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1-11-24 11:03
孙淑彦(1951年-),男,国家二级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广东省书法家协会会员,广东省人大代表,揭阳市丁日昌纪念馆、民俗博物馆馆长。
2000年6月调揭阳市丁日昌 纪念馆、民俗博物馆任馆长。系揭阳市第一、二届政协委员。2002年12月当选广东省第十届人大代表。是广东书协、广东文物鉴藏家协会会员,潮汕历史文化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揭阳市民协副主席。
1999年8月参加广东作协。1979年始发表作品。主要致力于散文和潮汕美术史研究。
已出版专著《乡邦人文》、《煮酒论古今》、《岭东人文考论》、《墨海一瓢》等。
先后获潮学奖、陈伟南文学奖等。
孙淑彦作为揭阳博物馆馆长,又是科班出身,长期从事潮汕文献研究,能够广搜典籍,博采故闻,相继出版《乡邦人文》、《名人与潮汕》、《岭东人文考论》等著校编笺专著二三十种,历代官宦仕举、文人骚客、书画印人,近代学者贾家,皆在考据著述之列。其“安贫若素,惟以学问一途为至途”(雷铎语)的坚定志向,足以令人叹服。但凡考据类文章,枯涩乏味,而他却能写得生动活泼、情理交融。观其最近出版的《毕竟书生》一书,又让人看到他所写:文章千古事,最多潮汕情。
潮汕的文人墨客多爱出书。然而出书之多,当首推揭阳的孙淑彦。从1986年4月至2005年8月,19年来平均每年以近两本的速度递增,现在我们见到的这本《毕竟书生》,已是孙氏的第36本著作了。
从1995年末来到汕头《特区工报》编“工夫茶”,孙淑彦应邀做专栏辟“名人与潮汕”、“玩赏手札”等,我与他交往已有10年,也陆续得到他10多本赠书。然而这本《毕竟书生》不同往常,是对从前各书文章的精选,显得厚重和珍贵。书如其人,从精华与厚重中,看到了作者的处事与为人。
本书共收录作者近50篇文章,分别编入“破铜烂铁”(谈史论古)“驴唇马嘴”(时彦友朋)、“车前马后”(序跋后记)、“雪泥鸿爪”(散文之属)、“不文不白”(小记短札)、“邀月谈诗”(怀念之作)、“隙中窥月”(玩赏之什)等7个栏目,逾30万字。文章虽不多,但体裁和内容都很丰富,有论文、散文、序跋和诗歌;有考证历代书画家的,有探索清代潮汕书法的,有评介当代艺人的,有旅行之后的感想,有对亲人师长的追思和怀念。笔调和笔法也不尽相同。《诗笔瑰丽·岭表名家———诗人曾习经评传》是一篇参加潮学国际研讨会的论文,洋洋万言,但作者却能用通俗的笔法,从主人公的家世、出身、仕途到人品、才情、诗学,心平气和地铺展开来,亲切感人。“车前马后”选辑了作者所写的11篇序跋后记。孙淑彦的自序自跋,冷静而要言不烦;他序他跋,不溢美,不苛求。都写得切实自然,气平情挚。有些序跋,写得确实精彩,比如《〈煮酒论古今〉后记》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有一段文论及酒民的“级别或职称”,不妨援引与大家共赏:“一是酒神;其次为酒圣;三为酒仙;以下依次为酒官、酒民、酒怪、酒徒、酒桶、酒鬼、酒虫等十品。神、圣、仙,需要根基好,即本身要有仙风道骨才可达到;官,则要能顾全大局、统筹指挥,而且要有海量,也非常人可达到;至于桶、鬼、虫,则不分场合,只知灌黄汤而不知酒味,甚而一旦酒瘾发作,说不定还会典屋卖妻,属下下品,不可取;徒者,难免有时酒后失言,无理取闹,丑态百出,招人讨厌;怪,要怪得幽默,怪得有趣,怪得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外,才是正品;酒民则要有量有度有涵养,或者酒量不大但有风度才够格,可算中品……”
孙淑彦写散文追求一种较高境界的“写话”,不论是写人记事,还是游记读后,娓娓道来中声情并茂,同时含有很强的知识性与趣味性。“雪泥鸿爪”里有篇《宁静的古塔》,是写游揭阳涵元塔,从题目到行文,围绕“宁静”的主题,由表及里,循序渐进。先说“涵元塔是宁静的,一种安详而自信的宁静”;接着说自己喜欢宁静,涵元塔的宁静令人向往,于是上山观赏,从景物写到历史;再描叙“涵元塔历经数百年的兵燹、天灾和人祸,依然这么自信地矗立着,让我们能够心平气和地呼吸着古代的文明”而进入思想层面;最后点题,“涵元塔并不寂寞,从一开始它即默默地、稳稳地站立着,不争夺名利,不声辩身价,不趋赶潮流,有的是宁静,一种不卑不亢的宁静,一种饱含着历史沧桑之后的自信的宁静。”《淑彦自嘲》则写得诙谐幽默:“一是自述之类,为名家闻人的专利,今日破例,机会难得。二是自我广告,不仅免费,还可换点稿酬买红薯。”
对于读书,尽管孙淑彦自称仍属“隙中窥月”的层次,但就其写作时纵横恣肆、信手拈来的功力,看来早已达到“台上玩月”的境界。听说作者享有“揭阳两支笔”之首笔、“揭阳十大藏书家”之首家的美誉,读书、写作,对于他来说,都已成了赏心悦目的把玩。
孙淑彦不仅痴迷于藏书、读书、写书,而且还能随心所欲地“做”书。这本大18开、厚400页的大部头《毕竟书生》,就是作者自写、自编、自己打字、自己排版的成果。这本书不仅内容丰厚,而且设计精美,在潮汕出版的众多图书中,堪称上乘之作。至于该书及作者文笔的不足之处,有人说考据还不够精深,语言也有些半文不白。这既是缺点,也是好事。不太精深就不是特别专业,反因大众化而有更多读者;半文不白跟作者的职业有关,也在所难免。人无完人,孙淑彦刚及半百之年,而著作颇丰,其安贫乐道、甘守寂寞做学问的精神,已是真书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