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8-10 15:45
作家陈夫小说作品,为《李白不是神》长篇系列之一单行本。在现实的人世间,太过寡水的生活或生命,总是那么脆弱,以至不得不改变。 古来至今者,皆如此,无一例外。本书主要讲述李白在象耳山求学岁月中是如何从天性顽劣蜕变成知性文豪的励志人性。本书为通俗演义中篇作品,作品还原了李白的凡人身段,去除神化,代之于对人物的真实呈现,从而使读者不再有管中窥豹的遗憾。轻便、不拖冗、强烈的现场感等几大语言与写作特色,更令读者犹有身临剧院之感。
2016年7月末8月初,本书已陆续在亚马逊、当当、京东、掌阅、百度阅读、多看、腾讯等书城、读书平台全面上市。
第一章 逼上“梁山”
第二章 万恶的庙规
第三章 性情之物
第四章 把柄
第五章 蓄意的出逃
第六章 李客的震怒
第七章 泼赖之死
第八章 卧室断事
第九章 象耳山的预言
第十章 丘夫子的惊喜
第十一章 禁闭之计
第十二章 道术之迷
第十三章 磨针溪奇遇武胜
第十四章 赌书
第十五章 启示
第十六章 后记
话说李白出逃山庙当日午后,高日当空,武僧与一净两人下山来寻,远远便见高掌柜酒铺一柱高悬“酒”字招牌迎风飘摇,引诱着熙来攘往的过客。武僧本无意要进酒铺,却被店小二看了个正着,招呼着不让离去,武僧也只得恭敬不如从命。
“高掌柜,你看看这是谁?你就是烧香也求不来呀。”
站在柜台内正噼里叭拉拨打算盘的高掌柜听小二这么一招呼,忙抬起头来,眼睛不禁一亮,眉头齐刷刷向额头豁然舒展上去。只见他冲着武僧抱拳拱了又拱,将武僧径直引向僻静的内室。
“啊呀呀,原来是高僧驾临小店。不怕高僧笑话,高某正在骂今早儿那些冒失的喜鹊龟孙子们,你看看都到这么个时光了,也不见什么贵客呀,莫非是拿我这老头儿穷开心?呵呵——没想到呀没想到,果真有贵客迎门。快请,高僧快请。”
“哪里,哪里,承蒙高掌柜如此看得起,咱家不过山野贫僧一个。请,高掌柜请。”
来到内室,武僧、一净、高掌柜一一落座。小二随即也端上茶水,掩门退去。
“高僧一向佛事繁忙,今日恐怕不是专程光顾小店吧?”
“唉,不怕高掌柜笑话,贫僧此次下山是为寻找一个私自离庙的弟子。路过贵酒铺,你家小二实在是好生热情。”
“高僧不必客气,来我酒铺尽当自家一样便是。小二,小二!快快拿上店里的陈酿,我要为高僧压压脚力。”
“多谢高掌柜盛情,今日还是作罢,作罢了吧。不饮,不饮,贫僧还要赶路,还要——”
“不急,不急。吃口酒再寻无妨。我家小二说得不错,高僧来小店真非烧香所能求得。再说,高某这日后免不了还要去庙里打扰高僧,就莫推托了。”
高掌柜忽觉言语有些失妥,不由得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一净,武僧也不自主地看了一眼。一净自然会意,便站将起来要走。
“师父且与高掌柜先说着话,待我向周边人家打听打听小师弟的消息,再上路不迟。”
“也好,快去快回。”(思忖状)
一净知趣地退出门去。这时,小二已拿上了好酒好菜摆在武僧面前,一缕缕扑鼻的老窑醇香瞬间俘虏了武僧每个饥渴的细胞。武僧于是不再推脱,一杯一杯与高掌柜推杯换盏起来。两人正当饮得兴致,忽就听得店内一阵打骂骚乱声,紧接着又是一片器皿叮叮当当落地的破碎声。武僧一惊,放下酒杯,高掌柜的脸也陡然阴沉与不安起来。
“高僧莫惊,尽管先行吃酒,待高某出去打发了那个泼赖,再来陪伺。”
“是哪里泼赖?敢在高掌柜这里如此撒野。”(微醺)
“唉,高僧有所不知,近日不知从何处荡来这么一个地皮泼赖,每天都到我店上白吃白喝。这还不算,一伺候不好,便又摔桌子又摔碗,眼看我这酒铺就要被他拆了。”
高掌柜边起身边摇头,正要拉门。就听得这门“哐!”一声被人重重的一脚踹开,高掌柜一时支撑不住,连连向后退出十多步方稳住。酒过三巡的武僧再也按不住体内酒精的燃烧,腾地从椅上站起身来,微醺泛红的两眼直勾勾地盯在了冒犯者的身上,似三日未食的饿虎一般,平日中的谦和赫然间消散得干干净净。一净看见师父两拳紧握,不免在心中暗暗叫道:“不好!”
只见这位闯入者小头大耳,尖嘴瘪腮,一对三角眼左右溜转,八字须下不起眼一张鼠口却显得飞扬跋扈;再观其衣着,一身行武装扮,利利落落,倒也有着几分洒脱。武僧心想:看这泼赖倒也是个江湖人士,却做起如此欺民伤财的勾当,咱家今天定饶他不得。泼赖看了一眼惊魂未定的高掌柜,又瞅了瞅怒火正烧的武僧,一伸手只管拿起桌上的酒壶“咕咚,咕咚”就是几口。
“好酒,好——酒!”
只见这沷赖一伸右手锁住高掌柜胸前衣服,继而厉声道。
“大爷我早思忖着有些蹊跷,这十里八里有名的高家铺的酒,怎么——怎么吃都像你老儿的尿?估摸着你老儿宁可把上乘的好酒给这秃驴糟蹋了,也不给大爷我吃?”
“怎敢,怎敢,老儿我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呀。好汉吃的也是我高家的陈年老酿,与这酒丝毫不差,丝毫不差啊!”(一脸哭丧)
“丝毫不差?好你个老儿,还在狡辩,看大爷我今天不拆了你这鸟店。”
话音未断,只见泼赖轻轻这么一推,高掌柜“噔!噔!噔!”扑哧摔倒在地。小二赶紧上前搀扶,泼赖拾起一脚,小二似球一般也滚落在地。接着,泼赖又伸手去掀酒桌,却被另一只手稳稳按住。
“泼赖,休得再无理。”
“无理?哈哈——大爷我生来就好着三件事:无理、霸道、无恶不作。方圆这百里的,谁人不知?管你个秃驴鸟事。惹怒了大爷,连你这秃驴一并打。”
“阿弥陀佛!你这泼赖简直无药可救。也罢,就让咱家修理你一番,看你日后还胆敢行恶。”
言毕,只见武僧手起拳落,拳掌如雨,身轻如燕,只打得泼赖晕头转向。不到半盏酒的工夫,泼赖已手脚发怵、唏嘘不止,毫无招架之力。武僧见之,本想以一记重拳结束打斗,不曾想这一拳竟为自己招来了一桩无端命案。话说泼赖被武僧这一重拳击中,仰面向后倒去,孰料竟被断椅从背部刺穿要害,一命呜呼。
一斗烟的工夫,一净将他同武僧是如何下山找寻李白,又如何进了高家酒铺,武僧又怎么着就伤了人命。一五一十,对李客数了个清清白白。
“家师原想着教训教训那作恶的泼赖,谁料那泼赖如此经不得拳脚,害得家师吃了人命官司。”
说完,一净免不了又伤感起来,撩起衣袖在眼角又是轻轻地拭了一拭。李客听后,虽对武僧侠士之举由衷钦佩,但一个修行之人却因贪酒生出祸事实令李客无不惊愕,辄而这一思绪很快在李客心中将钦佩之意消融过半。
“当杀,当杀!这等作恶民间的泼赖,理当人人皆诛。大师这也算是替天行道、为民造福,真侠士也。(双手抱拳,向天一拱,作礼状)可敬可佩啊,只是害了大师却要为这等货色背负人命官司,送上自家性命,实乃不值。”(李客站将起来,来回行走着)
“这该如何是好?还望李施主能出手搭救小僧家师。”(端起身来,向李客施礼)
“应该,应该。大师惹上这等祸事当与你这师弟脆不去干系,我李某岂能坐视不管。小师父莫急,莫急。还请坐下说话。”(李客还礼,各自重新落座)
李客端起茶水,轻轻呷了一口,眼角余光有意无意地落在一脸乌云的一净身上,稍稍思虑后便继续开口道。
“小师父尽可放宽心便是。大师仗义之为,天地可表。待李某明日使上一些银两,托衙内熟人上下打通打通,准保大师性命无忧,一两载后牢狱便可回得庙中。”
一净听得,乌云瞬息消散,脸上舒展出些许喜色。赶忙立起身来,向李客揖礼。
“李施主救命之恩,小僧先代家师这厢道谢了,待家师日后定来上门拜谢。”
“小师父言重,言重了。不过,李某还有一事不明,想向小师父讨个明白,还望小师父莫计较李某冒昧。”
李客起身迎上前还礼,请一净再次坐回后,便也坐回茶几旁。
“李施主不必客气,有话尽管问来,小僧若知,定当如实相告。”
“听小师父方才之言,大师是在高家酒铺吃酒时遭遇了泼赖,莫非大师未行三皈五戒?”
一净一怔,刚刚舒展开的脸色徒然又堆上了几分尴尬与怯怕,然而倒也算应变之快。待李客话音落下,他前后不过几秒的思索便回答的点水不漏,让李客笃信不移。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李施主有所不知,家师在未皈佛门前,曾是一个行侠仗义之士。有一日,家师从匪贼手中救得一商贩性命,那商贩便是如今高家酒铺的高家掌柜。高家掌柜得救后,还未等相谢,家师便一路撵了匪贼而去。于是,高家掌柜称诺,若他日相遇家师,定要大宴宾客以感救命之恩。酒铺小二告诉小僧,这都成了高家掌柜的一块心病,但家师已是佛门中人,又怎能应允于他。没想到高家掌柜他——家师今日吃酒,小僧估摸着定是了却高家掌柜心愿,岂敢不行佛门三皈五戒?还望李施主能体谅家师良苦用心。”
“惭愧,惭愧。小师父一语让李某无地自容,大师时时心揣众生,甘令己于危境,真乃浩然之胸,活佛也。小师父尽可放下心,大师吉人天相,必能逢凶化吉。今夜且暂住寒舍一宿,明日回得庙中敬候李某佳音便是。”
“多谢李施主。”
“老管家!快请小师父去东厢房早些歇息。”
听李客呼唤,老管家进得厅来引着一净要向东厢房去。一净从椅上起身向李客再次揖了揖礼后,便随老管家一前一后离开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