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10-14 14:25
伯纳德·劳·蒙哥马利于1887年11月17日出生在英国伦敦肯宁敦区圣马克教区一个家境清贫的爱尔兰人家庭,是牧师亨利·蒙哥马利与姆德所生的九个孩子中的一个。亨利·蒙哥马利34岁时,娶了16岁的正值妙龄的姆德。姆德意志坚强,遇事不屈。她的这一性格,对蒙哥马利日后的戎马生涯影响颇深。
由于父亲被任命为澳大利亚塔斯马尼亚州的主教,蒙哥马利不满2周岁时便随父母来到塔斯马尼亚,一住就是12年。他早年就教于来自英国的家庭教师,因为人顽皮和不爱学习,招致母亲不快,所获的知识也不多。
1901年,蒙哥马利随父母返回伦敦,翌年进入圣保罗公学。他爱好体育,迷上了橄榄球和板球运动,作为学校第15橄榄球队和第11板球队的队长,被描述为一只灵活的“猴子”:“它彪悍凶狠,精力无穷,邻近的动物见之会害怕,因为它会把它们的头发拔掉。”但蒙哥马利的学习成绩不佳,被校方列入落后学生之列,评语说他“要上桑德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把握不大,必须努力学习”。这个评语深探触动了蒙哥马利,他决意图新,认真听课,潜心学习,进步很快。1907年,蒙哥马利顺利考入了桑德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
1908年12月,蒙哥马利毕业,在同期毕业的150名军校学员中名列第36名。随后加入在当时被称为标准步兵团的英国驻印度皇家沃里克军团。8个月后,他所在的第一营调至印度西北重镇白沙瓦(今属巴基斯坦)。这里是英国驻军进行山地战训练的中心。经过训练,他成了步兵下级军官。1910年,蒙哥马利随营队调往孟买。在此服役期间,他领悟到要想获得成功,必须精通业务。他开始认真刻苦地训练。1912年5月提升为陆军中尉。
1913年,第一营奉调回国,驻在沙恩克利夫营地。蒙哥马利在青年军官勒弗罗伊上尉帮助下,开始系统学习军事艺术。
1914年7月,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8月4日,英国对德宣战。10月13日,在第一次伊普尔战役中,蒙哥马利指挥一个排击退敌人的进攻。因其作战英勇,被授予优异服务勋章,升为上尉。在这次战斗中,蒙哥马利的一侧肺部被子弹射穿,生命垂危,被送回英国医治,后来康复了过来。翌年2月,恢复健康的蒙哥马利在国内参加训练国民军的工作。
1916年初,蒙哥马利到法国的西线战场,被任命为陆军大臣霍雷肖·赫伯特·基钦纳新组建的一个师里的副旅长。这年7月的索姆河战役中,他负责指挥一个营同敌人作战。1917年,蒙哥马利参加了阿拉斯地道战,从中学到了陆军大兵团作战的经验。通过这次战斗的实际锻炼,他成了具有战斗、训练、后勤等多方面专长的军官。同年7月16日,蒙哥马利升任第47(伦敦)师参谋长。1918年6月17日,该师参加了进攻里尔的战斗。
(一战前后蒙哥马利图册参考资料)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蒙哥马利任驻防德国科隆明火枪联队第二指挥官。根据四年作战的经验,他认为:“战场上士兵的伤亡,主要是指挥官无能,缺乏有效的计划造成的”,“指挥官必须细致地分析官兵的个性,因为他们所领导的对象是一个个具体的人。他们还要记住人是千差万别的。……如果指挥官主观片面地将所有的人当成一个模样,那么在处理一大堆人事问题时就会带来失误”,“可怕的人员伤亡让我感到非常震惊。这场战争中的那些所谓的‘善战的将军’在我看来不过是些对人的生命完全漠视的人。当然我想有一个例外就是普卢默”。在蒙哥马利的心中,逐步建立起了一种对人的生命更为重视的信条。
战争使蒙哥马利清楚地认识到,军事是一门高深的学问。1920年1月,他在当时驻德国的英国占领军总司令的帮助下,进入坎伯利参谋学院学习。进入该学院的学员都是在战争中崭露头角的年轻军官,他们被认为是未来可以担任陆军最高指挥官的佼佼者。蒙哥马利在校期间,埋头读书,刻苦钻研。
1921年,一年学习期满后,蒙哥马利被派往第17步兵旅任参谋长。该旅被派往南爱尔兰镇压新芬党的独立活动。蒙哥马利非常厌恶这场战争。他写道:“这样的战争对官兵都是有害的,它降低了军人的品格和骑士气概的标准。我为它结束感到欣慰。”
1922年,镇压新芬党的战争结束,蒙哥马利被调往英格兰北部第19师任参谋长。在这支部队里,他研究新步兵训练和新作战方法,并与利德尔·哈特互相进行有关军事问题的讨论,研究和争辩。二人结成终身好友。
1926年1月,蒙哥马利调到参谋学院任教官。在任教的三年里,他学到了更多的军事理论知识,为日后担当重任打下了基础。1930年,蒙哥马利担任英国陆军部委员会秘书,应陆军部邀请修订《步兵训练手册》。他强调重视坦克的威力,认为应把坦克视作进攻性武器。
1930年下半年,蒙哥马利被提升为皇家沃里克郡团团长。从1931到1934年,蒙哥马利率领营队先后在巴勒斯坦、埃及、印度等地驻防。1934年6月,他奉命调离部队,去奎达(今属巴基斯坦)陆军参谋学院任首席教官,被提升为上校。
1937年夏,蒙哥马利被调回英国,任驻朴次茅斯第9步兵旅旅长。在他领导下,这支部队成了英国陆军中的“明星”。因带兵有方,得到当时南部军区司令阿奇博尔德·珀西瓦尔·韦维尔的赏识。1938年10月,蒙哥马利被派往巴勒斯坦指挥第8师,参与镇压巴勒斯坦人的武装暴动,升为少将。
主词条:敦刻尔克撤退
1939年8月底,英国对德宣战前几天,蒙哥马利被委任指挥一战中的“老钢铁师”英格兰第3师。9月1日,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第3师编入第2军,作为英国远征军的组成部分,随军横跨英吉利海峡,进入法国。
1940年5月10日,德国向西线发动进攻,第3师进入比利时鲁汶防御阵地。在德军强大攻势下,英军被迫撤退。5月最后一周,英国第二军退回到临近法国里尔的设防区。5月28日,比利时投降,英军开始撤退。蒙哥马利在回忆录中说:“对这样的决策,我给它打100分”,“我相信历史同样会给它打100分。因为它拯救了远征军的士兵,他们又可以在第二天再次投入战斗。”5月29日午夜,第三师进入敦刻尔克桥头堡左侧阵地,防守菲利内和纽波特之间的运河线,以阻止德军进一步推进。
为了防止高级军事指挥官被德军俘获,英国政府陆续将军以上的指挥官撤回本土。5月30日第2军军长回国后,该军改由蒙哥马利指挥,他按照英国远征军司令约翰·戈特的命令,率领第2军撤回英国。当时,戈特命迈克尔·巴克中将所率的第1军承担敦刻尔克外围防御,并允许他将投降作为最后手段。但蒙哥马利闻讯后,却对戈特直言巴克并不胜任这一工作,并建议他以第1师师长哈罗德·亚历山大少将指挥第1军,“这样的人才会有适当的运气把一军带回去”。最后亚历山大成功将第1军士兵带回。
在撤退过程中,德军以猛烈炮火袭击了第2军的滩头阵地,使得临时码头坍塌。蒙哥马利不得不与士兵一起沿海滩步行五、六英里赶到敦刻尔克。在那里乘上“科德林顿号”驱逐舰于6月1日回到英国。
蒙哥马利回到英国后,重新指挥第3师。在敦刻尔克溃退中,英军的辎重武器均丢在法国,国内的武器车辆仅够装备一个师。第3师被选定首先重新装备。
1940年6月22日,法国投降。原定重返法国的第3师,经过整编和重新装备后,奉命驻在布赖顿海岸战略要地,防止德军入侵。蒙哥马利对专守防卫毫无兴趣,他以反击敌人进攻的战术,加强部队的训练。同年7月,他任第5军军长。翌年4月转任第12军军长,负责防守当时被认为最可能遭受入侵的肯特地区。7月,他晋升为中将。12月,升任东南集团军司令。
在这些岗位上,蒙哥马利的指挥经验不断丰富,并努力实践自己的军事思想。他命令部队不论盛夏严冬、风雨冰雪,还是白天黑夜,进行持久的连续作战训练。他规定,不仅作战部队,就是平时坐办公室的参谋、文书以及政治、后勤部门的官兵也一律参加军事训练,任何指挥官和参谋人员,经受不住这种紧张的训练,就予以撤换,懒惰和不称职的老年军官,不论是什么级别,也被撤换掉。为了在战时不为家眷问题分心,保持部队高昂的战斗力,他一反传统,命令所有随军家属立即离开驻地。经过严格整顿和训练,蒙哥马利所部的军事素质明显提高。在他指挥的部队的影响下,英军的训练有了一定的改进。
与此同时,在北非战场上,德军于1942年2月和5月至6月的两次进攻中,相继占领班加西、托卜鲁克、马特鲁,最后在阿拉曼一线停下来。德军距亚历山大港不到40英里,埃及指日可下。英军中东总司令克劳德·约翰·艾尔·奥金莱克拟撤退到尼罗河三角洲。8月8日,英国首相温斯顿·丘吉尔任命蒙哥马利为第8集团军司令。蒙哥马利到任后,根据新任中东总司令哈罗德·亚历山大“向敌人进攻,歼灭他们”的命令,进行了“我们将守卫在这里,战斗在这里”的演讲,着手恢复第8军的士气和组织,充实其人员和装备,解除一些“贪生怕死”的军官的职务,统一指挥陆军和空军,建立独立的装甲部队。经过整顿后,英军在正面拥有11个师、4个独立旅,1400余辆坦克,总兵力23万余人。此外,英军还在阿拉曼防线上集结了庞大的炮兵群(火炮2000多门)和1200架飞机。德意联军拥有558辆坦克,总兵力10万4000人。其中德国”非洲装甲集团军”司令埃尔温·隆美尔指挥的“非洲军团”仅50000人。相比英军,其炮火与空中支援也远远不足(1200余门火炮,350架飞机,且补给不足,只有十分之一的燃料)。此时的蒙哥马利得到丘吉尔的支持,而英国的密码破译专家也向他提供隆美尔的战术计划的全部概况。
蒙哥马利在获知隆美尔重新发起进攻的打算后,立即在阿拉曼防线东南面的阿拉姆哈勒法岭加强了力量,并在8月底至9月初的阿拉姆哈勒法战役中成功阻挡了德军的攻势。之后,隆美尔由于身体原因回国治疗。由于装备和兵员补充不足,德意联军沿阿拉曼战线埋设大量地雷,转入战略防御。
而后,蒙哥马利顶住丘吉尔不断催促进攻的压力,精心积聚力量。据蒙哥马利日记记载:“敌人知道我们将发动进攻,于是加强防御。我们不仅掌握战争主动权,而且在人力、坦克、大炮和其他物资方面都占有极大优势”,必须“发挥我们战术的优势……使隆美尔的机械化部队进退维谷。”10月23日夜间,他下令发起第二次阿拉曼战役。在蒙哥马利指挥下,英军集中1000余门野战炮和中型火炮对阿拉曼地区的德意联军实施密集炮击,接着步兵率先出击开辟坦克通路,装甲集群向德意联军南北两翼展开攻势。25日,隆美尔被急召回北非时,英军步兵和坦克部队已在优势空军和炮兵的掩护下,突破德意联军正面防线。26日,意大利向北非运送补给燃料的油轮全部被盟军海、空军击沉,隆美尔已无力组织大规模反击。数日激战,使双方伤亡惨重。至10月31日,英军在北段战线还有800余辆坦克,而德意联军仅剩200余辆。11月4日,隆美尔在战局不利的情况下命令全线向西撤退。11月7日,蒙哥马利下令停止追击,至此阿拉曼战役以英军获胜而结束。4个德军精锐师、8个意军师遭痛击,伤亡2万余人、被俘3万余人,损失坦克450余辆、大炮数千门;英军也付出沉重代价,伤亡1.35万人(这与蒙哥马利在战前预估的1.3万人相差无几),损失坦克500余辆、大炮400余门。
蒙哥马利在阿拉曼战役中战功显赫,晋升为陆军上将,获得巴斯骑士勋章。蒙哥马利通过阿拉曼一役名扬世界,被人们称为捕捉“沙漠之狐”(隆美尔的称号)的猎手。一些研究者认为,“如果没有阿拉曼战役,就很难有D日以及‘从诺曼底到波罗的海’”的“顽强进展”,这场战役“轻而易举地恢复了英国陆军的斗志,把他们在丘吉尔本人以及敌人和盟友的心目当中都认为已经在新加坡失去了的荣誉又重新赎了回来”。被胜利鼓舞的丘吉尔甚至向世人宣称:“在阿拉曼战役前,我们从未打赢过一次;但在阿拉曼战役后,我们所向无敌。”
1943年1月23日,英军进入的黎波里,德、意军队败退到突尼斯境内。3月,第8集团军与在北非登陆的美国第1集团军合编为北非盟军,由美国的德怀特·戴维·艾森豪威尔上将(北非战区盟军最高司令)统一指挥,进入突尼斯作战。3月20日,蒙哥马利指挥第8集团军对马雷特防线发起攻击,经过一星期的激进,28日攻占该防线。4月6口,突破加贝斯隘口,与东进的美国第2军胜利会师。20日,盟军对败退的德、意残军发起总攻。5月7日,解放突尼斯城。13日,25万德、意军队向盟军投降,北非战役结束。
1943年7月,蒙哥马利率第8集团军在意大利西西里岛登陆(参见词条西西里登陆)。9月至12月,协同美军实施进军意大利南部的战役(参见词条意大利战役)。9月8日,意大利宣布无条件投降。
主词条:诺曼底登陆
1944年元旦前夕,蒙哥马利奉命将第8集团军交与奥利弗·利斯将军指挥,他返回英国指挥第21集团军群(主要由英军和加拿大军,以及后来的波兰军队组成),准备参加盟军开辟第二战场的军事行动。在欧洲盟军远征军最高统帅艾森豪威尔的全面指挥下,蒙哥马利担任了盟军地面部队登陆先头部队的指挥官,负责欧陆战役开始阶段的地面作战,并领导制定诺曼底登陆总体计划(即“霸王行动”计划)的任务。
6月5日,诺曼底登陆战役开始。盟军飞机在晓幕时分猛烈轰炸德军设防薄弱的滩头阵地。陆军登上诺曼底东北部的滩头。根据蒙哥马利等人制订的计划,英国第2集团军在左翼佯攻牵制德军装甲部队的主力,美国第1集团军从右翼向南出击,再折向东面。由于遭到德军顽强抵抗,以及恶劣的天气,盟军进攻受挫。担任主攻的美军伤亡较大,英军伤亡较轻,这引起了美国方面,特别是欧洲盟军最高统帅艾森豪威尔对蒙哥马利的不满。8月19日,盟军最终消灭了诺曼底的残敌,陈兵塞纳河畔。这次战役共歼灭德军20万人,摧毁坦克1000多辆。
9月1日,蒙哥马利晋升英国陆军元帅。
(蒙哥马利图册主要参考资料)
蒙哥马利在有关西欧作战的战略方针上,同以艾森豪威尔为代表的盟军最高统帅部和美国陆军部门之间,存在着重大分歧。1944年8月25日,盟军收复巴黎后,分歧变得格外尖锐,蒙哥马利主张以巴黎为中心,集中主力向东北方向挺进,在冬季到来前夺取德国鲁尔工业区,摧毁德国的军事工业,以便在“圣诞节前结束战争”。9月,蒙哥马利大胆制定了市场花园行动(阿纳姆战役),试图在阿纳姆建立横跨莱茵河下游的桥头堡,加速进军德国。但由于缺少阿纳姆周围敌人的布防信息,这次行动遭到德军异常顽强的阻击,加之第30军团延误、第1空降师投放位置远离目标等,盟军空降的伞兵损失惨重,在1945年1月前未能打通安特卫普港,这一计划最终破产。
与此同时,艾森豪威尔主张“宽大正面”战略,以塞纳河为基地,向北起海牙、南至瑞士边界的正面开阔地上的莱茵河各重镇出击,以歼灭德军有生力量。但他的计划攻击面过宽,使盟军暴露了自己的薄弱环节。1944年12月16日,德军乘美国第8军防守的阿登地区兵力单薄,楔入盟军防线,将一个美国集团军分割为南北两部。蒙哥马利受命阻止德军攻势,并指挥北部美军,经过两个星期的战斗,消灭了进攻的德军(参见词条阿登战役)。
阿登战役后,盟军主攻方向定在鲁尔工业区,并由蒙哥马利担负指挥盟军作战的重任。1945年3月23日,蒙哥马利指挥英、美联军强渡莱茵河,击溃北德平原的德军。经过日夜兼程,向波罗的海沿岸挺进。5月2日,到达吕贝克,封锁日德兰半岛。4日,蒙哥马利代表盟军在吕讷堡荒原接受驻在荷兰、德国西北部和丹麦的150万德军的投降。8日,欧洲战场战争正式结束。22日,蒙哥马利就任英国驻德占领军司令兼盟国对德管制委员会英方委员。
1946年6月,蒙哥马利出任英帝国总参谋长。在任期间,他对英国陆军的组织、训练等进行了改革;建立参谋长制度,使司令长官摆脱具体事务,集中精力考虑重大军事问题;部队应学习现代战争的知识,坚持常年训练,实行国民兵役制;他极力主张战时建立的英、美参谋长联合委员会在战后仍应继续发挥作用。同年,蒙哥马利获授嘉德勋章,并被封为第一代阿拉曼的蒙哥马利子爵(英文:1st Viscount Montgomery of Alamein)。
1947年1月,蒙哥马利应邀访问苏联。1948年10月,出任由英、法、荷、比、卢五国组成的西方联盟各国陆海空总司令委员会常任主席。在担任这个职务之前,他就主张欧洲应建立共同防务;任职后,他极力推动美国、加拿大和联邦德国加入这个体系,最终促成了1949年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成立。
1951年4月,当北约欧洲盟军最高司令部建立时,蒙哥马利任盟军最高副统帅(艾森豪威尔为最高统帅)。1958年9月,蒙哥马利结束了50年的军旅生涯而退役。他是英国历史上服役时间最长的将领。
退休后,蒙哥马利以民间人士身份活跃在国际政治舞台上。1959年4月,他到访苏联。1960年1月,访问印度。1960年5月及1961年9月,两次访问中国。
(晚年图册主要参考资料)
此后的大部分时间,蒙哥马利都在汉普郡奥尔顿的家中撰写回忆录及著书立说,相继出版了《蒙哥马利元帅回忆录》《近于稳健》《领导艺术之路》《战争史》等多部著作。
1976年3月25日,蒙哥马利在奥尔顿逝世,享年88岁。包括中国政府在内的各国及各界人士均对他的去世表示悼念。中国政府在唁电中称其为“英国杰出的军事家、中国人民的朋友”。
蒙哥马利毕生致力于军事理论和实践的研究。在长期的军旅生涯中,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军事思想和作风。在建军和战备训练上,主张革新;在作战上,主张集中兵力,积极进攻,强调战前的充分准备工作;在军官训练方面的表现也堪称优秀。
蒙哥马利强调“人”是战争中一切成败得失的关键因素。他讲的人主要指军事统帅和各级指挥官,其作用指对部队的感召力和军人相互之间的信赖等思想、道德的作用。他认为,任何一支军队的战斗力,“不只是许多个人和许多坦克、火炮、机关枪等等”的总和,还必须“来自士气,战斗精神,领导与被领导之间的相互信任,伙伴关系的素质以及其他无形的精神素质”。“两军决战”实际是两种意志之间的斗争”,作为高级指挥员必须具备“统御风格”,即“一种能凝聚士兵于共同目的下的能力和意志,一种能激发鼓舞信心的性格。”在道德教育上,他要求通过严格训练,培养官兵必胜的信念,旺盛的攻击精神,无忧无虑的乐观情绪,艰苦卓绝的作风和健壮的体魄。他认为:“在人的心灵深处,蕴藏着巨大的情感力量”,要带好兵必须懂得人的这种本性,使人的情感力量得以充分发挥出来。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蒙哥马利是盟军中最杰出的将领之一。1939年至1940年任步兵第三师师长,在法国和比利时作战,参加过指挥英军从敦刻尔克的撤退。1942年8月接任驻北非英军第八集团军司令,10月23日至11月4日指挥埃及的阿拉曼战役(1942.10-11),与德、意军队激战,挫败德意联军,扭转了长期失利的北非战局。阿拉曼战役后挥师西进,1943年春与盟军配合作战,执行“火炬计划”,在突尼斯彻底击败德意在北非的军队。1943年7月指挥第八集团军在西西里登陆作战,9月在意大利南部登陆。1944年1月被任命为盟军第21集团军群司令,协同艾森豪威尔将军指挥盟军在诺曼底登陆(1944.6.6)。1944年9月协助策划“市场花园行动”,损失惨重。1945年3月指挥第21集团军群横渡莱因河,打进德国本土。5月代表盟军在吕讷堡荒原接受德军北方兵团的投降。在战争中,蒙哥马利的军事指挥才能得到了充分的体现,为二战的胜利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1946年至1948年任英国总参谋长期间,曾出访加拿大和美国,极力促进战后的西方合作。1947年访问苏联,为缓和日趋恶化的东西方关系作出了贡献。
1960年首次访华时,蒙哥马利提出了缓和国际紧张局势的三项原则, 即:大家都承认只有一个中国 (中华人民共和国);承认有两个德国;一切地方的一切武装部队都撤退到他们自己的国土上去。这三项原则受到中国政府和人民的赞同与支持。
美国陆军四星上将乔治·巴顿在1943年与蒙哥马利的一次会见后,写下了这样的评价:“蒙蒂是个强有力的、然而很自私的人,但却是一位真正的男子汉,我认为他是一个比亚历山大(指哈罗德·亚历山大)强得多的领导人,正象亚历山大担心的那样,他总是自行其是。”四个月之后,巴顿在日记中以自我吹捧的语气写道:“我认为我在任何时候都能胜过这个蠢货。”
美国陆军五星上将,曾任盟军总司令的德怀特·戴维·艾森豪威尔虽与蒙哥马利在合作时有矛盾,但仍认为蒙哥马利是“性格坚毅、精力充沛、具有良好职业修养的人”,并给予高度评价:“蒙哥马利不仅是我非常亲密的朋友,而且与我并肩工作了两年。我对他非常钦佩,他是这次战争或任何一次战争中的伟大战士。”
美国陆军五星上将奥马尔·纳尔逊·布莱德雷说:“蒙哥马利在行施盟国所赋予的权力时十分克制和谨慎,我不能指望有比他更为宽厚、明智的指挥官了。”
英国首相温斯顿·丘吉尔在1943年的下议院致词中说:“请允许我也向那位性情暴烈、令人敬畏的蒙哥马利将军致敬。他是一位克伦威尔式的人物,作风严厉、一丝不苟、才能出众、不知疲倦,将毕生的心血都奉献于研究战争艺术,赢得了他的部队异乎寻常的信任和忠诚。”到了1945年,他评价蒙哥马利“在失败中,不可战胜;在胜利中,无法忍受”。
在1945年5月5日的审讯中,德国陆军元帅格尔德·冯·伦德斯泰特把蒙哥马利说成是英国最伟大的将军,“他在利比亚、突尼斯、意大利证明了这一点,从登陆西欧日以来,他再次证明了这一点”。
中国无产阶级革命家毛泽东称赞蒙哥马利道:“我看得出你很开明。”
曾多次参加蒙哥马利直接指挥的战役的军官罗纳德·卢因在为蒙哥马利撰写传记时说:“在同蒙哥马利打过交道的人中对他持有两种截然对立的看法,而这些对立的看法又包含着极强烈的感情色彩,就这点而言,蒙哥马利堪与拿破仑、丘吉尔、罗斯福、斯大林相比。……蒙哥马利向分析家提出了一个特殊的问题,因为他的性格和经历使人们变得如此感情冲动,以致于对他的认识或对他的描写往往受到一种极端偏见的影响,不管这种偏见是敌意的还是友好的。”
英国陆军元帅、军事评论家理查德·迈克尔·鲍威尔·卡弗主编的《欧美名将评传》援引隆纳·李文的话说:“虽然在战时(对蒙哥马利的称赞)是不免过分夸张,但却是以他军事技能为根本。只有他和高特是唯一能使英国起死回生的军人……某些指挥官的素质在他一生的过程中是增强而不是扩大,蒙哥马利就是其中之一:……但是曾经把蒙哥马利从阿拉曼送到桑格罗河上,从诺曼底送到波罗的海的强烈心智天赋,坚强和活力充沛的性格与气质上的矛盾,却是从来不变。”
《不列颠百科全书》评价蒙哥马利“是一位谨慎、周密的战略家”,虽然经常“消磨盟军指挥官的耐心”,但“他坚持在任何的袭击计划发动之前都准备好人员和物资”的策略取得了成功,并且保证了他在军中的声望。
英国历史作家彼得·阿克罗伊德说:“纪律严明的‘蒙蒂’和威灵顿一样也非常关心将士,将士们对他的尊敬中掺杂着一种古怪的喜爱。约翰·考利爵士回忆起他与蒙哥马利的第一次见面时说,只要看到那个精瘦的身影解开外套,卷起袖子,就知道一切都会好起来了。”
英国历史学家大卫·梅森《二战名人录》:“蒙哥马利大概一直是最有争议的英国将军。每当人们认真地讨论战争。提到他的名字时,就会引起热烈和偏袒的情感。反对他的人辱骂他,说他是一位呆板而又谨小慎微的指挥官,一个令人生厌的人。支持他的人称赞他在濒于失败的关头,接受了七零八落的第8集团军,以他稳健的指挥技巧和卓越的领导艺术,使第8集团军成为一个不可战胜的战争机器。无论是在指挥盟军登陆欧洲之前,还是在英国集团军群进军德国本土中,也都同样出色地完成了任务。”
英国前步兵和骑兵军官、作家阿伦·马林森评价蒙哥马利是威廉·约瑟夫·斯利姆之外“另一位(英国陆军)指挥官的典范——今天依然如此”,并进一步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2002年,蒙哥马利在英国BBC“最伟大的100名英国人”的评选活动中获得第88名。
在传记作家的记载里,蒙哥马利身材不高,长着神话里“夜枭”一般的面孔,嗓音高,略带鼻音,听起来速度过快又刺耳,而且不太友善。继子理查德就曾评价说:“蒙蒂(对蒙哥马利的称号)一点儿没有将军的派头,看上去顶多是个军士长。”
在蒙哥马利的独子戴维和许多人的记忆里,蒙哥马利在二战时,留给士兵的印象是永远戴着一顶黑色贝雷帽。帽子上别出心裁地别了两枚徽章,一枚是将军的标志,另一个是普通坦克士兵的徽记。类似这样的照片,也一同陈列在戴维的家中,保存完好。其实,他是出于一种具有实际价值的动机,才戴这样的帽子的。第一次世界大战时,蒙哥马利对自己从未见过总司令深感遗憾,认为这是英军士气低落,战斗力不强的重要原因之一。早在1926年给士兵讲课时,蒙哥马利便认为作为司令官需要戴一顶有特色的帽子。他认为,有了这顶特殊的军帽,部队官兵能够经常看到他。他说:“各部队官兵看到这顶帽子,就知道我来了,就知道我对他们的所作所为非常关切,就知道我不只是坐在安全的后方,高高在上发号施令。”
蒙哥马利是家族数代中唯一的一位军人,戴维认为“他是家族里的一匹黑马,一匹独狼”。刚开始进入军队时,蒙哥马利“独狼”的个性就开始显现,他热心于军营里的各种事情,这曾让当时的营副官托姆斯非常高兴,但他也发现蒙哥马利个性倔犟,争强好胜,喜欢争辩,而且对上级的指示,也不会百分之百地执行。蒙哥马利曾在自传里写道:“在我的一生和行动中,我的准则为他人所不容,也许为世所不容,但我的准则一直是我内心所确信的,是我的责任与良心。我认为正确的,就决不讳言,并坚持我的信念。这经常给我带来麻烦。”
这种特立独行可以追溯到蒙哥马利的少年时代。他在自传里就自诩为家里的一个坏孩子、反叛者,同严厉母亲的对抗,成了生活早期的一部分。有一次,母亲在聚会时让孩子们保持肃静,以便她宣布下一步的安排。结果,这位未来的元帅却扮着鬼脸高声吆喝:“猪市的猪儿莫开口,让老母猪先发话……。”
蒙哥马利喜欢和军官就战役结果打赌,一次他与欧洲战场美国陆军参谋长沃尔特·比德尔·史密斯就第8集团军是否可以在6周内结束北非战场而打赌。结果蒙哥马利获胜,美方也只好兑现了一架“空中堡垒”轰炸机,以及机组人员归蒙哥马利使用到战争结束时的赌注。在美国国内媒体获知这一消息之后,美军集团军指挥官小乔治·史密斯·巴顿受到猛烈抨击,成了‘替罪羔羊’。西西里战役后,蒙哥马利乘坐那架美军的“空中堡垒”轰炸机去巴勒莫见巴顿。事先知情的巴顿,并没有告诉蒙哥马利机场的跑道十分狭小,险些酿成惨祸,给本想炫耀一番的蒙哥马利一个下马威,巴顿成功“复仇”。
由于二战后期美国将领对蒙哥马利的激烈批评,英国国内对他也多有非议,甚至出现用他性格上的缺点来贬低他的军事业绩的情况。描述他“恶劣”性格的许多故事也常被添油加醋地流传下来。据说,蒙哥马利在二战期间发布的文件,战地命令和声明中,大量引用了许多《圣经》与体育方面的词汇。英国陆军部指称他思想浅薄,不厌其烦地以非常简单的语言重复他的命令,以便使他的部队能清楚地理解。当时的陆军副国务大臣埃里克·斯皮德甚至说:“如果他不是一个军人的话,他会在广告业上很有成就的。”在为制订霸王行动的指挥官们举行的一次晚宴上,蒙哥马利宣布,尽管他只是一个客人,但也不允许别人抽烟。而英国空军元帅阿瑟·威廉·特德曾引用哈罗德·亚历山大述另一位将军的话:“作为一名军人,他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伙夫。”特德补充道:“这个评论对蒙哥马利非常合适。他是一个能力一般、无足轻重的小人,他自己大造舆论,认为自己是拿破仑式的人物。遗憾的是,他根本不是。”
在晚年游历完各国以及著书之后,随着退出军界和年岁增长,蒙哥马利古怪的性情并未发生变化,他还是习惯特立独行,离群索居。在闲暇的时刻,他最爱观看各种体育比赛,尤其是球类。这是他少年时代就养成的兴趣。蒙哥马利一直住在伊辛顿庄园,只愿意和少数几个来访者见面、交谈。
此外,蒙哥马利被认为“是出了名的虚荣”。他把自己同英国18世纪至19世纪的两大名将马尔伯罗公爵约翰·丘吉尔、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相提并论。有一次,当被问及三位伟大将军的名字时,他回答:“另外两位是亚历山大大帝和拿破仑。”
蒙哥马利年青时讨厌社交生活和宴会,全身心地扑在了事业上,因此认识的女性寥寥无几,到了38岁仍然没有结婚。有的人开玩笑说:“军队就是蒙哥马利的妻子。”然而这一切在1926年发生了改变。正如蒙哥马利在回忆录中写到的那样,“这里我必须转而谈一个比我军事生涯更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我短暂的十年婚姻生活”。
1926年1月,“长有一双会说话的蓝眼睛,留着整齐的小胡子”蒙哥马利来到瑞士度假。在瑞士的山间,蒙哥马利遇见了丈夫在一战中阵亡的贝蒂·卡弗。第一次邂逅时,蒙哥马利就被这位充满活力的女性所吸引,但一向不懂得怎么与女人打交道的他一时不知所措,错过了表白的机会。一年以后,他再次来到瑞士,恰好又在同一个地方遇到了贝蒂,并了解到她的故事:丈夫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阵亡,留下两个男孩。蒙哥马利一方面对贝蒂的不幸遭遇深表同情,另一方面又为她的坚毅、温柔、端庄和纯真所吸引。连他的副官都感慨道:“世界上最美丽的少女才配得上将军啊!怎么一个色衰的妇人就能把他迷住?”连贝蒂自己都不相信这位将军会爱上她。她说:“如果你是同情我,那请你走开,我不需要同情。”蒙哥马利很庄重地向她行了一个军礼,然后拔出腰间的佩枪,让枪口对着自己的脑袋说:“如果我背叛了你,就让我死在自己的枪口下!”随着两人的交往日甚,蒙哥马利愈发不能自拔,终于鼓起勇气对贝蒂表白了自己的爱意,贝蒂愉快地接受了蒙哥马利的爱。
1927年7月27日,40岁的蒙哥马利与39岁的贝蒂喜结良缘。结婚以后,蒙哥马利与贝蒂相亲相爱,一家人生活得甜甜蜜蜜。第二年,蒙哥马利喜得贵子,取名叫戴维。这个金发碧眼的小男孩儿为幸福的家庭增添了新的快乐。然而贝蒂自从生了戴维之后,身体一直不太好。1937年的一天,贝蒂在陪儿子玩耍时不慎被一只虫子叮了一下,在到医院就诊后被确诊罹患败血症。此后,蒙哥马利尽可能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医院,给妻子以体贴入微的照顾和感情安慰,但贝蒂的病情却日渐严重。在征询蒙哥马利的意见后,医生给贝蒂做了截肢手术,病情仍未好转。1937年10月19日,贝蒂安然在蒙哥马利怀中逝去。
在贝蒂的葬礼上,蒙哥马利没有眼泪,只是行了一个久久的军礼。爱妻的病逝对蒙哥马利是一个沉重打击,使他陷于极度的痛苦之中。从此,他把对妻子的深爱转到了儿子身上,并且用主要精力专心研究战争,投身于军人的事业上。战争结束后,蒙哥马利收获了无数女性的爱慕之情。许多关心他的人纷纷为他介绍对象,他都婉言谢绝了。时任英国首相丘吉尔劝他:“蒙哥马利将军,整个英吉利都不希望你的后半生是孤独的。”蒙哥马利严肃地说:“作为一个军人,我永远忠于自己的祖国,作为一个男人,我永远不会背叛爱情。”这一次,丘吉尔向他郑重地敬了个军礼。
当几年后蒙哥马利从失去妻子的悲哀和痛苦中恢复过来时,有些人悄悄在私下议论:“蒙哥马利大概又要结婚了。”蒙哥马利听后说:“我不相信一个人能有两次恋爱,像我对贝蒂这样的爱,永远不可能有第二次。”他确实做到了这一点,一直到他逝世为止,蒙哥马利再没有对任何一位女性动过心。他继续抚养妻子与她的亡夫所生的两个儿子,并视如己出。
多年以后,蒙哥马利在自传中提到自己生命中那一段唯一又短暂的爱情,在谈起妻子的去世时,他写道:“眼泪不是表达爱情的唯一方式,而忠诚是爱情的最好证明。爱上一个女人就不能再爱上另外一个女人,就像我手中的枪,只能有一个准星!”
贝蒂因病去世时,独子戴维只有9岁。因为不忍让戴维受到伤害,在贝蒂剧痛和弥留之际,蒙哥马利没让戴维来看望母亲,葬礼也没让他参加,只是拍摄了一张墓地的照片留给孩子,作为纪念。
对成为士兵如此执着的蒙哥马利,对儿子却无限宽容。“他从不干预我的选择。”戴维回忆,“他只是说,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在戴维的书信中,蒙哥马利不会谈论战争,总询问儿子在干什么。
蒙哥马利治军严格。他曾要求军区的每一个军官,不论年龄大小和军衔高低,每星期都必须进行两次长跑。有人曾去军医那里开出证明,称长跑会使他们死掉,蒙哥马利便回应说:死了也好。曾任东南军区司令部情报官的拉尔夫·阿诺德回忆说,年龄在45岁以下的所有参谋军官每周都必须背着枪支弹药列队正式行军,并且必须全副武装越野长跑10英里。有人曾形容,蒙哥马利来到军营后所产生的影响,“就像在不列颠的这个乡村角落爆炸了一颗原子弹一样”。
蒙哥马利当时的目标是:“无论雨、雪、冰、泥,无论好天气还是坏天气,白天还是黑夜,我军都必须比德军善战。”而另一面,他对这些英国士兵的赞誉和体恤也始终放在嘴边:“在我晚年时,很多印象我是不能忘怀的。但最使我视为珍宝的,是英国士兵的形象。艰难时坚定沉着,胜利时仁慈宽大。”
和对婚姻的忠诚一样,蒙哥马利也为自己定下从不饮酒的誓言。有关他不同版本的传记里,都记录了这样一则故事:
1945年5月3日当德军投降谈判代表团第一次到来时,蒙哥马利立即下令停止一切进攻,因为他知道战争已经结束,所以不愿部队再有伤亡。几天后,毗邻第二十一集团军群的苏白俄罗斯集团军司令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罗科索夫斯基元帅访问了蒙哥马利,受到蒙哥马利的热情接待。第二天,蒙哥马利应邀回访,热情好客的苏联人特地派专人到蒙哥马利军营了解他有什么嗜好。这位特使先问:“元帅爱喝什么酒?”众人答道:“元帅从不喝任何含酒精的饮料,他只喝白开水。”特使有些不可思议,又问:“那么,他抽什么牌子的雪茄?”得到的回答是:“元帅从不吸烟。”特使更加惊奇了,最后他又说:“我们那里有一些很漂亮的姑娘和舞女。”众人则告诉他:“元帅对女人从不感兴趣。”
(1945年蒙哥马利图册参考资料)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蒙哥马利曾指挥过来自英联邦成员国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兰和南非等许多国家的部队,战争结束后,这些国家的政府纷纷邀请他前去访问。尽管如此,他曾透露,最希望能前去的国度是中国,他想了解这个国家当时的领导人毛泽东,尽管很少有人同毛泽东谈过话,但很多人都在描写他。在印度时蒙哥马利还表示:“在讨论世界问题与世界和平的时候,中国是不能被忽视的。”
1960年5月24日,蒙哥马利访华。这次出访,他在中国逗留了五天,毛泽东、周恩来和陈毅分别会见了他。临别,他感慨在中国的时间太短,意犹未尽,因此要求在1961年9月访华三周,除会见国家领导人外,还要访问几个不对西方开放的城市。
1961年9月,蒙哥马利第二次访华。这次,中国外交部也做了周密安排:9月9日至20日访问包头、太原、延安、西安、三门峡、洛阳、郑州、武汉,回北京后由周恩来跟他谈,届时再同毛泽东见面。周恩来还特意指示熊向晖以外交部办公厅副主任的名义参加接待小组,陪蒙哥马利去外地。周总理说:要放手让蒙哥马利看,旧中国遗留下的贫穷落后和新中国取得的成就都是客观存在的,让他自己去做结论,从本质上了解中国。
这时,蒙哥马利对中国的调查已经延展到对人们日常生活的观察了。在延安时,他起了个大早,散步到自由市场,同那些卖镰刀、蔬菜的人广泛交谈,然后又走进了路边的男子公共浴室,审视着浴池里的一个个裸体。在走过很多地方之后,蒙哥马利的最后一站是在武汉的长江上与毛泽东一起。毛泽东在长江里游泳,蒙哥马利则乘坐快艇紧随其后。
在华期间,蒙哥马利与毛泽东、刘少奇和周恩来进行了会谈。从会谈记录上看,蒙哥马利在政治、经济、军事等领域提出了很多问题和自己的看法,除此以外还有很多有趣的小话题,从中显示出他的直率和纯真。如蒙哥马利一见到刘少奇,就说:“我愿意送你一包英国的三五牌香烟。”当刘少奇回答比较喜欢抽自己的香烟时,蒙哥马利就回应道:“那你可以把它送给别人。”在与周恩来的会晤中,他问道:“你多大岁数?你看上去很年青。那刘少奇多大岁数?”蒙哥马利似乎对中国领导人的年龄十分感兴趣,历史记录下来这样一段有趣的对话。
蒙:“主席今年多大岁数了?”
毛:“六十八了,你呢?”
蒙:“七十四。”
毛:“我比你小六岁。”
蒙:“我在上海见到了刘少奇主席,他同周总理同岁,头发都白了,比周总理显得老些。他非常聪明,是一个思想家。为什么他会显得比周总理老?是不是因为他过去的生活更艰苦呢?”
毛:“差不多。个人的特点不同。少奇的白头发比我还多。”
蒙:“你的头发不算白。刘少奇主席看上去一头白发。我既不吸烟也不喝酒。”
毛:“我不喝酒,只吸烟。”
蒙:“我愿送你一盒英国三五牌香烟。”
在武汉进行两次诚挚的谈话之后,毛泽东邀蒙哥马利一起到长江游泳。蒙哥马利因为旅行中肠胃功能紊乱,不能长时间游行,一会便回到汽艇上。毛泽东望着他说:“你下次访问中国时,我们作横渡长江的比赛,好吗?”蒙哥马利欣然接受了毛泽东的挑战。稍后,他又问毛泽东:“为什么不去游泳池里游?”毛泽东说:“哪里能修那么多游泳池,要利用江水河水。长江就等于几万个游泳池,多游几次胆子就放大了。”毛泽东又问:“英吉利海峡有多少公里宽?水有没有长江这么急?”不等蒙哥马利回答,他接着说:“密西西比河是世界第一大河,想去游一次,还有亚马孙河,不过恐怕不好游,太热。”
(蒙哥马利访华图册部分参考资料)
退休后的蒙哥马利还因此出版了一本名为《三大洲——亚洲、美洲和非洲旅行记》的书,那是他游历多国之后,用游记的形式记录他与各个国家领导人的谈话以及他个人的观点,其中也详细记录了他访华时与毛泽东的谈话。在评述了访华的见闻和感受时,蒙哥马利说:“从长远看来,世界和平的关键在中国,中国作为一大强国的兴起是必然的,这符合人类总的利益,有助于缔造一切国家的普通人民深切期望的和平世界。”
蒙哥马利晚年撰写了著作数种:
蒙哥马利从来没有戴过钢盔,他一直戴着那顶有两个帽徽的坦克贝雷帽。这两个帽徽一个是将军的标志,另一个则是普通坦克士兵的徽记。这顶一直追随蒙哥马利的贝雷帽,也成为他的象征,被珍藏在英国的帝国战争博物馆里。
蒙哥马利逝世后,其葬礼在英国伯克郡温莎城堡的圣乔治教堂举行,遗体葬在汉普郡宾斯特德的圣十字教堂墓地。蒙哥马利逝世后,为纪念他的功勋,一座雕像矗立在英国伦敦白厅国防部之外。
蒙哥马利出现于由美国导演弗兰克林·斯凡那执导的电影《巴顿将军》(1970)中,由迈克尔·贝茨饰演。但该片中的蒙哥马利形象塑造被认为有丑化之嫌。
中国方面也有一些纪录片、影视剧中出现蒙哥马利,如1991年的电影《决战之后》、2019年的电视剧《外交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