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10-25 14:56
亚历山大·弗莱明(Alexander Fleming,1881年8月6日—1955年3月11日),英国细菌学家,生物化学家,微生物学家。
亚历山大·弗莱明(Alexander Fleming,1881.8.6 - 1955.3.11),英国微生物学家。1881年8月6日出生于苏格兰基马尔诺克附近的洛克菲尔德。
13岁时随其兄(开业医师)去伦敦做工,由于意外地得到姑父的一笔遗产,进入伦敦大学圣玛丽医学院学习,1906年毕业后留在母校的研究室,帮助其师赖特博士进行免疫学研究。
1918年弗莱明返回圣玛丽医学院,加紧进行细菌的研究工作。1922年他发现了一种叫“溶菌酶”的物质,发表了《皮肤组织和分泌物中所发现的奇特细菌》的报告。
1929年弗莱明在《不列颠实验病理学杂志》上,发表了《关于霉菌培养的杀菌作用》的研究论文,但未被人们引起注意。弗莱明指出,青霉素将会有重要的用途,但他自己无法发明一种提纯青霉素的技术,致使此药十几年一直未得以使用。
1939年,在英国的澳大利亚人瓦尔特·弗洛里(1898—1968年)和德国出生的鲍利斯·钱恩(1906—1979),重复了弗莱明的工作,证实了他的结果,然后提纯了青霉素,1941年给病人使用成功。在英美政府的鼓励下,很快找到大规模生产青霉素的方法,1944年英美公开在医疗中使用,1945年以后,青霉素遍及全世界。1945年,弗莱明、弗洛里和钱恩共获诺贝尔生理学及医学奖。
1943年弗莱明成为英国皇家学会院士,1944年被赐于爵士。1915年弗莱明结婚,儿子是个普通的医生,夫人于1949年去世。1953年再次结婚。1955年3月11日与世长逝,安葬在圣保罗大教堂。匈牙利1981年发行了弗莱明诞生100周年的纪念邮票。
弗莱明的成长之路,远非一帆风顺。在他7岁时,父亲去世。由大哥和母亲将他和几个兄弟养大,他在山野长大,这锻炼了他的观察能力,算是为日后的细菌培养积累了初步的基础。13岁左右,弗莱明去伦敦投奔他同父异母的哥哥汤姆。汤姆其时已从格拉斯哥大学毕业,去伦敦发展事业并成为了一个眼科学家。他先是在一所类似技校的学校学习,16岁毕业后就去了一家专营美国贸易的船务公司上班。
1901年,弗莱明20岁时,他的一个终身未婚的舅舅去世,留下了一笔较为可观的遗产,弗莱明分到了250英镑。汤姆敦促他善加利用这笔财富,建议他学习医学。7月,弗莱明通过16门功课的考试,获得进入圣玛丽医院附属医学院的资格。而他选择这所学校的原因,则是工作期间,他曾和来自这个学院的水球队比赛过。学习期间,弗莱明获得了学校提供的各种名目的奖学金。1906年7月,他通过了一系列测试,获得了独立开诊所的资格。但他的人生命运被约翰·弗里曼所改变,弗里曼是赖特手下的高年资助理,他两头游说,最终弗莱明并不十分情愿的成为接种部的低年资助理。说弗莱明并不情愿的主要理由是,1908年,弗莱明参加与他工作无关的更高等级的一系列测试,并获得一枚金牌。以及为了获得外科医生资格认证,他又找了一份外科住院医生的工作,没有在接种室做全职。1909年,他通过了测试,获得外科医生资格。但就此以后,他和外科就再也没有关系。
没有人知道弗莱明为何最终留在了赖特身边,或许这和赖特的宽容有关。在当时的情况下,学术权威通常不支持,自己的助手按照自己的兴趣独立进行科学研究。而就在1909年,弗莱明独自开始了尝试对痤疮进行免疫接种的研究,并成功改良了梅毒的繁琐检测程序。另外他也是那个时代少数掌握了静脉注射这一先进技术的医生,在伦敦,几乎只有他能为梅毒患者注射最新治疗药物——六零六,所有这一切都为他带了学术上的初步声誉。当然他也未脱离赖特的研究范围,在其指导下做了有关吞噬细胞、调理素、伤寒菌等一系列研究工作。
其后,一战爆发,赖特率他的研究小组奔赴法国前线,研究疫苗是否可以防止伤口感染。这给了弗莱明一个极其难得的系统学习致病细菌的好机会。在那里他还验证了自己的想法,既含氧高的组织中,伴随着氧气的耗尽,将有利于厌氧微生物的生长。另外他和赖特证实用杀菌剂消毒创伤的伤口,事实上并未起到好的作用,细菌没有真正被杀死,反倒把人体吞噬细胞杀死了,伤口更加容易发生恶性感染。他们建议使用浓盐水冲洗伤口,这项建议到了二战时期才被广泛采纳。但冲洗要尽早进行,如果伤口已经严重感染,浓盐水也没有什么效果。此外他还和其他同事一起做了一系列其它研究,比较重要的有两个。他做了历史上第一个院内交叉感染的科学研究,如今院内感染是个非常受重视的问题。另外他还推动了输血技术的改良,作了有关柠檬酸钠的抗凝作用和钙的凝血作用的研究,并利用新技术给100名伤员输血,全都获得成功。
1921年11月,弗莱明患上了重感冒。在他培养一种新的黄色球菌时,他索性取了一点鼻腔粘液,滴在固体培养基上。两周后,当弗莱明在清洗前最后一次检查培养皿时,发现一个有趣现象。培养基上遍布球菌的克隆群落,但粘液所在之处没有,而稍远的一些地方,似乎出现了一种新的克隆群落,外观呈半透明如玻璃般。弗莱明一度认为这种新克隆是来自他鼻腔粘液中的新球菌,还开玩笑的取名为A.F(他名字的缩写)球菌。而他的同事Allison,则认为更可能是空气中的细菌污染所致。很快他们就发现,这所谓的新克隆根本不是一种什么新的细菌,而是由于细菌溶化所致。
1921年11月21日,弗莱明的实验记录本上,写下了抗菌素这个标题,并素描了三个培养基的情况。第一个即为加入了他鼻腔粘液的培养基,第二个则是培养的一种白色球菌,第三个的标签上则写着“空气”。第一个培养基重复了上面的结果,而后两个培养基中都长满了细菌克隆。很明显,到这个时候,弗莱明已经开始做对比研究,并得出明确结论,鼻腔粘液中含有“抗菌素”。随后他们更发现,几乎所有体液和分泌物中都含有“抗菌素”,甚至指甲中,但通常汗水和尿液中没有。他们也发现,热和蛋白沉淀剂都可破坏其抗菌功能,于是他推断这种新发现的抗菌素一定是种酶。当他将结果向赖特汇报时,赖特建议将它称为溶菌酶,而最初的那种细菌如今被称为滕黄微球菌。
为了进一步研究溶菌酶,弗莱明曾到处讨要眼泪,以至于,一度同事们见了他都避让不及,而这件事还被画成卡通登在了报纸上。1922年1月,他们发现鸡蛋的蛋清中有活性很强的溶菌酶,这才解决了溶菌酶的来源问题。1922年稍晚些的时候,弗莱明发表了第一篇研究溶菌酶的论文。弗莱明和他的助手,对新发现的溶菌酶又做了持续7年的研究,但结果让人失望,这种酶的杀菌能力不强,且对多种病原菌都没有作用。
在写作中,一篇由Bigger等发表于1927年的最新金葡菌(医院内导致交叉感染的主要致病菌)变异的研究文献,引起了弗莱明的关注。文献称,金葡菌在琼脂糖平板培养基上,经历约52天长时期室温培养后,会得到多种变异菌落,甚至有白色菌落。出于对该文的疑虑或者其它原因,弗莱明决定重复该文的发现。1928年初,他让助手普利斯着手重复该项发现,但普利斯不愿继续做细菌学研究,而转做病理学研究。于是,弗莱明只有自己动手。
就这样从年初到七月,弗莱明一直在重复研究Bigger等的发现,同时也养成了一个习惯,既便那些,本不是为了观察变异菌落所做的正常培养基,也在清洗之前,先在室温下放置较长时间,做最后一次观察——试图以此发现新的变异菌落——再进行清洗,发现培养基边缘有一块因溶菌而显示的惨白色,因此发现青霉素,并于1929年6月发表《关于霉菌培养的杀菌作用》,最终使其获诺贝尔奖的论文。
在这十年中,弗莱明只发了两篇有关青霉素的研究论文。但他的实验记录却显示,在这十年中,弗莱明并未完全停止青霉素的研究。事实上,他做过青霉素粗提物的家兔以及小白鼠静脉注射研究。但在用天竺鼠做口服实验时,出现了极高的致死率,知道这是肠道正常菌丛被杀死所致。这可能打击了弗莱明的信心,毕竟这世界上很多早期发现的抗菌素,最后发现没有什么治疗用价值。另外,弗莱明还是世界上第一个发现,葡萄球菌接触了青霉素后,可快速产生抗性,这可能更打击了他的信心,但可惜这些发现他都没有发表。而青霉素极难提取,且活性不稳定,所有这些都是弗莱明自己所无法解决的。
应该说,弗莱明所发现的青霉素在当时未引起重视,除了他所在医院的门诊部有一群追随者,在尝试利用青霉素粗提物,治疗眼部感染和疖子这样的皮肤病。有史可查的是在1932年,非弗莱明所在医院的一个医生,也尝试过用青霉素的粗提物治疗眼疾,并取得很好的效果。虽然,弗洛里研究过溶菌酶但当这位医生,向后来牛津小组的领导人弗洛里汇报时,当时的弗洛里对青霉素毫无兴趣。直到1939年,钱恩到来,系统查阅文献后,极力推荐青霉素后,弗洛里才转变态度。牛津小组最初的菌种来源,就是1929年,弗莱明交给弗洛里的前任主任Drever的菌种。
1940年,弗莱明因是青霉素的发现者,开始名动一时,但他始终在各种重要场合的演讲中,将青霉素的诞生完全归功于牛津小组所作的研究。
1921年,患重感冒的弗莱明坚持工作,在一培养基中发现溶菌现象,细究之下原来是鼻涕所致,由此发现了溶菌酶。
1928年7月下旬,弗莱明将众多培养基未经清洗就摞在一起,放在试验台阳光照不到的位置,就去休假了。9月1日,在工作22年后,他因溶菌酶的发现等多项成就,获得教授职位。9月3日,度假归来的弗莱明,刚进实验室,其前任助手普利斯来串门,寒暄中问弗莱明这段时间在做什么,于是弗莱明顺手拿起顶层第一个培养基,准备给他解释时,发现培养基边缘有一块因溶菌而显示的惨白色,因此发现青霉素,并于次年6月发表,最终使其获诺贝尔奖的论文。
弗莱明要遇到青霉菌所致的溶菌现象,究竟需要多少偶然因素之间的相互配合才能出现。有人曾为此专门著文阐述。首先,青霉菌适合在较低温度下生长,葡萄球菌则在37度下生长最好。其次,在长满了细菌的培养基上,青霉菌无法生长。最后,青霉菌大约在5天后成熟并产生孢子,这时青霉素才会出现,而青霉素也只对快速生长中的葡萄球菌有溶菌作用。
因此,弗莱明的发现,至少需有下述四方面的条件作保障。
1、来源不明的青霉菌孢子落入葡萄球菌培养基中。
2、弗莱明未将培养基放在37摄氏度的温箱中,也未清洗,而是放置在室温下。
3、天气的配合。当年的气温记录显示,恰好在7月28日至8月10日,伦敦有一段十分难得的凉爽天气,极其适合青霉菌先行生长成熟,并产生了青霉素。而8月10日以后,气温则明显升高有利于葡萄球菌快速生长,以至于发生了溶菌现象。
4、或许还要加上,在弗莱明刚进实验室,尚未着手清洗培养皿时,其前任助手恰好到来叙旧。
弗莱明是一个脚踏实地的人。他不尚空谈,只知默默无言地工作。起初人们并不重视他。他在伦敦圣玛丽医院实验室工作时,那里许多人当面叫他小弗莱,背后则嘲笑他,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苏格兰老古董”。有一天,实验室主任赖特爵士主持例行的业务讨论会。一些实验工作人员口若悬河,哗众取宠,唯独小弗莱一直沉默不语。赖特爵士转过头来问道:“小弗莱,你有什么看法?”“做。”小弗莱只说了一个字。他的意思是说,与其这样不着边际地夸夸其谈,不如立即恢复实验。到了下午五点钟,赖特爵士又问他:“小弗莱,你现在有什么意见要发表吗?”“茶。”原来,喝茶的时间到了。这一天,小弗莱在实验室里就只说了这两个字。
有人指出,弗莱明虽然发现了青霉素,却只发表了两篇论文,而有关青霉素在医学上可能存在的价值,只在其第二篇论文中明确提到过一次,“青霉素或者性质与之类似的化学物质有可能用于脓毒性创伤的治疗”,这就是他对青霉素功用所作出的唯一预言。
有人甚至在纪念弗莱明贡献的一次演讲中指出,弗莱明1929年那篇划时代论文中,没有引用,在1928年法国出版,一本专门阐述霉菌和其它细菌,在抑菌观察方面的有关文献的专著,以此说明弗莱明并不真的明白青霉素的价值。而其后,弗莱明即未积极分离纯化青霉素,也未积极推动青霉素的研究,以使它成为一种治疗用的药物(这些事务均是牛津小组——弗洛里和钱恩为主要人员——所作)。甚至没有妥善保存他所发现的青霉菌菌种,而是一位有远见的伦敦卫生和热带医学学院的教授Raistrcik将之保存,后来交给牛津研究小组。
还有人认为,青霉素之所以能迅速在临床大面积推广使用,得益于残酷的二战以及日本偷袭珍珠港,促使美国加入战局,否则钱恩恐怕很难成功游说美国投入到青霉素的研发中。因为,青霉素的分离纯化极其困难,其水溶液极不稳定,很容易分解失效。而且其粗提物口服情况下对天竺鼠的致死性很高,若按现在的情况看,没有人会认为这个药物值得开发。而弗莱明当初发现的菌株,产量极低。高产量菌株是在美国发现的,而一系列关键性技术和临床研究都是在美国实现的。
也有人指责,初期的媒体宣传,完全是弗莱明的个人舞台。而牛津小组所作的诸多实际而艰辛的工作,要么被忽略要么被一笔带过,总之牛津小组被人遗忘了。而没有牛津小组,就算弗莱明要做,也造不出药物来。对此,1999年的《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周刊中,对1945年同获诺贝尔奖的三个人配发了耐人寻味的说明文字。弗莱明——他对摄影师来者不拒;弗洛里——对新闻界冷如冰霜;钱恩——年轻的生化学家,分析并提纯了青霉素。
尽管弗莱明曾遭受非议,但毋庸置疑的是,青霉素已挽救了数以百万计人的生命,并且将来肯定还将继续挽救更多的人,这其中大部分荣誉还是应当归功于弗莱明,是他完成了最重要的发现。正如牛津病理学系主任哈里斯所说:“没有弗莱明,不会有钱恩及弗洛里;没有钱恩,不会有弗洛里;没有弗洛里,不会有希特利;没有希特利,则不会有盘尼西林。
有一个广为流传的故事,说弗莱明的农夫父亲曾救过小时候的丘吉尔,丘吉尔之父出资让弗莱明上学成才,而后丘吉尔本人又在二战中因青霉素而从濒死的疾病中获救。弗莱明给朋友的信中证实,这是误传,而且后来挽救丘吉尔的药物也不是青霉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