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原郡

更新时间:2024-11-01 13:09

五原郡,中国古代郡名,汉武帝元朔二年(前127年)置,郡治在九原县(县治在今内蒙古包头市九原区麻池镇西北),隶属于朔方刺史部。东汉时属并州献帝建安二十年(215年)废。魏晋时其地为鲜卑、羌胡所据。十六国前秦复置。北魏时其地属夏州怀朔镇。隋初置丰州,大业中改为五原郡。唐置丰州、天德军。秦九原郡,武帝元朔二年更名。据此,秦九原郡从秦代一直延续到汉初,直到元朔二年,才更名为五原郡。

建置

五原郡为战国时赵国秦始皇所置九原郡之东半部。九原郡一带在古籍中被称为北假、河南地。赵武灵王二十六年(前300年),赵国“攘地北至燕、代,西至云中、九原”,将河套地区纳入赵国版图。战国末年,河套地区为匈奴所据。秦始皇三十三年(前214年),“发兵三十万人北击胡,略取河南地”,置九原郡,号为新秦,此即汉代之五原、朔方二郡。秦末,河南地又为匈奴所据。

汉武帝元朔二年(前127年),武帝令车骑将军卫青“出云中以西,至高阙,遂略河南地,至于陇西”。汉军向北掠地至北假,收复河套地区,遂以秦代九原郡故地“置朔方、五原郡”。

沿革

西汉

西汉后期,五原郡辖境大致相当于今内蒙古包头市市区、固阳县乌拉特前旗达拉特旗以及准格尔旗东北部。境内有石门水,即今昆都仑河。武帝、昭帝时在临近匈奴的边地塞外大规模修筑长城和要塞。五原郡北境有石门障,出石门障向北,有光禄城。光禄城西北一线,有支就、头曼、呼河、宿虏(受降城)等数座鄣塞,中以长城相接,称为列城。

成帝元延、绥和之际(约前8年),五原郡领十六县。

平帝元始二年(2年),有39322户,231328人,绝大部分居民为汉人。

西汉五原郡领县:

城鄣

石门障:在今包头市北大青山昆都仑沟南口。

原亭:中部都尉治,在成宜县内,黄河以北。今本汉书地理志讹作原高。

田辟:西部都尉治,在成宜县内,黄河以北。

受降城(宿虏城):武帝太初元年(前104年)公孙敖筑,为迎匈奴左大都尉降汉而置。后为受降都尉驻地。

光禄城:太初三年(前102年),光禄勋徐自为筑。在今乌拉特旗一带。宣帝呼韩邪单于曾驻此。

支就城 头曼城,秦时头曼单于王庭所在地。 呼河城

东汉

王莽改五原为获降。

东汉建武五年(29年),卢芳“自称天子于九原”,建都九原县,占据五原、朔方、云中、定襄、雁门五郡。

建武十一年(35年),罢朔方刺史部,五原、朔方等郡遂属并州

建武二十年(44年),“省五原郡,徙其吏人置河东”。

二十六年(50年),南匈奴归降,郡民迁回五原郡本土。

顺帝永和初年,五原郡领十县:九原、五原、临沃、文国、河阴、武都、宜梁、曼柏、成宜、西安阳,有4667户,22957人。汉书地理志所载之固陵、蒱泽、南舆、稒阳、莫(黑旦)、河目六县当于东汉前期省并。

永和五年(140年)九月,南匈奴句龙吾斯、车纽叛乱,乃侨置朔方郡于五原郡五原县

献帝建安二十年(215年)春,因胡羌侵扰,曹操“省云中、定襄、五原、朔方郡”,割太原郡北部置新兴郡。五原郡人口被安置于太原郡阳曲县故地,即新兴郡九原县(在今山西忻州)。

十六国

十六国后赵收河南地置朔方郡。

前秦灭鲜卑代国,复置五原郡。后其地入北魏

北魏太和中,五原郡故地分属怀朔镇、夏州、朔州

隋唐

隋开皇五年(585年)置丰州。

仁寿元年(601年)置总管府,大业元年(605年)废府,三年(607年)改为五原郡,领三县,有2330户。

唐贞观四年(631年)置丰州都督府,不领县。

二十三年(650年)置丰州,领九原、永丰二县。

开元二年(714年)迁安北督护府治所于中受降城

天宝元年(742年)改为九原郡,十三年(754年)于九原郡内置天德军

乾元元年(758年)复为丰州。

隋代五原郡领县:

太守

□延寿,其姓失载,汉宣帝五凤二年时为五原太守。 冯立,字圣卿,上党人。成帝时五原太守。 刘歆,字子骏,哀帝时曾为五原太守,寻转涿郡。 李兴,光武帝建武初年卢芳所置五原太守,后为卢芳所杀。 随昱,卢芳部将。建武十二年降汉,留任五原太守。 耿夔扶风茂陵人。和帝时五原太守。 陈龟,字叔珍,上党泫氏人。顺帝永和五年之前为五原太守。 崔寔,字子真,涿郡安平人。桓帝时五原太守。 郭鸿颍川人。灵帝光和前为五原太守。 王智,光和二年在任。 督瓒,汉末为五原太守。

人物

吕布,字奉先,五原郡九原人。建安三年(198年)为曹操所杀。

历史考辨

五原是西汉西北边防前沿上一个非常重要的边郡,西与朔方郡为邻,是捍御匈奴入侵的桥头堡,直接关系到秦都咸阳和汉都长安的安危。关于其始置时间,历史文献中有两种看似互相冲突的记载。东汉班固在《汉书·地理志》中记载,西汉五原郡乃是由秦九原郡更名而来。依此,五原郡又似乎是与朔方郡同时设置,并没有直接承续秦九原郡的建置。

对于《汉书》中这一矛盾记载,司马光在编著《资治通鉴》时,似乎感觉非常棘手,于是,他采取回避直接表述这一问题的办法,在叙述卫青收复河南地一事时,并不说明在当地到底设置了哪些郡,而是在下文叙述汉武帝听从主父偃的谋划,为在河南地开垦耕地以解决西北边地军粮供给困难问题,始出兵河南地时,才讲到“上竟用偃计,立朔方郡”。

司马光这样处理,是因为主父偃所说的在河南地垦殖一事,实际上只是在朔方郡所在的今内蒙河套地区开垦农田,其他地区农业条件很差,并不适于用作解决军粮的农业基地,五原郡处于河套地区的边缘,即使是与朔方同时设郡,也与此事关系不大,所以,这种叙述形式,其实只是一种回避《汉书》矛盾记载的巧妙办法,司马光并没有理清五原郡究竟设置于何时。

当代学者对待这一问题,并没有都像司马光那样审慎,而是大多以为西汉五原郡是在元朔二年时与朔方郡同时设置,这也就意味着秦九原郡的建置,在秦末汉初已经撤销。这样的看法,已经成为中国历史地理学界的主流认识。蒙恬死,诸侯叛秦,中国扰乱,诸秦所徙适戍边者皆复去。于是,匈奴得宽,复稍度河南,与中国界于故塞。

所谓“故塞”,即旧时的边塞,这是指秦统一六国之初的疆界。由于文献资料不足,这道“故塞”究竟设在哪里,过去一直不甚清楚,幸好张家山汉简《二年律令·秩律》中胪列的汉初县道名,为解决这一疑难问题,提供了重要资料。利用张家山汉简《二年律令·秩律》并结合其他文献记载,不仅可以确认,这道“故塞”是设置在秦汉阴山山脉也就是今乌拉山——大青山脚下,而且还可以确认,秦九原郡是由战国赵国的九原郡沿袭而来。

秦末边防守军后撤以后防守的边防线,就是战国赵国的北方边防线,而九原郡的辖界,也只剩下了原来赵国边防线以内的很小一部分领土。直到元朔二年卫青大举出击匈奴,才重又恢复秦旧有的疆界,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原秦九原郡的故土,这就是汉武帝设置朔方郡并将九原郡改名为五原郡的地理背景。

上述五原郡的始设时间以及辖界变化的实际情形,与吕祖谦的论述,完全相符,而吕祖谦能够辨析清楚这样复杂的政区设置问题,并非出自偶然所得,除了其深厚的一般历史知识素养之外,还与他谙熟地理形势和地理设置有直接关系。观吕祖谦所撰《六朝十论》,可见其熟知各地险要利害;而读吕氏《与李侍郎仁父书》,则可以知道,他在史馆时还直接参与过审定国史《地理志》的工作。

凡此,都说明吕祖谦具有从事地理考据所必备的基础知识。单纯从研究技术角度讲,地理考据因其必需知识的专门性,在史学考据中属于较为艰深的门类,从对五原郡始设时间的这一考辨结果中可以看出,吕祖谦具有很高超的历史考辨能力,其考释某些史事的眼光,并不在司马光之下。类似的考据成果,在《大事记解题》当中,尚不乏其例。因此,吕祖谦不仅是一位造诣深邃的理学家,在史学考辨和考据学的发展历史上,也应占有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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