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物抒情法

更新时间:2024-06-27 11:56

借物抒情,是一种以描写事物来表达自己思想感情写作方法。运用借物抒情的方法,关键是找准物品的特点与自己的感情引起共鸣的地方,使物品与感情相统一,使感情有所依托。

实物描写

这种方法的要点是描写事物要紧扣与此事物有关的人事的变迁、荣辱、生死等,一草一木,一砖一石,处处都浸染着人物的喜怒哀乐。虽只是对事物的描绘,但读者读来却字字都包孕着真切动人的情感。

例如,秦牧的《在仙人掌丛生的地方》。首先,抓住仙人掌的特点,热情地抒发了赞颂之情:“仙人掌,嘿,这真是一种生命力顽强的奇特植物!”紧接着,就它的坚韧性格、抗旱耐瘠、顽强拒害、花朵艳丽的特点一一进行描写。文末点明:“我总是忘不了那墨绿色的岛屿,那簇生着仙人掌的海滩,那迎着海风微笑屹立着的战士们坚毅的形象!”原来,作者所借之物是仙人掌,所抒之情是歌颂解放军战士高尚品德与情操。

实物特点

借物抒情要求我们在描写物品时,把感情寄托于对事物的爱憎之中,要借物品的形象含蓄地抒发自己的感情。 目标 :平时多留心身边事物,用多角度观察生活 。善于捕捉实物特征,力求有创意的表达想法。运用多种手法状写事物,或进行介绍说明,或以物喻人,或咏物寄意,或以物忆事多角度训练,不断提高写作水平。

例文

自然是大师,即使是她不经意的一瞥,也总能让人萌动最美的体验,比如彩虹、比如海市蜃楼、比如我们经常见到的阳光,因为雷抒雁说——

阳光,是一种语言

早晨,阳光以一种明亮、最透彻的语言,和树叶攀谈。绿色的叶子,立即兴奋得颤抖,通体透亮,像是一页页黄金锻打的箔片,炫耀在枝头。而当阳光微笑着与草地上的鲜花对语,花朵便立即昂起头来,那些蜷缩在一起的忧郁的花瓣,也迅即伸展开来,像一个个恭听教诲的耳朵。

晴朗的日子,走在街上,你不会留意阳光。普照的阳光,有时像是在对大众演讲的平庸演说家,让人昏昏欲睡;到处是燥热的嘈杂。

阳光动听的声音,响在暗夜之后的日出,严寒之后的春天,以及黑夜到来前的黄昏。这些时刻,阳光会以动情的语言向你诉说重逢的喜悦、友情的温暖和哪怕是因十分短暂的离别而产生的愁绪。

倘若是雨后的斜阳,彩虹将尽情展示阳光语言的才华与美丽。赤、橙、黄、绿、青、蓝、紫,从远处的山根,腾空而起,瞬间飞起一道虹桥,使你的整个身心从地面立刻飞上天空。现实的郁闷,会被一种浪漫的想象所消解。阳光的语言,此刻充满禅机,让你理解天雨花,石点头,让你平凡生活的狭窄,变成一片无边无垠的开阔;让你枯寂日子的单调,变得丰富多彩

可这一切,只是一种语言。你不可以将那金黄的叶子当成黄金;江河之上,那些在粼波里晃动的金箔也非真实;你更不要去攀援那七彩的虹桥,那是阳光的话语展示给你的不可琢磨的意境。瞬间,一切都会不复存在。可是,这一切又都不是空虚的,它们在你的心中留下切切实实的图画,在你的血管里推涌起浪潮,在你耳边轰响着不息的呼喊,使你不能不相信阳光的力量和它真实的存在。和阳光对话,感受光明、温暖、向上、力量。即使不用铜号和鼙鼓,即使是喁喁私语,那声音里也没有卑琐和阴暗,没有湿淋淋的、怯懦者的哀伤。

你得像一个辛勤的淘金者,从闪动在白杨翻转的叶子上的光点里把握阳光的语言节奏;你得像一个朴实的农夫,把手指插进松软的泥土里,感知阳光温暖的语言力度。如果你是阳光的朋友,就会有一副红润健康的面孔和一窗阳亮清朗的心境。阳光,是一种语言,一种可以听懂的语言。

诗人说,万能的上帝没有办法到每个孩子身边,去全身心地保护、关爱他们,于是上帝就用世界上最最特殊的材料创造了孩子最最亲近的人——

谁说长沟流月去无声呢? 水, 也有她们自己的语言的,只是,那需要一份如水般玲珑透明的心境去领会,才能清晰辨认。

山城有水,水自碧山间潺湲而来,又缓缓经庄脚流淌而过,在盈澈见底的沟洫中,渐次将自己款摆成一道叫人明心见性的清凉。

似乎满山殷勤浓密的苍翠,怎么也挽不住那一点对人间的关注与情爱,涓涓弱水,必执意要奔向人间。于是就那样毫不迟疑地启程,穿越密密树林,磊磊涧石,穿越青苔题壁的山涧,欣欣然来到这大片山城的土地,润泽成膏;把种籽,育化成苗;然后把人心,洗涤成一面不沾惹尘埃的明镜。

那是否便是山城之水的心事与身世了呢?

夏日午后,我时常临流而立,俯看水中天光的投影,云朵的飘移,小鱼的从容出游,以及自己悠悠摆动、却并不流走的身影;并且侧耳倾听水与风的酬唱应答,水与石的温和争辩;或者水自顾自的行吟如歌与沉默无言。那仿佛诉说着许多故事,也令人联想起许多故事的声音,有时,竟使我禁不住忘情地蹲下身来,像儿时沟边放纸船的样子,生命又温柔地回到了赤子最初的心境。

谁说长沟流月去无声呢?我真想告诉那只顾在杏花疏影里,饮酒吹笛至天明的陈简斋——水,其实也有她们自己的语言的,只是她只肯把自己的流转,说给那既领略过生命中婉约柔静之美,复饱经狂涛骇浪、颠踬困苦的知音,去听罢了。

若生命的河流,是一段曲折的沧桑;若岁月的清溪,是迢迢前去的逝者。那么,在每一道有形无形的流水之前,我都愿意自己是宁静得足以聆见水之清音的过客。(《台港文学选刊》2003年第7期)

村庄背靠白鹿原北坡,遍布原坡的大大小小的沟梁奇形怪状。在一条阴沟里该是最后一坨尚未化释的残雪下,有三株露头的绿色,淡淡的绿,嫩嫩的黄,那是茵陈,长高了就是蒿草,或卑称臭蒿子。嫩黄淡绿的茵陈,不在乎那一坨既残又脏经年未化的雪,宣示了春天的气象。

桃花开了,原坡上和河川里,这儿那儿浮起一片一片粉红的似乎流动的云。杏花接着开了,那儿这儿又变换出似走似住的粉白的云。泡桐花开了,无论大村小庄都被骤然暴出的紫红色的花帐笼罩起来了。洋花开的时候,首先闻到的是一种令人总也忍不住深呼吸的香味,然后惊异庄前屋后和坡坎上已经敷了一层白雪似的脂粉。小麦扬花时节,原坡和河川铺天盖地的清葱葱的麦子,把来自土地最诱人的香味,释放到整个乡村的田野和村庄,灌进庄稼院的围墙和窗户。椿树的花儿在庞大的树冠和浓密的枝叶里,只能看到绣成一团一串的粉黄,毫不起眼,几乎没有什么观赏价值,然而香味却令人久久难以忘怀。中国槐大约是乡村树族中最晚开花的一家,时令已进入伏天,燥热难耐的热浪里,闻一缕中国槐花的香气,顿然会使躁急的心绪沉静下来。从农历二月二龙抬头迎春花开伊始,直到大雪漫地,村庄、原坡和河川里的花儿便接连开放,各种奇异的香味便一波迭过一波。且不说那些红的黄的白的紫的各色野草和野花,以及秋来整个原坡都覆盖着的金黄灿亮的野菊

五月是最好的时月,这当然是指景致。整个河川和原坡都被麦子的深绿装扮起来,几乎看不到巴掌大一块裸露的土地。一夜之间,那令人沉迷的绿野变成满眼惊奇。一年里最红火最繁忙的麦收开始了,改变了秋末以来的缓慢悠闲的乡村节奏。红苕是秋收的最后一料庄稼,通常是待头一场浓霜降至,苕叶变黑之后才开挖。湿漉漉的新鲜泥土的陇畦里,排列着一行行刚刚出土的红艳艳的红苕,常常使我的心发生悸动。被文人们称为弱柳的叶子,居然在这河川里最后卸下盛装,居然是最耐得霜冷得树。柳叶由绿变青,由青渐变浅黄,直到几番浓霜击打,通身变成灿灿金黄,张扬在河堤上河湾里,或一片一株,令人钦佩生命的顽强和生命的尊严。小雪从灰蒙蒙的天空飘下来时,我在乡间感觉不到严冬的来临,却体味到一缕圣洁的温柔,本能地扬起脸来,让雪片在脸颊上在鼻梁上在眼窝飘落、融化,周围是雾霭迷茫的素净的田野。直到某一日大雪降至,原坡和河川都变成一抹银白的时刻,我抑制不住某种神秘的诱惑,在黎明的浅淡光色里走出门去,在连一只兽蹄鸟爪的痕迹也难觅踪的雪野里,踏出一行脚印,听脚下的好雪发出铮铮铮的脆响。

我常常在上述这些情景中,由衷地咏叹我原下的乡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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