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3-01-05 03:00
1.汉武帝公元前130年派遣唐蒙通夜郎,司马相如渝抚西夷。
2.武帝就征发巴、蜀二郡(约相当今四川东、中部)的士兵从僰道(今四川宜宾市西南安边场)向牂〔zāng赃〕柯江(今北盘江和红水河)筑路,并新设了一个犍为郡,治所就设在僰道。在这种情况下,“西夷”的邛(今四川西昌市一带)、笮(今四川盐源县一带)的君长请求归属,汉朝在那一带新设了十几个县。但由于筑路工程非常艰巨,加上汉朝正忙于对付匈奴,一度曾取消了部分新设的县。
3.《华阳国志·蜀志》记:“犍为郡,孝武建元六年置,时治鄨(今贵州遵义),其后县十二,户十万。鄨,故犍为地也。”元光五年(公元前130年),犍为郡移治南广县,昭帝始元元年(公元前86年),再迁治僰道城(今四川宜宾市市区)。
4.天子又诏书征求文学儒士,川国便推举年巳七十岁的公孙弘应诏,他一再推辞,不肯前去应诏。他说:“我出使匈奴,因没有才干被罢归,请大家另举贤者。”但最后,他还是应选。公孙弘到了太常,所征百名儒士各写对策,公孙弘处为下策。后来,上奏天子,天子却拔升公孙弘的对策为第一名,待入见天子是,公孙弘丰仪魄伟,深得天子喜爱,又被拜为博士。当时,朝廷注重与西南夷的沟通,并在巴蜀设立了郡县,由于赋役酷虐,百姓为之叫苦不迭,天子便派公孙弘去视察。公孙弘归来奏对,又不合皇帝之意,弘大骇。可是,时过事转,皇帝并未深究其事。
5.陈皇后命令女巫楚服在宫中设立神祠,行巫蛊之术(汉书原文:祠祭祝诅)。事发后武帝大怒,历来上位者犯罪,往往是下属死罪,而上位者是被“迷惑”的,武帝以“大逆无道”的罪名将楚服枭首于市,诛杀牵连者三百余人。秋七月乙巳日,武帝下废后诏书,收皇后玺绶,并将陈后逐出长安,幽居于荒僻的长门宫中。在陈皇后之前,汉朝的废后没有赶出长安的,仍旧居住在长安冷宫之中。《资治通鉴》记载了志怪小说《汉武故事》中的一段说法,陈后之母馆陶大长公主刘嫖非常惶恐,向武帝请罪,武帝表示这件事不会牵连到刘嫖和陈家,虽然废后被迁到长门宫居住,但是和住在皇宫是一样的,享受废后应有的待遇。不过这一段故事并不见《史记》《汉书》记载。陈皇后被废两年之后,卫子夫为武帝生下期盼已久的长子刘据,被立为皇后。
7.西徐亚人,即印度人所称的沙卡人。他们在月氏人的逼迫下离开中亚,公元前130年前后,制服大夏的希腊人,然后翻越兴都库什山脉,进入旁遮普,最后在古吉拉特定居下来。在那里,他们与土著居民相混合,形成后来在印度历史上占据重要地位的马拉塔民族。
8.塞琉古王安条克七世集中全力攻打安息,开始时曾攻入米底,然次年于米底被起义的人民所杀,米底及两河流域重归安息。在之后的密特里达特二世统治初期,东方的塞种人西进,安息阻挡了他们并迫使他们南下到现在的锡斯坦。
逝世
河间献王刘德,汉景帝刘启第二子,景帝前元二年受封为河间王,元光五年春正月(公元前130年)去世,谥号“献”。
世宗孝武皇帝上之下元光五年(辛亥,公元前一三零年)
冬,十月,河间王来朝,献雅乐,对三雍宫及诏策所问三十馀事。其对,推道术而言,得事之中,文约指明。天子下太乐官常存肄河间王所献雅声,岁时以备数,然不常御也。春,正月,河间王薨,中尉常丽以闻,曰:“王身端行治,温仁恭俭,笃敬爱下,明知深察,惠于鳏寡。”大行令奏:“谥法:‘聪明睿知曰献,’谥曰献王。”
班固赞曰:昔鲁哀公有言:“寡人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未尝知忧,未尝知惧。”信哉斯言也,虽欲不危亡,不可得已!是故古人以宴安为鸩毒,无德而富贵谓之不幸。汉兴,至于孝平,诸侯王以百数,率多骄淫失道。何则?沈溺放恣之中,居势使然也。自凡人犹系于习俗,而况哀公之伦乎!“夫唯大雅,卓尔不群”,河间献王近之矣。
初,王恢之讨东越也,使番阳令唐蒙风晓南越。南越食蒙以蜀枸酱,蒙问所从来。曰:“道西北牂柯江。牂柯江广数里,出番禺城下。”蒙归至长安,问蜀贾人。贾人曰:“独蜀出枸酱,多持窃出市夜郎。夜郎者,临牂柯江,江广百馀步,足以行船。南越以财物役属夜郎,西至桐师,然亦不能臣使也。”蒙乃上书说上曰:“南越王黄屋左纛,地东西万馀里,名为外臣,实一州主也。今以长沙、豫章往,水道多绝,难行。窃闻夜郎所有精兵可得十馀万,浮船牂柯江,出其不意,此制越一奇也。诚以汉之强,巴、蜀之饶,通夜郎道为置吏,甚易。”上许之。
乃拜蒙为中郎将,将千人,食重万馀人,从巴、蜀筰关入,遂见夜郎侯多同。蒙厚赐,喻以威德,约为置吏,使其子为令。夜郎旁小邑皆贪汉缯帛,以为汉道险,终不能有也,乃且听蒙约。还报,上以为犍为郡,发巴、蜀卒治道,自僰道指牂柯江,作者数万人,士卒多物故,有逃亡者。用军兴法诛其渠率,巴、蜀民大惊恐。上闻之,使司马相如责唐蒙等,因谕告巴、蜀民以非上意;相如还报。
是时,邛、筰之君长。闻南夷与汉通,得赏赐多,多欲愿为内臣妾,请吏比南夷。天子问相如,相如曰:“邛、筰、冉駹者近蜀,道亦易通。秦时尝通,为郡县,至汉兴而罢。今诚复通,为置郡县,愈于南夷。”天子以为然,乃拜相如为中郎将,建节往使,及副使王然于等乘传,因巴、蜀吏币物以赂西夷。邛、筰、冉駹、斯榆之君。皆请为内臣。除边关;关益斥,西至沬、若水,南至牂柯为徼,通零关道,桥孙水以通邛都,为置一都尉、十馀县,属蜀。天子大说。
诏发卒万人治雁门阻险。
秋,七月,大风拔木。
女巫楚服等教陈皇后祠祭厌胜,挟妇人媚道;事觉,上使御史张汤穷治之。汤深竟党与,相连及诛者三百馀人,楚服枭首于市。乙巳,赐皇后册,收其玺绶,罢退,居长门宫。窦太主惭惧,稽颡谢上。上曰:“皇后所为不轨于大义,不得不废。主当信道以自慰,勿受妄言以生嫌惧。后虽废,供奉如法,长门无异上宫也。”初,上尝置酒窦太主家,主见所幸卖珠儿董偃,上赐之衣冠,尊而不名,称为“主人翁”,使之侍饮;由是董君贵宠,天下莫不闻。常从游戏北宫,驰逐平乐观鸡、鞠之会,角狗、马之足,上大欢乐之。上为窦太主置酒宣室,使谒者引内董君。是时,中郎东方朔陛戟殿下,辟戟而前曰:“董偃有斩罪三,安得入乎!”上曰:“何谓也?”朔曰:“偃以人臣私侍公主,其罪一也。败男女之化,而乱婚姻之礼,伤王制,其罪二也。陛下富于春秋,方积思于《六经》,偃不遵经劝学,反以靡丽为右,奢侈为务,尽狗马之乐,极耳目之欲,是乃国家之大贼,人主之大蜮,其罪三也。”上默然不应,良久曰:“吾业已设饮,后而自改。”朔曰:“不可。夫宣室者,先帝之正处也,非法度之政不得入焉。故淫乱之渐,其变为篡。是以竖貂为淫而易牙作患,庆父死而鲁国全。”上曰:“善!”有诏止,更置酒北宫,引董君从东司马门入;赐朔黄金三十斤。董君之宠由是日衰。是后,公主、贵人多逾礼制矣。
上以张汤为太中大夫,与赵禹共定诸律令,务在深文。拘守职之吏,作见知法,吏传相监司。用法益刻自此始。
八月,螟。
是岁,征吏民有明当世之务、习先圣之术者,县次续食,令与计谐。
菑川人公孙弘对策曰:“臣闻上古尧、舜之时,不贵爵赏而民劝善,不重刑罚而民不犯,躬率以正则遇民信也;末世贵爵厚赏而民不劝,深刑重罚而奸不止,其上不正,遇民不信也。夫厚赏重刑,未足以劝善而禁非,必信而已矣。是故因能任官,则分职治;去无用之言,则事情得;不作无用之器,则赋敛省;不夺民时,不妨民力,则百姓富;有德者进,无德者退,则朝廷尊;有功者上,无功者下,则群臣逡;罚当罪,则奸邪止;赏当贤,则臣下劝。凡此八者,治之本也。故民者,业之则不争,理得则不怨,有礼则不暴,爱之则亲上,此有天下之急者也。礼义者,民之所服也;而赏罚顺之,则民不犯禁矣。
“臣闻之:气同则从,声比则应。今人主和德于上,百姓和合于下,故心和则气和,和则形和,形和则声和,声和则天地之和应矣。故阴阳和,风雨时,甘露降,五谷登,六畜蕃,嘉禾兴,朱草生,山不童,泽不涸,此和之至也。”
时对者百馀人,太常奏弘第居下。策奏,天子擢弘对为第一,拜为博士,待诏金马门。
齐人辕固,年九十馀,亦以贤良征。公孙弘仄目而事固,固曰:“公孙子,务正学以言,无曲学以阿世。”诸儒多疾毁固者,固遂以老罢归。是时,巴、蜀四郡凿山通西南夷道,千馀里戍转相饷。数岁,道不通,士罢饿、离暑湿死者甚众;西南夷又数反,发兵兴击,费以巨万计而无功。上患之,诏使公孙弘视焉。还奏事,盛毁西南夷无所用,上不听。弘每朝会议,开陈其端,使人主自择,不肯面折廷争。于是上察其行慎厚,辩论有馀,习文法吏事,缘饰以儒术,大说之,一岁中迁至左内史。弘奏事,有不可,不廷辨。常与汲黯请间,黯先发之,弘推其后,天子常说,所言皆听,以此日益亲贵。弘尝与公卿约议,至上前,皆倍其约以顺上旨。汲黯廷诘弘曰:“齐人多诈而无情实。始与臣等建此议,今皆倍之,不忠!”上问弘。弘谢曰:“夫知臣者,以臣为忠;不知臣者,以臣为不忠。”上然弘言。左右幸臣每毁弘,上益厚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