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9-26 12:52
太行陉,又称太行道,位于南起河南焦作沁阳,北接山西晋城市泽州县的地名。
太行道南起河南省沁阳市山王庄马鞍山,北至晋城泽州县。崇山峻岭间,孔道如丝,蜿蜒盘绕,“北达京师,南通河洛”,是我国古代一条军事、商贸和文化交流的大动脉。
据史书记载,此起今晋城市泽州县天井关,南至河南省沁阳常平村之间的太行道,山路盘绕似羊肠,关隘林立若星辰,地理位置十分重要。特别是天井关,更是天下名关。古人称““形胜名天下,危关压太行”。
太行陉一带的关隘共包括羊肠坂、盘石长城、碗子城、古长城、孟良寨、焦赞营、大口、小口、关爷岭、斑鸠岭、揽车村、天井关等多处要塞。但由于各种资料相互抵牾或语言不详,难以认证。
星轺驿和天井关有着密切的联系,并与古道共存亡。星轺驿以南的横望隘、小口隘、碗子城,则是天井关所辖的重要关隘,从春秋战国到明清时期,这里干戈迭起,硝烟不散,为历朝历代的兵家必争之地。
横望隘和小口隘,位于天井关村以南12公里处的太行绝顶,为晋豫古道上的重要关口。横望隘也叫大口隘,因唐朝宰相狄仁杰自汴州北上路经此地时,登山遥望,白云孤飞,便想起留在河阳的父母而怀情吟诗,泽州太守为之刻石纪念,横望隘因此得名。相传北宋大将孟良曾在此筑寨,把守关口,故曰孟良寨,现寨址尚存,还留有建寨碑记。小口隘位于小口村南的山梁上,两边山岭高峻,崖悬沟深。隋大业三年,隋炀帝南上太行,欲到河南沁阳的御史张衡家中,为此专门开道九十里,由此通过。后北宋大将焦赞在此修筑城寨,防守关口,故曰焦赞城。时隔千年,焦赞城已不存,而孟良寨由于修筑坚固,至今整体寨墙仍屹立在太行山的高岗上。
太行陉古道全长100多公里,最险要处是沁阳常平村到天井关这一段。在这四十华里中,太行陉由沁河平原托举上升到相对高度1500多米的太行之巅,所经之处,崇山峻岭,瀑流湍急,实为险隘。我们要寻访重走的就是由常平--羊肠坂、碗子城、孟良寨-大口村、拦车村-天井关村的一段太行陉古道。
由沁阳入晋公路下古道,七拐八弯折到废弃多年的羊肠坂上。行走其上,才真正明白了“羊肠坂”的含义:危崖高耸,沟壑深涧,路形崎岖弯折,路面顽石丛生。
从西汉设立“天井关”后,历朝历代这里纷争不断,兵戈迭起,大小战争数百起,给这里留下丰厚的文化积淀。
经有关专家初步考证,有史以来共有50余起战争,直接或间接利用太行陉便捷畅达的交通条件,或大或小的改写着人类的历史进程。
《史记》载:“(秦昭王)四十四年(前263),白起攻(韩)南阳太行道,绝之。四十五年(前262),伐韩之野王。野王降秦,上党道绝”。“南阳”和“野王”指得均是现在的沁阳秦将白起截断太行陉,断绝了韩国上党郡与国都(现河南新郑)的联系,使得上党郡成为“飞地”,无奈降赵。为此秦赵两国对垒长平,大战爆发。在战略相持了三年之后,决定秦胜赵负的最终因素,是公元前260年(长平之战第三年),秦昭襄王率河内数十万少壮男儿由太行道北上,经碗子城,天井关赴长平战场,为长平之战的最后总包围加上了关键的筹码,太行陉一直是秦国通往长平战场的战略输送线。
历史在此摒弃了赵国而选择秦国最终大一统中国,太行陉成为其中一个不可小视的“地利”因素。
碗子城是扣在羊肠坂上的一个小小石碗,为一座青石叠垒的圆形城池,一亩不到,其地狭窄,形似饭碗。羊肠坂穿城而过,呈现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扼守之势。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战略位置极其重要。
到了清代,承平日久,它已经渐渐失去了作用,?清乾隆河内(沁阳)知县范照黎,有一首《碗子城》的诗,非常生动地描述了这种变化:“城如碗大踞高山,梁晋称兵角此关。今日承平残雉堞,雄关虽险变投间。”?
现在太平年月,这块山坡上似被遗弃的“碗子城”,近来却成了多年相安无事的晋豫交界两地纠纷不断的根源。原因是两地均把碗子城和孟良塞划为自己的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所立石碑也均被对方摔毁。就连城东西两门镶嵌的刻有“北达京师”、“南通河洛”的两块石碑也被砸成断片。关于“碗子城”的这段讼案还打到了中央电视台的“说法”栏目。估计现在也无定论。看来,碗子城真是一块永远弥漫着“烽烟”的必争之地。
出碗子城西门,南下数十米,苍黑的石壁上,雕凿着清代“两朝帝师”翁同书所题的四个大字:古羊肠坂。粗砺的山石,清俊沧桑带着喜悦的温暖,给人一种苏醒的感觉,它淹没在荒草荆棘之中,字迹严重风化,已与周围山石融为一体,不用心侧目细看,则难以发现了。我们不住地去摸那石、那字。
东北边与之相隔不远的地方,新修的入晋公路上车水马龙,正欢腾雀跃一路疾驰着奔向未来。我一遍遍抚摸沧桑的字迹,似乎在跟它道别,它来自历史的深处,又将慢慢退隐到岁月中去,抛弃了一切奢侈光荣,如水入海,如海枯竭,如今一语不发,安息在这里。周围的一切都无音无字,如宇宙的暗示。
出碗子城向北不远,为著名的两处驿站——横望隘和星轺驿(现在分别叫大口村和拦车村),在我们的飞速中一闪而过。史料上所载的“悬崖峭壁,沟深谷壑,绝难通行”之况已经完全不复存在。时过境迁,古驿站留下的印迹已经荡然无存,如同所有省道边的村庄一样,加油站,修车店,千篇一律,乏善可陈。只有些已呈颓破之象的明清时期建筑,雕梁画栋,楼阁耸立,依稀可寻当年商旅马帮“马蹄嗒嗒”、“人语嘈嘈”人流物流南来北往的繁盛之况。
一路驰太行之险峻,入天井之高关。在山顶扼守太行陉的天井关,又名天门、太行关、楚雄关、平阳关、雄定关等,《战国策》中军事家吴起说“夫夏桀之国,左天门之阴”,可见它夏朝时就已经成为太行陉的要塞了。?
村南古关门虽破旧凋敝,但仍岿然屹立,关楼分上下两层,来往行人从门洞中出入,正面楷书:天井关。关口古道西侧,一块高3米许的巨碑赫然在目,上刻“孔子回车处”。“处”字还是“辙”字?时代久远,蒙尘过厚,分辨不清。
据说孔子周游列国,登太行,欲入晋一展自己的政治抱负,不料才到天井关就听到晋国执政赵简子连杀两位贤人,大为失望,念叨着“鸟兽之于不义尚知避之,而况于人乎?”,叹息而返。还有一种说法是“孔子师项橐”版,被一小儿说得理屈,又见一松鼠口衔核桃,谦和拱立,作礼拜状,遂叹“晋知礼已甚!”旋车而返。不管是哪一种说法,都说明孔老夫子早在春秋时就为理想和抱负,踟踟蹰蹰在太行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