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3-05-27 18:15
刘之至(?—1929)曾用名刘之志、刘治志、刘知智。湖北应城人。黄埔军官学校第三期毕业。革命烈士。中国共产党党员。参加南昌起义和湘南起义,参与创建井冈山革命根据地的斗争。1929年7月,在进攻安福的战斗中牺牲。
刘之至,字映轩,别号士英,曾用名志治、智志,1901年2月26日出生于湖北省黄梅县东山五祖镇刘岳村一个农民家庭。父亲刘玉庭务农为本,刘之至兄弟六人,他居长。青少年时期,他先从本地著名塾师石五爹读了几年私塾,后来在县城八角亭高等小学、乙种工业学校念书,后又考入湖北省政法学校深造。
刘之至生在穷乡僻壤的东山,在学生时代,思想比较开放,积极要求进步,广交朋友,常与进步青年往来。他认定家乡——东山社会有改造的必要,觉得自己责任重大,遂与邓雅声等组织农村进步青年,成立东山青年学会(1924年少年黄梅学会成立,东山青年学会成员集体加入,它便成为少年黄梅学会重要组成部分),根据团体的能力与社会的需要,藉文字宣传与口头鼓动的力量,传播新知识、新文化,从事组织促进团结、革弊、兴利、除害,办平民夜校,举行讲演会,声援本地的农民向地主作抗租的斗争,参与县城学生大闹教育基金会和怒打官绅张济川的活动……
1925年初,刘之至与本县一批进步青年在张获百(中共黄梅党团组织主要成员之一)率领下奔赴广州,报考黄埔军官学校第三期,被编入步兵科学习。
刘之至在黄埔军校学习期间,参加了由中共黄埔特别支部倡议组织,以共产党员蒋先云、王一飞、周逸群、李之龙、李劳工、陈赓等为骨干的“中国青年军人联合会”,与以反对三大政策为宗旨的右派组织“孙文主义学会”分子进行针锋相对的斗争。就在这时,刘之至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1926年初,刘之至军校毕业,被分配到国民革命军第四军独立团(即叶挺独立团)步兵营任排长。这年5月20日,叶挺独立团作为北伐前锋部队进入湖南。8月,刘之至在攻占通往武汉的要冲汀泗桥、贺胜桥的战斗中,屡立战功,被晋升为连长。北伐军攻克武汉三镇之后,刘之至先后任汉川县公安局长、汉口市保安大队长、国民革命军第四军教导团第三营营长等职。在收回英租界时,他指挥军民,极尽心力。
1927年四一二、七一五政变,宁汉合流,蒋介石、汪精卫叛变革命。刘之至痛心疾首,义愤填膺,毅然决然跟随叶挺、贺龙部队前往南昌,参加了八一南昌起义,被编入国民革命军第二方面军第三军军官教育团。
南昌起义部队撤出南昌,挥师南下,进军到广东潮汕地区时,遭到优势敌人的围攻,造成了起义军主力失败。刘之至在朱德、陈毅等率领下,经过闽、赣、粤边境,转入湘南坚持斗争。
1928年1月,刘之至随朱德、陈毅进入湘南地区以后,在中共湘南特委和朱德、陈毅的领导下,在湖南省宜章县共产党组织的帮助下,举行了年关起义,即历史上的湘南起义,智取了宜章县城,解除了敌团防的武装。接着,上级将南昌起义部队余部改编为工农革命军第一师,朱德任师长,陈毅为党代表,并从部队中派遣部分骨干协助湘南特委在宜章、郴县、永兴、耒阳、资兴等县农村,发动了农民暴动,建立各县、区、乡的工农政权,刘之至被派到郴县(今郴州)。起义的农军,相继发展为工农革命军第三师、第四师、第七师。刘之至在组织湘南起义过程中,充分显示出他的军事才华,被任命为工农革命军第七师参谋长(师长邓允庭,党代表蔡协民)。
1928年4月24日前后,第七师在朱德、陈毅率领下,转到井冈山宁冈砻市,同毛泽东领导的工农革命军第四军会师,编入工农革命军第四军,取消了原番号。此时,工农革命军第四军下辖第十、第十一、第十二师共三个师,第二十八、二十九、三十、三十一、三十二、三十三、三十四、三十五、三十六团共九个团。1928年5月,刘之至调任第十师三十团团长。
1928年6月23日,龙源口大捷,工农革命军第四军改为中国工农红军(简称“红军”)第四军,刘之至调任二十九团参谋长。
是时,井冈山革命根据地日益扩展,革命武装力量不断壮大,进入全盛时期。革命形势的发展,需要大批军事干部;另一个原因,当时部队里有些人有流寇思想。这些人有的是从旧军队过来的,有的是参加过暴动的农民,“山麻雀离不开屋檐下”,回家思想严重,对于建立革命根据地还缺乏充分的认识,需要从政治方面加强教育,改造从旧军队和小生产者带过来的不良习气,建立一支真正的无产阶级的革命军。有鉴于此,1928年8月,红四军军委决定在茨坪开办一个军官教导队(1928年5月组成,不久撤销)训练连排级以上干部,刘之至兼任红四军军官教导队教练官、湘赣边界党团训练班教练。
刘之至在兼任教练期间,言传身教,事事以身作则,处处起表率作用,严格要求,勤操苦练,使参加学习的学员很快地掌握一般军事知识。教导队学员在大小五井扼守哨口,他与学员一道,挖壕沟,运树木,削竹钉,修筑哨口的工事,做到教学一致,学用结合。他还经常组织学员讨论战略战术等问题,向学员响亮地提出了“每个学员争做‘张飞加诸葛亮式’的战士”的口号,教育学员学会以“盘旋式的大圈子”政策,想办法消灭敌人,多打胜仗……
1929年1月初,中共红四军前委在宁冈县柏路村召开联席会议,传达和讨论党的六大决议,着重研究了第三次反“会剿”的方针和部署主力向赣南闽西进军,决定由红四军第三十团和袁文才、王佐的第三十二团留守井冈山。
1929年1月中旬,留守井冈山部队改编为红五军第一、二纵队,彭德怀任军长,滕代远任党代表。为了加强对红五军的领导,前委从红四军里抽调一批骨干充实红五军,调刘之至到红五军任参谋长。调动前,红四军军委领导人毛泽东、朱德找刘之至谈话,征求意见,刘之至只是说:“我从入党那天起,就把生命交给了党。我是党的人,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一切听从党的安排。”
刘之至到红五军后,协助彭德怀留守井冈山,坚持斗争,首先与彭德怀、滕代远一道,做好战士们的思想工作,教育大家顾全大局,使部队很快地安定下来。
1929年1月28日,敌以19个团的兵力,分三路向井冈山进逼,将井冈山铁桶式包围。我军只千余人,与敌激战七天之久。在激战中,刘之至协助彭德怀指挥部队集中力量作盘旋式游击,与群众同甘苦,同生死,渡过难关。他向军长彭德怀建议:敌人兵较少,我们就打;敌人兵较多,我们就避免。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寡难敌众,最好采取自动引退的战略战术。军委根据当时的实际情况,采纳了刘之至的建议,于是决定红五军取道赣南,与红四军会合;原红四军王佐部,则埋伏在井冈山附近。
王佐部和群众转战深山老林,开展游击战争。彭德怀、滕代远率红五军从荆竹山附近突围,击退敌人追击、堵击,突出重围,经遂川入上犹、崇义、大余、信丰、南康、赣县等地追赶红四军,在异常艰苦情况下,沿途还打了不少胜仗。敌人所谓“三省会剿”,实际只是到井冈山游了一次,他们对我成千上万的赤色群众“莫可如何”,只好撤退,湘赣边界区域仍然在赤色群众的掌握中。
1929年3月,红五军转战赣南,与红四军会合于于都。5月,根据前委扩大会议决定,红五军率部回到井冈山,与中共湘赣边区特委领导边区军民恢复井冈山革命根据地。
红五军回到井冈山后,在泰和、安福、永新、莲花一带打游击,很快把井冈山革命根据地恢复起来了,县委等组织也都得到了恢复。这些组织恢复后,湘赣边特委与红五军召开联席会议,讨论夺取安福县城问题。会上,刘之至与彭德怀持反对意见。刘之至说:“即使夺取安福县城,也不容易巩固。如果攻而不克,反而增加了困难。”但绝大多数人同意夺取安福县城,刘之至只好服从。
7月的天气,时雨时晴。红五军第五纵队从永新出发,经过莲花和安福交界的迎宾桥,计划在迎宾桥宿营。不料,敌人的工兵营和“靖卫团”一部也到了迎宾桥,双方遭遇就打了起来。为了抢占迎宾桥后面的山头,红五军第五纵队的战士们勇猛顽强,抢先一步,激战三小时,把敌人打垮了,击毙敌营长一人,俘虏多人。这次遭遇战,我军胜了,但付出的代价太大,第六纵队司令员贺国中在这次战斗中牺牲了。全军将士化悲痛为力量,掩埋好贺国中烈士遗体后,乘胜追击敌人。
迎宾桥距离安福县城有30多华里,我军一直把敌兵追到安福县城。敌兵逃进城以后,紧闭城门不出。当时,部队乘胜追击,本想把安福县城一举攻下,无奈安福县城城墙高大而又十分坚固,敌军死守不退。红军把煤油浇在棉絮上想烧开城门,扎云梯想爬上城去,结果还是攻打不下来。这时,大雨倾盆,护城河顿时灌满了水,对我军攻城极为不利,于是军长彭德怀决定沿来路撤退,全部开往宁冈。
我军在开往宁冈途中,不料莲花敌第七十团正向安福开来,在离迎宾桥几里路的地方遇上了,结果又打了一次遭遇战。这一仗打得更激烈,敌兵排山倒海,四面扑来,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红军指战员英勇奋击,重创敌军后,从南面突围而出。不幸的是,就在这次遭遇战中,刘之至阵亡。
刘之至牺牲后,由彭德怀亲自主祭,将烈士遗体安葬在杨溪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