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7-03 15:29
僧稠,昌黎人,俗姓孙。先在巨鹿景明寺出家,拜治实为师,后到少林寺拜跋陀为师。僧稠少时体质较弱,后发愤习武,练得拳捷骁勇,体轻身灵。他理解极快,学佛成绩卓著,被跋陀赞为“葱岭以东,禅学之最!”他后来在嵩岳寺讲经说法,影响很大。自佛教传入洛阳以来,安世高所译经典,均为佛教小乘,而小乘禅法随小乘经典的流传,却潜入僧俗间,起始没有张扬大旗罢了。
自佛教传入中国以来,安世高所译经典,均为佛教小乘,而小乘禅法随小乘经典的流传,却潜入僧俗间,起始没有张扬大旗罢了。
殆至北魏,在少林寺先后有佛陀禅师和达摩禅师所传禅法。佛陀禅师弟子僧稠承师所传,与达摩禅师所传禅法据典不同,分庭抗礼,此后,两派绵延相传不绝。
僧稠,俗姓孙,祖籍昌黎(今河北),后迁居钜鹿瘿陶(今河北宁晋)。从小就以孝顺和信用闻名于乡里,后来,发奋学习传世典籍,全通五经和史书,被征为太学博士,从事讲解经籍要典,才能和声望盖压群臣,将被朝廷委以重任之时,却因情随事迁,产生厌世心理,为解除烦闷,开始阅读大量佛教经典,以求从中解脱。
僧稠二十八岁这一年,在钜鹿景明寺从僧实法师出家。起初,从佛陀禅师的弟子道房禅师受行止观禅法,成了一名道地的禅僧。
僧稠为了禅法精进,便北游定州嘉鱼山,以便在此修习禅法。他刚初练习禅定,怎么样练也入不了定境,后经泰山来僧启发开悟,十天后便摄心入定,僧稠十分欣慰。
五年后又到赵州(今河北隆尧)漳供山从道明禅师,受学十六特胜法,继续向另一个练习过程迈进。他在九十天内每日只吃一顿饭,总共吃了四斗米;他栖息之处,不设卧铺,劳累时,便躺在一块石板上,不分白天和黑夜;在衣著方面,他只穿一身粗糙得连布缕都能进入皮肉内的衣裳,长时间不换洗;有时候,饭还没有做熟便已经入定了,待醒来时,锅里的饭食却被禽兽吃了个净光。在禅定过程中,想着人在死亡时的恐惧状态,而心神空寂不动,在这种情况下,曾多次遭到强盗的威胁和美色的引诱,依然如故,不为所动。禅定功夫己达炉火纯青的境界,直至深定九日。定觉使他心胸寥廓,思惟洽洽澄清,通身如羽毛飘举,深深感到有所收获。
这一天,僧稠满怀喜悦地到嵩山少林寺拜见了佛陀禅师,呈上自己所成证果,佛陀禅师当即称赞说:“自葱岭以东,禅学之最,汝其人矣!”这是说,中国禅学学得最好的要数僧稠了。后来,佛陀禅 师又授给僧稠更深更高的禅学秘密要诀,僧稠遵照着老师的诀要指点,在少林寺又练了起来。不久,僧稠又移居少林寺东的嵩岳寺,借助嵩岳灵气,使其禅法愈来愈趋向更高的境界。
僧稠从师精进禅法,更重要的是弘扬佛法,于是他又离开嵩岳寺渡河北上,游怀州(今河南沁阳)西王屋山,移止怀州青罗山,马头山。大河南北,不少僧俗随僧稠学禅法,僧稠的声望已经遍及朝野上下。北魏孝明帝曾接连三道诏书,召请入宫弘传禅法,僧稠都委婉谢绝,他请使者转告皇上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在山中行道传法,同样有利于国家和人民”孝明帝也只得允从,特派人将所需物运到山中供养。魏孝武帝登基后,也数次下诏邀请僧稠出山进宫传法,僧稠依然婉言拒绝,孝武帝也只好于永熙元年(公元532年),在尚书谷中为他建立精舍禅室,下令,聚集僧众以便供养。
北魏为分东、西魏后,东魏迁都邺城,此时的僧稠,又向北转到常山、大冥山一带弘传禅法。刚到常山,便受到定州刺史娄睿、彭城王高攸等人的崇敬和供养,特请他到大冥山设坛传戒,由于开创归戒,信奉的人越来越多,燕、赵境内的僧众,都纷纷奔赴恭拜,一般群众也都吃斋断荤。当地士庶大多散财施舍给僧稠等,其中有僧人贫恋财物,僧稠抓紧时机予以开导,教育僧众严守戒律。因此,僧稠的传教弘禅威望日高一日,当时,称他为“道张山世,望重天心”,成为一代名副其实的佛教领袖人物。
东魏孝静帝武定八年(公元550年),高洋代魏称帝建立北齐政权,是为文宣帝。齐天保二年(公元551年)文宣帝下诏,僧稠奉命赴邺都弘法传教。僧稠本想重演前例,谢绝朝命,但由于来使用权跟踪迭劝,无法推辞,只有赴诏。消息传到邺都,文宣帝率文武百官、举朝廷仪仗队,出宫到城郊欢迎。因僧稠以届七旬,文宣帝亲自扶持入大内,即向帝后阐讲佛教禅理,文宣帝听得心肺欢腾,为论正理,文宣帝立即受禅道和菩萨戒法,自己吃起素斋来。下令废除公家渔猎制度,又禁天下屠宰生灵,命令国民斋戒修持功德,把北齐变成了一个佛的天下。
(僧稠)初从道房禅师,受行止观,房即跋陀之神足也。
既受禅法,北游定州嘉鱼山,敛念久之,全无摄证,便欲出山,诵《涅槃经》。忽遇一僧,言从泰岳来。师以情告,彼遂苦劝修禅,慎无他志,由一切含灵,皆有初地禅味,要必系缘,无求不遂。乃从之。旬日摄心,果然得定。常依《涅槃》圣行,四念处法,乃至眠梦觉见,都无欲想。岁居五夏,又诣赵州障供山道明禅师,受十六特胜法,钻仰积序,节食鞭心,九旬一食,米惟四升。单敷石上,不觉晨宵,布缕入肉,挽而不脱。或煮食熟,摄心入定,动移晷漏,前食并为禽兽所啖。
又常修死想,遭贼怖之,了无畏色,方为说诸业行,皆摧其弓矢,受戒而返。
尝於鹊山静处,感神来娆,抱肩捉腰,气嘘项上,稠以死要心,因证深定,九日不起。后从定觉,情想澄然,究略世间,全无乐者。便诣少林寺祖师三藏,呈己所证,跋陀曰︰‘自嵚岭已东,禅学之最,汝其人矣。’乃更授深要。即住嵩岳寺,僧有百人,泉水才足,忽见妇人,弊衣挟帚,却坐阶上,听僧诵经。众不测为神人也,便诃遣之。妇有愠色,以足踏泉立竭,身亦不现。众以告师,师呼︰‘优婆夷。’三呼乃出,便谓神曰︰‘众僧行道,宜加拥护。’妇人以足拨于故泉,水即上涌。时共深异,威感如此。
后诣怀州王屋山,修习前法。闻两虎交斗,咆响震岩,乃以锡杖中解,各散而去。一时忽有仙经两卷,在于床上,师曰︰‘我本修佛道,岂拘域中长生者乎?’言已,须臾自失。其感致幽现,皆此类也。
从移止青罗山,受诸疠疾供养,情不惮其臭溃,甘之如荠。坐久疲顿,舒脚床前,有神辄扶之,还令跏坐。因屡入定,每以七日为期。
又移怀州马头山。
魏孝明帝,夙承令德,前后三召,乃辞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乞在山行道,不爽大通。’帝遂许焉,乃就山送供。(中略)
帝尝率其羽卫,故幸参觐,师处小房宴坐,都不迎送,弟子谏曰︰‘皇帝降驾,今据道不迎,众情或阻。’师曰︰‘昔宾头卢,迎王七步,致七年失国,吾诚德之不逮,未敢自欺形相,冀获于帝耳。’时亦美其敦慎大法,得信于人。
黄门侍郎李奖,与诸大德,请出禅要,因为撰《止观法》两卷,味定之宾,家藏本据。
以齐·乾明元年四月十三日辰时,绝无患恼,端坐卒于山寺,春秋八十有一,五十夏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