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7-14 11:46
宇文柔奴,王巩家中歌妓,曾随王巩贬谪宾州。家世及行医方面没有任何切实史料可考,应为后人编造,特此更正。
宇文柔奴的父亲本是一位御医,不小心被冤枉入狱,死于狱中。她的母亲不堪忍受这突来的打击,急火攻心卧倒在床,不久撒手人寰。可怜幼小的柔娘,面对着双亲的离去,心中无比悲痛。然而,更糟糕的是她的叔叔将她卖入京城的行院。说起来她的叔叔还算有点良心,没给她卖到妓院,因为行院与妓院是有区别的,行院是以艺娱人。
柔娘天资聪颖,娇艳可人,行院的人很喜欢她,不惜花血本精心培养,希望她将来能成为头牌。经历过家庭不幸的孩子,懂事都比较早。柔娘不负所望,在十几岁的时候就声名远播了,亭亭玉立的如一朵花一样。但柔娘总觉得行院不是长久息身之地,她要找机会脱离苦海。一次,有个姐妹生病了,柔娘陪同前去陈太医那里去治病。柔娘的父亲和陈太医是多年的交情,陈太医听闻柔娘的叔叔将她卖到行院了,也曾多方寻找,一直未果。他没想到柔娘就在京城的行院里,更没想到会突然地出现在他眼前。陈太医立即托人找政府官员,打点银两将柔娘赎出了行院。
柔娘很勤快,在陈太医那里打下手,得到了街坊四邻的普遍好评。她喜欢读医书,将父亲留下来的药方仔细研究,结合临床实践,再加上陈太医的亲自指导,一些常见病已能独自诊治了。哪个少女不怀春啊,柔娘的柔情对善诗作画的王巩敞开了。这王巩可是个多产的作家,传世的作品有很多,而且在政坛上春风得意,官高爵重。柔娘被他正直的品格和傲世的豪气,深深地吸引了,怎奈王巩家中已有妻室。可柔娘是真的爱了,宁愿做王巩的歌女也愿意。可就是这位歌女,在王巩落难之时,陪伴他走不毛之地,度过人生最凄苦的时光。
宋神宗元丰二年,苏东坡因“乌台诗案”被捕,与苏东坡交情颇深的王巩也被处置,被贬到岭南宾州(今广西宾阳)去监督盐酒税务。当时王巩的妻妾、下人,大多都走了,唯独柔娘愿意跟随着王巩去赴任。苏东坡对王巩被牵连一事很内疚,总感觉愧对王巩,经常去信问寒问暖,交流一些诗画方面的知识。柔娘也对苏东坡很熟悉,经常与之交流的是医疗健康的话题,苏东坡可是养生有道,岭南一带多顽疾,曾建议王巩用摩脚心法对付瘴气,每日饮少酒,调节饮食,常令胃气壮健。柔娘心地善良,尝尽人间辛酸,同情社会底层弱者,亲自上山采药,开始了为百姓们治病的生涯。后来柔娘随王巩回京师,这件事还被传为美谈。
苏东坡也早有耳闻,在与王巩叙旧时,特地问起柔娘,“广南风土,应是不好?”宇文柔奴平静回答:“此心安处,便是吾乡。”苏东坡深受感动,当即为之填下《定风波》一词。
常羡人间琢玉郎,天应乞与点酥娘。尽道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
万里归来颜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点酥娘的名字由此而传开,还有王巩与柔娘的坚贞爱情,也被人们广为颂扬。
“神医”并不神秘,柔娘只是一位普通的歌妓,她对岭南百姓和蔼可亲,如同她爱的坚贞一样。原来,不管什么身份,从事什么职业,道与德都是并驾齐驱,共浮沉的。
苏轼的诗中序言对宇文柔奴有简要的描述,“王定国歌儿曰柔奴,姓宇文氏,眉目娟丽,善应对,家世住京师。”
诗作译文:常常羡慕这世间如玉雕琢般丰神俊朗的男子,就连上天也怜惜他,赠予他柔美聪慧的佳人与之相伴。人人都说清亮悦耳的歌声从她芳洁的口中传出,令人感到如同风起雪飞,使炎暑之地一变而为清凉之乡。她从遥远的地方归来,更加容光焕发,更显年轻了,微微一笑,笑颜里好像还带着岭南梅花的清香;我试着问她:“岭南的风土应该不是很好吧?”你却坦然答道:“心安定的地方,便是我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