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11-05 13:31
鞑靼(Tatar或Tartar),被译作塔塔尔”。广义的鞑靼是国家名称,也是北方游牧民族的泛称;狭义的鞑靼是指北方游牧民族的一个部族。
中国北方游牧各部族之间长期处于战争与融合、分裂与统一的交替状态。当新兴强盛的部族建立新的政权,取代以往统治部落的地位时,这一新兴部族的名称也就逐渐演变为被统辖各部族的泛指名称。随着北方民族各部族之间势力和地位的交替,鞑靼名称的内涵和外延也发生了变化,其指代范围和意义也有了狭义—广义—狭义的变化过程。广义的鞑靼是国家名称,也是北方游牧民族的泛称;狭义的鞑靼是指北方游牧民族的一个部族。
“鞑靼”是中国古代北方游牧民族名称,源于南北朝柔然之别称“檀檀”。自唐迄元先后有“达怛、达靼、塔坦、鞑靼、达打、达达”诸译,其指称范围随时代不同而有异。
唐朝以来,北方最强盛的部族“鞑靼”一度统治北方草原,其名称也成为各部族的泛称。唐时,记载“达怛”是北方游牧部族中的部落或部族名称,见于《阙特勤碑》,“广明元年六月,李涿率领大军进攻蔚州,当时的局势十分紧张。尽管献祖努力战斗,但战局发展并不利。因此,献祖决定带领他的族人逃往鞑靼部寻求庇护。数月后,吐浑赫连铎密遣人贿赂鞑靼人以离间献祖和他的族人,这导致了他们对献祖的猜忌和疏远。 中和元年二月,为了重新联合家族并恢复自己的地位,献祖决定从鞑靼部率族返回代州。”唐朝史料中的鞑靼都以部落或部族名称出现,是狭义的鞑靼名称。
辽契丹人统治势力的发展壮大,使鞑靼势力逐渐衰弱,鞑靼名称也逐渐失去泛指北方草原游牧民族的地位。辽朝“阻卜”的强盛与蒙古人的崛起,使鞑靼完全失去了统治北方草原的地位,鞑靼逐渐演变成为蒙古民族的一个部落名称。
在《史集》中记载,“鞑靼极其伟大和受尊敬的地位,其他突厥部落,尽管种类和名称各不相同,也逐渐以他们的名字著称。”在辽宋书记中达怛多以国名出现,充分反映了其势力范围的发展壮大。《辽史》记载,“辽太祖神册三年,二月,达旦国来聘。辽统和二十三年,六月己亥,达旦国九部遗使来聘。开泰二年正月,达旦国兵围镇州,州军坚守,寻引去。”这时,鞑靼名称从部落演变为国名,从狭义演变为广义。
两宋时期,鞑靼名称为广义的用法,是北方民族的泛称,鞑靼分生熟两种。生者又可分为白黑不同,漠北蒙古是其中的一部分,是黑鞑靼。漠南汪古部被称为白鞑靼和熟鞑靼。这一时期随着蒙古汗国的成立,北方游牧民族都称为蒙古,而在北方鞑靼名称已经演变为狭义的民族名称。“塔塔儿”该部曾是一个强大的部落,包括蒙古部(汉籍称为“黑鞑靼”)在内的不少其他部落也都曾经称塔塔儿。12世纪,蒙古汗国建立后,原本在辽朝已经衰败的北方强大的部族塔塔儿最终被成吉思汗所灭,塔塔儿部成为蒙古民族的一个部分。北方各部族统称为蒙古,塔塔儿名称从泛称演变为蒙古统辖的一个部落名称。
“鞑靼”这一词汇最早在中国的记载中出现,它通常是用来指代蒙古民族。西方记载“鞑靼”为“Tatar或Tartar”,多指中国北方诸族的通称,也有指亚洲北方诸族的总称。其一,最广义是指亚洲北方诸民族的统称;其二,较广义是指中国北方诸民族的总称;其三,较狭义是指蒙古民族之别称;其四,最狭义是指蒙古民族之一部塔塔儿之专称。
鞑靼民族历史悠久,有关其来源有多种说法。最早记载见于9世纪末至12世纪初,唐末辽代的鞑靼诸部包括阻卜、梅里急、萌古、斡朗改、敌烈、乌古、黑车子室韦等部。鞑靼人种纷繁复杂,包括室韦人、突厥人、回鹘人、铁勒、党项、吐谷浑、沙陀、蒙古人和满人。
阻卜,又称阻䪁、术不姑等名,为分布于北起今克鲁伦、土拉、鄂尔浑河流域,南至阴山一带蒙古大草原上的众多室韦系蒙古族游牧部落的泛称。“阻卜诸部”意即‘‘草原游牧民”、 ‘‘草原游牧部落”。本为蒙古大草原上室韦系蒙古语族游牧民的自称,转而成为契丹人对蒙古大草原上最初尚无部落专名或部落专名不为契丹人熟知的室韦系诸游牧部落的泛称。
萌古,即蒙古,辽时为人数不多的半狩猎、半游牧小部落。分布于今鄂嫩河及贝加尔湖东南面。到辽末金初时逐渐强大起来。
梅里急,又称密儿纪、篾儿乞惕等名。分布于今色楞格河下游。辽金时为强悍好战的半狩猎、半游牧部落。
斡朗改,是指森林兀良合惕诸部。分布于贝加尔湖地区。斡朗改为辽时贝加尔湖地区森林狩猎部落的总称。
敌烈,又称为敌烈德、迪烈得、迪列子等。辽时是由八个分部组成的大部落,分布于今克鲁伦河中、下游及呼伦、贝尔两湖之间。即金代塔塔儿部的前身。该部从原室韦人分布区外迁不远,一部分仍居于原室韦人分布区的西南部。但其经济生活已不同于原室韦人。该部主要从事游牧,放牧羊马等。
乌古,又称于厥、羽厥、于厥里、于骨里、乌古里、妪厥律等名。为人数众多的部落集团。分布于今克鲁伦河中、下游、呼伦湖、哈拉哈河以及额尔古纳河东岸、根河、海拉河等地。该部落集团一部分仍在原室韦人分布区境内,另一些部分则稍向西、向南外迁。但其经济生活已颇不同于原室韦人。该部落集团主要从事游牧,兼营狩猎,有些部落还兼营捕鱼业。
此外, 9世纪后叶南迁至今内蒙锡林郭勒盟及乌兰察布盟东部大草原上的黑车子室韦又名黑车子达怛者,也是鞑靼诸部之一。
鞑靼族称最早见于突厥如尼文阙特勤碑文中。该碑文东面第4行和第14行都提到“三十姓鞑靼”(Otuz-Tatar)。其碑立于732年,则“塔塔尔”见 于记载的最早时间是732年,立于735年的毗伽可汗碑除了“三十姓鞑靼”外,东面第34行还记有“九姓鞑靼”(Tokuz-Tatar)。九姓鞑靼(toquz-Tatar)曾与九姓乌古斯(Toquz-Oghuz)联合反抗突厥。汉文译名则最早见于9世纪40年代,音译作“达怛”。主要指蒙古中的一些部落。汉文史籍中曾有“鞑靼”、“达怛”、“达靼”、“达达”、“塔坦”等均系不同译名。
8世纪中期,鞑靼分布于突厥以东、契丹以北,为突厥统治下的部落。突厥衰亡后,鞑靼一部分曾归附回鹘、黠戛斯。
9世纪,回鹘汗国衰败,至840年被黠戛斯部所灭,回鹘种族由此离散或西迁。但黠戛斯没有在回鹘属地建立政权,而是在取胜后回到剑水(今叶尼塞河上游)的故乡。此时,鞑靼乘机进入回鹘属地,其活动地域已到达色楞格河下游及其东南一带。此后,鞑靼逐渐向蒙古高原中部、南部渗透,漠北回鹘汗国灭亡后,他们开始更大规模地进入大漠南北。
唐朝末年,漠南九姓鞑靼数万之众被李克用父子招募为军进人中原,参与镇压农民起义。同时,九姓鞑靼则据有原回鹘汗国腹地鄂尔浑河流域,逐渐取代突厥语部落成为蒙古高原的主体居民。
辽政权建立,辽太祖耶律阿保机、辽太宗耶律德光相继经略鞑靼,尽收诸部为契丹属部,在其地设卜国大王府、西北阻卜大王府和述不姑大王府,派节度使统领诸部民众,并置镇(今蒙古鄂尔浑河上游哈达桑东北)、防(今蒙古哈达桑东南)、维(今蒙古哈达桑)三州,作为镇守援应。
在统和末年(1011年),辽朝派遣官员担任各分部节度使以加强对鞑靼的统治。然而,鞑靼需要每年向辽朝进贡马匹、骆驼、貂鼠皮等物品,并应征出兵,这使得他们不堪重负,多次反叛。 开泰元年(1012年),鞑靼部长杀死了节度使并发动叛乱,围攻镇州。太平六年(1026年),西北路招讨使萧惠出征甘州失利,鞑靼各部乘机反叛。大安十年正月(1094年),鞑靼各部联合进攻辽朝。辽朝动员所属各部进行反击,鞑靼首领乌古札、达里底、拔思母被击败投降。 由于鞑靼的反辽行动和辽朝的出兵镇压,辽西北地区的战事不断,百姓流离失所,边境地区极不安定。
辽寿昌元年(1095年)正月,达里底、拔思母投归辽廷又复叛,攻入辽朝辽西境地。寿昌三年(1097年)五月,辽帝耶律洪基以西北路招讨使斡特刺为主帅,领兵向鞑靼部落首领磨古斯统领的叛众发起进攻,鞑靼诸部节节败退。寿昌五年(1099年)正月,辽朝遣使西夏,请求西夏帝李乾顺发兵配合辽西北路招讨司、统军司,征讨鞑靼诸部,以尽快平定西北边境。寿昌六年(1100年)正月,在辽军和西夏军的夹击下,鞑靼诸部溃不成军,磨古斯被生擒。二月,被斩于市。磨古斯领导的鞑靼反辽斗争最终失败。辽亡前夕,辽宗室耶律大石(西辽德宗)退据漠北,后率部西迁,其中就有一部分鞑靼人。
金兴起后,鞑靼各部臣服于金,受金东北路、西北路、西南路三招讨司统辖。鞑靼与金一直处于敌对状态,时常侵扰金朝的边界。金朝则在边界广设榷场,对鞑靼进行政治上的羁糜与经济上的互市。当时,鞑靼的西北部是蒙古族,蒙古族的咸补海汉和铁木真的父亲都被鞑靼所灭。金明昌六年(1195年),鞑靼部叛金。金遣丞相完颜襄统兵北征,在今克鲁伦河大败鞑靼。鞑靼部余众逃往今蒙古国境内乌尔札河。完颜襄派兵乘胜追击。铁木真出兵助金讨伐鞑靼,大获全胜。金朝封赏铁木真可以号令蒙古各部并统辖其他贵族,为他后来统一蒙古高原提供了有利条件。
鞑靼部落联盟解体后,鞑靼部本身的力量仍很强大,他们的活动范围在今呼伦贝尔盟一带,主帐设在贝尔湖。这时的鞑靼部分为六个小部,有都答兀惕部、阿勒赤部、察罕部,忽因部,迪列土部,备鲁兀惕部。这六部之间经常互相争斗,但当他们与其他部发生战争时则团结一致对敌。金灭辽后,他们曾献羊于金,与金保持了长期的臣属关系。
嘉泰二年(1202年)秋,铁木真彻底征服了鞑靼部。嘉泰四年(1204年),蒙古军队在攻打乃蛮部时,经过斡儿寒河,与太阳可汗、篾里乞部长脱脱、克烈部长札阿绀孛、阿邻大石、斡亦剌部长忽都花别吉以及札木合、秃鲁班、塔塔儿、哈答斤、散只兀等部落联合作战,最终击败了乃蛮部。在这个过程中,朵鲁班、塔塔儿、哈答斤、散只兀等部落也纷纷投降。蒙古族击败鞑靼的四个部落。从此,鞑靼人成为蒙古族的组成部分。
1206年,铁木真被推举为全蒙古的大汗,尊号为“成吉思汗”,建立了大蒙古汗国。之后,成吉思汗大规模地发动对外征服战争,使大蒙古汗国迅速发展成为一个地域辽阔的强大帝国。成吉思汗将蒙古高原的草原部民和蒙古高原以东、以西的草原授予家族成员以建立封国。然而当成吉思汗、窝阔台汗相继去世之后,位于西域、中亚的诸王封国逐渐摆脱了对大汗的依附,分裂为钦察、伊利、察合台、窝阔台四大汗国。其中,由成吉思汗孙拔都,在伏尔加河一带建立了横跨欧亚大陆的钦察汗国(金帐汗国)。保加尔人、钦察人和鞑靼人均为其属民。
明朝人把退居蒙古高原的北元政权及其统治下的蒙古族称为鞑靼。洪武元年(1368年),元顺帝妥欢帖睦尔弃大都逃回草原,两年后死于应昌(今内蒙古克什克腾旗达里诺尔西),子爱猷识理达腊继位,退到漠北,仍用大元国号。由于明朝的多次进攻和蒙古贵族内部的激烈斗争,其势力逐渐削弱,爱猷识理达腊以后的四代可汗(脱古思帖木儿至坤帖木儿)都在内争中被杀。
永乐六年(1408年),贵族鬼力赤篡夺了汗位,因非汗裔,部众不服,被部将阿鲁台杀害,另立元裔本雅失里为可汗,阿鲁台自任太师,专擅朝政。其后,阿鲁台与蒙古西部的瓦剌部贵族攻战不已,明朝利用双方矛盾,先封瓦剌首领马哈木等三人为王,继亦封鞑靼太师阿鲁台为王,使其相互抗衡。马哈木子脱欢统一瓦剌各部后,出兵攻杀阿鲁台所立可汗,之后另立脱脱不花为可汗,治鞑靼诸部。脱欢继子进一步扩展势力,完全兼并了鞑靼,并杀可汗自立。也先以异姓贵族篡夺汗位,部下离心,纷纷背叛,不久亦在内争中被杀,瓦剌势衰,鞑靼复起。但各部异姓贵族仍争权夺利,操纵可汗,相互混战。
成化十五年(1479年)满都鲁汗去世后,巴图蒙克被满都鲁汗的遗孀满都海夫人拥立为可汗,号达延汗。达延汗在位时,对蒙古各部展开了一系列的征服互动,击败瓦剌,削平各势力的反抗与叛乱,统一了鞑靼各部,分六户以治之,自掌察哈尔、喀尔喀、乌梁海左翼三万户,而以鄂尔多斯、土默特、永谢布右翼三万户与第三子巴尔斯博罗特,号赛音阿拉克济农,汗权大大加强,结束了权臣专政、诸部纷争局面。
正德十二年(1517年),达延汗死后,鞑靼又陷于分裂。巴尔斯博罗特次子、土默特万户俺答汗控制了右翼三万户,称司徒汗,与大汗(达延汗的继承者)分庭抗礼,进而吞并左翼一些部落,迫使汗廷东迁义州(今辽宁义县)边外。俺答汗大举进攻明朝,隆庆五年达成协议,受明朝封为顺义王,恢复与明朝的贡奉关系,土默特的中心地丰州滩“板升’被命名为归化城。他还远征瓦剌及甘、青、藏交界地区,将西藏佛教(黄帽派)传入蒙古,封其主锁南坚错为达赖喇嘛三世,达赖喇嘛之号自此始。
鞑靼部落东迁后,在图们汗时代曾一度强盛。明初对鞑靼用兵,使瓦剌首领猛哥帖木儿乘时而起。明成祖朱棣即位后,即派使臣告谕瓦剌部。永乐六年(1408年),马哈木等遣使向明朝贡马请封。七年,其首领马哈木、太平、把秃孛罗分受明封为顺宁王、贤义王、安乐王。三王中马哈木势力最强。为争夺蒙古汗位,瓦剌与鞑靼部频繁争战,势力各有消长。八年,明成祖北征,鞑靼势衰,瓦剌乘机南下。十年,攻杀鞑靼的本雅失里,进而南下攻明。十二年,明成祖北征瓦剌,直至土剌河。翌年,马哈木等贡马谢罪。不久马哈木死,传子脱欢。
宣德九年(1434年),脱欢袭杀鞑靼部的阿鲁台,正统初又杀贤义、安乐两王,统一蒙古高原。他立元皇室后裔脱脱不花为可汗, 自为丞相。正统四年(1439年),脱欢死,子也先嗣,称太师淮王。至此,瓦剌势力极盛。正统十四年(1449年),也先大举攻明,宦官王振挟英宗亲征,败于土木堡,明英宗被俘,也先直犯京师,但被于谦所却,只好与明讲和,送还英宗。此后,也先与脱脱不花间的矛盾加剧。也先恃强,杀脱脱不花, 自己取而代之, 日益骄横,景泰六年(1455年)被杀。也先死后,瓦剌部落分散,逐渐衰落,内部事态鲜为人所知。
14世纪,这些金帐汗国的鞑靼人与这一地区的突厥人、突厥化蒙古人、当地的钦察人、保加尔人等一起改称“塔塔尔”。15世纪,塔塔尔民族逐渐形成。
15世纪中叶,金帐汗国瓦解后,鞑靼分化成三部分。一部分鞑靼贵族与俄国上层联姻,继续对俄国的政治军事活动产生影响,譬如让拿破仑吃了败仗的将军库图佐夫沙皇之父”鲍里斯、哲学家沙阿达耶夫。另两部分则经过无数次战役的洗礼,最终分别建立了喀山汗国和克里米亚汗国。
16世纪初又因封建割据分裂为喀山鞑靼人、阿斯特拉罕鞑靼人、克里米亚鞑靼人、西伯利亚鞑靼人等地方集团。16世纪中叶被沙皇俄国吞并。自16至19世纪,俄国文献将其境内诸多操突厥语民族,诸如阿塞拜疆人及北高加索、中亚和伏尔加河流域操突厥语各族,统称为“鞑靼人”。1920年5月成立鞑靼自治共和国,今属俄罗斯。
中国新疆境内的塔塔尔族是19世纪二三十年代先后从沙俄统治下的喀山、乌法、图麦、西伯利亚、乌拉尔等地迁来的。
近代塔塔尔族主要居住在欧洲和亚洲的交界地带,乌克兰和俄罗斯工农业区与中亚、西亚牧业区之间,特别擅长经商。中国的塔塔尔族,一部分散居在牧区,与哈萨克、乌孜别克牧民杂居交融,从事畜牧业和养蜂业生产;一部分散居于城市,与维吾尔族、乌孜别克族、回族、哈萨克族、俄罗斯族和汉族杂居共处,大多从事教育事业。
在蒙古族崛起之前,鞑靼族居捕鱼湖(今内蒙古自治区境内的贝尔湖),地近女真边境。当时共有人口七万户,分六部,“曰秃秃哈里兀惕、曰亦勒赤、曰察罕、曰忽因、曰帖剌惕、曰塔儿灰,各有其长,常互相侵略,曾与蒙古人交恶。”公元十三世纪初,鞑靼被蒙古族兼并。
鞑靼之名,始见于唐朝中叶。开元二十年(732年),突厥文《阙特勤碑》中记载有三十姓鞑靼(Otuz-tatar);开元二十三年(735年)突厥文《芘伽可汗碑》记载九姓鞑靼(toquz-Tatar)。唐时,鞑靼住地周围遍布多个部族。三十姓鞑靼皆在黠戛斯、骨利干之后,契丹、白雹之前。黠戛斯在突厥西北,骨利干又在其北,契丹、白雹皆在突厥之东。此时的三十姓鞑靼在突厥东北,与金元之塔塔儿方位同,称为东鞑靼。
九姓鞑靼城的正北如东80里有呼延谷,谷南口有呼延栅,北口有归唐栅的车道,是通往回鹘的必经之路。住地距离鹧鹈泉500里,又10里入碛,经糜鹿山、鹿耳山、错甲山,800里至燕子井;其西北方经密粟山、达旦泊、野马泊、可汗泉、横岭、绵泉、镜泊,至回鹘牙帐700余里。九姓鞑靼族地距回鹘牙帐东南数百里,后世称此部为西鞑靼。之后,漠南鞑靼族兴起,其族地东起阴山,西逾黄河、额济纳河流域。公元916年,契丹人在建立辽朝,鞑靼部落联盟中的一些部落被征服,从此分为“白鞑靼”、“黑鞑靼”两大部分。白鞑靼包括三十姓鞑靼、九姓鞑靼、汪古、翁吉剌、扎剌亦尔等突厥部落,迁至阴山以东一带,黑鞑靼则包括蒙古诸部,西迁至斡难河源。至北宋中叶,漠南鞑靼散居于传统上认为鞑靼聚居地的南部广大地区,后世称为南鞑靼。
鞑靼在西迁过程中,吸收其他部族人为自己部落成员,在长期的融合过程中,逐渐形成新的室韦系部落。他们经过多年的繁衍生息,逐渐发展壮大起来,以鄂尔浑河流域为中心,分布于东起大兴安岭,西及阿尔泰山,北至贝加尔湖,南到阴山的广袤土地上,是辽王朝西北边陲主要部族。
9世纪末至10世纪初期,契丹对鞑靼诸部发动了多次战争,俘获大量战俘带到契丹本土。这些鞑靼俘虏大部分成为契丹皇室各斡鲁尕(诸宫)的奴隶(宫帐奴隶)及皇亲贵戚大臣的奴隶;一部分则被编成部落,成为契丹国家的部落奴隶。
神册六年(921年),耶律阿保机将所俘获的六千于骨里(乌古)户分编为分编为乌古涅刺、图鲁二部,设置契丹节度使进行管辖,分属于西南路招讨司和东北路统军司。到辽圣宗时契丹社会封建化,宫帐奴隶被释放编成部落,原为鞑靼各部俘虏的宫帐奴隶也被编成部落,如北敌烈部、迭鲁敌烈部、斡突盌乌古部、室韦部、涅刺越兀部等,成为契丹国家的编民。头下军州的鞑靼奴隶也转变为既向其本主、又向国家纳税的双重身份农奴(二税户)。
辽天赞三年(924年)阿保机率军大举西征,将鞑靼诸部征服,自此鞑靼诸部成为辽的属部或属国,每年定期向辽廷进献马、驼、貂皮、青鼠皮等。期间鞑靼诸部与辽廷基本上保持着朝贡关系,有时一年三贡、四贡,最多时一年六贡。因为,鞑靼诸部距离辽廷统治中心上京较远,从辽圣宗朝开始,在向辽廷朝贡的同时,也不断地与辽廷发生着战争,以期借辽廷与北宋战争之机,摆脱辽廷的控制。辽廷虽然不断派兵对鞑靼叛部进行征讨,并在西北边境建筑镇州等边城来镇抚鞑靼诸部,但是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鞑靼反辽问题,鞑靼诸部反辽斗争一直延续到辽末。鞑靼反辽斗争,加速了辽王朝的衰败。女真人灭亡辽王朝建立金政权后,并没有对鞑靼诸部实施有效统治,鞑靼诸部得到较快发展,逐渐演变为蒙古先部,在成吉思汗的率领下推翻女真人的统治,建立蒙元政权。
辽金时期,由于鞑靼部成为蒙古高原最强的部族,鞑靼于是成为蒙古高原各部的通称。鞑靼大约有7万户,主要由六部构成,阿亦里兀惕塔塔尔、备鲁兀惕塔塔尔、察阿安塔塔尔、阿勒赤塔塔尔、都塔兀惕塔塔尔、阿鲁孩塔塔尔。他们的牧地和屯营地主要在今贝加尔湖地区。其中前两部驻牧于今贝加尔湖与呼伦湖之间的乌尔逊河地区,后四部驻牧于今贝加尔湖东南的讷墨尔根河地区。15世纪,鞑靼部落的古代保加尔人、钦察人和突厥化的蒙古人等,经过长期融合发展而形成塔塔尔族。
大约到19世纪末期,这些塔塔尔族的后代绝大多数为了摆脱喀拉喀斯部落的束缚,向准噶尔盆地东缘迁徙。历经坎坷,约在20世纪初迁徙到新疆吉木萨尔和奇台县交界的白杨河两岸,从而形成了一个以白杨河为中心塔塔尔族集中居住区域。
隋唐时期的鞑靼分布在今内蒙呼伦贝尔盟、黑龙江省西部及其附近地区,主要从事渔猎业。南部的鞑靼由于受靺鞨等邻族的影响,兼营粗放农业和养猪。8世纪初,一部分鞑靼西迁,到了今蒙古国腹地。9世纪中期,回鹘溃败后,大量的鞑靼西迁或南迁,进入今蒙古人民共和国境内和内蒙古西部各盟草原。改变原来以渔猎为主、兼营粗放农业和养猪的生活方式,成为草原游牧部落或半游牧半狩猎部落。
这些鞑靼在外迁的过程中,不断吸收突厥、回鹘及其他突厥族人作为自己的部落成员,在语言、习俗、生活、种族成份等方面经历了很大程度的突厥化过程。他们大量使用黑车、毡帐,并逐渐学会和善于制作车帐。被征服的鞑靼诸部需岁贡马两万匹,还要接受契丹的征调,自备武器和马匹,随从契丹军出征。
鞑靼部落中的乌古等属部的岁贡物除了部落自产物外,还需贡纳并非出自自产的珍贵物品,这些物品需从远处购买,如岁贡貂鼠、青鼠皮等非土产。鞑靼等部向契丹学习驻屯军、农耕技术,在漠北军屯区于契丹人共同长期从事农耕。
辽朝对于鞑靼限制贩卖生铁,对于两次大规模的叛乱,都采取军事镇压。鞑靼生活之地不产熟铁,生熟铁是古代制造武器的必备材料,也是必不可少的生活用具材料,鞑靼部落只能通过朝贡贸易获得,于是辽禁止向鞑靼贩卖生铁,以对其军事和生活上实行严格限制。
近代鞑靼人主要分布在东欧伏尔加河中游地区,尤其是俄罗斯鞑靼斯坦共和国,部分居民散居在克里米亚、西伯利亚等地,少数分布在蒙古国。他们主要从事农业,阿斯特拉罕鞑靼人则从事畜牧业。此外,部分人还从事靴子等皮革制品、首饰以及纺织等手工业。迁居中国的塔塔尔族,除少数人从事手工业外,大多数人为行商坐贩。中国的塔塔尔族商人主要集中在新疆的塔城、乌鲁木齐和伊犁,在东北的哈尔滨、齐齐哈尔和沿海的天津、上海也有一定的势力。
唐末,阴山鞑靼曾随沙陀首领进入内地镇压庞勋起义,后来又随李克用镇压黄巢起义。作为唐朝政府的属部,有的蒙古部落已经卷入了国内战争。916年,契丹人崛起于辽河上游的西拉木伦河流域,建立契丹政权。契丹人把蒙古各部称为“达怛”,或称为“阻卜”。他们不断对蒙古各部用兵,并征服了蒙古各部,后来设府、卫、司等机构进行管辖。由于契丹统治者对鞑靼诸部的残酷奴役、掠夺剥削,使得阻卜、敌烈、乌古等鞑靼部落在10世纪至12世纪初各个时期不断掀起反抗契丹统治者的斗争。
应历十四年十二月(965年1月),乌古部起义。契丹详稳僧隐与起义者交战,败死。应历十五年正月(965年2月),契丹统治者派枢密使雅里斯等统率军队镇压, 未能摧毁起义军。到应历十六年七月(966年8月),契丹统治者增派肖斡等征讨乌古起义者。又经过半年,肖斡等人才讨平乌古返回。
开泰二年正月(1013年2月),阻卜诸部起义,围攻西北路招讨使肖图玉于镇州城。之后,北院枢密使耶律化哥率军来援,肖图玉又遣人诱降诸部,才将这次起义平定。 开泰三年九月(1014年10月),敌烈八部起义,邻近其他部落也响应起义。辽巨母古城被起义者攻占。到次年四月(1015年5月)才被北院枢密使耶律世良讨平。
太平六年(1026年),西北路招讨使萧惠征讨甘州回鹘,各路征兵,只有阻卜酋长直剌迟滞晚到,萧惠便立即将他斩首示众。造成阻卜诸部愤怒起义,攻杀契丹都监涅鲁古、国舅帐太保曷不吕等人,这次起义延续了数年。契丹军征讨累年,未能成功。后来改用招抚的办法,阻卜诸部才逐渐降顺契丹。
从辽兴宗时起,分散的阻卜各部落逐渐形成了部落联盟。契丹为招抚阻卜诸部,封阻卜诸部联盟长屯秃古斯为大王、其弟撒葛里为太尉。辽道宗时,磨古斯担任阻卜诸部联盟长。大安八年(1092年),由于西北路招讨使耶律何鲁扫古误袭磨古斯部,磨古斯杀死契丹金吾(武官)吐古斯掀起反抗契丹斗争。何鲁扫古战败,他所统率的二室韦、六院部、宫分等军及特满群牧全部陷没。辽廷改任耶律挞不也为西北路招讨使,征讨磨古斯。磨古斯假降,诱杀挞不也。
大安十年(1094年),知北院枢密使事耶律斡特剌等统率契丹大军讨伐磨古斯,打败磨古斯所率领的阻卜四个部落,斩首千余级。磨古斯尽管战败遭受重大挫折,但在此后六年间继续坚持反抗契丹的斗争,直到道宗寿昌六年(1100年)才被斡特剌擒获,押回辽廷处死。
磨古斯死后,阻卜、乌古、敌烈等鞑靼部落的反抗契丹统治者的起义继续此起彼伏,不断发生,一直到辽末为止,成为对契丹统治者的严重威胁。 鞑靼诸部在辽末各族人民的大起义中逐渐衰亡、瓦解,最终为新兴的女真族所建立的金朝所取代。
明朝时期,在河套地区的控制问题上引发多次冲突战斗。正统末年发生“土木堡之变”,明王朝罢废了东胜卫,蒙古部落贵族对内地的侵扰日益严重。当时北元已经解体,蒙古部落中逐渐崛起了鞑靼与瓦剌两大势力。其中在陕西边外活动的主要是鞑靼部。它对明朝发动侵扰,多次劫掠。因此民族斗争加剧。鞑靼部对陕西的侵扰主要是以河套为基地进行的。在景泰年间(1450年至1456年)蒙古游骑虽也多次入犯延安、庆阳等地,但尚未在河套立足,因而“不敢深入”。天顺六年(1462年)春,蒙古鞑靼部毛里孩、阿罗出、孛罗忽三部将边境的人掠走作为他们的向导,通过这种方式,他们得知河套的位置。此后,他们从漠北举部南迁,占据河套。此地三面环河,水草丰美,适合牧业的发展。因此,河套成为鞑靼诸部侵扰内地的主要基地。
突厥是中国北方游牧民族中最早创制自己文字的民族。“突厥”指公元6—8世纪游牧于漠北广大地区、在语言上同属一个语族的古代部落联合体,其语言称突厥语,它包括有关的古代碑铭语言以及后来各期文献语言、现代几十种活的语言及其方言,成为有亲属关系的突厥语族语言的通称。
史书记载,鞑靼本无字书,在鞑靼当地的人们,只用小木,长三四寸,刻掉四角。且如差十马,则刻十刻,大率只刻其数也。凡发命令派遣使者往来只是刻指以记之,使者一个字也不能增加或减少,至今文书中自用于他国者,皆用回鹘字。
1204 年,蒙古部铁木真灭乃蛮部时,俘获塔塔统阿,命其以畏兀语的书写形式作符号直接记录蒙古人的口语,创制蒙古文。9~13 世纪,在畏兀儿字母的基础上形成了蒙古文字 。又因为与回鹘相邻,蒙古文字又受到了回鹘文字的影响。从12~16 世纪,蒙古文经过多次调整,逐渐形成拼音文字。
早期的鞑靼信奉萨满教。萨满教的宗教信仰与众多的原始宗教信仰相同,是基于万物有灵论和灵魂不灭论的思想之上,因此在其信仰崇拜方面既有自然崇拜,也包含图腾崇拜和祖先崇拜。他们用毛毡、丝织物模仿人的模样制成偶像,分列放在帐营门的两边,或者放在漂亮的有篷大车上,都被当作畜群的保护神,备受崇拜。
萨满教的自然神系统主要以无生命的自然事物和自然现象之神为主。在萨满教的观念中,宇宙万物,人世祸福都是由鬼神来主宰的,其中天地神占首要地位。而敖包是聚居神灵最多的地方,每年按季节举行祭祀仪式,由萨满司祭,他们祈求敖包保佑牧业生产。除此之外,认为土地、山川、丘陵、湖泊等均由各神灵分别掌管。
鞑靼与宋朝的交往始于宋太宗时期,雍熙元年(984年),宋朝派遣王延德出使高昌国,从鞑靼部落经过。之后在元丰六年(1083年),宋神宗敕书称,命鞑靼、回鹘等四部首领归族下点集结兵马,前去御贼。对鞑靼的首领李察尔节为都军主,蕃官官号,意欲征调鞑靼的军队,并按照宋朝蕃官的升迁制度予以封赏,实际情况中鞑靼并未出兵助战。鞑靼各部与宋朝的朝贡关系,在神宗之后便中断了。鞑靼各部对宋朝的消极表现,与辽朝的强权有关,以致鞑靼对宋朝朝贡出现断续性。
辽朝以属国属部体制治理鞑靼各部。属国属部体制之下,辽朝主要通过在鞑靼各部设立属国属部建置,统辖鞑靼各部。同时,辽朝以西北路招讨司节制鞑靼各部的属国属部官员。属国属部体制之下,辽朝在鞑靼各部设立的属国属部官员由鞑靼各部的豪酋担任,具体人选由西北路招讨司负责举荐。
鞑靼各部需对辽朝贡以示臣服,辽朝对贡物的具体数量和类型是有具体要求的。其次,鞑靼酋长也要对辽朝皇帝进行纯粹的朝见活动。鞑靼各部进贡方物的地点与朝见地点并不一致。
鞑靼与西夏关系密切。西夏在开国之初,设立黑水镇燕与黑山威福两监军司以防御鞑靼的侵扰。当时鞑靼在西夏境内贺兰山一带活动频繁,夏仁宗在“大破之虏”后,尝试用“变俗用夏”的方法来治理降服鞑靼。鞑靼克烈部首领札阿绀孛原名客列亦台,幼年曾被唐兀惕部俘去,在他们那住了一些时日,成为他们当中有实力者,受到尊敬。由于他聪明能干,获得了札阿绀孛的称号,札阿绀孛后又嫁女于西夏国主,双方关系紧密。
金朝是以朝贡体制治理鞑靼(阻䪁)各部。鞑靼岁时入贡,金朝设置东北招讨使统一治理。朝贡体制之下,金朝册封归附的部落,专设一官。此后,金朝在招讨司之内设有勘事官用以处理归附诸部的纠纷。此外,对于归附的鞑靼部落,金朝还要求其提供军事力量参加金朝在北部的军事行动。鞑靼各部贡献方物时,金朝常常回赐,作为交换的贸易行为。章宗朝,李愈曾言,金朝回赐鞑靼的物产比较丰厚,以致给金朝带来相当的经济压力。鞑靼各部的进贡地点一般在诸部与金朝交界处。鞑靼各部在进献方物时,还会借此机会与金朝开展榷场贸易。
明朝对西北地区的经营,是明朝对北部边境防御体系的一部分。明初,每次派兵出征蒙古,其西路军的进军方向就是西北地区。瓦剌部衰落以后,鞑靼部在达延汗时代崛起。达延汗大行分封,形成了以后的蒙古诸部。
达延汗本部分为五大营,其中一营名为察哈尔。达延汗死后,察哈尔部东迁至今辽河河套地方,此后一段时间,对明朝的辽东及京畿边界构成连绵不断的麻烦。到万历年间,察哈尔部在这里建造了喇嘛庙,定居下来。
瓦剌势力衰退后,鞑靼诸部开始活跃起来。天顺年间,开始有蒙古鞑靼部落寇掠今陕西境内的河套地区。成化初年,鞑靼部的满都鲁等侵占河套,使之成为他们的根据地。到了亦不剌掌权的时代,达延汗的势力开始向这一区域渗透。正德四年(1509年),在与达延汗的斗争中败北,亦不剌退出河套,逃亡青海,占据了青海地区,原来在此游牧的藏族部落被迫迁离。取而代之的河套新主人是达延汗属下的土默特部。万历七年,明请索南嘉措劝说俺答汗东归河套。俺答汗答应回归,但其部属永邵卜等却留在了青海。永邵卜等和丙兔等联合起来,不断侵扰明的西北边境。万历十九年,明军对青海蒙古诸部展开了强大的攻势。蒙古部向青海湖西北部撤退,明军退兵之后,永邵卜等复还西海,重与明军开战。
喀尔喀蒙古部落也属于达延汗分封之一部。他们的分封地大约是在内蒙古的北端或外蒙古境内。还在察哈尔部东迁之前,他们已经南下,而在察哈尔部东迁之后,他们就已进入辽东的边外之地了。万历二十二年(1594年)冬天,在明军强大的攻势下,喀尔喀蒙古的南侵势力稍稍受挫。但他们对辽东边外地区的控制却丝毫没有减弱。
唐代时期的鞑靼(室韦人),比较普及的是用鱼皮制作夏装。居住草舍,捕鱼为食,着直简衣。夏天用鱼皮,冬天用狗皮制作衣物。早期鞑靼从事狩猎业,用兽皮制作衣物,男女都穿着白鹿皮褥袴;后来畜牧业经济的发展,通过饲养狗和猪,用皮制作衣物,男人、女人都穿这种衣物,披着头发,衣襟向左敞开,有钱的人带着五色杂珠。之后吸收了契丹人的服饰文化,开始穿着以皮毛、裘皮制成的服装。多数穿毛皮衣、带暖帽或笠帽、穿袍服、衣袖窄小、穿高筒皮靴等。五代时期,开始穿布衣,喜欢赤珠,多为妇人装饰,以多为贵,其中富人以五色珠装饰在衣领处。
在对早期蒙古史的研究过程中,关于阻卜与鞑靼的族属问题,有诸多学者提出相关意见。
最早将阻卜与鞑靼联系起来的是晚清学者高宝铨。中国学者中王国维首先系统研究了阻卜与鞑靼问题,他在《鞑靼考》中提出 了阻卜即鞑靼和避讳说与倒误说。此后学者开始关注此问题,并相继发表了很多文章。如徐炳昶《阻卜非鞑靼辩》对王国维阻卜即鞑靼一说表示怀疑,并提出了阻卜即唐古特部一说。王静如《论阻卜与鞑靼》一文对王国维的倒误说提出疑问, 接着提出一种假说:阻卜源于藏人对白鞑靼的一种称呼,如宋人称蒙古人为黑鞑。
唐长孺《阻卜之异译》主要列举了阻卜的不同异译,并做了相应的解释。
蔡美彪《辽金石刻中的“鞑靼”》一文利用辽金石刻文献,证实了王国维阻卜即鞑靼一说的可靠性,同时又反驳了王国维的一些错误说法。亦邻真《中国北方民族与蒙古族族源》一文通过研究《辽史》《金史》中的蒙古语族部落, 发现阻卜是对室韦(达怛人)为主的原蒙古人的泛称。余大均《关于“阻卜”的语源、对音及语义》探讨了阻卜一词的词源及语意,他通过排除诸说,得出结论:阻卜指《元朝秘史》中出现的主不儿一词,是蒙古高原草原部落的泛称。
鞑靼民族分支甚多,致使其他突厥民族亦自称鞑靼,族源关系也有具体讨论。
岑仲勉《达怛问题》主要论述了鞑靼一称的由来及鞑靼一称的演变,考证其为突厥人的一种称呼。刘迎胜《西北民族史与察合台汗国史研究》一书中提到了阻卜,认为阻卜一词源于突厥语。
刘浦江《再论阻卜与鞑靼》一文中通过利用契丹字和女真文的资料做了相应的考释,逐渐得出一种结论为:阻卜是契丹人对蒙古高原西部室韦——鞑靼人的他称或泛称。此外,张久和《原蒙古人的历史——室韦—鞑靼研究》中涉及到了鞑靼问题,他认为突厥人称蒙古高原的室韦人为鞑靼人,进而认为蒙古高原上的大部分部族可以用室韦——鞑靼人来概括。室韦——鞑靼人的历史就是原蒙古人部族的发展史。
国际学者方面,松井《契丹可敦城考(附阻卜考)》主要涉及了对可敦城地望的研究,同时也提到了阻卜。箭内亘《鞑靼考》、白鸟库吉《室韦考》中认为辽金时代的阻卜与唐宋时代的鞑靼都是室韦系民族的异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