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晨

更新时间:2023-06-23 18:38

刘景晨(1881~1960),字贞晦,号冠三、潜庐、梅隐、梅屋先生等。永嘉(今浙江温州)人。早年就读京师学堂,曾执教于温州府学堂(温州中学)。民国初年,被选为第一届国会众议院候补议员。1923年拒曹锟贿选,毅然偕同沈钧儒、陈叔通等南下。在上海结交刘放园、李佩秋、陈石遗、徐悲鸿、张红薇、郑曼青诸诗画名家。解放后为温州市文物管理委员会首任主任,浙江省文史馆馆员,温州市政协副主席、浙江省人大代表,温州市政协副主席等职,被公认为现代“浙江知名的耆宿”。善诗文书画金石,绘画尤长梅花。有西泠印社影印发行《贞晦印存》、《贞晦题画绝句》传世。另著有《题画梅百绝》、《古遗爱传抄》、《贞晦诗集》等。

个人简介

刘景晨能顺应时代的要求而不断进步,他毅然拒绝曹锟贿选,在永嘉县城闹米风潮中仗义执言,出席叶芳将军决定温州和平起义的会议并慷慨陈辞,“冷眼总能明黑白”,“风骨眣眣晚更坚”,不愧为有抱负、重气节的一代文化人。

同时,刘景晨又是二十世纪浙南教育学术事业的有功之臣。他早年投身新式教育活动,参与筹建温处学务分处;民国初年缙云知事任上关注新学制工作;抗战胜利后为捐充城区小学教育基金举办书画义卖。尤其是弘扬永嘉学派经世致用的优良传统,在乡邦文献整理和文物保护方面作出不可磨灭的贡献。饮誉学界的《敬乡楼丛书》,一至四辑内有三辑即由他经手校点行世;孙诒让参纂的光绪《永嘉县志》,是他倡议补刻;不负众望的永嘉区征辑乡先哲遗著委员会是他率先发起;而抗日战争后期开办的永嘉县修志局,他身为总纂,苦心孤诣,奔走操劳,尽管“遭寇迁徙,遂无成业”,但精神长存天壤之间。新中国成立之后,他以古稀之年出山主持温州市文物管理工作,业绩昭彰,同样令人肃然起敬。

主要作品

刘景晨的著作生前正式出版的屈指可数,据目前掌握的情况看,主要有专著两种,诗集、印谱各一种。

《中国文学变迁史略》一部,与沈雁冰《近代文学体系的研究》合订为《中国文学变迁史》,上海新文化书社民国十年十二月初版,以后重印多次。《史略》按时代分成十一篇,很可能是他当时执教于厦门大学编撰采用的讲义。

《大若岩志》一卷,民国丁亥(1947年)陈继严校印本,共卅七叶,半叶十一行,满行廿三字。卷端具名“永嘉刘景晨贞晦纂”。身后虽两度重新发表,但整理者没有征求家属同意,又不忠于原著,颇多臆改。本书以陈继严校印本为底本重新整理,恢复原貌。

诗集《贞晦题画绝句》,录1931至1934年诗作78章,后加跋诗两首,合计80章。印集《现代篆刻第九集》,版心题“刘贞晦印存”,收印拓60方。以上两部均为民国廿三年上海印行,后来未曾单行重印。

生前写定而未及印行的有以下四种:《贞晦诗草》写本,卷首具名“景晨录存”。集内为1918至1921年金华监禁期间的作品,总计179首。其中仅《和平笔放歌》等个别篇章公开发表过。《题画梅绝句》一卷,十九叶。卷端署“刘景晨写稿”。上下卷各五十首,均为七绝。《离城集》写本,仅十叶。题下署名“贞晦写稿”。所录为1944年9月温州第三次沦陷而离开永嘉县城,至1945年7月避居上塘期间的诗作,共40首。《贞晦诗录》写本,初稿誊于墨绿格笺纸上,计十一叶,尚未装订。前有作者小引,说明1959年着手删存,系1949年以来的作品,计61首,1955年之后的诗篇还顾不上誊录。二稿亦过录于墨绿格笺纸上,己丑(1949)、庚寅(1950)诗四章又一题,两叶。显然作者由于身体等原因难以为继。

刘景晨谈书法

读胡兰成自传《今生今世》,文字清新、老到,功力不凡。有写其抗日战后逃隐于温州章节,记写与吾瓯前辈宿儒刘景晨及夏承焘、吴鹭山先生交往事。

刘景晨曾说王荣年书法:“字总要有味,荣年的字无味。”说郑曼倩画:“曼倩学画原有天分,早先的还不错,近来流于放诞,愈画愈坏了。”又曾当面评乐清望族高家老先生之诗:“你既问我,朋友应当直言,我看你的文集不妨刻,诗不必刻,你的诗里没有一句是诗。”王荣年章草功夫甚深,曾听萧耘春师回忆,张鹏翼夫子生前曾对其甚是钦服。胡兰成说其“狂言不可一世,大概他的字像熊十力的佛学,不知何处总有不对。”郑曼倩是张红微的表侄,宋美龄画画的老师,名噪一时。胡氏评曰:“一涉狂悖妄诞,是有才亦不足观,其才已被杀死了,虽存典型,亦都走了味,走了样了。是故唐伯虎、徐文长、金圣叹的诗文竟是不好,而王通的文中子亦难有人信用。中国字里的诡奇谲变皆是好字眼,却不是他们所能知。”想来,如今之“流行风”诸贤断不入刘、胡法眼。

按: 王荣年(1889——1951),字天徒,号梅庵,温州瓯海永强天河镇人。北京法政专门学校毕业,留学日本明治大学。解放后受温州市人民政府之聘,任市文物保护管理委员会委员。精于音韵,著有《锄月庐诗钞》、《越巢集》、《大罗杂咏》等。擅于书法,正、行、草兼工,而章草尤独绝一时。临褚遂良深得神髓,三十年代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王梅庵临褚遂良圣教序》书帖。另遗有书章太炎文《湖北天门沈际昌墓志铭》拓帖。

又记胡氏请教刘氏关于对马一浮的评说:“马一浮给人写字,不肯题上款,题上款得加钱,总是习气太重。有人求苏轼的字,追从年余,得一筐而去,写字原不过是余事风流,焉有像马一浮这样的。”章太炎亦不肯称人先生,惟题“某某来求字,书此与之”。刘景晨说“章太炎是有一种可爱,一样自大,但与马一浮的认真不同”。刘最喜弘一书。

由胡兰成回忆刘景晨先生文字引发,重读杨瑞津编的《刘景晨刘节纪念集》。刘先生铮铮铁骨,一生刚正不阿。有黄宾虹赠刘景晨山水轴,款云:“贞晦先生书画秀劲,有如锥画沙之妙。余亦倔僵不阿世好,斤斤以古法自喜心,惟未尝自囿于前人之樊篱,徒取形似,未卜大雅以为如何?聊博一噱而已。”有马一浮赠刘景晨扇面云:“盖张乐于洞庭之野,鸟值而高翔,鱼闻而深潜,岂丝磬之响,云英之奏?非耶,此所爱有殊,所乐乃异,君能审己而恕物,则常无结滞矣。”

刘景晨先生公子刘节先生是历史学名教授,亦一身傲骨,不媚权贵。文革中代乃师陈寅恪先生受批斗,受到毒打,问其有何感想,他答“代师受批斗是我的光荣!”此事见陆健东著《陈寅恪最后二十年》一书。反右时,刘节作惊人之语:“过去帝王还有罪己诏,毛主席没有作自我检讨还不知封建帝王。”据说,刘节已过知天命之年,逢年过节到陈宅看陈寅恪,仍坚持正式行传统的叩头大礼,一丝不苟,旁若无人。刘家两代可谓风骨一门。

(来源:书法报刊在线-经纬斋琐谈 作者:陈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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