。巡游中,身份不同的人各自表述、各有所获。显然,亨得利镇的学生们把巡游当作了一次嘉年华,当地的基督教徒们则将其当作一次宗教节日游行。其实,这就是“乌托邦小组”事先计划的结果。“记忆迷宫”的主题其实也指向一个不断失忆、再不断重组记忆的文化过程。
邓大非和何海的“乌托邦小组”并不是全球化语境下的理想主义者。他们的探索也很现实。其实,他们习惯以艺术的形式,关注历史上理想主义者的思想精华,关注人类的理想世界在现代社会中已实现、或可以实现的元素及其问题。他们的目的之一,在于探求并延续乌托邦精神对社会演进的推助作用。在这一点上,他们与理雅各形成穿越时空的呼应和沟通。“乌托邦小组”并不仅仅满足于简单地把唐人街式的中国符号兜售给西方人,也没有把以往的创作惯性直接生硬地移植到在英国的创作中。相反,他们充分发挥了驻地创作的优势,深入地研究了理雅各的资料以及英国当地的社会情况。尤其重要的是,他们的作品确实有效地把当地居民卷入进来,成为一种大规模的介入社会的艺术。例如他们利用报纸媒体,煽动居民寻找宝藏,举办各种各样的工作坊,最终在游行中为各种行业的居民留下位置。无论在中国,还是英国,这样的实验都有一定的新意和社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