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3-10-19 13:36
夏培耀 1936年生,重庆江津人。历任四川美术学院绘画系主任、油画系主任、油画艺术研究所所长。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省级重点学科主要学术带头人,获省有突出贡献优秀专家称号,享受国务院津贴专家。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油画学会理事。八十年代先后在新疆、贵阳、兰州、渡口等地举办《夏培耀油画展》,九十年代在新加坡、台湾举办《夏培耀油画艺术展》。油画《牧羊女》、《乐山大佛》、《金花》等数十件作品被美国、日本、新加坡、台湾收藏家收藏,数件作品被中央文化部、中国驻外使馆、中国美术馆收藏。
求学经历
1955年:考入西南美术专科学校绘画系学习。
1956年:绘画系建立油画专业,成为这个专业的第一届学生。
任教
1958年:以优异成绩毕业并留校任教(该年学校改为四川美术学院)
1960年:中央文化部委托浙江美术学院在杭州举办《罗马尼亚博巴教授油画训练班》,全国八大美术学院分别派出青年教师应考,作为四川美术学院唯一人选,考上该班,进行了两年研究生性质的学习。
独特鲜明的艺术个性
1962年:从浙江美术学院罗马尼亚博巴教授油画研究班毕业回到四川美术学院任教,在学院举办了博巴训练班学习成绩汇报展,由于罗训班的学习具有独特鲜明的艺术个性和强烈的艺术风格,与国内流行的“苏式”油画形成鲜明的对比,作品在重庆美术界引起强烈反响,受到广泛关注和好评。
罗派试点班
学院和系领导为了让他进一步消化和实践在罗训班学习的成果,让他独立带一个班(本科二年级)以“罗派”为特点来组织教学,进行教学试点。
1964年:作品《血泪仇》、《山乡之春》、《菊》等参加四川首届油画展。同年,“罗派班”学员以优异成绩毕业,中央文化部举办首届高等美术学院优秀毕业作品展,该班学生有四件作品入选。
1965年:到长江三峡航道段深入生活,作《洪流丹心》参加全国美展。
1966年:参加省美术工作队在汉源县大渡河边的大树公社深入生活,由于爆发文化大革命,使已进入的大型创作半途而废。
“文革”蒙冤
1970年: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极“左”思潮漫延全国,由于“博巴训练班”的不同风格和艺术见解,加之回校后独立主持一个“罗派班”,刹时间成为革命的罪人、修正主义分黑染匠、反动学术权威,被抄走所有作品开“黑画展览”,致使大量作品被洗劫、破坏。
再度创作
1972年—1973年:邓小平复出,文化大革命稍有平静,得以重返大渡河深入生活,此间画了一系列大渡河儿女的肖像,特别在安顺场寻访到1935年运送中国工农红军抢渡大渡河的老船工,并为他们画像作纪念。
1974年:作《大渡河上娘子军》参加四川省美展,四川人民出版社单页出版发行,《四川画报》封底发表。
1977年:率工农兵学员作毕业创作,先后在米亚罗林场和阿坝红原草地藏区深入生活,此间画了一批林区和大草原风景,以及藏族同胞的肖像画。
1978年:作《少女肖像》。
创作高峰期
1979年:作《您永远活在我们心中》(合作)参加全国美展获三等奖,四川省优秀文艺奖,优秀美术作品奖,被中国美术馆收藏。
作品《少女肖像》、《大学生肖像》、《桂林七星崖》在上海人美《美术丛刊》第11期发表;《月夜》四川画报发表;《村姑》红岩文学刊物发表。
1980年:作品《乐山大佛》代表中国油画参加首届国际美展——日本福冈第二届亚洲国际美展;并被台湾收藏家收藏。同年到著名风影区九寨沟写生,画了一系列九寨沟风景。
1981年:《夏培耀油画写生展》先后在贵阳市、渡口市、兰州市和西南师范大学展出。
同年,应邀在渡口市和新疆地区讲学,在讲学之余外出写生,画了一批云南大理、丽江、新疆天山南北的风景和白族、维族、哈萨克族、乌孜别克族的人物肖像;赴敦煌考察并临摹部份壁画;作品《宝葳》在《四川画报》上发表,并被新加坡收藏家收藏。
1982年:《金花》、《月晕》参加北京中国美术家协会主办的《四川美术学院油画展》。同年出任四川美术学院绘画系主任。 1983年:浙江《富春江》画报对其油画艺术作品进行专页报道。
1984年:作品《梁祝》参加香港《四川油画展》;作品《金花》被日本收藏家收藏;作《仙人掌与宝石花》。
1985年:《飞》参加首届中国体育美展。
1986年:主编《中国高等美术作品全集》素描、油画集(湖南美术出版社出版);出版《夏培耀油画选》(四川美术出版社);画论被吉林美术出版社收入《当代中国美术家画语类编》;同年率四川美术学院美术家代表团赴美国纽约、华盛顿、费城等地作学术访问和讲学。
1987年:《星空》参加首届中国油画展,获四川省优秀作品奖(浙江《大众美术报》以《致力于油画民族化的探索》对其油画艺术作专版介绍);《梁祝》、《不尽长江滚滚流》参加加拿大中国艺术节《现代绘画展》;《远眺七星山》、《漓江晨曦》被日本国赞交社《名家画桂林》大型画册收入。
1988年:赴欧洲法国、德国、南斯拉夫等国作学术访问;作品《梁祝》、《通往山里的公路》参加南斯拉夫斯洛文尼亚共和国《中国现代绘画展》;《梁祝》被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收藏;同年创建四川美术学院油画系,出任首任系主任。
1989年:应邀在乐山师范学院、自贡师范学院、自贡画院讲学。
1990年:作品《戊戌变法六君子》参加纪念黄遵宪诞生一百四十二周年国际书画展,被黄遵宪纪念馆收藏,并在《美术》杂志上发表;中央文化部外联局收藏《红红的高粱》、《沃土》、《晨曦》、《村姑》、《老奶奶》等作品;《阳光下》参加首届中国油画精品展。
1991年:《瑞雪》、《等待出栏的羊群》、《艳阳天》、《生生息息》、《清溪》、《山野》等作品被日本收藏家收藏。作《寂静的河滩》、《三个进城的阿咪子》、《卖鸡妇》等作品。
1992年:作《新裙子》、《大花牛与它的主人》、《春风》、《初春的太阳》、《羊司令》、《黑披风》等作品;论文《漫游奥赛随想》在《艺术世界》(上海文艺出版社)上发表;为四川省文联成立四十周年撰写《四川油画四十年》,被收入四川省文联成立四十周年文集。
1993年:《乡渡》参加韩国《中国综合艺术展》,被中央文化部外联局收藏。作《梨花盛开》、《树荫下》、《白披风》等作品。《西南经济日报》以题为《民族精神的艺术体现——夏培耀教授油画艺术菅见》对学术成就作专版介绍。
1994年:《高原魂》参加第八届全国美展,获四川省优秀美术作品奖;
广为收藏
《牧羊女》、《三个进城的阿咪子》、《卖鸡妇》在美国展出;《牧羊女》被美国收藏家收藏;《大花牛和它的主人》、《情系天涯》被台湾收藏家收藏。
1995年:在新加坡举办《夏培耀油画艺术展》,新加坡《亚洲艺术家》用8页篇幅作专版介绍,新加坡主要媒体《联合早报》、《海峡时报》、《美国人报》、《电视周报》均有专版介绍、评论,产生较大社会影响。展出期间有二十件作品被新加坡收藏家收藏。
1996年:作品《山》参加台湾《中国当代名家油画百人大展》;作《阳春三月》、《小镇》、《故乡的小河》、《清溪河》等作品。
1997年:作《牧歌》、《山花》、《山乡春讯》、《梧桐秋叶》等作品,同年重返米亚罗写生。
1998年:到大巴山写生,画《金秋大巴山》系列,作《池塘》、《山花烂漫》等作品。
1999年:作《伟业千秋》、《牧羊人》、《夔门乌龟石》、《老井》等作品。
2000年:《牦牛》系列、《夕照草原》(国内收藏家收藏);作《回家的小路》等作品;《山乡春讯》参加新加坡《中国油画百家展》。
2001年:作巨幅风景画创作画《三峡行》;起草大型主题画创作杜甫诗意画《兵车行》。
2002年:重返云南丽江写生,作《古城小巷》、《纳西农家》、《丽江古城》、《戏水拉什海》、《村道》、《放牧香格里拉》等作品。
2003年:作巨幅风景画创作《激流狂想曲》;作《丛林碧玉》、《小黄菊》;完成杜甫诗意画《兵车行》大型主题画创作。
2004年:作《香格里拉草原》等作品;《美术》杂志以两页特大版面发表《兵车行—杜甫诗意画》。
2005年:《宝贝》、《小溪》、《萨垂那舍身饲虎》——敦煌壁画移植。
夏培耀
出神入化
作者:符光耿
夏培耀教授挥画笔近四十年,同时执教鞭三十四年,出任四川美术学院油画系主任已十年,勤勤恳恳不稍懈怠数十年如一日,抹掉了多少油彩,启迪了多少学生,为四川乃至全国的油画艺术之兴盛费了多少心血,而其中的酸甜苦辣又有多少都不难想象。
他在学生时代,受过严格的学院派教育,其后立意探索油画的中国气派、中国风格。当他背负沉重的画箱横穿戈壁到达敦煌虔诚地朝拜那早已向往的艺术圣殿的时候,顺着时代的推移得见印度波斯绘画的传入,融合以至完全中国化的过程,他狂喜地发现了,肯定地证实了中国这个伟大的民族是以怎样的气魄吸取外来文化,又以怎样智慧融合外来艺术而谱写了民族艺术辉煌壮丽的新篇章。他从历史得到了鼓舞,因为他看到自己要走的道路和民族文化的光辉传统联系起来了。
学洋画便以为中国传统艺术不足取者,不知道正是“东风西渐”才使西方绘画因而发生巨变;学文人画便以为民间艺术不足取者,不知道一切艺术莫不起源于民间,许多大艺术家总是从民间艺术那里找到自己的依托。如肖邦与波兰民间舞曲,毕加索与非洲面具,吴昌硕与泥封及陶瓦文字,齐白石与民间绘画及木雕。
夏培耀非常注重向中国传统绘画学习,他尊敬中国老一辈艺术大师,曾追随潘天寿先生,仰慕其人品与画品,往往于有意无意间在自己的油画中流露出潘老的银勾铁划和那铮铮铁骨的气度。同时极热爱民间艺术,于旅行写生中常常津津有味地临摹那些衣饰、花边、古老壁画和建筑装饰等,并且常常用于其油画之中。
这种艺术追求和他的见解是一致的,长期以来他坚持严格的写实基础,但同时反对枯燥的摹写和缺乏想象的再现,他主张艺术的地方特色,欣赏泥土的芳香,但更要求眼界开阔与大时代同步,近几年被盛赞的“四川画派”,其实也就是一批中老年油画家带领下走出的一条具有上述特征的路子,他们其实是千差万别个性鲜明的一些画家。在开辟这条路子的历程中,夏氏作了他应有的贡献。
良师
他是良师,更是身体力行的画家,从他的画里常能看得到劲健的笔力,虚拟的手法,超越具体时空的结构,而且往往表现为单纯、明净、纯洁的美,正是这些因素汇成一股亲切感人的东方韵味。可以说夏氏的追求不在形貌之间(尽管他当然地高度重视形象),而在乎神、韵、气、势的把握。
比如完成于八十年代的《乐山大佛》,以画刀为之,运刀如笔以塑造金身,不拘细节而细节毕现,更以刀传达空间朦胧缥渺,而清奇之气不亚水墨。你既感到一种吞吐宇宙的宏大气概,又感到一种浑然一体的东方神韵笼罩了画面,弥漫于天宇。
再如《金花》,决不是栩栩如生之类形容词可以表达你的观感,你一定会在引人入胜的明净澄澈中醉倒,这是一种只有中国才有的纯朴隽永近乎圣洁的美。这样的美既显现在人物形象之中,也寄托在流转的线条,明丽的色彩,黑白的布局,或者空间的调度中。说是匠心独具,不如说是可得而不可求。
这一时期的作品,表现了夏氏个人风格的成熟,表现了作者对于中国悠远绵长的文化及其创造者的崇敬。当然也凝聚了他的高超油画技巧的素养,以及对中国美学思想的深刻理解,表现由客观描写进到主客交融,物我一体的境界,进而在似与不似之间寻求美学理想。
此后,尤其是近几年,夏氏油画由精到之极的炉火纯青状态渐入散淡之境,正是;灿烂之极归于平淡,这平淡像信手拈来都是诗。如写彝族生活的一系列作品就是。
这批作品是他近几年来反复深入彝区感触的结晶。那里有辽阔的苍天,贫瘠的红土,在荒僻的土地上顽强生存的人,以及在人身上处处流露出的生命颤震。这一切都在无言中,如同那亘古荒原的沉默。夏氏得其意发而为画,不加纹饰,不事雕刻,率意为之,如出天然,纯朴得有如生命本身。在这些画上你感受到一种原始的伟力充塞于莽莽大地,骚动于纯朴的以至静穆的人们的精神之深处。
体现人道主义精神
可贵的是,画家远离猎奇,更无意于展示落后,相反地,他以深刻的人道主义精神,以全部的爱心倾注于这土地,这人民,并使自己融合于他们之中同呼吸,共命运,因而能牢牢把握惊人的内质之美,这种美远远不同于惯见的香甜温软轻柔滑腻,却是时下已难得一见的沉郁厚重犷博浑朴之大美。
《初春的太阳》、《寂静的河滩》、《等待出栏的羊群》、《艳阳天》、《大花牛与他的主人》、《清溪》、《门栏》、《羊司令》、《黑披风》《三个进城的阿咪子》等等一系列的油画,以不同的视角和不同层次展示了这惊人之美。你可以在人物脸上的每一条邹纹里,衣服的每个褶纹里读出这一切,并且与作者一起进入那个世界,进入他们的心灵。
在这里,画家无意于说教,无意于赋予艺术以广大的社会文化意义,而更深刻的内涵都在平凡人物的背后,在对生活的直白表述中自然而然地、若有若无地流露出来了。甚至似乎无意于艺术上的特别追求,信手拈来,而艺术的天趣四溢。
其手法,有如“自然之道”,“无为而无所不为”。
其心态,“钓非钓”,“得鱼而亡筌”矣。
此所谓“化境”欤。
心灵的震颤
然而,说夏氏近几年的画是心灵的震颤,情感的激发,自然的升华,如出天然般信手拈来,决非意味着可以忽略他在油画技巧、油画语言方面的新成就。正相反,这是一种贯通古今,融会中西,自成一格又不拘一格的高超技艺。法之至乃为无法,无法而无不成法,所以通达明畅,左右逢源,无往而不利。你可以在他的画里看到古典主义的坚实形体,印象主义的迷离光影,表现主义的精神力量,结构主义的骨骼构成,中国大写意的意趣和书法的笔力。然而它们已全部在夏氏的烘炉中熔炼再造,而成自家之格。倘非大家岂能臻系化境。
所以读夏氏之画,你可以品味出其对生活的领悟,寻生命的关注,对艺术的力解,对完美技巧的求索。而这一切无不体现一位成熟艺术家的独特风貌。
观其书可以知其人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