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9-08 13:47
孛儿只斤·脱古思帖木儿(1342年—1388年,生年另有1350年、1362年等说),清译“特古斯特穆尔”,意为“双重铁”,北元第三位可汗(1378年—1388年在位),蒙古汗号乌萨哈尔汗,元惠宗妥懽帖睦尔次子,元昭宗爱猷识理达腊之弟(一说为昭宗子)。因年号为天元,所以被称为天元帝。
脱古思帖木儿于1378年即位。次年改元“天元”。脱古思帖木儿即位之初,明朝皇帝朱元璋曾经派使臣去吊唁元昭宗,想在北元新大汗脱古思帖木儿即位之初与北元达成和解。脱古思帖木儿虽年轻,但很有民族骨气,对明朝的和解要求不屑一顾。脱古思帖木儿虽然刚刚即大汗之位,但仍有昭宗旧班底,如:太师哈剌章、太尉蛮子、驴儿,以及辽阳行省左丞相纳哈出的辅佐,因而北元汗廷仍统治者大漠南北,具有很强的势力。明朝方面则因1372年北征遭受重创,再不敢轻易大举出兵。因而前后十余年间,双方维持了相对和平与稳定的局面。
但这时的脱古思帖木儿已经失去了他前辈的雄心壮志,没有能力恢复元朝的辉煌,而朱元璋则对北元的存在耿耿于怀,亡元之心不死。他用沐英经营洮州(今甘肃省南部),袭击亦集乃路(今内蒙古额济纳旗);明洪武十五年(1382年)以后又招降了东北女真各部,从左右两翼蚕食北元。1381年,朱元璋命傅友德、蓝玉、沐英等率30万大军远征元朝南方属地云南,在云南曲靖地区的白石江(今南盘江上游),对元军发起攻击。元军因众寡悬殊而大败,梁王把匝剌瓦尔密被迫自杀,明军乘胜直取中庆(今云南昆明),次年云南全境被明军占领。在作了充分准备以后,1387年,朱元璋终于出动大军,出征北元。先取辽东纳哈出,乘胜挺进,给脱古思帖木儿的北元政权以近于毁灭性的打击。
辽阳行省左丞相纳哈出是元太祖成吉思汗麾下名将木华黎的后裔。木华黎受封太师、国王,掌管左手万户,统辖兴安岭左右大片地区。此后他的子孙世袭国王爵位,成为辽东方面的一大地方实力派。纳哈出本人曾为太平路万户。脱古思帖木儿称汗期间,纳哈出官至丞相,封开元王,凭借祖辈余威雄踞今吉林西部怀德、农安,以及松花江以北地区,有众20万,“辎重富盛,畜牧蕃息”,不断侵扰明朝辽东地区。但对明朝的多次招抚亦置之不理。对于明朝来说,纳哈出与元主脱古思帖木儿东西成犄角之势,对明朝仍是一大威胁。
明洪武二十年(1387年)正月,明太祖朱元璋命宋国公冯胜为大将军,颍国公傅友德、永昌侯蓝玉为左右副将军,率20万明军北征纳哈出;又派遣被俘元将乃剌吾携书致北元汗廷劝降。3月,冯胜等由通州出松亭关北上,修筑大宁(今老哈河上游)、宽河(今河北宽城)、会州(今河北平泉南)、富峪(今河北平泉北)四城。6月,冯胜率军越过金山(今吉林怀德)排兵布阵大兵压境,在此威胁下,纳哈出被迫降明,使明军获得了纳哈出属下所部二十余万人和大量羊马驴驼辎重。纳哈出的归降,使朱元璋大为振奋,9月命永昌侯蓝玉代替冯胜为大将军,延平侯唐胜宗、武定侯郭英为左右副将军,率师征讨北元,声称“肃清沙漠在此一举”。
明洪武二十一年(1388年)3月,蓝玉等率15万人马,由大宁进至庆州(今内蒙古巴林左旗西北),获悉北元大汗脱古思帖木儿驻捕鱼儿海(今内蒙古呼伦贝尔市贝尔湖地区),即由间道兼程而进。4月12日凌晨,明军进至捕鱼儿海南岸饮马,侦察得知北元汗廷营地在捕鱼儿海东北八十余里。蓝玉以王弼为前锋,直逼哈剌哈河畔的汗廷大斡耳朵。这时大风扬沙,刮起了沙尘暴,天气昏暗,北元汗廷的君臣毫无戒备。太尉蛮子仓惶出战,兵败被杀。捕鱼儿海一战,明军俘获诸王、嫔妃、公主、官吏、将领2994人,军士男女77037人,还缴获有大量的牲畜、车辆以及印玺、牌敕和图书。脱古思帖木儿无奈,只得与太子天保奴、知院捏怯来、丞相失烈门等数十骑冲破包围圈逃走。随后,蓝玉等率精骑追逐千余里。蓝玉在追击脱古思帖木儿的途中,又趁机袭击了北元太师哈剌章的营地,俘获其部下15803户,马驼48150匹。
脱古思帖木儿向西退却,直奔哈剌和林投奔丞相咬住。行至土剌河,被已预谋好的阿里不哥后裔也速迭儿袭击,部众溃散;脱古思帖木儿与捏怯来等16骑逃走。途中遇到丞相咬住、太尉马儿哈咱率领3000人来迎,一同前往太师阔阔帖木儿的营地。但在途中二次遭遇也速迭儿军队的袭击,脱古思帖木儿不幸遇害。这是北元第一次弑君事件。
也速迭儿和脱古思帖木儿的祖上阿里不哥和忽必烈本是一奶同胞。在蒙哥汗去世后,两人为了争夺蒙古的汗位进行了一场残酷的斗争,最终以忽必烈的胜利结束,但从此埋下了仇恨的种子。这次(129年后)也速迭儿袭杀脱古思帖木儿,就是报当年的仇,其更重要的目的还是争得汗位。然而,皇族内部的争斗,客观上是帮助了明朝皇帝朱元璋,让北元自己毁灭自己。脱古思帖木儿败亡后,北元大汗权力衰落,异姓贵族势力膨胀,出现了开始把持北元朝政的局面。
关于脱古思帖木儿的身世从古至今一直存在着许多争议,主要是围绕脱古思帖木儿同元昭宗的关系。
明朝史料中多记载脱古思帖木儿是元昭宗的长子,此后许多史料也认同这一记载。而在蒙古文的史书如《大黄册》《蒙古源流》当中,记载的是脱古思帖木儿是元惠宗的次子,元昭宗的弟弟。
现代学者薄音湖则认为脱古思帖木儿和买的里八剌是同一人,是元昭宗的长子。他的论据是《明太宗实录》中记载的朱棣写给蒙古大汗本雅失里的劝降书,其中有一句“遣妥古思帖木儿还,后为可汗”。薄音湖认为朱棣同买的里八剌属于同一时代,而且二人应当互相见过,此后朱棣常年守卫北方边疆,所以朱棣是不可能不知道谁是北元的皇帝,更不可能在劝降书中搞混人物。
日本学者和田清依据《北虏始末志》中的记载“次子益王”,认为这个次子指的应当是元惠宗次子。他从元昭宗两个儿子的年纪推断,认为脱古思帖木儿不可能是元昭宗的儿子。此后学者宝音德力根进一步推断,从姓名含义和生辰相同两方面为依据,认为买的里八剌应当是后来的额勒伯克汗。而日本学者森川哲雄则对他这种观念予以驳斥,认为宝音德力将波斯语的含义理解错误,才导致搞混买的里八剌。
学者劳心对和田清的观点予以批评,他以古代孩子成熟早的理念推倒和田清的观念。同时劳心提出了新的论据,他依据高丽人李穑的诗歌集《牧隐稿诗稿》中关于册封太后一事,推断脱古思帖木儿应当是买的里八剌,是元昭宗的长子,元惠宗的长孙。
因脱古思帖木儿的身世存在争议,因此他的出生年份也有着1342年、1350年、1360年三种说法。
明朝史料中记载脱古思帖木儿有二子:
长子:天保奴,1388年11月被也速迭儿所杀。
次子:地保奴,1388年5月18日被明军俘虏,明太祖赐给地保奴等人钞币,命有司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后来有人告发蓝玉曾经侮辱被俘虏的元朝皇妃,明太祖大怒,元朝皇妃因为羞惭和恐惧而自杀。地保奴对此不满,口出怨言,于是明太祖下令将地保奴远迁到琉球安置。
蒙古史料中记载脱古思帖木儿另有三子:
恩克卓里克图(经学者考证恩克、卓里克图实为二人,卓里克图即也速迭儿的汗号,恩克则为也速迭儿之子)
额勒伯克(一说为元昭宗之子买的里八剌)
哈尔古楚克都古楞特穆尔鸿台吉(一说为额勒伯克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