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7-03 18:54
副语言有狭义跟广义之分。狭义的副语言指的是超音段音位学中的韵律特征(rPosodicfeautres)(如语调、重音等)、突发性特征s(asPmodi。features)(如说话时的笑声、哭泣声等)以及次要发音(secondaryartieu扭tions)(如圆辱化音、鼻化音等)。这些特征可以表明说话人的态度、社会地位及其它意义。
广义的副语言不仅包括上述的狭义副语言特征,而且包括一些非声特征(non一vOCalfeatures),如面部表情、视觉接触、体态、手势、谈话时双方的距离等。当代的副语言研究往往是广义的副语言研究,而狭义的副语言特征常常被称为副言语特征(paraverbalfeatures)。
在人际交往中,师生之间的交往最为生动,特别是教师打破习惯上的以有声语言为交际载体,恰到好处地使用以表情、动作、体态为主要形式的副语言的时候,那种无声的交流形成的共鸣和默契是极其微妙、奇特。
教师要掌握和应用的副语言很多,其中主要有三种:一是表情语,二是动作语,三是服饰语。现就表情语的功效作详述:表情,特别是面部表情,是人输送和接受信息的高级中心。心理学家曾经写过这样一个公式:人的情感表达=百分之七的语言词+百分之三十八的声音+百分之五十五的面部表情。在师生的交往中,教师的一颦一笑,一个感叹都能对学生某种暗示作用,学生会从教师的表情中“读”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的指令。根据心理学研究,人的脸部表情能做出大约法25万种不同的表情。据统计,在托尔斯泰笔下就出现过85种不同的眼神和97种不同的笑容。教师的表情语一般是通过眼神和笑容传达的。
作为人际传播的主要手段,语言和副语言有很多相同之处。它们首先都是人类进化和交往过程中创造出来的“产品”,在人际传播中,人们同时使用语言和副语言这两种“产品”。在面对面的人际传播中,我们很难想象一个人只是用口说话,而不发出任何身体动作和表情;一个人只用身体动作和表情表达意思,而不说一句话,同样是不可思议的,除非他是哑巴。在面对面的言正是同人们清醒的、自觉的意识相关联;而副语言常常是和模糊不清的、不自觉的潜意识打交道。常言道,意识的外化形式是语言,而潜意识的外化形式却显示为副语言。正因为如此,副语言的可控性程度更低。如果将传播手段分为书面语言、口头语言和副语言,我们不难发现书面语言最有时间润色,因而可信程度最低。所以书面语言是最易控制和掩饰真情的一种方式。口头语言斟酌和修改的时间较少,自觉控制机会也相对少一些,可靠性也就大一些,但仍有时间自我掩饰和控制。副语言行为除经过特殊训练的人外,一般是不易控制的,有时甚至完全出于无意识之中。如害羞时满脸通红,害怕时脸色苍白,手脚发抖。特别是心跳、呼吸速度、体温、瞳孔大小和身体战栗等都比其他动作难以控制。所以,副语言行为相对来说最为真实。这些方面也成为机械或人工测谎仪的观察对象。
关于有声的副语言,美国的G.L.特拉格最早提出了定义。1958年他指出,副语言现象不属于语言,不能归入音位系统。1974年,英国D.克里斯特尔指出,音高、重音、“音渡”,这些音位应属于语言,但是发音时提得特别高,念得特别响,拉得特别长,还有其他一些超音段效果,应属于副语言。1964年,N.N.马克尔说,一个人的音质会表现出他的体格特点和行为特点。1966年,P.H.普塔西克和E.K.桑德尔说,从嗓音可以测出说话人的年龄。但是这些语言特征与音位不同,难于严格分类,更难于下严格的定义。
一个人非但有言谈,还有举止。按广义看法,举止就是无声的副语言。1959年美国E.T.霍尔指出下面这些常见现象:一个人倾听别人说话时,会望着那人的脸,尤其是他的眼睛。为了表示注意,听话人会轻轻地点头,或者说 hmm 。如果哪一句话他很同意, 点头就点得很深。感到怀疑,他会扬起眉来,或者两个嘴角往下搭拉。要是不想再听下去了, 他会把身子挪一挪, 把腿伸一伸,或者移开视线,不再注视说话人。关于诸如此类的现象,50~60年代美国有些人如R.L.伯德惠斯尔、J.法斯特等做过比较细致的研究。
在不同文化中,某些副语言知识意义相通,有些差异较大,甚至意义相反。譬如:在中国的文化中点头表示赞同,摇头表示否定,而在尼泊尔意义则恰好相反。中国人用竖起拇指好的、赞同等肯定意义,英美在这一点上与中国类似,而同样的手势在澳大利亚则被视为侮辱的信号而引起反感和敌意。在表示“0~10”数字时中国人只用一只手的五个指头,而英美人在表示“5”以上的数字时则两手并用。这不是由于后者的笨拙,而是出于不同的民族习惯而已。他们在表示“1~4”时除用同中国人的一套的手势外,通常用拇指表示“1”,拇指和食指表示“2”,而后一种手势会被中国人看作是“8”。
身势语、手势语能加强有声语言的意义,例如一边说“不对”,一边使劲摆手。但是副语言也能改变有声语言的意义, 例如用正常语调说“ 佩服”,那是赞赏;如果“佩”字起点特别高,终点特别低,中间又拉得很长很长,那就分明有讽刺之意了。语言有真有假,副语言如语调、面容等作为思想感情的表现却较为真实,因为往往是不自觉的。
在公关交际活动中,这些特点的单个或结合运用就可以表达语言的特定意思,或友好的,或嘲讽的;或兴奋的,或悲哀的;或诚恳的,或虚假的,甚至自觉不自觉地打开情绪状态的“密码” ,展示一个人的身份和性格。就以礼貌用语中用的比较多的一个“请”字来说,语调平稳,会显得客气,满载盛情;语调上升,并带拖腔,便意味着满不在乎,无可奈何;而语调下降,语速短促,就会被理解是命令式的口气,怀有敌意。事实上,人们在语言沟通时,同一句话,同一个字,就因为使用不同的副语言而造成人们不同知觉的事例还有不少,比如,人们往往倾向于把说话语速较快、口误较多的人知觉为地位比较低且又紧张的人,而把说话声音响亮,慢条斯理的人知觉为地位较高、悠然自得的人。说话结结巴巴、语无伦次的人会被认为缺乏自信,或言不由衷;而用鼻音哼声又往往会表现出傲慢、冷漠和鄙视,令人不快。不仅如此,一个人激动时往往声音高且尖,语速快,音域起伏较大,并带有颤音;而悲哀时又往往语速慢,音调低,音域起伏较小,显得沉重而呆板;同样,爱慕的声音往往是音质柔软,低音,共鸣音色,慢速,均衡而微向上的音调,有规则的节奏以及含糊的发音;而表示气愤的声音则往往是声大、音高,音质粗哑,音调变化快,节奏不规则,发音清晰而短促。比如,我们在收听球赛广播时,尽管看不见播音员的面容和动作,有时也不完全听清说话的内容,但却能从尖锐、短促、乃至声嘶力竭的语调中知觉其兴奋或紧张的心情;而从低沉、叹息声中知觉出惋惜之情。
在人际传播中,人们总是自觉或不自觉地在使用副语言符号进行传播。副语言交流在传播过程中不断进行,在交际过程中,有意识的副语言行为是交流,无意识的行为举止也是交流,甚至不说话的毫无表情也是一种交流。由此可见,副语言是“连续性”行为,没有开始和结束之分。正如欧文·戈夫曼所言“:尽管一个人可能停止说话,但是他不能停止通过身体习惯性动作的传播。”即便在没有语言参与的情况下,人们之间仍能通过距离、身体气息、肢体移动等符号传递信息和交流情感。总之,副语言传播无时无刻不在进行,这就是副语言的连续性。
在人际传播活动中,人们并不只是运用一种副语言符号,说话人的语气口吻、面部的表情、肢体的动作、器物的颜色、形状、气味等都可以出现。副语言行为通常以组合的方式出现。当一个人愤怒时,他会横眉怒目、咬牙切齿、紧握拳头;当一个人高兴时,他会喜笑颜开、手舞足蹈;当一个人悲愤时,他又会捶胸顿足……实验表明,人们的情绪几乎都是由整个身体表达的,要使身体的不同部位表达各不相同或矛盾的情绪,非常困难。因此,人们总是同时使用身体的各个器官来传情达意,副语言行为在空间上具有“立体性”。
一个副语言符号,通常与其他副语言符号相伴随,构成符号系统。此外,副语言符号与语言传播行为也往往密切相关,互相增强和支持。因而,在认识某一副语言行为时,应尽可能完整地把握相关的所有副语言讯息。
根据生理学的研究,人的大脑分为左右两个半球:左半球控制逻辑信息,右半球控制形象信息。因此,语言作用于右半球。语言能表达意义明确、逻辑清晰的信息;而副语言往往传递朦胧模糊的主观印象。人们常常将副语言符号视为一种肖像性符号,即其能指与所指之间的规约程度低, 因此, 副语言不能明确地表达具体的思想,它所表达的含义往往是不确定的。同样是拍桌子, 可以是“拍案而起”,表示怒不可遏; 也可以是“拍案叫绝”, 表示赞赏至极。只有联系具体的传播情境,才能明确副语言的意义。
如前所述,副语言较之于语言可控性低,因而具有较强的可信性和真实性。副语言传播是非常根深蒂固和无意识的,许多时候,语言信息和无意识表露的副语言是相互矛盾的。人的真实意图往往用语言信息掩饰,然而在副语言沟通中却很难掩饰。
为什么副语言具有真实性呢?一方面,由于语言受理性意识的控制,容易作假,而副语言大多是发自内心深处,是无意识的,是传播者真实的思想感情的流露。因此,要了解说话人的深层心理,即无意识领域,单凭语言是不可靠的。因为人类语言传达的意思大多属于物理层面,是受意识控制的。这些经理性加工后表达出来的语言往往不能率直地表露一个人的真正意向,这就是所谓说出来的语言并不等于存在于心中的语言。因此人们常说不但要“听其言”,还要“观其行”;另一方面,一个人的副语言行为是其整体性格的表现以及个人人格特征的反映,副语言更多的是一种对外界刺激的直接反应,是人们潜意识的反映,很难掩饰和压抑,具有更强的真实性。正如弗洛伊德所说,没有人可以隐藏秘密,假如他的嘴唇不说话,则他会用指尖说话。因此,当语言信息与副语言信息发生冲突时,我们宁愿接受副语言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