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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尔·约翰·路德维希·冯·海塞(Paul Johann Ludwig Heyse,1830年3月15日—1914年4月2日),又名保尔·海泽,德国作家、戏剧家和诗人,德国文学大师冯塔纳称赞他是这个时代“最富于创造力的文学天才”。
1830年,出生在柏林的一个知识分子之家。1838—1847年,在柏林完成中学学业。1848年,进入柏林大学学习了两年的古典文献学,并在波恩大学学习一年。1848年,凭借韵文诗《春天》走向了文坛。1849年,完成一部悲剧《弗朗西斯·达·里米尼》;同年,父亲将他的诗《青春之泉》付印。1850年,开始瑞士的旅行,回国后放弃古典语言(拉丁语、希腊语)的学习,改学现代罗曼语言(意大利语、法语与西班牙语等)。
1852年,出版短篇小说《兄弟》;同年,在柏林大学的学业结束之后,获得博士学位,开始专门研究哲学以及浪漫小说的语言,同时涉足艺术和历史,并热衷于参加故乡所举办的各种文学类活动,这激发了他对于文学的热情。这一时期,他加入了柏林文学团体“史普里河上的隧道”,认识了作家戈特弗里德·凯勒、作家施托姆誊、诗人特奥多尔·冯塔纳、作家费利克斯·达恩以及作家伊曼纽尔·盖贝尔等人,开始被公认为是一个作家;同年,学校给他提供奖学金,前往意大利旅行,任务是研究考察古罗曼语手稿,但在意大利,因宗教方面勒令他不准抄录摆放在梵蒂冈图书馆的普罗旺斯诗歌原文,他只能放弃自己的有关普罗旺斯诗歌的论文,前往罗马和那不勒斯,接着抵达威尼斯。
1853年,离开意大利回到德国,并继续文学事业;同年,经伊曼纽尔·盖贝尔的推荐,在巴伐利亚国王马克西米利安二世的邀请下,接受了一个年薪为1000荷兰盾,在慕尼黑的职位,离开柏林前往慕尼黑,后成为一名宫廷侍从;同年,出版短篇小说《骄傲的姑娘》,塑造了一个朴实而倔强的女性形象劳蕾拉。
1854—1863年,作为马克西米利安二世的御用文人,常常参加学术讨论会与茶话会,他还创办了一个鳄鱼俱乐部,并认识许多朋友,包括小说家维克多谢菲尔、东方学学家布登史塔特、诗人贾拉弗·普拉敦以及瑞士知识分子海茵里奇·鲁特侯德,他们受到国王的保护而生活悠闲。从那时起,他的生活归为平静,开始大量创作作品,但他的作品被认为是半官方的产品。
1855年,出版小说《马利翁》。
1858年,出版小说《特雷庇姑娘》,讲述年轻的律师与恋人费妮婕之间的故事。
1859年,出版小说《安德雷亚·德尔芬》与《一位母亲的画像》。
1865年,出版戏剧《科尔伯格》和《哈德里恩》。
1868年,出版小说《特雷维索的绣花女》;同年,放弃了普鲁士政府的俸禄。
1870年,出版戏剧《理性女神》。
1872年,出版长篇小说《人间孩童》,歌颂了面对褊狭的教条所表现出来的道德独立性。
1874年,辞去马克西米连奖金评审职务。
1875年,出版小说《尼瑞娜》与长篇小说《在天堂》,后者描写了反对清教苦行主义、保卫艺术纯洁性的斗争。
1879年,用三行体完成韵文小说《火怪》。
1892年,出版三卷本小说《默林》。
1893年,出版中篇小说《罗妮》;同年,辞去席勒奖金评审职务。
1895年,出版长篇小说《众峰之上》。
1901年,出版小说《卡布利岛的婚礼》《坦特勒斯》与《妮荣》。
1904年,出版小说《反潮流》。
1909年,出版小说《维纳斯的诞生》,体现了一种奇异的青春活力。
1910年,获得普鲁士爵位的头衔及诺贝尔文学奖,但其因身体状况没有去瑞典学院参加颁奖仪式。
1914年4月2日,因病在慕尼黑去世。
(参考资料:)
亲情
在保尔·约翰·路德维希·冯·海塞的书中,关于亲情的描写往往既有温情,却也承受过剧痛。这样的感情在他的中篇小说中有很好的体现。
《人间孩童》中海伦娜的母爱是无比伟大的,对自己的儿女来说是这样,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库尔特亦是如此,她一心一意教育自己的一双儿女。她十分宠爱儿子安德雷阿斯,虽然海伦娜对儿子的溺爱是不妥当的,但是这体现的是一个做母亲的心。儿子的失踪让海伦娜几乎万念俱灰。直到遇到因误杀人而逃到她家的库尔特,她不顾危险救下他,无微不至地照顾他,把他当作了自己的儿子,海伦娜甚至不能承认死去儿子的身份,为的是不让库尔特自责、不让女儿痛苦,她将过错揽到自己身上说服自己;《死湖情澜》中也有一位舐犊情深的母亲露绮丽娅。她一直无微不至地呵护着她的宝贝女儿。可是小宝贝在和妈妈出远门的过程中得了重病,露绮丽娅万分着急。一位医术精湛的大夫缓解了小女孩的病情,露绮丽娅才四五天来第一次合上了眼,稍事休息。而她小憩醒来过后第一件事就是确认女儿是否安好,然后继续守在后者身旁,她的行动也证明着她对孩子无私而伟大的爱。
友情
保尔·约翰·路德维希·冯·海塞书中重视真挚的友情。这种难能可贵的感情在他的中篇小说中也表现得淋漓尽致。
《台伯河畔》的男主人公是一位落魄的意大利画家比安基和一位德国小伙特奥多尔。在比安基身陷囹圄的时候,是特奥多尔救下了这个陌生人。特奥多尔一次又一次地带给比安基温暖,两人成为朋友。特奥多尔不求回报地救下比安基、照顾他,用行动给比安基原本晦暗的人生带来了光明;比安基知恩图报,想成全朋友,不惜舍弃心中所爱;《安德雷亚·德尔芬》中安德雷亚是一个高贵家族在世上的唯一后裔,肩负着重要使命。这是性命攸关的秘密,所以他没有告知罗森贝格;但是他却尽他所能提醒他这位朋友,两人虽然国籍不同,境况迥异,却难得地谈得来,在那个动荡的时局中互为知己。保尔·约翰·路德维希·冯·海塞在这篇小说中充分地展现出了舍己为人的友情之美。
爱情
保尔·约翰·路德维希·冯·海塞中篇小说的主题也多以爱情为主。在他的作品中,尤其是他的中篇小说中,爱情是他的人生观的中心。几乎在他所有的中篇小说中都有关于爱情的问题。爱情的力量是无穷的,值得被歌颂。保尔·约翰·路德维希·冯·海塞笔下的爱情是坚贞的、纯洁的,有些还带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
《葡萄园看守》中男女主人公是世人眼中的“兄妹”,却爱上了彼此,因为怀有一线希望,便义无反顾地走到了一起,妹妹放弃了她的未婚夫,毅然和安德烈一起去到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两颗心在一起,即使风餐露宿也无悔;《克莱奥帕特拉》中克莱奥帕特拉爱得很执着、强烈,她的爱像是狂风暴雨;采齐莉亚爱得卑微、温柔,她的爱则像是春风化雨。前者愿意不求名分地跟在阿希巴德身边,甚至愿意为了他放弃生命;后者愿意无条件地相信他、支持他。这个三角恋情故事展现的是现代社会少有的爱情。作者笔下的爱情发人深思,使人感叹爱情之美。
男性形象
保尔·约翰·路德维希·冯·海塞中篇小说虽然对于男主人公的外貌没有过多的美化,但是却对他们的性格品质刻画得入木三分。男主人公勇敢、善良、维护正义、血气方刚,这很容易让人产生对他们外貌的联想:高大挺拔、轮廓刚毅。
《特雷庇姑娘》中菲利普是一个不畏权势、追求正义,讲义气、独立不羁、直言不讳的人,他一直信守承诺,即使是偷渡入境也要只身去远方与敌人决斗。他善良而坚忍,明明深爱着费妮婕,却因为不想伤害、连累她,选择放手;《死湖情澜》中的主人公艾伯哈特艾伯哈特是善良的,是体贴人意的。还有一腔热血、勇敢痴情的安东尼,刚正不阿、善良忍耐的菲利普,这些男性主人公形象是能打动人心的、是美的。虽然作者没有在男主人公的外形上多用笔墨,但是他们在心灵的阳光照耀下都绽放出了夺目的光彩。
女性形象
保尔·约翰·路德维希·冯·海塞的作品还有一个重要特点就是就是女性多而出色。女主人公有勇有谋、善解人意、爱憎分明,让人觉得她们定是美丽动人。在他笔下,妇女的优点不仅仅是一般作者所描写的美丽、温柔、善良,而且往往胜过男子,在生活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她们或独立不羁、或敢作敢为、或聪明贤惠、或忍辱负重。特别是海泽作品里的意大利妇女,更为人所称道。
《安妮娜》中安妮娜美丽温柔,内心与外表相比一点也不逊色。她孝顺而懂事,果断勇敢的,做了与汉斯划清界限的决定之后,强忍住对他的浓烈感情而跟他告别。表面上看,安妮娜逆来顺受、愚孝、迷信,但这是她善良、虔诚却又敢于为爱抗争的表现;《骄傲的姑娘》中的劳蕾拉虽然桀骜不驯,却是一个十分孝顺的女儿,因为不想步母亲的后尘而被爱伤害,她用倔强的外壳包裹自己,她有独特的魅力:坚强、独立、有主见。她独来独往,不像其他女孩子一样喜欢唱歌、跳舞,喜欢说话。她勇敢而不在乎世俗的眼光,甚至说出永不结婚这样的在当时会被认为是疯狂的话;《特雷庇姑娘》中的费妮婕为爱可以说是如痴如狂。她美丽而不轻浮,她痴情而专情,漂亮的她是村里小伙子竞相争取的对象,她却愿意守着心中的爱。她坚强、独立、勇敢、机智,一个弱女子敢于与几个大男人争锋相对。虽然她迷信,相信所谓“爱药”的巫术,但这也是她的果断和对菲利普炽烈的爱的体现。
猎鹰理论
保尔·约翰·路德维希·冯·海塞提出,每部中篇小说只能讲述一个事件、一个冲突,而且要有一个明显的转折点。而且,每部中篇小说都要有自己的“猎鹰”,借助它来凸显关键的转折。他创作的故事中时不时有强大的、有意义的剪影,其轮廓只需三言两语便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保尔·约翰·路德维希·冯·海塞的中篇小说大都有着令人称快的好结局:或者是主人公喜结良缘,或者是主人公得到了内心的净化与升华,就连死亡也意味着善的胜利,至少是逃脱困境的出路。但他的小说情节发展却是曲折的,保尔·约翰·路德维希·冯·海塞正是运用他的“猎鹰”理论,使得他的故事总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使故事的进展在意料之外,却又是情理之中。在他的中篇小说中,他用“鹰”引出了许多美好的结局,而“鹰”的出现也是主人公性格发展的必然结果。
《骄傲的姑娘》的“鹰”是当安东尼情感爆发,控制不住自己而拥抱劳蕾拉的时候,她咬了他的那一口,这“一咬”是劳蕾拉对安东尼的回绝,使安东尼恢复了理智,而劳蕾拉也觉得内疚,连夜去看望安东尼,她甘心接受了他。“鹰”是这个故事的转折点,决定了作品的美好结局;《特雷庇姑娘》中的“鹰”是费妮婕在爱而不得的无奈中听信巫术而给菲利普灌下的“爱药”——狗的心头血。菲利普知道自己喝下的“酒”竟然是那所谓的“爱药”也就是狗的心头之血时,震惊不已,摔下深谷,陷入昏迷,这里的“爱药”推动了情节的发展,来得突然,却又符合逻辑;《死湖情澜》中的“鹰”是艾伯哈特原本写给朋友的那封诀别信。若是没有读到艾伯哈特的这封信、不了解他的痛苦与挣扎她定是无法鼓起违背誓言的勇气追回他,这是出人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
淡化暴力丑恶
保尔·约翰·路德维希·冯·海塞的作品中很少有痛苦和忧虑等情绪的宣泄,在其中篇小说中避开现实中的暴力与丑恶,在他这里我们领略到的是美景、美好的人物、美妙的感情,丑恶、暴力等负面因素都很少见。这是因为海泽表现“美”的另一个重要手法就是淡化暴力与丑恶。在他的中篇小说中暴力与丑恶或是从侧面描写、或是一笔带过。对于负面人物形象的轻描淡写也是海塞避开丑恶的重要方法之一,在他的小说中,大部分笔墨都是在写正面人物形象,当然也有一些恶人坏人,但对于这些形象,他多半只像讽刺漫画中似的粗粗勾勒出来,他们远远没有正面形象那么饱满。
《安妮娜》中女主人公安妮娜的未婚夫,文中对于他的脸描写只有零星几笔,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只霸道的狗熊;《安德雷亚·德尔芬》中的蛇蝎美女阿迷黛伯爵夫人,读者对她的印象不过是美丽动人、情夫众多;《骄傲的姑娘》中女主人公劳蕾拉的父亲,作者对这个动辄对妻子实施家庭暴力的男人的描写少之又少;《特雷庇姑娘》中男主人公菲利普那些有权势的敌人们,自始至终,作者都没有用一字一句正面描写他们,只是在必要的时候写他们的退缩来烘托女主人公费妮婕的有勇有谋。
在他(保尔·约翰·路德维希·冯·海塞)漫长的创作生涯中显示出了充满理想的非凡艺术才能。(瑞典文学院评)
(保尔·约翰·路德维希·冯·海塞)塑造了一种具有古代人式的淳朴和真挚热情的光辉典型,赋予单纯的自然肌体以热烈、绚丽的色彩,从而产生出了特殊的魅力。(作家戈特弗里德·凯勒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