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10-28 16:59
俞云阶(1917.1—1992.5),男,现代著名画家。江苏常州人。其毕业于中央大学艺术系,师承徐悲鸿等名家。1955年入苏联油画家“马克西莫夫油画训练班”进修。1957年被错划“右派”。1960年起在新创立的上海美术专科学校执教。1979年经彻底平反,为上海油画雕塑院一级美术师、艺术顾问,上海画院兼职画师。1980年应邀赴日本讲学。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上海市美术家协会理事,上海交通大学艺术系、上海师范大学美术系、上海大学美术学院兼职教授。代表作《嘉陵江边》《巴金像》《此时无声———顾圣婴》等。出版有《俞云阶油画辑》《俞云阶中国画、油画作品选集》。
俞云阶(1917.1—1992.5) 现代著名画家。江苏常州人。1934年报考苏州美专,为校长颜文梁破格录取。1939年入中央大学艺术系,师从徐悲鸿、傅抱石、吕斯百、黄君璧,1941年毕业。精于油画,兼长中国画。1942年在重庆举办个人中国画展。曾任国立艺专、苏州美专西画教授。1956年被推荐在北京进中央美术学院油画进修班苏联油画家“马克西莫夫油画训练班”进修。1957年被错划“右派”。1960年起在新创立的上海美术专科学校执教。1965年入上海油画雕塑室从事专业创作。1979年经彻底平反,为上海油画雕塑院一级美术师、艺术顾问,上海画院兼职画师。1980年应邀赴日本讲学。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上海市美术家协会理事,上海交通大学艺术系、上海师范大学美术系、上海大学美术学院兼职教授。
妻子:朱怀新
儿子:俞力
俞力回忆起父亲的教学生涯,“我的父亲是个常州人,常州人的脾气用四个字,叫死不买账。父亲一旦是站在讲台的时候,他又忘记了他的帽子,我是教师,我就是主宰着你们的所有的成绩,你们所有的教育,我就是有权来进行批评。他不搞好好先生。但是一旦下课,他又变成牛鬼蛇神。有些时候在课堂中,他一边在辅导绘画的时候,一边外面会传出一声:俞云阶,赶快去把痰盂倒了。老师和牛鬼蛇神、上课和倒痰盂,两个不同的身份交织在同一个人的身上,这就是当时的黑色幽默。”
1978年,拨乱反正拉开了序幕。上海开展了实践是检验真理标准的大讨论,当时还没有平反的画家俞云阶也听了传达。俞力回顾说,“关于实践是检验真理标准大讨论的时候,社科院的哲学家周抗在作辅导报告中,谈到了我父亲的事情,因为当年周抗曾经是主持我父亲专案组的组长。他在演讲过程中,下面有人传条子给周抗,条子写道,请问根据你现在的辅导,那么检验一下你自己过去的工作,你有什么可以说的。周抗在会上讲,有,如果根据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的话,我在历史上也犯过错误。譬如说我在美术界就欠下了这样一笔债,我当初轻信地听取了汇报,我把画家俞云阶打成了右派。听到这个消息,我父亲非常激动。面对一个是整他的专案组的人,但是事隔20多年,他可以在公众的场合中公开的忏悔。我父亲非常激动,也非常想表述对周抗的敬意。这个是我觉得父亲在生平中有过的值得回忆的一次激动。”
一个画家和一个哲学家,在历史风浪的冲击和磨砺中,在各自付出代价后,得到了谅解和感动。
油画代表作有《嘉陵江边》《吾国吾民》(1948年)《笛声》《孵》《巴金像》等。画风写实,注重表现现实题材。1956年所作油画《日日夜夜》,是新中国首次入选法国(巴黎)春季沙龙的作品。1982年与夫人、油画家朱怀新在上海、南京、福州、南昌等地举办双人画展。1987年在上海美术馆举行“俞云阶油画中国画展览”。出版有《俞云阶油画辑》《俞云阶中国画、油画作品选集》。
日前翻阅旧物,借以追寻记忆;追寻,是岁月留给我们这个年龄的一项专利。而残篇中一段文字说的似乎是我:“评奖结束、他的两件作品入选,其中《土地与文化》获二等奖(最高为二等奖),而结果尚未公布。许多人忙于打探消息,但×××明知我是评委之一,且近来又交往频繁、却对这些只字未提,就像根本没有这回事;一位画家和一个评论家之间如此坦诚相见的关系,几令我有些感动;我一下子感到自己面对着一个真正的艺术家……”这些溢美之词被刊登于1986年某期的《文汇月刊》上,作者为朱旭初先生,讲的确乎是我。文中提及的那次评选逐渐浮出记忆。1983年我去新疆采风,时隔两年便根据那次旅行的综合印象完成了一幅名为《土地与文化》的油画,送去评选,但求能悬挂在美术馆一角的墙上;还隐隐地知道有一个评审小组,以这次评奖为目的的展出正在加紧活动,其中有朱旭初,也有我的老师俞云阶先生(评审组长)。评选的结果和花絮是后来才知道的,我的这件东西被推上首位,理应是一等奖的当然获得者;这时我的老师步上前来声言:“鉴于此次采集的作品质量都不怎么样,建议不设一等奖,二等奖就是首奖!”
俞云阶先生与我在校五年的准师生关系、附加一个“戴帽者”和一个形迹可疑的“革命群众”如我者、不分明的阶级阵线、如此二十余载亦师亦友的忘年之交,圈内尽人皆知。1985年我调入上海油雕院又做了同事;1986年俞云阶先生和我十四年的街坊邻里关系,正进入第十二个年头,关系非同一般。此刻俞云阶先生,早已重新沐浴在党的阳光底下,以耿直和艺高而著称的他,是徐悲鸿得意弟子和苏联专家教出来的学生的事实又被重新提起,他不再人微言轻了,由于他的一席话、他为艺术而不徇私情的仗义执言,使我和艺术评比一等奖的梦想擦肩而过,并延迟了好多年。
由于他的一席话,使我和艺术评比一等奖擦肩而过。幸亏艺术没有第一名,学无止境,俞先生是对的。
三画巴金
1956年,第一次画巴金,俞云阶还很年轻。巴金写道:我在那时候打瞌睡,画家在很用功地给我画。然后画完了我就跟他讲,很好。这张画就挂在我的墙上。
1977年5月23日,巴金在纪念毛主席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的上海文代会上控诉“四人帮”对他的迫害,控诉“文化大革命”对人们的摧残。俞云阶会后就找到他,说我来给你再画一张画。第二次画像,巴老你到我的家来画,你不要做任何的修饰。第二幅画的衣服,和第一幅画的衣服很相似,巴金穿着蓝色的中山装,气氛严肃,不轻松,整个画面的气息不是很明朗,但是很有力度。这第二幅画一直挂在巴金的书房。画并不是在5月23日画的,签名也并非是5月23日签的,但是签的日期仍然是签在5月23日。这是为纪念两位艺术家共同的第二次的解放而创作出的作品。
第三次画像,是在俞云阶平反之后。其实巴金那时候很忙,他撰写他的随想录,他要控诉,他要完成他没有完成的浪费的时间,他还是允诺答应了俞云阶作这样的一幅画。这幅画是我父亲等到他的家里面去画的。俞云阶讲我要强调他的白发,因为巴金被剥夺了黄金的10年。他亲眼目睹巴金在五七干校的时候,身挑120斤的猪塮。这样的劳动场面都亲历过,他知道巴金损失了这么多的时间,所以他想画出来。巴金手持文稿,笑脸对着观众。”
1979年,俞云阶的一位老朋友来看望他的时候,就给他讲了顾圣婴的故事。之后,就介绍了顾圣婴的父亲顾高地老人和俞云阶会面。顾高地求俞云阶给她的女儿画一张肖像画,整整的半年,俞云阶和顾高地老人不断地在探讨、商量,俞云阶始终找不到这种创作的一种背景和感觉。有一次他看不同的照相本。结果发现有这样的一个道具,那就是肖邦的一个手模。这个手模就断了两个指,这个断指的手模激发了他的灵感,这就有了后来的精品画作《此时无声———顾圣婴》。画面中,俞云阶将钢琴处理为背景,顾圣婴身着演出服,将早逝的钢琴家的美好形象始终留在舞台上。画面强调了顾圣婴的双手,它们放在琴谱上,看似是演出前酝酿感情,但顾圣婴想的可能更多,而画家则把想象空间留给了观众。《此时无声》胜有声,更是大音希声。《此时无声》直接控诉了一段黑暗历史。
俞云阶之子俞力在接受《东方早报·艺术评论》采访时说:“悲剧命运中,父亲没有放弃画笔,坚守老师徐悲鸿的教导——‘勇猛精进’,实现了为人生的艺术。”
俞云阶在去世前曾遗憾地说:“我画了一辈子画,这些画会证明我的艺术是有价值的,是有历史意义的。”
2007年3月4日,“岁月的印痕———俞云阶艺术回顾展”在上海美术馆举行。俞云阶之子俞力代表家属,将俞云阶最具分量的21幅代表作捐赠给上海美术馆,其中包括《吾土吾民》、《焕发青春———巴金》、《此时无声———顾圣婴》等不同时期代表精品,而上海美术馆将根据捐赠作品设立“上海近代油画家———俞云阶作品陈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