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10-26 09:42
清世祖废后(?一?),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名额尔德尼布木巴(蒙古语:ᠡᠷᠳᠡᠨᠢᠪᠤᠮᠪᠠ,西里尔字母:Эрдэнэбумба)。为顺治帝的第一任皇后,蒙古族,科尔沁卓礼克图亲王吴克善之女,孝庄文皇后侄女,悼妃堂姐妹,孝惠章皇后和淑惠妃堂姑母。
清世祖废后博尔济吉特氏是顺治帝的第一位皇后,名额尔德尼布木巴(《清内秘书院蒙古文档案汇编汉译》和《世祖章皇帝实录》初修版本均记载,所流传的《世祖章皇帝实录》在乾隆朝将册文改成了博尔济锦氏)。科尔沁卓礼克图亲王吴克善之女,孝庄文皇后侄女。该皇后是摄政王多尔衮为年幼的顺治帝所指立的。
顺治八年(1651年)正月,吴克善送其女入京师,八月,顺治帝大婚,册立博尔济吉特氏为皇后。顺治帝立从简朴,而博尔济吉特氏好奢华,又善妒,再加上是摄政王多尔衮所聘,因而与皇后不和。
顺治十年(1653年)八月二十四,顺治帝传谕礼部、内三院察阅前代废后事例。群臣明白皇帝有废后之意,故冯铨、陈名夏、成克巩、张端、刘正宗等人联名上书劝谏,大家都认为皇后母仪天下,关系甚重,像前代的汉光武帝、宋仁宗、明宣宗等都是贤明的皇帝,都因废后一事成为抹不掉的失德污点,陛下何必学他们呢?顺治帝表明皇后”无能,故当废“,并严厉的申斥冯铨诸臣沽名钓誉。
顺治十年(1653年)八月二十六日,顺治帝下谕旨降皇后为静妃,改居侧宫。
顺治十年(1653年)八月二十七日,礼部尚书胡世安、侍郎吕崇烈、高珩联名上奏说“夫妇乃王化之首、自古帝王、必慎始敬终。“圣谕中未言及与诸王大臣公议。及告天地宗庙。臣等职司典礼。所奉敕谕、若不传宣恐中外未悉。若遵奉传宣恐中外疑揣。伏愿皇上慎重详审、以全始终。以笃恩礼。”顺治帝就批示,让议政诸王贝勒大臣、内三院、九卿、詹事、六科都给事中、各掌道御史共同商议废后事宜,然后将会议结果上奏。还没等会议结果出来,礼部仪制司员外郎孔允樾就上奏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怎么能用无能的理由来废后呢?你可以仿照旧制,选立东西二宫,处理宫务,让皇后扔保留位号,何必落个废后的名声?自从你亲政以来,天下人都觉得是尧舜复生了,今天突然要废后,传到后世,不是让人耻笑吗?皇帝你是天下之父,皇后就是天下之母,做父亲的有休掉母亲的权利,可做为人子就算知道母亲有过失,也希望父亲不要休妻,更何况都不知道皇后犯了什么过错。
顺治十年(1653年)八月二十九日,御史宗敦一、潘朝选、陈棐、张瑃、杜果、聂玠、张嘉、李敬、刘秉政、陈自德、祖永杰、高尔位、白尚登、祖建明合疏奏言,但顺治帝依旧明确表明要废黜皇后,并将宗敦一诸人“明知有旨会议,渎奏沽名”,命有关部门议处。
顺治十年(1653年)九月一日,郑亲王济尔哈朗等诸王大臣上奏,请求按照孔允樾的意见,以“仍以皇后正位中宫”,建议“选立东西两宫”。但顺治帝批示说我都和皇后分居三年了,我知道废后会被后人非议,但我不介意留下恶名被人视为失德之君,孔允樾说没听说皇后有失德,你从哪里知道的?从实具奏。
顺治十年(1653年)九月四日,孔允樾上奏说:”我连陛下你都不常见到,皇后居住深宫之中,她有过无过,岂是我能知道的?前几天我上奏说没听说过皇后失德,也是希望皇帝陛下你能够给皇后一次机会啊!
顺治十年(1653年)九月五日,和硕郑亲王济尔哈朗等会议废后事奏言,所奉圣上旨甚明,臣等亦以为是无庸更议,得旨。对此顺治对废后一事给出回应:废后之事,朕非乐为,但容忍已久,实难终已,故有此举,诸王大臣及会议各官,既共以为是,著遵前旨行。于是博尔济吉特氏正式被降为静妃。
顺治帝执意废黜皇后在废后诏书和《孝献皇后行状》都有描述:
废后诏书中顺治帝给出的三个废后理由是:①这桩婚事是睿亲王多尔衮指定的,未经自己选择;②大婚以后就不和睦,已经分居三年;③皇后不贤良淑德,不足以承担统领后宫的重任。
《孝献皇后行状》中给出的两个废后理由是:①废后容貌的确美丽,但看到后宫有漂亮的妃子,她就憎恶的“欲置之死”,谁侍寝就收拾谁,还经常与我吵架,严重干扰到我的私生活;②废后好奢侈,衣服帽子必须有珍珠宝石点缀,餐具也都得是金制的,不是金制的就不高兴。
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有《内务府奏销档》康熙元年《口奏绿头牌白本档》,里面有五件满文档案跟静妃相关,学者王冕森将这些档案翻译如下:
(一) 康熙元年正月二十八日条
康熙元年正月二十八日,包衣谙班费扬古侍卫、尼雅罕侍卫奏,先是有旨: 「着为确定静妃份额缎疋之事题奏」。钦此。奏入,得旨:「静妃份额缎疋, 照乾清宫五福晋份额缎疋支给。将送缎疋给静妃之事,奏明与太后」。钦此。
本日口奏。巴布额涅奉太后旨降谕:「静妃份额缎疋、众福晋份额缎疋皆着送去。吾之份额缎疋视吾所需送来」。钦此。
(二) 康熙元年二月初十日条
康熙元年二月初十日,巴布额涅奉太后旨降谕包衣谙班费扬古侍卫、尼雅罕侍卫、嘉布佳侍卫:「由卓里克图王处将静妃送来之三妈妈, 因系冬季前来,现无夏时换穿之衣, 着将抄没之衣服与其换穿。将此告知辅政四大臣」。钦此。
本日口奏。得旨:「是。各给抄没之袍子一件、褂子一件、衬衣一件。着查明送妃前来之额尔克等人数目奏上」。钦此。
本日支给衣服之处, 交予内库员外郎常明; 调查额尔克等人之处,交予理藩院二等侍卫锡当。
笔帖式常四保记。
(三) 康熙元年二月十二日条
总管内务府衙门之包衣谙班尼雅罕等,为遵旨会议赏赐事。
先是得旨:「查明送妃前来之额尔克等人数目奏上」。钦此。查得,送妃前来之头等侍卫额尔克、牛录章京图鲁惠、典仪乌喇岱、额色忒、毕尔塔噶尔额驸之库掌、兵丁十二人。等因。奏入,得旨:「尔等将赏赐会议上奏。钦此」。
臣等遵旨议得,赏给头等侍卫额尔克染貂暖帽一顶、蟒缎缀领缎袍一件、连袜股子皮靴一双;赏给牛录章京图鲁惠、典仪乌喇岱蟒缎缀领缎袍各一件; 赏给额色忒、毕尔塔噶尔额驸之库掌粧缎缀领彭缎袍各一件;赏给兵丁十二人粧缎缀领绸子袍各一件。为此请旨。等因。
康熙元年二月十二日,包衣谙班尼雅罕侍卫、嘉布佳侍卫缮写绿头牌具奏。本日得旨:「牛录章京图鲁惠、典仪乌喇岱,各加赏染貂暖帽一顶、连袜股子皮靴一双,余皆依议赏给」。钦此。
将此交予仓库员外郎常明。
笔帖式常四保记。
(四) 康熙元年二月二十四日条
本日奏,往送静妃之饭上人、茶上人、护军校、护军、牧丁、驼长等,各选几许牲口支给。等因。
奏入,得旨:「护军校各支三头;护军、饭上人、茶上人,各支二头;牧丁、驼丁、兵丁、承应人,各支一头。除牲口外,各种零碎物品,视其所用支给」。钦此。
笔帖式常四保记。
(五) 康熙元年二月二十五日条
康熙元年二月二十五日,包衣谙班瑚密塞、尼雅罕侍卫、嘉布佳侍卫奏,静妃居住之四木墙蒙古包一个,合配饭茶之四木墙蒙古包一个,出外之二木墙蓝顶墙小蒙古包一个, 歇马蓝毡房一个,红油漆床一个,铺用毡子三块,缘边褥子一个,为此请旨。
口奏。得旨:「皆着贮存」。钦此。
以上五件《口奏绿头牌白本档》档案显示在顺治十八年冬旬,三位妇差、头等侍卫额尔克、牛录章京图鲁惠、典仪乌喇岱、额色忒、静妃兄长毕尔塔噶尔额驸之库掌,以及十二名兵丁护送静妃从蒙古卓里克图亲王部前往京师。
康熙元年正月,在孝庄文皇后的命令下,静妃被给予一些缎匹,数量与乾清宫五福晋(即日后的孝康章皇后、恪妃、恭靖妃、端顺妃、淑惠妃)所得的相同。此外,由于三位妇差没有换季衣物, 孝庄文皇后命人将抄没的袍子、褂子和衬衣赏赐给她们,而头等侍卫额尔克等人则按照地位的高低获得不同的赏赐。
康熙元年二月底左右,静妃在护军校、护军、饭上人、茶上人、牧丁、驼丁、兵丁、承应人等人的陪同下,离开了京师,遗下她居住的一个四木墙蒙古包、一个合配饭茶所用的四木墙蒙古包、一个出恭所用的二木墙蓝顶墙小蒙古包、一个歇马蓝毡房、一张红油漆床、三块铺用毡子和一个缘边褥子。考虑到顺治帝在顺治十八年正月去世,学者王冕森认为静妃可能是要出席顺治帝的周年祭礼。
由此可见,朝鲜史料《燕途纪行》提及顺治十三年十月,静妃「因其父入朝, 许以带还」而回娘家之事应该属实。参考《清世祖实录》,静妃之父卓里克图亲王吴克善、土谢图亲王巴达礼、达尔汉巴图鲁郡王满朱习礼等人因被顺治帝传旨召见,于是在顺治十三年九月到达京师, 并在太和殿谒见顺治帝,获其赐宴招待。这亦可与上文所述的《燕途纪行》互证。
另一朝鲜史料《显宗大王实录》则称顺治年间静妃返回娘家后,诞育了顺治帝的儿子,但蒙古拒绝将他送回清廷, 使清廷和蒙古之间的关系转差,「早晩必有干戈从事之举」。然而,当时朝鲜史料中涉及清廷的内容大多源自道听途说,而且这明显跟静妃前往京师出席顺治帝周年祭礼的动态与一应优待相违, 因此不可轻易采信该说法。
康熙元年之后,静妃的生平事迹和丧葬安排不详,而《汉文列祖子孙直档玉牒》亦沒有将静妃列入顺治帝的诸位后妃之中。
嘉庆十二年十二月,军机处奉嘉庆帝旨意,就静妃之事询问东陵妃园寝的相关部门,称:「贵衙门承办顺治年间静妃薨后,金棺安奉何处,系于何年月日奉安,自奉安之后,如何岁时行礼之处,其诞辰、忌辰, 一并详查,咨复本处」,可见在一百多年后的清廷都不太了解静妃的丧葬安排,甚至误以为静妃在顺治年间已经去世。此外,根据清东陵的实地情况,学者于善浦认为静妃并未葬于清东陵。
《大清世祖章皇帝实录》记载:
顺治帝册立博尔济锦氏为皇后册文:
朕惟乘乾御极、首奠坤维。弘业凝庥、必资内辅义取作嫔于京室。礼宜正位于中宫。咨尔博尔济锦氏、乃科尔沁国卓礼克图亲王吴克善之女也。毓秀懿门。钟灵王室。言容纯备、行符图史之规。矩度幽闲、动合安贞之德。兹仰承皇太后懿命、册尔为皇后。其益崇壸范。肃正母仪。奉色养于慈闱。懋本支于奕世。钦哉。
顺治帝降皇后为静妃诏书:
朕惟自古帝王。必立后以资内助。然皆慎重遴选。使可母仪天下。今后乃睿王于朕幼冲时。因亲定婚。未经选择。自册立之始。即与朕志意不协。宫阃参商。已历三载。事上御下。淑善难期。不足仰承宗庙之重。谨于八月二十五日奏闻皇太后。降为静妃。改居侧宫。
《清史稿卷二百十四 列传一》记载:
世祖废后,博尔济吉特氏,科尔沁卓礼克图亲王吴克善女,孝庄文皇后侄也。后丽而慧,睿亲王多尔衮摄政,为世祖聘焉。顺治八年八月,册为皇后。上好简朴,后则嗜奢侈,又妒,积与上忤。
十年十年八月,上命大学士冯铨等上前代废后故事,铨等疏谏,上严拒,谕以“无能,故当废”,责诸臣沽名。即日奏皇太后,降后为静妃,改居侧宫,下礼部,礼部尚书胡世安、侍郎吕崇烈、高珩疏请慎重详审,礼部员外郎孔允樾及御史宗敦一、潘朝选、陈棐、张璟、杜果、聂玠、张嘉、李敬、刘秉政、陈自德、祖永杰、高尔位、白尚登、祖建明各具疏力争。允樾言尤切,略言:“皇后正位三年,未闻失德,特以‘无能’二字定废嫡之案,何以服皇后之心?何以服天下后世之心?君后犹父母,父欲出母,即心知母过,犹涕泣以谏;况不知母过何事,安忍缄口而不为母请命?”上命诸王、贝勒、大臣集议,议仍以皇后位中宫,而别立东西两宫。上不许,令再议,并责允樾覆奏,允樾疏引罪,诸王大臣再议,请从上指,于是后竟废。
《星源集庆》记载:
静妃,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卓礼克图亲王吴克善之女,顺治八年八月立为皇后,十年八月诏降后为静妃,改居侧室。
《孝献皇后行状》中有提及:
前废后容止足称佳丽,亦极巧慧,乃处心不端,且嫉刻太甚。见貌少妍者,即曾恶欲置之死。虽朕举动,蘼不猜防,朕故别居,不与接见。且朕素募简朴,废后则癖嗜奢侈,凡诸服御,莫不以珠玉倚绣缀饰,无益暴殄,少不知惜。尝善时,有一器非金者,辄怫然不悦。废后之行若是,朕含忍久之,郁慊成疾。皇太后见朕容渐瘁,良悉所由,谕朕裁酌,故朕承慈命废之。及废,宫中人无一念之者。则废后所行,久不称众意可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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