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10-11 21:08
陆家曾以一只精美无比的家传凤钗作信物,与唐家订亲。陆游1144年(绍兴十四年)与唐琬结合。不料唐琬的才华横溢与陆游的亲密感情,引起了陆母的不满,后陆母认为唐琬把儿子的前程耽误殆尽,遂命陆游休了唐琬。
陆游曾另筑别院安置唐琬,其母察觉后,命陆游另娶一位温顺本分的王氏女为妻。唐琬而后由家人作主嫁给了都城绍兴府皇家后裔同郡士人赵士程。
公元1151年(绍兴二十一年),礼部会试失利后陆游到沈园去游玩,偶然遇见了唐琬,两个人都非常难过。陆游感伤地在墙上题了一首《钗头凤·红酥手》词。1156年,唐琬再次来到沈园瞥见陆游的题词,不由感慨万千,于是和了一阕《钗头凤·世情薄》。同年秋,便抑郁而终。
唐琬与陆游
唐琬是陆游的第一任妻子,生得很漂亮,而且是当时有点小名气的才女。和陆游感情非常好,但是她在家庭中的行为可能属于比较开明的一类,时常令婆婆感到不敬。陆游的母亲虽然经常抱怨和训斥她,但也还是能够容忍的。但有件事情是她无法容忍的:唐琬婚后数年未育。她不愿意让儿子因为这个女人而绝了后。当时,生育是家族的大事。陆游母亲以这个理由提出要休唐琬,无论陆、唐两家的谁,都觉得提不出很多有力的理由来反对。最后,两人终究被迫离婚。
离婚后陆游先娶妇,新娘姓王,过门后很快生了孩子。唐家愤愤不平,觉得不把女儿嫁出去,面子会失尽。于是将女儿嫁于当时也很有点名气的另外的一个文人。这文人对唐琬很好。他是唐家的世交朋友,完全知道陆游的文友,对陆游比较钦佩,也很同情唐琬,想尽力令她幸福。
否为表兄妹
后世的论著大都同意陆游与唐琬是表兄妹。然而一些学者对此也提出疑义,他们查考了《宝庆续会稽志》,发现唐琬的父亲唐闳是山阴(今浙江绍兴)人鸿胪少卿唐翔之子,而陆母则是江陵唐介的孙女。两地相距遥远,两家虽同姓,却无种族血亲关系。既然唐琬的父亲唐闳与陆母不是姐弟,那么陆游与唐琬也不可能是表兄妹了。虽说野史笔记有采录传闻,不暇考证的弊端,但周密,刘克庄等人毕竟与陆游年代相接,所言总应有根据。
钗头凤此诗的来由
唐琬,原是陆游的妻子,后因陆母反对而分开。陆游独游沈园,无意中遇到唐琬和她的丈夫赵士程,不由感慨万分,在墙上写下了著名的《钗头凤》一词。唐琬看后,失声痛哭,回家后也写下了这一首《钗头凤》,不久就郁郁而终了。
沈园一会后,唐琬悲恸不已。回家后,反复玩味陆游的词,便和了一首同样的曲牌的词。
唐琬与陆游的经历
陆游出生于书香之家,南宋爱国诗人。唐琬,字蕙仙,自幼文静灵秀,不善言语却善解人意。与年龄相仿的陆游情意十分相投,两人青梅竹马,相伴度过一段纯洁无瑕的少年美好时光。随着年龄的增长,一种萦绕心肠的情愫在两人心中渐渐滋生了。
青春年华的陆游与唐琬都擅长诗词,他们常借诗词倾诉衷肠,二人吟诗作对,互相唱和,丽影成双,宛如一双翩跹于花丛中的彩蝶,眉目中洋溢着幸福和谐。两家父母和众亲朋好友,也都认为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于是陆家就以一只精美无比的家传凤钗作信物,订下了这门姻事。
成年后,一夜洞房花烛,唐琬便成了陆家的媳妇。从此,陆游、唐琬更是鱼水欢谐、情爱弥深,沉醉于两个人的天地中,把功名利碌抛置于九霄云外。新婚燕尔的陆游留连于温柔乡里,根本无暇顾及应试功课进仕为官。
陆游的母亲不满他们的儿女情长
陆游的母亲唐氏是一位威严而专横的女性。她一心盼望儿子陆游金榜题名,登科进官,以便光耀门庭。目睹眼下的状况,她大为不满,几次以婆婆的立场对唐琬大加训斥,责令她以丈夫的科举前途为重,淡薄儿女之情。但陆、唐二人情意缠绵,无以复顾,情况始终未见显著的改善。陆母因之对儿媳大起反感,认为唐琬实在是唐家的扫帚星,将把儿子的前程耽误贻尽。
陆母通过算命打卦拆开了这桩婚姻
于是她来到郊外无量庵,请庵中尼姑妙因为儿、媳卜算命运。妙因一番掐算后,煞有介事地说:“唐琬与陆游八字不合,先是予以误导,终必性命难保。”陆母闻言,吓得魂飞魄散,强令陆游,将唐琬休弃。陆游心中悲如刀绞,素来孝顺的他,面对态度坚决的母亲,除了暗自饮泣,别无他法。
迫于母命难违陆游把唐琬送归娘家
迫于母命难违,陆游只得答应把唐琬送归娘家。就这样,一双情意深切的鸳鸯,行将被无由的孝道、世俗功利和虚玄的命运八字活活拆散。陆游与唐琬难舍难分,不忍就此一去,相聚无缘,于是悄悄另筑别院安置唐琬,陆游一有机会就前去与唐琬鸳梦重续、燕好如初。无奈纸总包不住火,精明的陆母很快就察觉了此事。严令二人断绝来往,并为陆游另娶一位温顺本分的王氏女为妻,彻底切断了陆、唐之间的悠悠情丝。
陆游的仕途在一开始就遭受了风雨
无奈之下,陆游只得收拾起满腔的幽怨,在母亲的督教下,重理科举课业,以他扎实的学识功底和才气横溢的文思博得了考官陆阜的赏识,被荐为魁首。但同时也遭到当朝宰相秦桧的嫉恨。于是在第二年春天的礼部会试时,硬是借故将陆游的试卷剔除。使得陆游的仕途在一开始就遭受了风雨。
礼部会试失利,陆游回到家乡,家乡风景依旧,人面已新。睹物思人,心中倍感凄凉。为了排遣愁绪,陆游悠游放荡的生活。在一个繁花竞妍的春日晌午,陆游随意漫步到禹迹寺的沈园。在园林深处的幽径上迎面迎面遇见前妻唐琬。
在那一刹间,时光与目光凝固了,恍惚迷茫,眼帘中饱含的不知是情、是怨、是思、是怜。此时的唐琬,已由家人作主嫁给了同郡士人赵士程,赵家系皇家后裔、门庭显赫,赵士程是个宽厚重情的读书人,他对曾经遭受情感挫折的唐琬,表现出诚挚的同情与谅解。使唐琬饱受到创伤的心灵已渐渐平复,并且开始萌生新的感情苗芽。这时与陆游的不期而遇,无疑将唐琬已经封闭的心灵重新打开,里面积蓄已久的旧日柔情、千般委屈一下子奔泄出来,柔弱的唐琬对这种感觉几乎无力承受。而陆游,几年来虽然借苦读和诗酒强抑着对唐琬的思念,但在这一刻,那埋在内心深处的旧日情思不由得涌出。四目相对,千般心事、万般情怀,却不知从何说起。这次唐琬是与夫君赵士程相偕游赏沈园的,那边赵士程正等她进食。在好一阵恍惚之后,已为他人之妻的唐琬终于提起沉重的脚步,留下深深的一瞥之后走远了,只留下了陆游在花丛中怔怔发呆。
和风袭来,吹醒了沉在旧梦中的陆游,他不由地循着唐琬的身影追寻而去,来到池塘边柳丛下,遥见唐琬与赵士程正在池中水榭上进食。隐隐看见唐琬低首蹙眉,有心无心地伸出玉手红袖,与赵士程浅斟慢饮。这一似曾相识的场景,看得陆游的心都碎了。情梦,痴怨尽绕心头,感慨万端,于是提笔在粉壁上题了一阕“钗头凤”。
随后,秦桧病死。朝中重新召用陆游,陆游奉命出任宁德县立簿,离开了故乡。第二年春天,唐琬再一次来到沈园,徘徊在曲径回廊之间,忽然瞥见陆游的题词。反复吟诵,想起往日二人诗词唱和的情景,不由得泪流满面,心潮起伏,不知不觉中和了一阕词,题在陆游的词后。
唐琬是一个极重情谊的女子,她与陆游的爱情本来可以说是天作之合,却毁于世俗的风雨中。赵士程虽然重新给了她感情的抚慰,但毕竟曾经沧海难为水。与陆游那份刻骨铭心的情缘始终留在她情感世界的最深处。自从看到了陆游的题词,她的心就再难以平静。追忆似水的往昔、叹惜无奈的世事,感情的烈火煎熬着她,使她日臻憔悴,悒郁成疾,在秋意萧瑟的时节化作一片落叶悄悄随风逝去。只留下一阕多情的《钗头凤》,令后人为之唏嘘叹息。
陆游千古绝唱《钗头凤》
陆游在粉墙之上奋笔题下《钗头凤》这首千古绝唱:
红酥手,黄縢酒,
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
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
泪痕红浥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
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唐琬的《钗头凤》
1156年,唐琬再次来到沈园瞥见陆游的题词,不由感慨万千,于是和了一阕《钗头凤》。
(唐琬的词以《钗头凤
世情薄,人情恶,
雨送黄昏花易落。
晓风干,泪痕残。
欲笺心事,独语斜阑。
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
病魂常似秋千索。
角声寒,夜阑珊。
怕人寻问,咽泪装欢。
瞒、瞒、瞒!
诗文中,唐琬尽情诉说自己对陆游的无限思念,哭诉自己忧思成疾的境况。已经长久经受心灵折磨的唐琬,经受此番精神刺激,身心再也无法承受,不久就在忧郁中去世。陆游闻知此事,悲痛欲绝,心灵遭受深深的创伤,终生难以释怀,沈园从此成了他对唐琬思念的承载,成了他梦魂萦绕之地。晚年入城,凡逢沈园开放之日,必入园中凭吊。在唐琬逝去40年之后的一天,陆游再一次来到沈园。此时的沈园,物是人非,陆游感慨万千,又作《沈园》二首:
“城上斜阳画角哀,沈园非复旧池台。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梦断香消四十年,沈园柳老不吹绵。
此身行作稽山土,犹吊遗踪一泫然。”
79岁时的一天夜里,陆游在梦中见到了沈园,醒时又作绝句二首:
“路近城南已怕行,沈家园里更伤情。
香穿客袖梅花在,绿蘸寺桥春水生。”
“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见梅花不见人。
玉骨久成泉下土,墨痕犹锁壁间尘。”
此后沈园数度易主,人事风景全部改变了昔日风貌,陆游也曾重沈园。游诗中小序曰:“禹迹寺南有沈氏小园,四十年 前尝题小阕壁间,偶复一到,而园主已三易其主,读之怅然。”
枫叶初丹桷叶黄,河阳愁鬓怯新霜。
林亭感旧空回首,泉路凭谁说断肠。
坏壁醉题尘漠漠,断云幽梦事茫茫,
年来妄念消除尽,回向蒲龛一炷香。
年至84岁时,陆游还是牵挂着沈园,再游沈园时又作《春游》一绝:
“沈家园里花如锦,半是当年识放翁。
也信美人终作土,不堪幽梦太匆匆。”
诗人为怀念唐琬,追忆沈园之邂逅就留下了十多篇诗文。
这种深挚无告,凄然而又令人慕然的爱情,成为了爱情的千古绝唱。
唐琬的一滴清泪,缠绵悱恻了整个南宋文学史。一首谁读谁落泪的《钗头凤》是数不尽的爱的缠绵。
这首词始终围绕着沈园这一特定的空间来安排自己的笔墨,上片由追昔到抚今,而以“东风恶”转捩;过片回到现实,以“春如旧”与上片“满城春色”句相呼应,以“桃花落,闲池阁”与上片“东风恶”句相照应,把同一空间不同时间的情事和场景历历如绘地叠映出来。全词多用对比的手法,如上片,越是把往昔夫妻共同生活时的美好情景写得逼切如现,就越使得他们被迫离异后的凄楚心境深切可感,也就越显出“东风”的无情和可憎,从而形成感情的强烈对比。
再如上片写“红酥手”,下片写“人空瘦”,在形象、鲜明的对比中,充分地表现出“几年离索”给唐氏带来的巨大精神折磨和痛苦。全词节奏急促,声情凄紧,再加上“错,错,错”和“莫,莫,莫”先后两次感叹,荡气回肠,大有恸不忍言、恸不能言的情致。
总而言之,这首词达到了内容和形式的统一,是一首别开生面、催人泪下的作品。、
专家对陆游、唐琬及赵士程关系的考证
千百年来,前哲时贤多认为陆游和他的原配夫人唐氏是姑表关系,其实事实并非如此。最早记述《钗头凤》词这件事的是南宋陈鹄的《耆旧续闻》,之后,有刘克庄的《后村诗话》,但陈、刘二氏在其著录中均未言及陆、唐是姑表关系。直到宋元之际的周密才在其《齐东野语》中说:“陆务观初娶唐氏,闳之女也,于其母为姑侄。”从这以后“姑表说”遂被视为“恒言”。
其实综考有关历史文献和资料,陆游的外家乃江陵唐氏,其曾外祖父是历仕仁宗、英宗、神宗三朝的北宋名臣唐介,唐介诸孙男皆以下半从“心”之字命名,即懋、愿、恕、意、愚、谰,并没有以“门”之字命名的唐闳其人,也就是说,在陆游的舅父辈中并无唐闳其人,据陆游《渭南文集-跋唐修撰手简》、《宋史-唐介传》、王珪《华阳集-唐质肃公介墓志铭》考定;而陆游原配夫人的母家乃阴唐氏,其父唐闳是宣和年间有政绩政声的鸿胪少卿唐翊之子,唐闳之昆仲亦皆以“门”字框字命名即闶、阅,据《嘉泰会稽志》、《宝庆续会稽志》、阮元《两浙金石录》、宋绍兴府进士题名碑考定。由此可知,陆游和他的原配夫人唐氏根本不存在什么姑表关系。这样,周密的“姑表说”就毫无来由了,那么这完全就是出于他的杜撰了吗?并不是这样的。刘克庄在其《后村诗话》中虽然未曾言及陆、唐是姑表关系,但却说过这样的话:“某氏改适某官,与陆氏有中外。”某氏,即指唐氏;某官,即指“同郡宗子”赵士程。刘克庄这两句话的意思是说:唐氏改嫁给赵士程,赵士程与陆氏有婚姻关系。
事实正是如此,陆游的姨母瀛国夫人唐氏乃吴越王钱俶的后人钱忱的嫡妻、宋仁宗第十女秦鲁国大长公主的儿媳,而陆游原配夫人唐氏的后夫赵士程乃秦鲁国大长公主的侄孙,亦即陆游的姨父钱忱的表侄行,恰与陆游为同一辈人。
据陆游《渭南文集 跋唐昭宗赐钱武肃王铁券文》,王明清《挥后录》及《宋史宗室世系、宗室列传、公主列传》等考定。作为刘克庄的晚辈词人的周密很可能看到过刘克庄的记述或听到过这样的传闻,但他错会了刘克庄的意思,以致造成了千古讹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