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9-11 16:22
吴瀛(1891—1959年),字景洲,江苏武进人。清末入湖北方言学堂,后在北京政府任职。1924年受聘为清室善后委员会顾问,参加清点故宫文物,后任故宫博物院秘书,曾被诬与易培基、李宗侗侵占故宫文物,被迫于1933年离开故宫。
吴瀛,字景洲、景周、吹万,斋名吹万室,江苏武进人,生于清光绪十七年(1891年)。清末入湖北方言学堂,研习英文,民初,于毕业后任辽宁辽阳县中学英文教员,旋因与校方意见不合,辞职入京,以舅父庄蕴宽(思缄,历任广西梧州府知府、江苏都督、都肃政使、审计院院长等职)援引,任职北京政府,公余喜欢吟诗作画、刻印临池,尤精鉴赏与酷爱收藏字画古物。
湖北方言学堂毕业。曾在辽宁辽阳任中学教员,后任职于北京政府。
1924年11月任北京政府内务部警政司第三科科长。
1927年6月任市政公所秘书。国民革命军进入北京后,被委为市政府秘书、故宫博物院接收委员。
1928年6月20日任农矿部秘书。
1929年3月23日调任国立北平故宫博物院秘书。
1930年3月17日再任农矿部秘书。
1937年任四川省税务局秘书,第八十八军秘书长。
1939年任国防最高委员会秘书。
1946年改任行政院参议。
1949年5月任上海文物管理委员会委员。
1959年5月14日病逝于北京。
见证故宫博物院成立
根据吴瀛之孙吴欢的回忆,“1924年11月5日下午,寅村(易培基)匆匆地来到我(此处指吴瀛,编者注)家……那日一来,就兴奋地告诉我说;‘你平常谈的要请溥仪出宫,昨晚我们深夜开了一个会议决定实行了’……”—一当天上午,冯玉祥部下鹿钟麟带兵进入故宫,将溥仪驱逐出宫。然后以李石曾为国民代表组织了一个“办理清室善后委员会”,作为委员之二的易培基力邀老同学吴瀛加入,“易培基了解我祖父擅书画,懂诗文,明洋务,既是位有真才实学的文化人,又是位认真负责的行政干才”。
1928年,在南京国民政府批准下, 正式的故宫博物院组织得以成立。 易培基被任命为故宫博物院院长,吴赢被任命为“简任秘书” 。
运送文物
九一八事变后,随着平津形势的危急,故宫内部开始有了将文物南迁之议这些价值连城的国宝素来就是极易招态是非之物,涉及迁徙,自然引起喧哗。当时的奥论几乎是压倒性的反对,很多人认为故宫文物是国家精神的象征,国家尚未沦陷,先把故宫文物运走,无异于动摇军心。而坚持南迁的只有院长易培基和秘书长李宗侗翁婿二人,他们的观点是土地失去可以再夺回来,国家亡了可以再恢复,但这些古物一且损坏却是永远不可挽回的。易培基的提案最终得到国民政府的同意。挑选故宫中最贵重的文物,分批运送到上海。
吴藻最初也站在反对南迁一派。他苦劝易培基说:“古物一出神武门的圈子,问题非常多,责任既重,闲话也多,内外的敌人,都等待着!我们最好不做此事!” 但后来在易培基数次登门苦劝下,念及多年交情的吴瀛慨然允诺,负责押运。
吴瀛回忆说:“我率领着第一批南迁的古物出发了。这个‘青面兽杨志’的任务,比花石纲重要得多,声势相当显赫。”吴瀛在书中回忆,一共21节车,除了两节车厢上是工作人员和100位东北宪兵、本院警察外,其余全是文物。“在车顶四周及各个车门口都架起机关枪,各节车内都布置了宪警荷枪实弹地保卫着。”在重要的关口夜间开车,都按照行军作战的规矩熄灯前行,重要工作人员也和衣而卧。在徐州一带时有匪众出没,据报在前一天晚上,已有1000多人在徐州附近向行车地段窥视,被打退回去。因为绕道陇海,直到第四天才到达南京。
吴瀛在晚年时,把一生珍藏的二百余件精美文物无偿捐献给了故宫博物院。
著有《中国国文法》《蜀西北纪行》《故宫盗宝案真相》《故宫博物院前后五年经过记》,诗集《风劲草》《吹万室诗草》,话剧《章台柳》《长生殿》等,另写有《敌都尘梦录》近百篇。
吴先生一生致力于中国古代文物的收藏,为此不惜负债累累,以致妻子儿女皆受累于此。出于对祖国文化遗产的珍爱,吴祖光先生提出将这些文物捐献给国家,吴景洲先生欣然同意,遂于1955年、1958年先后两次将家藏书画、瓷器等各类文物二百余件捐献给故宫博物院。在当时各方面条件均很困难的情况下分文不取,充分体现了吴景洲、吴祖光先生的爱国热情和无私奉献精神,他们为丰富故宫博物院藏品,为祖国的文化事业做出了自己的贡献。
1995年故宫博物院编辑出版了《吴景洲捐献文物图集》一书,以示纪念。
故宫博物院前任院长郑欣淼深切怀念吴瀛,写下一段话:“吴瀛先生还活着,活在他颇有建树的学术著作中,活在他气韵生动的笔墨中,活在他情思斐然的诗文中,更活在他为之奋斗、付出心血的故宫博物院不断发展的伟大事业中,青山常在,先生不朽!” 并作诗几首来纪念吴瀛:
其一
洪业堪称第一篇,乾清门内忆流连。
波云诡谲几多事,须借如椽史笔传。
其二
迩水遐山写雅怀,长生殿曲喜而哀。
谢家玉树风流在,不负崚嶒一代才。
其三
十载峥嵘曾自雄,余生困顿叹秋风。
胸中块垒终消否?依旧珍藏献故宫。
原载2013年第1期《文化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