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道湾

更新时间:2024-01-11 23:18

【临近街道】西止于赵登禹路;东接后公用胡同;南临前公用胡同。

历史渊源

1919年8月19日,鲁迅在广和居收契后买下八道湾罗姓屋,12月29日由绍兴接母亲来京,直至1923年8月携妇迁居砖塔胡同61号止,鲁迅在八道湾共生活了三年多时间。八道湾11号院旧时曾是大宅门格局,邻街是一溜院墙,进门楼见影壁,宅内分正院、后院和西跨院三进。据说,鲁迅看重这里,是因为空地宽大,适合儿童游玩。鲁迅与母亲、朱夫人住前院,周作人及其“苦雨斋”在后院。当年,鲁迅曾在屋前栽植了丁香和青杨。八道湾的周宅,是蔡元培、郁达夫钱玄同胡适、沈尹默等许多文化名士频频造访之地。并诞生了《阿Q正传》、《风波》、《故乡》、《社戏》等著作和译著百多篇。

梁实秋先生曾这样描写过周作人的书房:

“周作人先生在北平八道湾的书房,原名‘苦雨斋’,后改名为‘苦茶庵’,不离苦的味道。小小的一幅横额是沈尹默写的。是北平式的平房,书房占据了里院上房三间,两明一暗。里面一间是知堂老人读书写作之处,偶然也延客品茗。几净窗明,一尘不染,书桌上的文房四宝井然有序。外面两间像是书库,约有十个八个书架立在中间,图书中西兼备,日文书数量很大”这院子里“即使是在严热的夏天,它也庭院寂静,高树蝉鸣,天气虽热,感觉清爽。”周作人在这里住了48年之久。周作人从南京老虎桥监狱出来后,于1967年5月16日死于此宅一隅。

当年北京叫八道湾的地方不少,不远的鼓楼西大街中间的八道湾(现名小八道湾),西直门外的八道湾(现名北礼士路西头条),天坛附近的八道湾(现东晓市一巷),景山附近的八道湾(现名道湾胡同)等

交通

7、105、111、808路新开胡同站往南

概况

北京叫八道湾的胡同有四条,除了新街口的八道湾,其余分别在鼓楼西大街、东四北和崇文门内。对新街口的八道湾的熟悉,由来已久。得知八道湾胡同将要拆掉,最近先后两次重又走进了这条胡同。我很想在它终将消逝之际,为这胡同留下一点告别式的记忆。

新街口的八道湾,转弯分岔之处不止八个,粗略数一下也在十个以上,“八”在这里不代表确数,而是形容其弯多之意。

上世纪七十年代,西城区图书馆就在与八道湾胡同相通的前公用胡同东口附近。那时幸运的弄到张借书证,于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几乎每隔一两周就要到前公用胡同来看书或借书,每次来去的路线有两条,一条是直接走前公用胡同西口,向东直行,另一条就是从八道湾胡同的西口进,沿着曲折的胡同出南口进入前公用胡同左转。

其时文化凋敝,图书稀少,图书馆除了像《金光大道》、《艳阳天》外,唯鲁迅著作极为丰富,一套鲁迅全集几乎就是在这时读过的。一天在鲁迅日记里,看到其1919年8月19日在京南琉璃厂附近的广合居交款换契的购房交易记载。看了十多处房产后,这一天鲁迅终于出手3500大洋从一位罗姓房主购得八道湾11号宅院。这是鲁迅在北京生活工作七年后购买的首套房产。经先生亲自设计,装修工程于当年11月完工,京中尚不多见的自来水,也引入院内。随后留学归来的鲁迅的二弟一家及专门从绍兴老家接来的三弟、母亲等也相继入住,开始了他自称为“中兴”的快乐大家庭生活。这使我对经常不经意间穿行而过的小胡同八道湾有了一种特别的关注和敬意,为此,我更愿意多绕两步路在这条曲折的胡同里走,似乎要寻出些内心敬仰的大文豪们的气息来。

那时,八道湾胡同里的院落和街门都已破旧,一些房子的山墙已经被维修后砌上了红砖,灰瓦也换上一种水泥石棉瓦,与原有的灰色墙瓦形成抢眼的对比,胡同里大型宅院不多,鲁迅当年的11号院也早已是住进了几十户人家的大杂院了,11号院当时已经分成了两个院,西跨院成了乙11号。

胡同树很多,夏天行走,阴凉处几乎不断,到了冬天,放着大白菜垛和蜂窝煤垛,从各院街门口一直码放到各家各户的窗台下,有一两次赶上刮西北风,冬天下午5点多钟天就黑了,胡同拐弯多,路灯少且暗,那时路灯都是那种原木的电线杆子上面挂一个搪瓷制作的灯罩,一盏瓦数绝不会超过50瓦的白炽灯泡,胡同里行人稀少,忽然觉得这条与新街口繁华闹市仅一街之隔的八道湾怎么会这么偏僻寂静,或许奥妙就是这曲曲折折的深巷,挡住了风雨,挡住了嘈杂,也挡住了闲人车马吧。

昔日八道湾,是个高树蝉鸣,颇富野趣的地方,河汊弯弯引得胡同也跟着曲曲折折,这样一幅景致时常出现在大家笔下。

梁实秋、周作人等都有过倾情描述,甚至俞平伯在《忆录京师坊巷诗——八道湾》诗中对八道湾的地理环境作了生动歌咏:“转角龙头井,朱门半里长。南枝霜外减,西庙佛前荒。曲巷经过熟,微言引兴狂。流尘缁客袂,几日未登堂。”诗中龙头井在什刹海西,朱门指庆王府,西庙是护国寺,这些都距八道湾不远,也是鲁迅和访客平日往来经过之地。梁实秋则对后院有过这样描写:“原名叫苦雨斋,后改名苦茶庵……小小一副横额是沈尹默写的,北平式的平房,书房占据了里院上房三间,两明一暗……几净窗明,一尘不染”。鲁迅很喜欢胡同的景致,树荫蝉鸣,水塘河汊,常沿着曲巷灰墙漫步至胡同西口,那时,赵登禹路还是一条贯穿北京南北方向的古老河流,这条后来被埋入地下的河道,老北京习惯称之“沟沿”。

从八道湾拐进前公用胡同东行百余米,就到了新街口大街,当年胡同口北面有一家在那个时代少见的特色店,专卖廉价文具,铅笔和彩笔都是不刷漆皮颜色的裸露原木,买多少论斤约,一两毛钱可以买回一大把。现在想来,不知那是铅笔厂的门市部还是文化用品公司的处理商店。

八道湾胡同南出口斜对面,是位于前公用胡同的北帽胡同北口,附近还有一条叫小椅子圈胡同的不通行的死胡同。八道湾南段东侧与前公用胡同15号比邻,这处院落是清末内务府大臣重厚的旧宅,现为西城区少年宫,保存十分完好。

今天的八道湾胡同和附近的前公用胡同西段正为即将迁建于此的35中学进行拆迁,胡同里张贴的各种买卖信息随处可见。

故地重游,前公用胡同路北43号以西的院落已经拆成一片平地,八道湾胡同的西段和北段也基本搬空或已拆掉。

从八道湾胡同南口进入,是1号和2号院,向北行不远胡同开始分岔,一条直向北,可通后公用胡同,一条折向西,再向北,又向西,再折向北,可见一东西走向横巷,此处略显宽敞,横巷东行北折可通后公用胡同,东行南折又可迂回到前公用胡同。

沿横巷西行数步,路北即是著名的11号院,再西行、北折、西行,即可经胡同西北出口,达赵登禹路大街。未曾拆掉的21号等几个院落所处之巷,是胡同西北部的另一条支岔,三拐两拐似乎欲通向北面的西内大街上,但因已围成工地,一片瓦砾,无法辨认了。胡同中部的东西横巷和东南部的南北巷尚在,其他支巷基本不存在了。

13号是那家曾在电视上报道过的弹棉花小店,在11号院西侧而挂着乙11号门牌的是一家北京现今已不多见的粮油副食店。弹棉花小店已经搬走,人去房空,山墙上隐约可见“本店已搬到东四……”的告示。粮油店也关张停业了。11号院东面的7号院,是近年新建的一座三层楼的私宅,与之隔壁就是北京三中的初中部后门。

走进鲁迅三兄弟的故居11号院,已是一片凌乱,穿过门道,外院的西厢房已开始拆除,北房西侧也已部分拆除,东厢房基本完整,后院和西跨院已无法辨别,瓦砾丛生。据说这一故居已经得到确认保留。

鲁迅笔下的“阿Q”当年就诞生在这外院北屋中,鲁迅在此写出了现代文学史上的扛鼎力作,而周作人也在后院的苦雨斋中为新文学运动不时抛出些清新闲适的文字来。因为鲁迅兄弟二人的影响,八道湾11号,曾经成为北京新文化运动中名人聚会的小舞台,在五四运动前后,这里时常高朋满座,如郑振铎、刘半农、许地山、许寿裳、胡适、蔡元培、郁达夫、钱玄同、沈尹默等。1922年至1923年,俄国盲诗人爱罗先珂也曾在这里作为国际友人和朋友小住。

鲁迅先生在11号院居住时间虽只有四年,但这是先生在北京居于自己产权房屋中时间最长的——在阜成门西三条的所居时间不过两年,其他时间都是借住于绍兴会馆和砖塔胡同。这四年中,鲁迅所完成和发表的《呐喊》、《彷徨》等,在一生著作中都是最具有代表性和影响力的,特别是小说创作和散文作品,并积极推动了五四新文化运动。然而多年来,故居的存废命运向来多舛,这样一处于中国现代文学史具有里程碑意义的遗址,至今连一块文字标牌都没有,实属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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