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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光十七年七月十二日卯时(1837年8月12日),钮祜禄氏出生在广西柳州府(今广西柳州市)马平县。她出身满洲镶黄旗的名门世家、宗室贵戚家庭,其八世祖是清初功臣、一等公钮祜禄·额亦都;父亲钮祜禄·穆扬阿任广西右江道。
钮祜禄氏与清太宗元妃、圣祖孝昭仁皇后、温僖贵妃、高宗顺贵人、诚嫔、仁宗孝和睿皇后、恭顺皇贵妃、宣宗孝穆成皇后、祥妃均属同一个大系内的弘毅公家族的一员。弘毅公家族内分为十六房,钮祜禄氏出自第三房,始祖为额亦都第三子彻尔格,彻尔格第六子巴喀为她这一支的祖先。她的家族整体上处于弘毅公家支流的身份,其支系在康、雍两朝有没落的趋势,而在乾、嘉两朝已经回到高级官员的行列,并继续与世家联姻。
在其家族的联姻圈中,最重要的即是与和硕郑亲王端华的联姻。有分析孝德显皇后(咸丰帝嫡妻)当年入宫的重要因素即是郑亲王府在道、咸两朝相当得势,而孝德显皇后的母亲是和硕郑慎亲王乌尔恭阿的第三女,和硕郑亲王端华与大学士肃顺的姐姐。端华的嫡福晋是钮祜禄氏的亲姑姑,关系自然也是非同一般。这种名门世家的出身、宗室贵戚姻亲的身份,应该是钮祜禄氏被挑选作为皇后预备人选的重要原因之一。
咸丰二年(1852年)二月,钮祜禄氏以秀女身份入选,四月二十七日(6月14日)进内,咸丰帝奕詝(清文宗)诏封其为贞嫔(虽原本的封号与最终的谥号都是“贞”,但也是不同的。封号“贞”的满文作“gingguji”,意为“恭敬”,体现出咸丰帝对她的看法;而谥号“贞”的满文为“jekdun”,是专门形容“贞节”的词汇;汉语“贞”引申为“正”,则是大臣眼中对她的评价)。五月二十五日(7月12日),晋封贞贵妃。六月初八日(7月24日),钮祜禄氏被立为皇后。因为晋封的时间相距很近,她封嫔与晋封贵妃的典礼均未举行。于是在十月十七日(1852年11月28日)直接行皇后册立之礼。她是清代晋升速度最快的继后,由嫔到皇后仅花了四十天,如果从行册立礼来算也仅花了六个月。
钮祜禄氏入宫后居住在钟粹宫。咸丰帝在立其为后时,称其“质秉柔嘉,行符律度。”清宫太监也回忆说她“性情温和,善让不争”。可见她应该是一位性格温和,比较慈蔼的女性。钮祜禄氏的身体一直很弱,刚入宫时就不是很好,患肝胃饮热,还有闭经的现象。钮祜禄氏虽然得到咸丰帝的敬重,但一直没有生育子女。
当时,太平天国、捻军等农民起义正席卷大江南北,而英法侵略者又占领了京师,清王朝的统治处在风雨飘摇之中。咸丰帝心力交瘁,以声色自娱,并手书“且乐道人”四字,张挂于行宫殿内。慈安发现后,立即进行规劝,她说:“天子一日万几,安有自求逸乐之理?今虽蒙尘,尤不宜有此。”于是亲自督促内侍将该字帖撤去。每当咸丰帝怠于政务,不理军机事务时,钮祜禄氏常加以提醒,使他“立即省览”;宫中的其他妃嫔有遭到谴责时,她也为之居中调停,让她们得以重获恩宠。因此,钮祜禄氏在咸丰一朝,“已有圣明之颂”。
主词条:辛酉政变
咸丰十一年(1861年)七月十六日,咸丰帝在热河行宫诏立皇长子载淳为皇太子,以载垣、肃顺等“顾命八大臣”赞襄一切政务,并授予钮祜禄氏和载淳各一颗图章,钮祜禄氏的印章名“御赏”,载淳的印章名“同道堂”,规定“凡应用朱笔者,用此(印)代之,述旨亦均用之”,以此使后宫、前朝相互制约。十七日(8月22日),咸丰帝驾崩,载淳即位,即同治帝(清穆宗)。当天,钮钴禄氏率琳贵太妃(参见词条庄顺皇贵妃)等至咸丰帝灵前奠酒,同治帝的生母叶赫那拉氏不愿以懿贵太妃的身份前往行礼。于是在次日,又尊叶赫那拉氏为皇太后。钮钴禄氏为“母后皇太后”,叶赫那拉氏为“圣母皇太后”。九月一日,同治帝为嫡母钮祜禄氏上徽号“慈安”,生母叶赫那拉氏上徽号“慈禧”。二十九日,慈安与慈禧回宫,居于钟粹宫。当时,八大臣襄赞朝政,慈安、慈禧以皇帝嫡母、生母的身份实际上代行了皇帝的职权。这种体制被时人“垂帘辅政,盖兼有之”。
咸丰帝刚逝世时,由于礼节上的争执,两宫皇太后之间“不甚惬洽”。为了扩大她们之间的矛盾,肃顺“自请分见两宫皇太后”,并在觐见时语气“互有抑扬”。但是,肃顺等人的专横,引起了慈安的不满。共同的利害,使她和慈禧的关系得到了改善。据说二人为防止自己的计划被窃听,曾“俯巨缸而语,计议甚密”。她们派遣心腹,急召恭亲王奕䜣前往热河,秘密策划从八大臣手中夺权。八月初十日,热河行在收到了御史董元醇请求皇太后暂时权理朝政,并于亲王中简派一、二人,令其同心辅弼一切事务的奏折。慈禧对此十分赞赏。十一日,慈安、慈禧召见载垣等人,拟照所请传旨。载垣等则以“我朝向无皇太后垂帘之仪”为理由,坚持写明发上谕,对董元醇的奏折加以痛驳。谕旨缮真递上时,慈禧却将它和董元醇的原折一并留中不发。等到再次召见时,载垣等人就此问题和慈禧发生了激烈争吵。杜翰宣称“若听信人言,臣不能奉命”。慈禧气愤至极,以至于手颤;同治帝吓得直哭,把慈禧的衣服也尿湿了。这时,慈安从旁劝解,说:“留着明日再说。”十二日,两宫皇太后没有召见载垣等人,他们以“搁车”相要挟,拒绝开视发下的早事等件。慈禧也不肯让步,“定要临朝”。慈安出来转弯,劝慈禧姑且将就。接近中午,慈禧才将董元醇的奏折及载垣等所拟谕旨发下照抄。载垣等请求钤盖图章,慈禧和慈安也照办了。这次事件,进一步加强了慈安和慈禧除去八大臣的决心。载垣等人却误以为慈安、慈禧已经屈服,更不把她们放在眼里。九月十八日,慈安和慈禧在热河行宫令醇郡王奕譞草拟谕旨,拟好后,慈安将它藏于自己的衵服之内,准备在回北京后即行发布。同行的有载垣、端华、景寿、穆荫。肃顺则和奕譞等随梓宫后发。赞襄政务王大臣中的三位核心人物——载垣、端华、肃顺,被巧妙地分割开了。
九月二十三日,慈安、慈禧和同治帝于避暑山庄丽正门外恭送咸丰帝梓宫上车后,就从小路先行。二十八日,慈禧到达石槽,钦差大臣、督办直隶山东军务、兵部右侍郎胜保奏请皇太后亲理大政,并另简近支亲王辅政。二十九日未时,慈安与同治帝同乘一舆,慈禧在后,进德胜门回宫。三十日,大学士贾桢、周祖培,户部尚书沈兆霖,刑部尚书赵光联名上疏,请皇太后亲操政权,以振纪纲而防流弊。政变的时机已经成熟。于是在同日,两宫太后以同治帝的名义发布早在热河就已经拟好的上谕,将载垣、端华、肃顺革去爵职拿问。不久,肃顺被斩决,载垣、端华赐令自尽,景寿、穆荫、匡源、杜翰、焦佑瀛均被革职,穆荫还被发往军台效力赎罪。两宫太后与恭亲王赢得了政变的胜利。
咸丰十一年(1861年)十一月初一日(12月2日) ,载淳奉两宫皇太后在养心殿垂帘听政,奕䜣任议政王、军机大臣、管理总理各国衙门事务。改年号祺祥为同治,以第二年为同治元年。此后持续二十年的“二宫垂帘,亲王议政”的格局正式形成。
同治元年(1862年)正月,慈安与慈禧在慈宁宫接受同治帝及王大臣行礼,在乾清宫受贺。此后成为每年的惯例。四月二十五日(5月23日),同治帝上两宫徽号册宝,正式遵其为“慈安皇太后”。此后,慈安也被称为“东太后”“东佛爷”。同治末期开始,还被称为“东老佛爷”。
慈安为人“浑厚”,面见大臣时,“呐呐如无语者”。每有奏牍,需要慈禧在旁为她诵读讲解,于是在两宫垂帘的过程中,慈安常让权于“性机敏,锐于任事”的慈禧。慈禧感于慈安的信任,凡是涉及朝政举措的大事,即使明知道慈安没有异议,依然也先要请示,即“慈禧慑于嫡庶之分,亦恂恂不敢失礼”。加上有恭亲王奕䜣居间调和,在垂帘听政期间,二人一直保持着至少在表面上比较和谐、稳定的关系。
在一些重大的决定上,慈安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如在平定太平天国起义中,诛杀陷城失地、临阵逃脱的两江总督何桂清,将骄蹇贪淫的胜保下狱赐死,赏给曾国藩、左宗棠、李鸿章爵位;同治八年(1869年)授权山东巡抚丁宝桢诛杀违制出京、多有不法行为的内监安德海。以至于出现“东宫偶行一事,天下莫不额手称颂”的情况。
同治十一年(1872年)十月,同治帝大婚,加上慈安徽号“端裕”二字。
同治十二年(1873年)正月,同治帝年满十八,开始亲政,慈安和慈禧撤帘归政。二月,加徽号“康庆”二字。
同治十三年十一月初十(1874年12月18日),同治帝染病,两宫太后再度训政。十二月初五(1875年1月12日),同治帝驾崩,慈安、慈禧在养心殿西暖阁召见诸王公大臣,由慈禧提议,立奕譞之子载湉即位,即光绪帝(清德宗)。慈安、慈禧又一次垂帘听政。
光绪二年七月十二日(1876年8月30日),慈安四十岁生辰,加上徽号“昭和庄敬”四字。其徽号累加为“慈安端裕康庆昭和庄敬皇太后”。
光绪帝即位后,慈安“益务韬晦”,事无巨细,都交给慈禧裁决,或委托军机处处理。对国家大事,已不大过问了。但在光绪六年(1880年)致祭东陵时,慈安、慈禧在礼仪问题上发生了激烈争执,最后慈禧碍于礼法而妥协。这说明二人之间的明争暗斗是始终不断的。
光绪七年(1881年),慈禧突患急病,无法处理政事,由慈安一人独理朝政。不善于摆布朝政大事的慈安,承担着巨大的压力。三月初九日,慈安偶感风寒,当即进汤药调治,不到一个时辰,病情急剧恶化,“类风痫甚重”、随后神识不清、牙紧、痰壅气闭、遗尿等症状相继出现。初十日(1881年4月8日)戌时,慈安在钟粹宫崩逝,享年四十五岁。五月十三日(6月9日),上尊谥为孝贞慈安裕庆和敬仪天祚圣显皇后。九月十七日卯时,葬昌瑞山南麓偏西之普祥峪定东陵;二十二日,祔祭于太庙。
宣统元年(1909年)四月,加谥“诚靖”二字。最终慈安的完整谥号为:孝贞慈安裕庆和敬诚靖仪天祚圣显皇后。
咸丰十一年(1861年)的辛酉政变,实质上是一场朝廷内部的权力之争。一方是两宫皇太后和以恭亲王奕䜣为首的皇族,另一方则是咸丰帝临终任命的八位赞襄政务王大臣。这场政变的组织者、策划者和领导者是慈禧,其主要倚靠的骨干力量是奕䜣,但也绝对不应忽视慈安在其中的作用。她作为名正言顺的原中宫皇后、当时的母后皇太后,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因此她是这场政变中决定成败的关键性人物。慈禧也清楚此事,故而极力将慈安争取到自己的一边。在诛除了顾命八大臣后,慈安与慈禧在养心殿开始垂帘听政。
光绪年间的名臣薛福成在《庸盦笔记》中记载:“东宫优于德,而大诛赏大举措实主之;西宫优于才,而判阅奏章,及召对时咨访利弊。”慈安虽然对权力不感兴趣,但并非没有政治才华。相对于有才干,又有强烈政治欲望的慈禧,慈安比较超脱,不喜欢政务。时人对慈安和慈禧的评价是慈安“优于德”,慈禧“优于才”。一些日常的事务,慈安就放手由慈禧处置,但每遇朝政大事,还是要由慈安最后决定。由此可见,慈安大权在握、掌控权力方面也是有一套办法的。其主要的举措大致可分为两个方面:
一、任用能臣,赏罚分明。同治初年,慈安认同曾国藩的能力,不仅赞同擢升他为两江总督,还授意加官为协办大学士,时常听取他关于各项事务的建议,推动了所谓“同治中兴”的出现。咸丰十年(1860年),太平军二破江南大营,两江总督何桂清陷城失地、临阵逃脱,刑部论罪将其处斩,但朝中有许多何桂清的同僚纷纷上疏营救,使得此事迟迟未能决断。最后,慈安采纳太常寺卿李棠阶的建议,仍决定斩杀何桂清,以警示诸将,使得“天下为之震肃”。不久后,她看重李棠阶“硕望名儒”的身份,将其提拔为军机大臣,使他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才能,对朝政有所裨益。为人骄蹇贪淫的胜保被下狱后,慈安仍采纳李棠阶等人的奏议,将他赐死。太平天国起义末期,清军相继收复南京、苏浙等地,赏给曾国藩、左宗棠、李鸿章爵位,也出自慈安之意,而“西宫(慈禧)亦以为然”。同治八年(1869年),太监安德海奉慈禧之命往苏州采办龙袍,一路招摇煽惑,途经泰安,为泰安知县何毓福诱获,解送济南。山东巡抚丁宝桢用四百里专折奏闻。这时,慈禧正在病中,慈安召集军机及内务府大臣会议。军机大臣认为:按祖制,太监不得出都门,犯者死无赦。当就地正法。于是,慈安令军机大臣寄谕丁宝桢,将安德海即行斩决并严惩其随行人员,“天下皆服丁公之胆而颂太后之明”。对于慈安的德行与行事风格,百姓多有赞同,当时的民间,甚至出现了“东宫偶行一事,天下莫不额手称颂”的说法。
二、协调帝后亲王关系:清代帝后喜欢园居,从康熙中叶开始,在北京西北郊先后兴建了“三山五园”。英、法联军攻陷京师时,将三山五园焚毁。邻近紫禁城的西苑(亦称三海,即北海、中海、南海),也因年久失修,不免残破。每当慈安、慈禧和同治帝、奕䜣等到西苑游玩时,慈禧往往以言试探说:“此处该修了。”奕䜣正色厉声道:“喳!”然后不再说话。慈安则说:“空乏无钱奈何!”慈禧修园的愿望,不得不暂时收敛。同治帝虽是慈禧亲生,但因慈安对她关怀备至,故而对慈安很是孝顺,史称“终身孺慕不少衰”,甚至超出了对慈禧的孝养。同治十一年(1872年),十七岁的同治帝要立后成婚。慈安看中了淑静端慧、容德俱佳的崇绮之女阿鲁特氏,而慈禧则看中了年轻俏丽、姿性敏慧的凤秀之女富察氏。两人各执己见,最后决定由同治帝自己决定。结果同治帝采纳了慈安的意见,同意立阿鲁特氏为皇后,富察氏屈为慧妃。此事表明了慈安在宫中、在同治帝心中的崇高地位和影响力。
慈安死后三年,失去支持的奕䜣也在“甲申易枢”中被罢黜,对于慈禧独揽大权来说的所有障碍已经不复存在。从此,“政权尽归西宫”,慈禧“唯己独尊,以专执国政”,开始了近三十年的一宫“独尊”,总揽清王朝统治大权的局面。
咸丰帝在册立慈安为皇后的诏书中说:
同治帝在为慈安上徽号时下诏称:“钦惟母后皇太后。华阀钟祥。椒涂正位。仪瞻翚翟。肃雍早著于宫庭。化洽雎麟。禔福覃敷于海宇。逮下而宽仁胥被。持躬而勤俭为先。庇国家亿祀之庥。鸿基永固。佐皇考万几之治。燕翼攸诒。凡壸教所昭垂。洵寰区所钦戴。肆冲人之膺丕绪。佑启时承。遵令典以晋崇称。询谋悉协。温和共奉。仰慈惠之效天。光大聿占。叶安贞之应地。”
太平天国起义平定后,入京觐见同治帝和两宫太后的曾国藩私下曾对幕僚赵烈文回忆:“两宫才地平常,见面无一要语;皇上冲默,亦无从测之;时局尽在军机恭邸(奕䜣)、文(文祥)、宝(宝鋆)数人,权过人主。”
光绪帝在为慈安上尊谥时的册文说:“钦惟皇妣大行慈安端裕康庆昭和庄敬皇太后。方祗协撰。羲曜齐辉。毓华阀以钟灵。正璇宫而赞治。仁心绥福。宽宏则樛木赓诗。阴教端型。雍肃则籧筐式礼。萱闱训政。正投艰遗大之年。椒殿殚勤。有旋乾转坤之量。举与错用人惟己。除大憝而朝列清。肃与温稽古同天。歼渠魁而胁从赦。逾汉明德之德。抑幸泽以黜浮华。迈宋宣仁之仁。御讲筵而论治道。埽群寇如霆疾。措九州于磐安。北燮南谐。慰文考未终之志。朝箴夕诲。成穆宗耆定之勋。俯眷冲人。俾承洪绪。濯龙视膳。欢然合万国以尊亲。长乐闻钟。盛矣备两朝之孝养。祷旸闵雨。无一夫失所而后安。内辑外柔。虽四海永清而罔懈。徽音静穆。功在宗社而忘其功。厚德谦冲。圣合经权而不自圣。二十载宵衣旰食。率土知恩。七年来顾复劬劳。昊天罔极。犹忆金泥绚采。演十字之徽称。默期宝算延洪。享亿龄之纯祜。何意登遐之忽遘。徒令攀慕以无从。当殷礼之肇称。考周书之上谥。推薄海蒙庥之治本。孝与慈所以使民。体先皇锡号之初心。贞而安斯能应地。通于神明。光于四海。惟爱敬居百行之原。河以天苞。洛以地符。惟正固启上元之运。博咨百尔。祗告三灵。”
颜嗣徽:“昆丘冉冉五云飞,御座东瞻掩禁闱。遗诏宰臣思社饭,垂帘枢务切宵衣。圣躬凭借重华继,大难芟夷四海归。属在群工同感怆,不缘名位尚卑微。”
薛福成:“当是时,天下称东宫(慈安)优于德,而大诛赏、大举错实主之。西宫(慈禧)优于才,而判阅奏章,裁决庶务,及召对时谘访利弊,悉中窥会。”
恽宝惠:
蔡东藩:
居所变迁
钮祜禄氏入宫后居住在钟粹宫。辛酉政变后,她先移居到绥履殿(养心殿东耳房,即体顺堂),之后随居长春宫、钟粹宫、宁寿宫、慈宁宫。同治十年(1871年),因同治帝大婚在即,又搬回钟粹宫居住。
(人际关系主要参考资料)
由于慈安仓促崩逝,故而在她死后,社会上出现了许多传说。她的死因成为二百多年清宫史上的又一大疑案。下文展示主要的两种说法,以供参考。
第一种:“正常病死说”
(一)清朝官方记述
《清德宗实录》载慈安在“(光绪七年三月)初九日偶染微疴,初十日病势陡重,延至戌时,神思渐散,遂至弥留”。这一记载见于慈安的《遗诰》。但《遗诰》完全是在慈安死后,按照慈禧的指示所做,因此人们有理由怀疑它的真实性,怀疑慈禧有可能为了掩盖某种阴谋而肆意编造死因。
(二)时人记述
《翁同龢日记》中有关于慈安死亡过程的记载。据《日记》载:慈安发病于光绪七年三月十日(1881年4月8日),这一天,“东太后感寒停饮,偶尔违和,未见军机”。
翁同龢在慈安死后,记下了慈安脉案、药方和病情进展状况,可以从中了解慈安发病过程:“晨方:天麻、胆星;(脉)按云类风痫甚重。午刻一(脉)按无药,云神识不清、牙紧。未刻两方虽可灌,究不妥云云,则已有遗尿情形,痰壅气闭如旧。酉刻,一方云六脉将脱,药不能下。戌刻(晚八时前后)仙逝。”
依据这一病情进展记录,慈安死因多半为脑血管疾病急性发作所导致。根据是:
(1)病情特点:起病急骤,进展迅速。按照现代医学判断,如此快速的病情进展多见于心脑血管疾病。
(2)临床表现:“神识不清”应为有意识障碍;“牙紧”、“有遗尿情形”应为现代中医所称的牙关紧闭和尿失禁。
(3)辨证分析:依据以上症状,这一病症按照中医学辨证为脑中风病。而在《日记》中,翁同龢记载的御医脉案为“类风痫甚重”,实际就应归属于当今中医学疾病中的中风范畴。由此,可以初步判断,慈安所患之病应为脑中风,也就是现代医学中的脑血管疾病。
其实,慈安的脑血管疾病并非突发,而是宿疾。《翁同龢日记》中曾经记载过慈安的两次病史。一次是同治二年二月九日(1863年3月27日),时慈安二十六岁,“慈安皇太后自正月十五日起圣恭违豫,有类肝厥,不能言语,至是始大安”。此次生病共计二十四天,由“有类肝厥,不能言语”来判断,应视为现代医学的脑供血不足,属于中风先兆,只不过病症较轻,恢复较快。另一次是同治八年十二月四日(1870年1月5日),时慈安三十三岁,再次病倒,“昨日慈安太后旧疾作,厥逆半时许。传医进枳实、莱服子”。这次所谓的“厥逆”依然是脑供血不足的再次发作,只不过由于治疗及时,没有造成遗留病症。
这些情况说明慈安患有脑血管疾病,具有发生急性脑血管疾病的潜在危险因素。而这次,由于慈禧生病,慈安一人独理朝政,不善于摆布朝政大事的她,在这一时期里承担着巨大的压力,身心疲惫在所难免。慈安在发病的前一天,根据《述庵秘录》记载,她“两颊微赤”,虽然自己无感觉上的大碍,但从这一面色判断,慈安此时“肝阳上亢”,可能已经血压很高,直接诱发脑中风、甚至脑出血。由此可以认为:慈安死于心脑血管疾病。
此外根据清宫医案记载,刚入宫的慈安身体并不是很好,肝胃饮热,还有闭经的现象,当时民间有“跛病凤坐朝堂”之说,来讽刺文宗跛足和孝贞显皇后体弱多病。
第二种:“慈禧逼死或毒死说”
(一)慈禧逼死
《清稗类钞》记载:慈安与慈禧共同垂帘听政。慈禧权欲极重,慈安却倦怠少闻外事,并不与之争权,因此倒也相安无事。光绪七年(1881年)初,慈禧患血崩剧疾,不能视事,慈安有一段时间独视朝政,致使慈禧大为不悦,“诬以贿卖嘱托,干预朝政,语颇激”,以致慈安气愤异常,又木讷不能与之辩,恼恨之下,“吞鼻烟壶自尽”。
(二)慈禧毒死
据《崇陵传信录》载:当年咸丰帝临终时,曾秘密留下一份遗诏给慈安,要她监督慈禧,若慈禧“安分守己则已,否则汝可出此诏,命廷臣传遗命除之”。但老实的慈安却将此事告诉慈禧并当着慈禧的面,将此遗诏烧掉。阴险毒辣的慈禧表面对慈安感泣不已,实际上已起杀机。加上在诛杀安德海和同治帝选后事件上的矛盾,慈禧遂借向慈安进献“克食”(满洲语,牛奶饼之类的食物)之机,暗下毒药,加以谋杀。
慈安身体一直很好,她自己也说“体气素称强健”,认为自己“克享遐龄,得资养”。一个素称体健之人,怎么会在不到两天的时间内突然病逝。事变太过突然,以至当时许多朝臣乍闻消息,还以为是早已重病的慈禧死去,等知道是慈安去世后,“仓猝中悲与惊并”。慈安由生病到死亡不到二十四小时,对于和她接触最多、过往最密的慈禧而言,既要安排慈安的后事,还要想办法开脱嫌疑,慈禧的应对,在时任工部尚书的帝师翁同龢的《翁同龢日记》中有比较详尽的记载:
慈安逝世后,于光绪七年(1881年)九月葬于昌瑞山南麓偏西之普祥峪定东陵。民国十七年(1928年)“清东陵盗宝案”时定东陵遭盗掘,所有珍宝被抢劫一空。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对此陵进行了修建。后将地宫重修整理开放。
《清实录》咸丰、同治、光绪朝部分
《清史稿》卷214《后妃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