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3-04-04 17:24
贵人(关键时刻对他有很大帮助的):关飞渡、丁裳衣、高风亮、冷血 等人
性格特点:重情重义,是非分明,义无反顾,敢作敢当,头脑简单(不过在历经不少磨难且成为局主后,行事作风渐趋成熟),愣头愣脑(不过在历经不少磨难且成为局主后,行事作风渐趋成熟),有些莽撞,正直可爱,耿直,豪爽,仗义,喜交朋友,知恩图报,义所当为便奋不顾身 等
唐肯原为“神威镖局”的镖师,对这里感情颇深。原本他的父亲是老局主高处石的得力助手,父亲过世后,唐肯是由老局主一手扶养大的,也仗着他指导唐肯武功。老局主过世后,新局主高风亮亦待他也很好,一如手足一般。唐肯在局里长大,和局里的人情同手足,大伙儿就像一家人一样。却因意外无故被冤陷,和蓝老大、张义宏三人一起被抓走。
正在这时,忽听外面的隆阎王叫道:“公子,犯人已经带来了。”一人坐在木轮椅车上,推了进来,正是关飞渡。唐肯一见喜唤:“关大哥!”关飞渡“晤”了一声,满眼血丝目光落处,瞥见地上的血尸,登时虬髯像刺猬般竖了起来,怒道:“姓李的,到如今你还在干这些伤天害理的事!”
李惘中问关飞渡之前提到的为他们父子效力之事考虑得如何了,关飞渡哈哈一笑,表示自己现在双腿已废,报效于你又有何用?言有信倒表示不如杀了他算了,李惘中道:“要是你再执迷不误,我可不一定再保得住你。”关飞渡道:“我关某素来就不要人保住才能活下去。” 唐肯过去跟关飞渡说了几句,没想到关飞渡低声的回了一句话:“小兄弟,能不死时,还是不死的好。”话一说完,双手抓住铁链发力一扯,崩崩数声,唐肯身上所系的铁链竟给他一扯而断!这一个举动,使得言氏兄弟一齐望向李惘中,李惘中也因关飞渡完全罔顾他颜面而勃然大怒,“杀了!”
接下来,一场难免的大战就开始了,唐肯和关飞渡并肩作战,关飞渡双腿已经残废,唐肯就拼死用肩扛着他。
双方苦战着,突然屋顶上“轰”地一声,跟着灰尘瓦砾大片落下,唐肯被一些尘埃弄入了眼睛,一时睁不开来,也不知发生什么事。只听有人大声呼道:“关大哥,我们来救你!”跟着便是激烈的搏斗声响。唐肯只觉自己肩上一阵震荡,再便勉力承受,再睁开眼时,只见言有义嘴角溢血,扶在白色的墙边,血像花河一般溅了开了。唐肯忽觉肩上的人一阵摇晃,正想发问,忽见自己头上也有一些腥湿的液体淌落,唐肯一看,原来是血。 关飞渡沉声喝:“追李惘中”。
李惘中“铮”地拔剑,关飞渡一掌击落他的剑,很快关飞渡挟持李惘中,逼着大家放下武器。拿齿锯刀的大汉兴奋地道:“关大哥,我们走!”关飞渡道:“我已叫你们不要来了,你们就是不听话!”而当他得知丁姑娘也来了,且以为他仍在牢里,跟老七老九闯进去了时,关飞渡急忙下令施发暗号叫他们撤走!很快丁裳衣带人出现,情景一波三折。唐肯的武功比起那些劲装汉子,也不会好到那里去,他武功在这些人中并不特出,又不知如何跟这班援手配合,只好呆在那里。李惘中逃脱,对方攻了上来,双方一场混战,关飞渡遭暗算,又被斩去一臂,身负重伤,他疾呼大家快走。唐肯血气沸腾,往上直冲,再也憋不住,地上抄了一把刀。而此时中了关飞渡一拳的李惘中本来一直往后跌去,好不容易才站住了身子,突然被人刺了一刀,很快便已气绝,在背后刺他一刀的人正是唐肯。唐肯也感觉到自己一时愤怒,虽是做了一件痛快事,但却是错事。这些人中,最尊贵的且武功最弱的是这个恶少,应该挟持着他,让大家得以平安离开这儿的!自己却把他一刀杀了!唐肯从来没有想到过,有朝一日,他竟会亲手杀了黑自两道无人不卖帐,陕西省高官,青田县县大爷的独子!
关飞渡忽喝了一声:“一定要把他救走!”他这句话是对丁裳衣说的,她愕了愕,才意会到话中的“他”是指谁。关飞渡一说完了那句话,脸上显出了一个悲痛决绝的神情,涩声叫了一句:“保重,快走!”突把一使劲,一头撞墙上,鲜血飞溅。女子和数名大汉均不及抢救。那四名劲装汉子见关飞渡一死,心都乱了,屋顶上又落下了一名精悍青年大汉:“丁姐,咱们——?”
丁裳衣难过不已,却很快恢复了,她用低沉得像触动伤痛最深处的语言道:“保护这个人离开!”只听“哄”地一声,丁裳衣打出数点星火,一下于蔓成大火,把关飞渡的遗体烘烘地焚烧了起来。那精悍青年诧异地呼道:“丁姊——!”丁裳衣起身,自地上抄起剑,说了一句:“人都死了。”已掠到唐肯处,唐肯只觉眼前一花,一阵香风袭来,丁裳衣疾道:“还不走?!”说着一扯唐肯,呼地一声,紫云般飞升上屋顶。
大家边打边退,唐肯与精悍青年以及大家一起上了马车,言有义一箭射过来,言有义射的一箭虽射空但一直飞出,正射向老者后心。唐肯与精悍青年一看,立刻一齐扑将过去,手指一触及飞箭,只觉犹如碰沾炙铁,但两人救人心切,都不缩手,箭身强力反震之下,拍拍二声,年轻人的无名、尾指指骨发出震裂的声响,而唐肯悖强握住箭身,掌心也烙了一道血印。不过两人始终没有放手,才截得下那一箭。那青年脸色痛得发青,唐肯也闷哼一声,二人互相赞赏对方,唐肯得知了这位精悍青年名叫许吉。几人商议去处,丁裳衣表示回巢。
各位几经波折,丁裳衣跃入一顶轿子中,许吉招呼一声,跟唐肯迅疾地掠入另一竹轿里,两人贴身而坐。暂时把后面的官兵都抛远了,却来到一座仙馆银灯、玉石拱桥的府第前,唐肯虽然一直是住在宋溪镇中,但也见过这青田县的首要大城里最著名的流莺艺妓之所在:“菊红院”。唐肯断没想到,自己前脚才离开监狱,后脚已跨入妓院来了。几经观察,唐肯至此方才比较可以猜得出:这些人想必是来自一个有组织的帮会,这些人平常各有司职,贩夫走卒,风尘女子各适其所也各恃所长。许吉向唐肯介绍各位,也将他介绍给各位。唐肯和许吉一边收拾,一边问情况,许吉告诉他,这儿原是一个帮会的人,这组织叫做“无师门”,他们之间没有师父,只有一位大哥,就是关飞渡关大哥。许吉展开两列整齐洁白的牙齿笑着说道,自己是最近才承蒙关大哥引介加入“无师门”的。许吉要离开,嘱咐唐肯不要乱走动免惹麻烦。唐肯点点头,许吉便走了出去。
唐肯冲洗后换上衣服,忽听门口“嗖”地一声轻响,唐肯急回身,似有一物闪过,又似空无,他想了一想,不觉探头出去,没有人。这一探头间,看到了走廊上东厢那列高雅的房子。唐肯再回到房里来,夕阳在画栋上似贴了一张陈年的旧纸,唐肯忽然想起丁裳衣,觉得自己一旦想起丁裳衣,就越发忍不住要想下去。唐肯想着想着,不由自主的放轻了脚步,往东廊的厢房走去。
见到丁裳衣后,唐肯对她逐渐生出爱慕之情,然而这种感觉却是蒙眬的,也不好表达。很快一场战斗又开始了,“无师门”损失惨重几乎全军覆没。唐肯与丁裳衣并肩作战,一起往外杀,后来又各自被分开了,唐肯被一名捕快踹了一脚,背脊撞断栏杆,丈八高的直摔下来,原以为完蛋了,忽然间,他觉得背部触着了事物,就像跌在云端里似的,一点也不觉得痛。唐肯吃了一惊,回头望去,只见一个人,衙差打扮,帽插官翎,但以布覆脸,手里提着一柄沉甸甸的大刀,他拿着却轻蕊谵物。这位蒙面人打出一条血路,让唐肯退了开去,而唐肯放不下丁裳衣,也不知许吉他们怎么样了。他又杀回去,与丁裳衣一起,那蒙面壮汉也突然出现了,大家一起并肩作战。唐肯突然又问许吉呢?他逃出来了没有?丁裳衣瞪了他一眼。人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难免都只顾自己逃命要紧,眼前这位跟一般人的确有些不同,这个时候居然还不忘萍水之交。大家又一起往外冲杀,门口突然漾起一片像雷霆一样的斧光,谁闯了进去都得被震碎。一截蜡烛突然飞来,易映溪扬斧一格,只觉脉门如着锤击,一套之下,斧脱手飞出,劈入巨柱内,几及断柱,那截蜡烛同时也钉入柱内来,这令易映溪一怔。易映溪的斧光被破,大家立刻冲了出去,上了马车。
马车硬闯出了一条路! 很快却被言氏兄弟截住了,言有义道破这蒙面人的身份,唐肯听得叫了一声,因为他一直觉得这人出手义助,身形招法俱颇为熟悉,没料竟是失踪多时的神威镖局局主高风亮。而丁裳衣和高风亮决定要缠住言氏兄弟决一死战,但这一战结局胜负都难以逆料,他们都希望唐肯他们先走,唐肯也知道凭自己这身低微的武艺,既帮不上丁裳衣、高风亮什么忙,也没有什么用处,留着也是白送死,可是他这种人,就是无法忍受别人为他们拼死,他自己去逃命。所以他留下来,已经准备必死。 高风亮战言有义,占了上峰,言有义急退,言有信看在眼里,登时舍了丁裳衣,迎击高风亮。
而此时却突然出现一个人,唐肯很快认出了,是之前在李惘中那里见过的白发人,而现在却是一头黑发,很快他就得知,此人正是“老虎啸月”聂千愁。唐肯不可置信,之前此人不欺弱小,只抗强权,行事乖桀,却除暴安良,现在怎么帮了李鳄泪了?对方立刻大喝一声,而唐肯这个人脾气之拗执。性情之倔强,也到了极点,立刻大骂起他来。聂千愁出手,几人又打斗起来。
聂千愁倏然打开了腰畔左边第一只葫芦,高风亮的刀碎了,丁裳衣也被啸声澈飞,聂千愁一掌向唐肯胸膛按下去。 却没想到就在这时,唐肯却不知为何突然左膝后关节处突然一麻,这一下来得十分突然,唐肯脚一软,不由自主地跪倒,聂千愁那一掌,自然落空了,丁裳衣、高风亮又惊又喜,还带一点错愕。而聂千愁一掌打不死的人,决不再杀,他说到做到。然而双方之间的矛盾却仍然没有就此全部解决。
聂千愁出手,用自己的葫芦,却没想到松树裂开,他腰畔葫芦的光芒有多灿目,这光芒就更灿亮十倍,又在树后看见有人,居然是自己。聂千愁一怔,他立时已明白,这是一面镜子。可是此时一道剑光,已到了他后头三寸。聂千愁手按在腰畔中间的葫芦上,剑陡止,剑锋没有再逼进,聂千愁也没有拔出葫芦塞子。一时间,剑和人都顿住。聂千愁没想到对方居然放了一面镜子,人却躲在另一处,现在又猛然出手。他知道现在这种情形,不能算败,可是先机尽失。 此人站在黑暗里,又利用坍倒下来的松枝掩护,看不清是谁,而他也要聂千愁别问自己是谁。
唐肯、丁裳衣、高风亮、言氏兄弟只见月色时暗时明,断松前,聂千愁披发而立,残枝旁,一个屹然独立的人影。 聂千愁答应自己今晚不杀人,可最终还是会出手的,除了唐肯,自己一掌没打死,决不杀第二次,他也道破了,唐肯之所以能躲过自己那掌,是因为现在站在他背后的这个人当时用松果在他脉弯撞了一下,不过他也表示自己说过的话绝不反悔。此人放聂千愁离去,聂千愁通过他的剑他的气势和他杀气已经知道是谁了,他也表示不希望真的是他。聂千愁上马走了,言氏兄弟上了另外两匹马也离去。
危机暂时解除了。那人仍在阴影下,此人清醒地道出高风亮所受的伤,高风亮表示自己没事,表示唐肯比自己伤得更重,唐肯立即道:“局主,我壮得像头牛,挨得几下子算得了什么?”丁裳衣抿嘴微笑:“那有人说自己像头牛的!”高风亮也欣赏地道:“他像头豹子。”唐肯道:“笨豹!”他这么一说,大家都笑了起来,连暗影中的人也有笑。大家觉得这人似乎不像他的杀气一般冷酷无情,也不像他的身份一般神秘玄诡。
丁裳衣却突然肯定地表示自己知道这是谁,唐肯很吃惊的望向她,她道破:“你是许吉”
双方说着话,此人也缓缓从阴影里踱出来。唐肯却很高兴的叫了起来:“许吉,我一直都惦着你,原来你还没有死掉哇许吉,害我白担心。”许吉的神态与先前那小跟班许吉全然不同,然而他还是许吉。许吉笑道:“我知道。”他锐利的眼睛望着唐肯,神情却出奇的温和。“我们只不过才见过一次面,难得你有这样的情分。”
唐肯道:“我们共过患难嘛,共过患难还不算是好朋友?”高风亮道:“如果他不当你是好朋友,怎会两次出手救你!”唐肯不明白:“两次?”
高风亮道破,除了这次在关键时刻用松果在唐肯脉弯撞了一下之外,还有一次是在菊红院门口,以一支蜡烛截下易映溪的追袭。
大家说着说着,高风亮却道出他的身份----“天下四大名捕”之一的冷血。
他笑了,一笑的时候,犹似春阳暖和了寒冬,烛火照亮了深夜,教人没法拒抗那一股温暖,他正是冷血,奉命前来抓捕他们,然而他却表示,自己不会抓他们了,因为他们是冤枉的。唐肯也惊讶地望向丁裳衣,丁裳衣也很是惊讶,她也没想到此人竟是四大名捕里最年轻凶狠的冷血。冷血道:“对不起,因为要办案,我的身份不得不隐瞒。” 不过这次救他们,冷血就没有准备再遮瞒下去了。
然而冷血却提到要快些离开这里,丁裳衣提出他在怕一个人,冷血没有否认。而他所怕的人,正是同样要来查案的“捕王”李玄衣,此人不仅武功高不可测,更主要的是此人德行无亏,又是自己的长辈,自己敬佩的人。然而即便如此,冷血仍表示要和他们站在一起,无论自己要对抗谁,都决不允许冤案继续。
丁裳衣问高风亮和唐肯你们要去哪里,高风亮和唐肯异口同声回答镖局。虽然很危险,但是唐肯表示一定要回去一趟。冷血没有问为什么,他只说一个字:“好。”
走至刀兰桥处,大家第一次遇到袭击,聂千愁使用第一个葫芦第一次出手,冷血出手将其击退。而冷血亦明白,聂千愁始终只发出第一只葫芦,还有两只,才是他的杀手铜。冷血要大家快离开此地,免惹麻烦。四人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四人走到茶棚边的溪旁,丁裳衣问各位要不要浸温泉?众人一愣。而她一番仪式完毕之后,脱掉衣服,走向温泉,没有丝毫忸怩作态,就像卸下头巾,取下簪钗一般自然。冷血和高风亮立刻别过头去,只有唐肯愣在了那里,一刹那间,他的念头千转百转。她表示:“我是江湖儿女,从不顾虑这些,你们可以说我不知廉耻,也可骂我伤风败俗,但谁洗澡都是脱光的,也没什么值得羞赦的事!”
几番对话后,冷血突然除掉衣服,像野兽回到原始森林里一般自然,有力而强劲地跃入另一潭中。丁裳衣表示他这叫强忍,不是定力,冷血脸一红。高风亮长吸一口气,哈哈一笑,向唐肯道:“这样子的袒裸相对,我既不是君子,定力也不够,恕我不想出丑。还是你去洗吧!” 唐肯鼓起大眼,道:“我……”丁裳衣笑他们太啰嗦,太多顾忌。
唐肯突然怪叫一声,连人带衣服跃入潭中。大家忍不住笑了。
正在大家聊得开心之时,再一次遇袭。这是聂千愁第二次出手。没想到冷血连洗澡也带剑的,他出手还击,并不慌不忙地指挥大家沉着应战,在破了聂千愁的第二个葫芦之后,四人又一次离开。
大家在翠屏山山穴里走着,一边谈论着案情经过。一出山穴,聂千愁最后一次出手,打开最后一个葫芦,大家遇到袭击,感觉到自己落入罗网中,很快发觉这个感觉不止是感觉而已,而是真实地坠入了罗网里,一张看不见的网!大家马上觉察手足收缩、被捆绑、无法挣动自如的反应。
不同的是:冷血已拔出了剑。剑在前,人在后,人变得似黏附其后,人剑合一,激射而去!冷血只觉身上一紧,像被八爪鱼的吸盘紧紧吮住一般,但他的剑同时发出耀目的光华,剑尖上发出尖锐的嘶嘶裂帛之声。然而在他们的前后左右、空无一物。冷血觉得身上肢骸被人像粽子一般裹住捆着,但他全心全意已附在剑光上,“嗖”地一声,骤然全身一松,他随而斜飞而出,落在丈外!就像刚冲破了一张无形的巨网,又似在看去无尽无涯的天边,打破一个口,穿了出去!高风亮也要紧蹑冷血所撕裂的洞口而出,但他的去路突被阻隔。他的前路依然空无一物!就似有一样无形而生长力极迅速的东西,刚被冲破了一个缺口,立即又自行蔓生补上,封住了缺口,令人困死在其中。
如果是网,网已收缩。高风亮、丁裳衣、唐肯全身都被捆住,动弹不得,直比网线箍住周身要穴还无法可施。已破网而出的冷血挺剑,回身,双目发出厉芒。聂千愁双手正作收网状。冷血目光落在那口葫芦上。聂千愁厉啸倏止,转向冷血。冷血盯着地上那口葫芦:“梦幻天罗、六戊潜形丝?!”
聂千愁一拍那葫芦,札手札脚贴在一起的唐肯三人都震了一震,脸露惊怒之色。聂千愁向身边的言氏兄弟吩咐道:“拿着这只葫芦,把这三名犯人押走!告诉李鳄泪,他要的我都已替他做到,聂千愁无负于他!”
冷血知道要自己活着才能救高风亮等人。言氏兄弟已撤走。冷血知道,自己若要救人,就得先跟眼前这位性格偏激且难缠的人动手。
而另一边,言氏兄弟带着这三位去了另外一个地方,三人目睹言氏兄弟尤其是言有义的暴行,愤怒不已,却又无可奈何。这期间,言有信却突然向丁裳衣提起而十年前的那段往事。丁裳衣与之周旋,以宝藏来引诱言有信。这当中,丁裳衣瞅住机会时有心打倒言有信,再带着剩下的两人离开,可看到一往情深的言有信,却又有些不忍。没想到很快言有义为了想要得到宝藏而暗害言有信,丁裳衣也毫不犹豫地引着言有义踩进泥沼之中被埋葬。
得救后的三人决定按原计划行事,仍去镖局,并等着跟冷血再次回合。
镖局周围显得异常安静,丁裳衣担心有埋伏。唐肯突然想起有密道,三人走密道悄悄潜回镖局,出来后碰见副局主勇成。高风亮和唐肯听说有人正在威胁他们的亲人,立刻出现将他们打败后,从攻击者的口中得到了很多消息和不为人知的秘密。
高风亮的女儿高晓心与唐肯从小青梅竹马,高晓心倾心于唐肯,唐肯对丁裳衣总有蒙眬的爱意,而对丁裳衣而言,任何人,只要他欢喜,自己欢喜,都可以跟他好,但是,自己的心只属于关飞渡一个人的。
丁裳衣拒绝了唐肯,唐肯多少有些失落,独自坐在后院发呆,他觉得要是没有表达,就不会有拒绝,只要是不曾拒绝,一切就不会那么尴尬不自在了。而丁裳衣独自思绪万千,突然自己不该拒绝他的。何况,今晚以后,明天还能不能活,是谁都不能预料的事。她起身出去。
丁裳衣出现,和唐肯贴身而坐, 对他说了几句,唐肯误以为丁裳衣对他是同情,不由得怒气冲冲地站起来咆哮了几句,表示不需要你来怜悯。丁裳衣寒着脸,站了起来,然后一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谁同情你、怜悯你?你瞎了么?聋了么?断手断脚了么?!我施舍给你什么?!告诉你,我下来,是觉得我们可以在未知生死前,快快活活的乐一次,我不在乎这些,你会在乎么?我喜欢你,才这样想,才这样说,然而,你自己却把自己当成白痴拐子、残障儿童!”她冷哼一声,走了。唐肯怔住了,在庭院里。他觉得丁裳衣转身去后,花都不香了。
唐肯跺足要追进去,忽一人急步走了出来,几乎撞个满怀,正是勇成。勇二叔道:“吃饭了,一块儿吃顿团圆饭罢。”
吃过晚饭之后,神威镖局点上了多日已未点燃过的华灯,换上劲装,聚在圆桌前,高风亮分配好一切,目光如炬地道:“我们可以出发了吧?”唐肯望向丁裳衣,丁裳衣微微笑着,在她身上纵是战阵杀伐也变作了清华贵气。 大家互相告别后出发了。
而冷血这边的故事也是一波三折。此时李鳄泪与“捕王”李玄衣大战,二人就势进了密室并关了大门。重伤的冷血出手依旧不凡,拼死守在外面,与李鳄泪手下近百人大战。密室门口通道很窄,众人要想上前,只能一个一个地与冷血交手。已经与兄弟们和好的聂千愁突然出现并出手助冷血一臂之力,因为能与兄弟们和好正是冷血的功劳。
二人固守密室,突然见大门的高手正与几名夜行人苦战,冷血只觉得一种生死同心的喜悦,叫道:“你们来了!” 高风亮、丁裳衣、唐肯、勇成都来了。江湖人的快意豪情:虽然心中都有牵挂,但只要与朋友并肩,同甘共苦,纵战死也毫不退却。
双方打斗正酣,突然圣旨到。除了在密室之中打斗的李玄衣和李鳄泪听不到之外,其余的人都得立刻停手并接旨。
高风亮、唐肯等人断没料到有这样的一个意外,连冷血也想不到。皇上的旨意是:已经查明了劫饷案件,神威镖局的嫌疑乃属冤枉,真正监守自盗者系李鳄泪阴谋主持,是故下令冷血、李玄衣等捕获此人即就地正法,至于青田县的年税亦不必再缴,只嘱各部负责人尽快起回银两,送返朝廷便是。劫狱拒捕的情形,全由“无师门”领袖关飞渡策动,跟他人无涉,关飞渡既已殁,事亦无需追究。还有“神威镖局”的人忠勇护镖有功,被册封为“护国镖局”,局主高风亮赴京听封,追加勋衔。其他李鳄泪手下参与其事者,皆因不知者不罪,并将功赎罪,擒杀李党余孽为责。圣旨里还提及这件事得以真相大白,全因丞相傅宗书明查暗访,才得以昭雪沉冤。
最意外的是高风亮,他本来是个通缉犯,可是突然之间局势改了,“神威镖局”成了“护国镖局”,且竟变成国营了,自己也变成了官。唐肯自然也很高兴。只有丁裳衣呆住了,旨意十分明显,除了为这件事翻案外,便是平息民愤,把罪魁祸首全推到李鳄泪的身上,至于别的事,也归到关飞渡头上来,关飞渡已死,这事自然也不了了之。可是丁裳衣知道关飞渡没有犯过这些罪状,她立刻扬声替关飞渡喊冤。众人望向丁裳衣,带着轻蔑和敌意,传旨官、与此事有关的文张皱眉叱她违抗圣旨,这时众人已向丁裳衣围了上去,就等文张一声令下,唐肯忽跳过去与她并肩而立。
冷血忽踏近一步,到了文张身边,文张唬得退了一步。很快,冷血几句话悄悄将局面变得缓和下来了。
局面暂时控制住了,聂千愁伤得也不轻,突然塞给冷血一件事物,正是那副骷髅画。聂千愁表示去找自己的兄弟去,随后他的身影已消失在雪地上。冷血茫然一阵,忽听密室的门嘭的一声,打了开来。
李玄衣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打败了李鳄泪,而他无意杀掉对方,只是想依照原先的惯例将其擒获,押他回京城依法审讯。而文张忽却喝令杀了李鳄泪,还表示自己是依照圣旨行事。李玄衣一阵迷茫,一人闪身而至,对准李鳄泪猛刺,正是关小趣。李鳄泪血溅当堂,终于惨死。李玄衣和冷血知道傅宗书的用意,此事既然功败垂成,是要杀李鳄泪灭口,却不料李鳄泪也早有预感,把内情已向他们透露大半。
一切勉强稳定下来。李玄衣和冷血将一切后续解决好,到半夜他们才回到“神威镖局”,二人受伤都重,互相扶持,俟近镖局,见高风亮浑忘了伤势与疲惫,在指挥吩咐家人在张灯结彩,心中都不免有所感触。冷血向唐肯招了招手,高风亮因忙着指挥张灯结彩,没注意到冷血等来了。唐肯引冷血和李玄衣上了楼 ,各位谈论着有关事情。
忽听楼下传来一阵缓慢的马蹄声,似一人自马上摔下,冷血和李玄衣都掠起,撑开向南的窗子望下去,只见一人扑倒在雪地里,奄奄一息,正是聂千愁。原来聂千愁的兄弟们王命君等人骗去了他重新炼制的“三宝葫芦”,并下毒害他,说完后溘然而逝,冷血悲愤难安。这时唐肯也跳了下来,一见立时呆住了。
李玄衣向冷血表示,我们一起去追捕王命君,要他先去取回骷髅画和殓布,自己和唐肯把聂千愁埋好,冷血答应后飞身上瓦,正要穿入楼阁,突然想到捕王伤得不轻,不宜受寒太久,不该要他掘土埋尸,就算要掘,也该和他一起同掘才是。冷血想到此处便掠回原地,却没想到看见李玄衣跟唐肯说了几句话后,手腕一掣,抽出李鳄泪的翡翠长剑,急刺唐肯!
唐肯的武功远不及李玄衣,才躲了一剑,便挂了彩,一跤跌在雪地上,李玄衣嘴里念念有词,便要一剑扎下去。冷血高叫:“剑下留人!”及时贴地掠至,架开一剑。
冷血从未想到向不杀人的李玄衣竟会向唐肯下手,问这是为什么,只见李玄衣脸上,现出一种极凄酸的表情。唐肯在地上大声道:”他说李惘中是他儿子!他说李惘中是他的儿子!”
向来不杀人的李玄衣突然要杀唐肯,冷血拼死阻拦,双方动起手来,二人苦战,皆身负重伤。唐肯被逼到楼墙上,冷血拦护着唐肯,背向琼楼,李玄衣却面向着“神威镖局”的楼阁。只见李玄衣忽然长啸一声,冲天而起,势不可当,而抱着我们一起死也决不让你杀死唐肯的心理的冷血怒叱一声,连人带剑,飞刺而起,剑自上刺入,穿李玄衣胸膛而出! 而李玄衣扑势不止,掠上阁楼,然而却没有向冷血发出那一剑,而是刺向了用匕首刺入丁裳衣背心里的关小趣,但冷血却以为他要全力施为,便拼死刺了下去。一刹那间,丁裳衣倒下,关小趣也倒下,李玄衣也松剑倒下,阁楼里响起了高晓心的一声尖叫。冷血带着悲痛跌奔而去,抱往李玄衣,心中恨死了自己。
高晓心这时在阁楼上哭着向掠进来的唐肯说明一切,小弹弓关小趣趁他们在楼下交手,抢去殓衣和骷髅画,丁裳衣不让,他便佯装放弃,忽然出手刺向丁裳衣。唐肯枕起丁裳衣的后颈,这样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不一会,血流干,人也要香消玉殒了。唐肯心里难过不已。
“骷髅画”一事已然了解。转眼已经一年了,连云寨突生变化,官府派人围剿,顾惜朝的叛变,使得戚少商一行人损失惨重,不得不逃亡江湖。而奸相傅宗书要镖局跟官府合作,并以高风亮全家性命以威胁,因经过之前曲折遭遇而太过于在乎镖局存亡的高风亮昧着良心帮着他们做事,暗算过好人,然而内心的煎熬却没有一刻停止过。而唐肯却站出来表示,神威镖局再死光死绝,也不能做这种不顾江湖义气的事。唐肯关键时刻出手,高风亮假意收拾他,实际是为了帮他,想让他诈死,找机会逃掉算了。勇成也假意将他掩埋,他虽也不同意局主的做法,不过也知道其良心未泯。
而半躺在土里的唐肯得知,与冷血同为四大名捕之一的铁手因放戚少商一事后为不连累大家而选择束手就擒,被人暗算,且就在自己身边不远处。他虽未见过铁手,但素闻铁手威名,而且“神威镖局”一案全仗冷血鼎力相助,他对四大名捕自是又敬重又感激。唐肯心里盘算着,最终再也按捺不住,飞身而起,当他看到重伤的铁手温暖的眼神之时,更是决定豁出去了,不顾一切地去救他。唐肯受伤,重伤的铁手更是不顾自身的伤痛而去问候他,这更是令唐肯感动不已。不过,对方攻来,唐肯已经来不及去解铁手的穴道,只得持刀对抗,他也明知自己决非“福慧双修”之敌,但而今只为了救铁手,什么也不管了。却没想到此刻突然来了四个抬着轿子的蒙面人,很快轿中的蒙面人出手打败这一伙人,放走了铁手,并给二人马匹。于是,唐肯跟着铁手在感激之余一起离开。
铁手和唐肯策马疾驰,铁手想支开唐肯,自己去“碎云渊”,就算帮不上什么,也不能见死不救。唐肯实在放心不下,表示要与他一同前往,铁手不想再多个人牺牲,唐肯却表示一定要与他一路。
二人在思恩镇的陲近郊找到一家叫做“安顺栈”的酒家客店落脚,一起吃饭,二人说着话。唐肯见他伤重,决定出门去请大夫。而重伤的铁手没想到在这里碰见王命君三人,先前自己的小师弟冷血带着伤托付他帮忙追捕这几人,然而现在自己遍体鳞伤,无力与这三人打斗,他只能不动不言,以免引起这三人的注目。而三人突然看到铁手后,瞬间紧张不已,摆出一副实在不行只有拼死一战的架势,食馆里的客人一见有人要动武的样子都想走避,铁手淡淡地表示这儿没有事,自己跟着几位有点过节,但今天仍有公务在身,在等另外一位朋友,没心情动手。说罢,自行喝酒,也不理会三人了。
三人听到铁手那番话,颇觉惊喜不已,王命君颤声道:“铁大人,谢谢不杀之恩。”铁手冷冷地要他们滚,这个字一出口,腹部奇痛,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王命君求之不得,彭七勒却突然开始怀疑铁手此刻是不是没有能力动手,几人商量一番,觉得这险还是不能冒,却没想到忽听有人兴高采烈的叫道:“二哥,我请回来了这儿最有名的大夫,给您治伤。”说着扯了一个老头子,往铁手那儿走去,正是不知就里的唐肯。
铁手叹了一声,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话阻止是好。唐肯道:“二哥,你不舒服呀?”转首向那大夫道:“你行行好,快给铁二哥看看。”而这位大夫给铁手看了一下,表示他伤得重,入了筋骨,至少也要躺两三个月。
话未说完,三人已三面包抄,到了唐肯背后,面向铁手。唐肯立时警觉,沉住了脸。三人要跟铁手干一场,却没想到食馆里大部分食客都相继起哄,表示绝不允许他们胡来,原来这镇上多的是武林中人,大多对“四大名捕”十分钦仪,或多或少曾间接受过他们四人的恩义,而今会武功的都有意拔刀相助。
铁手心里却暗暗叫苦:王命君这三人武功虽然跟他相去甚远,但比起一般武林人物却又高出许多,这食馆里的武林人,都是非常平庸的,恐敌不过三人,何况王命君手上还有“三宝葫芦”,万一打斗起来,伤亡必众。楼大恐一把推开这位大夫,面对唐肯,粗声问道:“你是什么东西?”
唐肯正待拔刀答话,铁手忽道:“三师弟”。唐肯一怔,王命君、楼大恐、彭七勒更是震住当堂。铁手从容不迫的道:“这三个给脸不要脸的人,你拿他们怎么整治?”唐肯一时不知如何回答。铁手叹道:“要不是咱哥儿俩还有要事在身,到真要烦三弟你一人送他们一脚,好叫他们早些儿到阎王爷那儿报到!”唐肯只答:“是”点了点头。
三人一听都开始一步步往后退,没想到追命也来这里了,很快跑出了店门,再远离了小镇。
然而三人跑出去有一段后,突然意识到不对,于是决定折回去,这次摸清了底儿,半夜再下手。
而三人走后,铁手立即脸色惨白,几要跌倒,食馆里的人都围观问候,唐肯情急地道:“铁二哥,都是我不好,害你……”铁手苦笑道:“我没事,休息一会就好,”他喘了一口气,向围观的人抱拳致谢。
在场崇拜四大名捕的众位指着唐肯问原来这位就是追命,铁手见这些人意诚,明知不智,但亦不忍相欺,就把实话告诉他们了。大家一听更是感动,你一言我一语的,并且有人甚至跑去替他抓药。有人建议他们留下,三人估计不敢在回来了,也有人提出要他快些走,有官差在找寻他们,铁手不想连累今天在场救援的人,一听立刻表示自己就此别过,也有人表示要他先别走,免得一出门与官差撞着了。
这时众人一一都已离去,食馆里甚是冷清,唐肯扶着铁手。那老掌柜突然提出要铁手留在这儿过一宵再说,自己决不说出去,二爷也不必提自己事先知情。铁手知道这老掌柜敢冒大不违留自己在此过宿,已是十分难得,眼下这般出去,无疑自投罗网,并害了唐肯,而且自己也需运功疗伤,眼下别无选择,就表示感谢并同意了。老掌柜嘱伙计带两人上楼入房。三人走到一半楼梯,十六八名衙役突然冲了进来,为首一个衙役问老掌柜有没有可疑的人,老掌柜期期艾艾,唐肯当先一步,挡在铁手身前,拔刀叱道:“铁大人忠肝义胆,义薄云天,谁要拿他,先杀了我唐肯!”
那捕头抬头望了望唐肯,转头问身旁的同伴,上头下令抓的,有没有唐肯这个人?一名衙役表示没有这号人物。那捕头问既然没有这个字号,咱们该不该抓?”衙役们皆表示既不在名单上,就别管他了。铁手的眼睛发了光:最后一个说话的衙差,便是刚才那位仗义抱不平的大汉,只是换了件衣裳。
大捕头抚须表示这人我们就不用管他了。又问:“他后面是谁呀?怎么我看不清楚。”二名衙差表示那人后面,看不见有人。那名汉子衙役道:“对,我也看不到有人,你们看不看得见呀?”大家都哄然答道:“看不见,没有人。”大捕头满意地表示既然你们都说没有人,自己老眼昏花,自然也看不到什么人了,这儿已经搜查过了,后面就免搜这儿啦,回去只要咱们都说一声看不见有可疑的人省事得多了。随后一行人威风凛凛的行出了食馆,临去前,在门阶上,那汉子回头一笑,还抱了拳,交了包药材,塞到老掌柜手里,向铁手摇摇指了一指,掀开帘子,大步行了出去。
唐肯本横刀,要誓死维护铁手而战,现在瞧得如在云里雾中,诧道:“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呀。”回首只见铁手热泪盈眶,左手紧紧抓住扶梯,更奇道:“他们……?”铁手情怀激荡,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些衙差为了维护自己,可能要冒上极大的罪名,心中感动,但也警惕起来,知道李福、李慧等带兵搜查这里。
二人到了房中,掌柜细心周到,再叫人送了饭菜上来,铁手振起精神,吃了一些,便运功调息,唐肯打醒精神,替他护法。不知不觉,已近初更,忽然屋瓦“喀”的一响,铁手已有醒觉,但唐肯近日过劳,手按刀柄,伏在桌上瞌着了,烛火犹自未熄。
铁手听到声音后,沉声道:“上面是哪位朋友,何不进来叙叙?”唐肯在睡梦中听到铁手说话,蓦然而醒,抓住刀柄,惺松着问:“什么事?”
紧接着,楼大恐三人依次出现,铁手不慌不忙与他们周旋,唐肯也拔刀与他们打斗过,铁手也有勉强出手。而铁手知道这三人互相之间其实并不怎么信任,彼此之间有利益之争,于是离间三人,三人一面道破了他的意图,却一面也自己打斗起来,很快这三人又为了这三个从聂千愁手上抢来的三宝葫芦而争斗了起来,最终自相残杀,全部身亡。
一场战斗总算是结束了。唐肯长嘘了一口气,他左肩负伤,然勇猛好斗,负伤反而是经常的事。然而铁手却表示生事的人刚刚才到。
话刚说完,两人一起在窗口突然出现,正是当年李鳄泪的两大弟子:“福慧双修”——李福和李慧。李慧扬扬手中的葫芦,正是楼大恐手中一直未启用的第三只葫芦。
唐肯假意向两人求饶,突然挥刀横砍两人的脖子,唐肯这一刀,凌厉非常,不过他的刀刚挥出,“呛”地一响,福慧双修各向左、右迈了半步,同时拔剑。李福左手剑自唐肯右手袖中穿入,李慧的右手剑从唐肯左手袖子穿入,叮地一声,自背脊骨顶端的衣领上会师,剑尖交加后向下一压,压在唐肯后颈上。唐肯只觉颈后一阵刺痛,只好低下头去。
李福、李慧二人要后面的衙差动手,没想到不久后那衙差大声道:“好!”一挥手,登时大家一齐向李氏兄弟攻到!二人猝然受袭,百忙中不及抽剑,飞身而退,所有的武器都打了个空。唐肯怪吼一声,反手抓住两剑,顿时变成右手大刀,左手双剑,叫道:“别让他们夺剑,别让他们夺剑!”李氏兄弟一身武功,主要都在剑术的修为上,现在大意失剑,胆气先萎了半截,只道:“大胆!你们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那首先招呼大家出手的衙差,正是今日酒楼上的汉子,名叫喜来锦,他说道:“也没有什么意思,铁二爷是我们这行的祖宗爷,他光明磊落,决不会知法犯法,你们要捉他,我们只好得罪一次了。”
李慧表示铁手确是犯了法,众人望向铁手,铁手沉重地点了点头,在他落难之时,这一班素昧平生的六扇门中朋友如此拼着丢官舍命维护他,他心里当然感动,但估量情势,知道这些人只怕非福慧双修之敌,且生恐这些忠肝义胆之士受累,所以力保他们不要插手此事,还表示请诸位带这位不干事的唐兄弟离开。
喜来锦一挥刀道:“那么咱们也犯事了,跟你一样!”他后面的衙差七嘴八舌地表示认同,反正现在要收手也来不及了,不如宰掉这两人,绝不容这两个狐假虎威的折磨好汉,双方动起手来。铁手长叹一声,心中感激莫名,正要相劝,但想起这下子大家已插上了手,如果给福慧双修活命,只怕这些人谁都不会有好日子过,心里大急。
李氏兄弟赤手空拳,苦战一会,身上受了几道伤痕,但已打倒了四、五名差役,唐肯已匆促地用破衣包扎住颈后的伤,加入战团,跟喜来锦等五人,力敌李福,其他八人,则缠战李慧。
李慧久攻不下,心烦意躁,乍然抓起那一口紫蓝色的葫芦,铁手勉力喝了一声:“快退!”那八人中有的正要疾退,有的不知何事,李慧已拔开了葫芦的活塞,里面却什么都没有。这时他忽然发觉,那八人全部呆立当堂,连手中的动作,脸部的表情,全都给人用重手法制住了似的,整个人就“定”在那里,连眼睛也不多眨一下。李慧心中一喜,没想到手中这口葫芦竟有这种无形的威力,正要出手,忽觉自己手脚似给无形的缠丝绑着,丝毫动弹不得!
铁手见到这种情形,知道李慧因为不懂“三宝葫芦”的用法,胡乱拔开塞子,结果天下闻名的“梦幻天罗,六戊潜形丝”同样也把他罩住。
李福那边也正在和唐肯、喜来锦等打得难分难舍,很快顾惜朝的三名亲信也来了,三人正要对铁手下手,唐肯拼死过来战这三人。忽然房门伊呀一声,被推了开来,进来的竟是那名老掌柜,说了声:“都不要打了。”他这句话说的有气无力。可是,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场中局势大变。
一时间,四处至少涌现了三十来人,这些人的身手武功,只怕每人都不在唐肯之下,而且动作迅速,配合无间。这些人陡然涌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夹击,那不过片刻间,喜来锦和那五名衙差,全给制住。李福大喜过望,以为帮手到来,谁料这三十多人中有一半一拥而上,擒住了他,余下十来人,团团围住冯乱虎、宋乱水和霍乱步。
老掌柜对手下人说不得杀伤人命,很快大家得知,这位老掌柜正是江湖上一个极难缠的人——韦鸭毛。他转身对铁手道:“对不起,铁二爷,连你也要委屈一下。”说着出手点了铁手的穴道。铁手没有避开,也不想闪躲。他非常清楚他此际的体力,要躲开普通人一击都不容易,何况这人是韦鸭毛。
铁手不明白韦鸭毛究竟是站在哪一方,不过铁手知道韦鸭毛对自己应无恶意:至少,落在他手里,肯定会比落在“福慧双修”那一干人好多了,至少,韦鸭毛在点他穴道的时候,下手非常之轻,落穴十分次要,让他可以在穴道受制后,依然可以把握时间,运气调息。
最后这些武林豪客把他们一一搬走,搬到房间底层的一个地窖去——他们最迟扶走的是铁手——韦鸭毛还问铁手,我们要移走这几个人,可是又不想被‘梦梦幻天罗’缠着,应该如何操作,铁手想也不想即道:“只要拿着葫芦本身,人就会被扯动,跟着走。”韦鸭毛笑着问他有什么要求?铁手表示不管这儿将发生什么事,自己想留在这里。韦鸭毛双眉一皱,随后一扬,笑道:“不介意我先封了你的哑穴?”铁手点点头。之后韦鸭毛的师兄高鸡血出现,他们不知铁手究竟是敌是友,最后决定照他的意思,先将其藏在壁柜里。
事情始终在发展着。无情因追捕周笑笑偶然间出现,却因误会而出手,导致戚少商被刘独峰擒获,这令无情后悔不已。息大娘心乱如麻,提剑上楼要杀他的二师弟铁手,高鸡血连忙阻止。无情抢上客栈房间来,一见竟是二师弟铁手,连忙施放暗器阻止息大娘杀人,同时用几片飞蝗石替铁手打通了被封的穴道。师兄弟见面相互问好,无情表示这个事自己处理得殊为不当,现在大敌当前,不如先行退走,再从详计议,铁手亦表示同意,向众人表示我们师兄弟必当设法,大家快撤。无情向息红泪表示这件事情是自己的失误,自己一定会负责追回此事,息大娘经过刚才大家合力劝阻,加上无情这些十分有份量的话,自己也逐渐冷静,心头怒火已暂告平复。
大家商量如何撤退,铁手道:“如果要撤,我还有一位姓唐的小兄弟,还有十几名六扇门的朋友,也得一齐撤走。”韦鸭毛自然表示同意。三宝葫芦的梦幻天罗,那是一定要收回的,免得给这干伤天害理的狗腿子用来害人。而被擒住的连云三乱及黄金麟的部属,无情却表示有用处,他将他们用布蒙住脸,并吓唬他们说给他们吞了毒药,要使劲跑才能活命,这些人一听,更是吓得双腿打颤,使劲撒腿逃跑,这也正中了无情的下怀。
这些人蒙面奔窜,顾惜朝等自然认不出来,官兵发动主力追赶这些人,而鲜于仇带着一小队人马,搜索安顺栈。这一来,便遇上息大娘、赫连春水、铁手、高鸡血、韦鸭毛、喜来锦、唐肯等这一脉的主力。
大家一场鏖战,唐肯与勇成交手,两人都未尽全力。大家边打边退,这一行人,浩浩荡荡,逃往的地方正是南燕县郊的拒马沟、青天寨。
大家暂时在青天寨安身,无情则是冒险去追戚少商,这令息大娘不由得感动不已,暗暗对他改变了态度。原本凭借青天寨的有利地势,易守难攻,要想攻进来并不容易,却没想到有一号危险人物却已然混了进来,好在铁手机警,看出破绽,不动声色,跃下厢房,把仍在呼呼大睡的唐肯推醒,将自己的疑惑道出,并表示自己去捎住他们,让他去寨前寨后走一趟,若发现不对路就马上通知大娘他们聚拢防范,唐肯即打起精神,连长衫也不披就冲了出去。等把一切干好后,他过来通知寨主殷乘风。
随后的大战也难以避免,铁手不想杀人,却没想到周笑笑一次次暗算他,却中了自己发出去带毒的暗器。息大娘也出现了,用布包着周笑笑带的暗器端详了一番。周笑笑发了疯似的持剑乱砍,一剑砍向唐肯!唐肯见他发戟目赤,唇裂龈血,吓得连跳带纵,挥刀乱挡,且战且退!唐肯胆子再大,也不敢跟这样的疯子交手,扭头就跑,周笑笑茫然四顾,挥剑往息大娘砍去。息大娘目光如棱,将周笑笑带的另一枚暗器打向他,周笑笑倒地。
由于出了内奸,而发现之时却已有些晚了,已造成了不小损失,大家一行人最终不得不弃寨而去。
逃亡之路波折不断。最后众人一起藏身秘岩洞,凭借天然优势抵抗官军,然而水涨了,大家不得不出去拼死一战。后来跟着他们一起逃亡的勇成不幸战死。众人力敌官军,难以有取胜的希望。而就在此时,事情突生转机,其余三位名捕无情、追命和冷血也都出现了,很快圣旨也到了,局面已完全控制下来。因为无情那边按照刘独峰的指示,行动最终得以顺利进行,局面立刻有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黄金鳞、顾惜朝等已失势,他们的上司为求自保,不惜“弃车保帅”。于是黄金鳞和顾惜朝,不但无功,反而有过,而戚少商、息大娘、雷卷、铁手、唐肯等人,却获得“平反”。
而诸葛神侯得皇帝旨意后,立时着手办理,巨细无遗,也包括抚恤“神威镖局”高风亮的后人,册封唐肯为“护国镖局”局主。一切总算是勉强平定下来。
唐肯成为了“神威镖局”的领袖,主持大局,这些日子来的磨难,也渐渐使他变成一个出色的人物,行事作风渐趋成熟,更何况他在这段历难的过程里,使他结识了不少武林人物,大家都因为他的为友尽义、胆色豪情而敬重他三分,对他押镖的行业而言,有时候要比武功高强还管用。然而他心里也遗憾:高风亮和勇成以及局里的许多高手,都平白牺牲了。牺牲的人、毁灭的事,实在是太多了,现在急需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