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3-07-17 18:52
《天台教学辞典》
又净土家之念佛,主张必念至一心不乱,强调在日常生活中,不被妄心所染,且在念佛声中,必须念佛、观佛、想佛。而统一心志,以弃除妄想为念佛旨趣。
而律宗大德,更主张依戒而严肃身心,以不被妄心作弄,必时时刻刻守持如法,以非礼勿视、非礼勿作、非礼勿言、非礼勿听等的修持为宝训。
华严家,更以一真法界之无尽缘起为修行方向,且以理智无二而得交彻镕融,彼此俱亡,即能、所皆绝,一行纯修一切行,以断妄尽还源的清净,成就华严学的极致。
又密宗亦以受持真言而总持如来之真语、如语、不妄等,以三密加持,则凡一字一文,皆能任持无量教法为原则,至于天台宗,智者大师妙契佛陀本怀,针对心之演变而宣说:一心具十法界、一念三千等,强调在修行实践道上,绝无便宜可占,亦无方便可取,必须步步踏实地的一份耕耘,才能得一份的收获。故天台教学,最重视以研究理论而趋入实践的断妄心为旨趣。如是之教学得唐代湛然大师的忠实继承。降至宋代,更得知礼大师加之发扬光大。
但中国佛教,自西元七七九年至九五七年之两百年间,因战祸不休而各宗派衰微不振。天台宗也免不了遭受破坏,如经典被焚,或流散于国外,教徒也隐散于各地,致使教典缺乏而研究无门。当知天台学是最重视理论和实践的宗派,而欲研究理论门,最需要的全靠大藏经,但教典散失,对天台宗而言是极致的重伤之损失。
现代虽具有‘大藏经’,然在短暂人生,岂能整然研究尽三藏庞大的大藏经?唯对研究自宗之根本教典就需数十年的时间和精神,是以为研究方便,必须有‘佛学辞典’为辅助是刻不容缓的事实。
近世纪来,学佛者愈多而愈需要‘佛学辞典’为研究工具,国人有鉴及此,故于一九一九年在大陆,有丁福保(一八七四~一九五二)老居士发心,首先编‘佛学小辞典’,更于一九二一年编‘佛学大辞典’,诚是裨益研究者方便不少。
在台湾,于一九八八年,由佛光山刊行‘佛光大辞典 ’(三巨册),一九九四年由台南妙心寺出版‘中华佛教百科全书’(十册)。至于单行本,有香港吴汝钧博士,在一九九二年编‘佛教思想大辞典’(一巨册)由商务印书馆发行。又以专门性的有一九三七年,由朱芾煌居士编出‘法相大辞典’(二巨册)一九六二年由台湾琉璃经房影印流通。
所谓天台教典,可以说上数百卷之多,且义理深奥诚使初学者难以入门,因为研究佛法,绝不单是一知半解,更不是盲目的修持,就能达成安身立命的境界。然至今尚未见能辅助初学者研究天台学的‘中文辞典’出现为憾。
一九六一年笔者留学日本时,见日人编成多种‘佛学辞典’为研究工具书,就想编一部有关天台学的‘中文辞典’,但回国来已过三十多寒暑,还未成愿为愧。最近在半年前,接到天台山国清寺及湖北省玉泉山寺之邀请,皆为纪念智者大师,举行成道1400年大法会,是以忆起数十年前之愿未偿,故拟在台湾刊行‘天台学辞典’为报祖恩之万一,遂请佳里善行寺会旻法师当主编,而于两年前托永本法师和佛光山同学所集聚部份稿整理,请王淑芬小姐,负责更广集词句并修订之职,有关校对即烦天台学研究所同学效劳,特于大师圆寂纪念日刊行。
本辞典的问世,也许只是为初学研究者方便之用而已。还祈今后更有人编出整然的‘天台学大辞典’则功德无量。
今冬恭逢
智者大师圆寂一千四百年纪念,由王淑芬小姐筹资刊行,在欣喜之余特志数语以资留念。
一九九七年十一月廿四日慧岳恭写于天台学研究所。
佛陀遗留的三藏十二部经典欲得到真实受用,必须先了解佛典的含义而配合于实践,始能得智慧融摄而获得净化身心。换言之:学佛过程,定慧相依是缺一不可的重要。如果有慧缺定,则堕于空虚,如无慧之定,则落盲目无功,是以研究佛学必依理论和实践相资,始能转迷启悟,而趋入成佛之道的真实受用。
再说:要得到佛法之真实受用,必须在日常生活当中,树立语言、动作、思想之正轨,即强调以心之正思惟为根本旨趣。因心如猿猴般尽被妄心攀缘,致使六根对六尘,产生贪嗔痴而堕于生死不休的苦果。
所谓妄心之作弄,遂演千变万化的状态而造诸恶业,故唯识学家强调:不可被六识七识所牵而妄造诸恶业,致使本来清净的真如心被污染。故禅家在实修禅七当中,其主旨还是针对要打死第七识之妄心舍取的观念,才能寻到真如心的主人翁。
近世纪来,中国人之生活水准提高,而学佛的风气亦随之提高,但佛学之哲理深奥,实有不知从何着手之惑。因佛经浩瀚如海,要深入确是不易的事实。故在短暂人生的岁月里,以毕生去钻研,恐怕还未能如愿达成。因三藏十二部之文献,欲为尽知解其义理命脉,必须要分门别类而有系统性的研究,始可知其旨趣而不误入偏见邪途。故在治学研究的坦途上,亲近善知识及工具书是非常的重要。
但自古来,虽有不少人阐释经论,但因自由的诠释,致使初学者无法树立正念,并加以明察而导致思想上的偏差,成为偏解而堕入邪见。故学佛者本身之义理了悟,需于精神上契合于宗教之实践,始能获得安身立命。
“天台教学”是理论门与观行门并重,即教观双美的宗派!而理论门是针对法界实相,众生本质,摄入于整个圆融体系,而显现圆融三谛为旨趣。观行门是实践止观的实修体系,即止是停止一切妄想而安住于无念;观是由妄想散乱之停止而显观真智,得以观察诸法实相为本旨。
智者大师四十八岁(五八六),由天台山再至金陵光宅寺时,即以内证之释经方法,将‘法华经’二十八品,分为本迹两门,而显现行者自心之相互观照成为妙谈。因古来对‘法华经’的读诵,都见以心外之客观性,或文艺传奇,或因功德理念之象征性而理解。但智者大师却是以观心释而将之融会于自内证之心理解脱,配合实践重修,诚是超越古来的解释法殊胜良多。如对“见宝塔品”之多宝塔的涌出大地,自古来,都认为唯是奇迹现象而已!但大师发现多宝塔的出现,是象征自心之脱离无明烦恼的境界,与实相真理相互观照为旨趣。又对“三变土田”的第一变视为断除枝末烦恼的见思惑;第二变解断微细的尘沙烦恼;第三变为断根本烦恼的无明惑等,皆尽会归而纳于自心的修持法;至于全经文的解释,都不离“人生”与‘法华经’之密切关系为焦点。
智者大师五十六岁(五九三),在玉泉山宣讲‘法华玄义’,强调“心、佛、众生”三法无差别,即十界互具、百界千如、圆融三谛、一实相即诸法之权实不思议法。更显扬本迹两门而对“自行因果”,“化他能所”无不是实相妙理,以显‘法华经’超越诸经为圆融妙旨。
另一‘摩诃止观’是大师五十七岁(五九四),同是在玉泉山宣讲:将禅学语体化而组织,成为实践门之极致——止观学。大师年轻时代(三十岁),曾在南京宣述禅学书——‘释禅波罗密’,系是以印度传来之禅学诠释,但在玉泉寺时代,却专以“观心”为主体,且超然显扬“止观”之含义殊胜于“禅”的至理,故以“止观”摄尽一切禅修实践法,作为树立天台实践门的特色。
再说;佛教绝不是单以知解为满足,更不是盲目的修持,就能到达究竟宝所。因此智者大师才强调:知解必须配合实践,始能将智慧融于生活中,得以净化身心。且定慧必须相依,如单有慧缺定,则堕于空虚;如无慧之定,则落盲目无功,是以理论和观心,如鸟之两翼、单车之双轮,需在相依相扶,始能转迷启悟,断惑证真而获得真实受用。
然欲深入佛法的真实受用,必须要有良好的研究工具书辅助,暂不论谈整然的三藏圣典,唯天台学的丛书就有数百卷之多,其术语所含之难解,使人需费不少的时间,方能查出解答,故为初学者入门之方便,而编出‘天台学辞典’是现时代极尽需要的,但编者所编的内容错误难免,还祈十方大德指正是祷。
今冬恭逢
智者大师圆寂一千四百周年之庆,谨以本书恭献于
智祖大师之前,为微报深恩之万一,并祈
佛陀、智祖大师加庇,能使我更有研究机缘,不胜焚祝之至!
一九九七年十一月廿四日会旻敬写于善行寺丈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