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10-22 13:58
吴世昌(1908年10月5日—1986年8月31日),著名红学家。吴世昌素以红学研究而著称于世。
吴世昌(1908—1986),字子臧,浙江省海宁硖石人。著名红学家。他8岁丧母, 10岁丧父。12岁时,小学没念完就被送到中药店当学徒。艰难岁月的磨练使吴世昌从小就有一股奋发向上的精神。1925年他进入嘉兴秀州中学当“自助生”,仅用两年半时间就学完全部中学课程并考上南开大学预科二年级,一年后又考入燕京大学英文系。毕业后以优异成绩被破格吸收为哈佛燕京学社国学研究所研究生,获硕士学位。
他还是一位具有真知灼见的词学家,一位学贯中西、精通文史的学问家。1947年, 吴世昌应聘赴英国牛津大学讲学,并任牛津、剑桥大学两大学博士学位考试委员。1962年回国后,任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部文学研究所研究员。1978年起,兼任国务院学位委员会第一届学科评议组成员。同时还亲自报导培养硕士、博士研究生。
吴世昌是一位赤诚的爱国者。“五卅”运动时,他在嘉兴秀州中学读书,曾发起学生爱国运动。“九一八事变”事变后,吴世昌第一个在燕京大学张贴“告全体同学书”,点燃了大学抗日活动的熊熊烈火,并被选为燕大第一届学生抗日会主席。抗战胜利后,他曾在《新华日报》发表诗文,反对蒋介石发动内战。
1962年,正是国家困难时期,他婉言谢绝了国外一些大学的聘请,毅然响应周总理号召,率全家回国参加社会主义建设。吴世昌晚年还积极参加各种社会活动。他是政协第四、五届全国委员,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和人大教科文卫委员会副主任委员。
他还是《87版红楼梦》的顾问。
吴世昌先生出身贫苦,通俗的讲,就是自学成才。他曾回忆十来岁时读杜牧的《阿房宫赋》,旧书没有标点,一开头只见十二个字“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怎么也看不懂。就跑去问比他大四岁的哥哥吴其昌,哥哥并不教他,反问:“六是什么?”答:“四五六的六。”“王呢?”“国王。”“毕是什么?”“毕是完了。”“六王毕呢?连起来讲。”答:“六个国王完了。”“这不对了,怎么会不懂呢?”哥哥鼓励他。这样一问一答,只有“兀”字实在不懂,哥哥说是“光秃秃”。他问:“四川的山为什么光秃秃?”“自己想想看。”“没有树了。”“树到哪里去了?”“砍了?”“砍下来干什么?”他看到下句有“阿房出”,便答:“造阿房宫了。”这一下全懂了。先生说:“他们的不教之教比任何教导都有效,使我以后养成了自问自答自己钻研的习惯。”先生学词也是如此。他不同于许多词学家,有明确的师承关系,而完全是靠自己摸索出来的。他说:在初中时读词,曾经上当受骗,即上索隐派的当,某些注家的骗。他读的第一部词书是张惠言的《词选》,张说温庭筠的《菩萨蛮》是“感士不遇也”,冯正中的《鹊踏枝》“忠爱缠绵,宛然《骚》《辨》之义”,又说“此词盖以排间异己者”,这些评注和内容怎么也连不起来,越看越糊涂,再也看不下去了。上大学后,读的是英文系,但因对诗词感兴趣,曾到国文系听顾随、闻宥先生讲课。他靠自己思考规规矩矩读完的第一部词集是《清真词》,自己找出韵脚,自己断句,再查典故,彻底弄清原意。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终于悟到:词本身是清楚的,是可以读懂的,常州派的评语是骗人的。由此得出一条经验:要读原料书,少读或不读选集和注本,要独立思考,才不至于上当受骗。
吴世昌先生的词学理论,崇尚一个“真”字,填词要“讲真话”,研究词及词学要符合其本来的真实面貌。他的词学观择其要者,一为绝不相信索隐派的“微言大义”、“寄托说”;二为反对以豪放、婉约划线分派;三为就词中论词,即研究词本身的结构来理解它,并着力扫清清宁人词话中一些不可靠的材料。这些都是词学研究中最根本的问题,也是首先要弄清的问题。1982年他应邀到日本讲学,做了《有关词学的若干问题》的讲演,轰动了日本汉学界,《朝日新闻》称:吴世昌创立新说,向传统词论观挑战!先生的诗词,向为专家推重。用他自己的话说,是“早年的旧诗出入唐宋,率意信笔,不拘一家。词则取径二晏以入清真、稼轩,独不喜梦窗、玉田。”本书选载了他的一部分旧诗词创作。
吴世昌一生为人存真、治学求实。他不人云亦云。他主张独立思考。在原则问题上,他从不退让,永远保持着勇于追求真理的蓬勃朝气。“读书常不寐,嫉恶终难改”,这是他《七十自述》中的诗句,也是他诗书生涯的真切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