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1-11-29 11:18
《双珠凤》,中国章回体小说,二言目,总计十二卷八十回,无署名作者,公元1863年(清同治癸亥)海上一叶道人题序,净雅书屋刊发。此书可在清朝丁日昌查禁小说书目中找到。与此书故事内容相同者,有佚名传奇《双珠凤》,宝卷与温州鼓词也有《双珠凤》,或名为《王美缘》,京剧则有《选花楼会》与《堂楼伴梦》,地方戏有越剧、闽剧、庐剧、锡剧、淮剧、湖剧、五音戏《双珠凤》,高甲戏《珠凤钗》等。上海电影制片厂曾在1963年将锡剧《双珠凤》拍摄为电影。
《双珠凤》叙明代洛阳才子文美,字必正,父已亡,母马氏在堂。一日,文美奉母命往南阳索债,在南阳闲游。偶在问心庵遇吏部霍天荣女定金。
霍定金正与秋华在问心庵花园游玩,只见满园桃花初放,一枝红杏伸出墙外,鸟儿在树上喳喳地叫,燕子双双在空中飞翔。明媚的春光使她们满心欢畅。文必正来南阳访友,听旅店小二说,今天是二月十九观音生日,每逢这时,闺中少女,都可以出来游耍,问心庵中热闹非常。文必正来到此处,果然是香烟缭绕,游客如云,心想,南阳风俗果然是好,难怪闺中少女,喜欢描绘观音,供奉观音。这时,一尼姑过来请文必正在墙上题诗,文必正把诗写好后,念一遍:
观音生日值芒春,有女如云意态新。
鸟出樊笼天地阔,此言可有赏音人。
文必正要落款,见笔已枯,回身拾墨。这时,霍定金正回味诗之美妙:这诗写出了女儿家的心意,难得啊难得!忽见文必正回头一眼看见她,不觉一惊,恐心意为人窥破,急回避过木香棚,头上珠凤被木香绊去一只,文必正看见,想喊住定金,可定金已走远,便拾起珠凤。
文必正问尼姑这位小姐是哪家千金,尼姑说是吏部天官霍天荣的千金,叫霍定金,人称南阳才女。文必正想亲手把珠凤送给定金,又恐园中人多,冒昧求见,岂不使她为难!这时秋华到园中寻找珠凤,文必正告诉她自己拾到珠凤,并说要亲见小姐还珠凤。这时定金走来,刚要与文必正说话,尼姑说老夫人在寻找小姐。霍定金、秋华急忙去见老夫人了。文必正此时心想,小姐居然亲自来,她几次启口欲出声,是不是她也和自己一样心生恋情,若能和定金小姐花前月下长相伴,又何必去书中寻觅玉人。若能与小姐共吟白首,那将是世间最美满的烟缘。无奈一见倾心,相见却难于上青天,怎样才能再相见呢?
几天以后,文必正独访倪老婆,自称名姜斌,认倪为姑母,请倪作保,卖身霍府为书记,改名霍只。有偷儿窃文美衣穿,为虎所伤。文美仆人误以为主人已死,回洛阳报信。
霍天荣妻韩氏,有兄为兵部,嫂生日,天荣夫妇往贺,定金以小病未往。韩兵部无子女,命霍只折园内并蒂莲送甥女解闷。文美得机,把珠凤藏在花中,直上闺楼见定金。定金让秋华代她把花篮收下,文必正说这花篮要请小姐亲自收下。定金问这是为何,文必正说太太因为她爱莲花,特定命自己送来,如果小姐不亲自收下,岂不辜负了老人家的一片心意。这时,秋华说要去拿杯茶来,有意走开了。霍定金想,说怕我辜负老人家,莫非是怕我辜负了他。定金低头走上前去,羞羞惭惭地接过花篮。文必正说过花中有花,定金手提花篮仔细看,见并蒂花上插着那支遗落的珠凤。
她把珠凤拿在手中,装作镇静地问并蒂花上何来这只珠凤。文必正借回话说出了自己的一片爱恋之情、思念之意。霍定金假装不明白,又问他家世姓名,文必正回答完,说为了小姐,自己从春到夏逗留在此,抛弃了功名,望小姐念自己一片真诚,使自己能讨个喜讯回家。霍定金听他一席话,心头暗暗欢喜,怎奈因含羞难以回答,人品门第都还相当,文才见解也还不差,他既有一片真情,自己又怎能如流水一样无情呢?若自己今天答应他,私订终身违犯家法,若一口回绝他,自己口不应心,也辜负了他的心意,霍定金犹豫不决,举棋不定,双眉紧皱。文必正见此,发誓说如果自己负心于霍小姐,就让自己遭到雷打。霍定金急忙上前掩住文必正的嘴,紧接着又缩了回来。
正在定金犹豫不决之时,管家妈说老爷回来了,文必正从怀中掏出玉佩送给定金。霍定金把一只珠凤送给文必正,两人私订终身。
不久,文美乘隙离霍府回洛阳,得到母亲因思儿成病,又听说凶讯,悲恸而死,婢女秋环为母认作继女。此时文美的叔父文平章之妻徐氏见嫂已死,欲独吞家财,忽见文美回来,自己的野心不能得逞,就想用毒酒毒死文美,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连官误饮毒酒而死。徐氏反诬文美杀弟,告于洛阳县,县令胡炳与文美父有仇,将文美下狱,命禁头杨虎暗中处死文美。杨虎曾受恩于文美父母,把自己的儿子哑三官代换文美而死,赦文美逃脱。
霍天荣因无子,有心收霍只为螟蛉,自文美出走后,迫倪卖婆交出。倪卖婆无法,将爱女凤姐送入霍府作抵为婢。
霍定金得凤姐告,得知父亲已把自己许婚给周翰林之子文彬,便与秋华同改男装,欲往洛阳寻文美。秋华对定金说:“你我扮作男人,仍以主仆相称,你扮作一位大相公,我扮作一个小书僮,趁夜深人静之时,从后园门悄悄出去。”霍定金说计策虽好,但绣房哪来得男装。秋华说逃出后园可以先到她姑母家,第二天买了衣巾,女扮男装就可以到洛阳了。定金说:“爹娘知道了,必然派人来追寻,假如中途被追回,岂不是弄巧成拙了吗?”秋华说她自有办法,叫老爷不来追她们。于是她想出了一个金蝉脱壳之计:偷偷放火把闺房烧掉,这样家人只当主婢烧死在火中,便不会派人来追了。于是二人放火把闺楼烧毁,天荣夫妇以为定金主婢已被火烧死,悲伤万分,重建楼阁,继凤姐为女,并接其母入府。定金主婢出逃,途中遇到刘景安封王回国,定金自称是天荣继子必正,为父责逐。景安携带入京,留居其家。定金因代景安作酬天表,为帝所赏,钦赐状元,授左都御史,代巡河南。
霍定金奉旨出京巡行河南,但她一心想的却是文必正,心中又喜又忧。眼前已离洛阳不远,霍定金叫秋华随她上岸私行察访,秋华听到“私行察访”,便说此去私行察访,好有一比,定金说化作什么?秋华说好比孟姜女千里……,话没说完,就被定金喊住,说隔墙有耳,讲话要留神,霍定金命中军去打听文必正下落,中军回报说文必正死在狱中,现门挂丧球。霍定金来到文府一头扑到灵前,既不敢哭又不敢嚎,更不敢把夫郎叫,满眼的泪水只有往腹中咽。她手托酒壶,双手斟酒,心中痛苦不堪:实指望双杯共举长乐酒,谁料想今日竟在灵前独自举杯供奉亡灵,可悲的是文家自此绝了自家香火,可悲的是从今两人再也不能相见。
天色正晚,管家问定金是否留宿在此,霍定金这才抑制住悲痛的感情,问管家文必正是得什么病症去世的?管家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告诉了霍定金。第二天,霍定金便升堂重新审理文必正一案。先把胡炳宣进,胡炳说文必正病死监中。霍定金命杨虎上堂,问他文必正在监中是得何病症而死?杨虎一时语塞。霍定金说:“嘟!胆大杨虎,竟敢将文必正毙死监中,这还了得,来呀,推出去斩了。”中军上来把杨虎绑了。杨虎大叫“冤枉啊,冤枉!”霍定金又问文必正何时进监?杨虎说初夏进监。定金问何时身亡,杨虎答三更身亡。定金问来时有没有病?杨虎说无病。霍定金说道:“嘟!大胆杨虎,竟敢在本院台前放刁,来啊,斩!”
杨虎无奈只得从实招来:“且住!我若将此事讲明,私放罪犯,岂非有杀身之罪,我若瞒着不讲,文相公虽然出走,又待何日脱罪。也罢,小老终然一死,还是讲了罢。大人啊!文必正被小人放走了。”文必正进监那日,县太爷命我将文必正谋毙监中,小人知文必正确是冤枉,不忍将他害死,故而将他放走了。胡炳听到杨虎说出实情,不禁慌了手脚,急忙说杨虎是胡言乱语,说他亲自到监中相验,文必正确是急病身亡。杨虎说:“回禀大人,当时老爷验尸之时,我与兄弟们定下一计,将另一尸首,换上了文必正的衣帽,老爷他只当是文必正死了。大人不信,我与兄弟们放走文必正之时,立下生死合同,大人观点。”说着把合同呈上。
霍定金问他把文必正送到哪里去了?杨虎说文必正临别之时,将胡炳要他害死文必正的二十两赏银,送给文必正作了路费,他如今已往京城去了。这时,霍定金大怒道:“嘟!大胆洛阳县,竟敢不察案情,诬害良民。如此草菅人命,蔑视王法,岂能为民间父母?来啊,革去官带,交刑厅审问。”中军把洛阳知县押下。霍定金看杨虎耿直,赏银五十两,原职在衙。
再说文平章妻徐氏与仆来福有私情,遂合谋杀死文平章,移尸秋环门外,诬平章图奸侄女,为秋环所杀。胡炳此时还未被定金处罚,便接受贿赂,把秋平屈打成招,下之于狱。霍定金亦把此案重审,处徐氏主仆斩罪。
天荣忽得刘景安来信告霍必正之事,以为霍必正系霍兴冒名,又得凤姐诉说文必正卖身之事,才知道霍兴也就是文必正。乃即进京会刘景安,适定金已出京,遂暂留刘府。
定金命秋华先往南阳见母,请舅父韩兵部设法协助自己辞职。乃代巡至同阳,寓韩兵部府,不久霍定金即伪称因病身亡,由韩兵部料理后事。这样,定金才得以重着女妆再回闺楼。
文必正自狱中逃出后,遇湖广富户李春芳留为其子京郎师,后又拜春芳为父。一日,文必正在园亭房对珠凤诉说相思,为李女珠凤所闻,以为文必正故意相戏,怒告父母。春芳把文必正叫来,狠狠地责备了一顿。文必正有苦难说,欲辩难言,不告而去,往京投年伯计文去。文美在计家,已闻定金死耗。后以李文俊名应试,中状元,刘景安以女翠英许婚。第二日,文必正奏明自己真实姓名及遭遇,衔刀上殿请罪,受命复原姓,归家守制,服满供职。归途中,文必正道经探李家,春芳亦将女珠凤许配与他。他回到洛阳,又由韩兵部为媒,谓已得天荣同意,将定金、凤姐一并许配与他为妻。
三年后,文必正服满,与定金、凤姐、翠英、珠凤成婚,并纳秋华为侧室。元宵夜,以珠凤一双供案礼拜,欢庆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