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小茶

更新时间:2024-09-02 07:08

巫小茶,80后代表诗人,原名李婧,曾用笔名潇潇枫子,莆田人氏。80后代表诗人,作家,兼做影评人,偶尔创作。代表为短诗《虐恋》、《情人》、长诗《日月祭》、小说《迟暮歌》等座右铭为:横眉冷对市侩,俯首甘为情痴。

简介

巫小茶,80后代表诗人,原名李婧,曾用笔名潇潇枫子。中国福建莆田人氏。代表为短诗《虐恋》《情人》、长诗《日月祭》、小说《迟暮歌》等。兼做影评人。偶尔创作音乐。 座右铭为:横眉冷对市侩,俯首甘为情痴。

作品欣赏

木棉

最初是一株木棉

安静地卧在病床上,安静的脸

没有挣扎的痕迹

作为回忆的一种植物

妹妹从疯狂的球场中间穿了过去

只是为了确认,那的确是

一株木棉。

雨下了

昨天很瘦,今天没有起色

妹妹掉了很多头发

各种颜色

拼起来比彩虹还美丽。妹妹

掉了很多头发

露出了小小的耳朵,新鲜而可爱的

轮廓。妹妹把它

紧紧地贴在木棉上

生病的木棉,掉光叶子的木棉

她说聆听就是对彼此的安慰

2003.1.14

狗尾巴草

他在自己的回忆里开着火车,含着

一根狗尾巴草,好像嘴里含着

一个女子。他的

二十年来如一日没有变过名字的

女子,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特点的

女子,他看一眼扫把她就会去扫地的

女子,会种地织毛衣的

女子,想念他时会打喷嚏的

女子,他满嘴都是她头发的

女子,和他共用好多次枕头的

女子,他在刷牙而她在旁边上厕所的

女子,情人节送他一大把狗尾巴草

女子,令他饱受那狗尾巴草折磨的

女子。

2003.1.2

花园故事

其实,我很难相信一阵龙卷风

会把你安排在我必经的路上

说起某个遥远的日子我们爬上一棵树

忘记自己名字的树

忘记你是否问过我,这树上有没有爱情

我无法证实眼前的花园

定是你手中吹落一地的种子

它们或者燃烧,或者发芽,或者熟练地

死去。我看见地面上的春天一下子醒来

许多瘟疫在地下悄悄蔓延

而我,不属于任何一粒种子。所以

如果认识你,我一定不认识自己

关于我走进你花园的故事

原来不过是血液

无聊时在我体内传播的一个谣言

2003.4.22

它们

我听到那些声音,从阴影中爬起

它们相互握手,相互告别

相互交换生命中相关或无关的记忆

在我的坐姿里

它们看见水

看见我母亲种田时留下的红薯

看见我摔倒在山坡上

红肿的脚背

它们想给我安慰

在我的背上,吹起一阵风

我蹩脚的乡音吐不出,三丈崖上飞奔的马匹

我的背,沉下去,沉下去,沉下去

那土,那影子,那姐妹和兄弟

那片天空

我裹在里面,深深的

编织故事,编织我的爱人

我裹在里面,深深的

和它们一起呼吸,阴影的奔跑在呼吸

它们渐渐枯萎的时候

我裹在里面

什么都不知道

2003.5.13

隐疾

干干净净的蓝色帘子

我们坐在里面,坐在外面,坐在

海的上面。西装、啤酒、桑塔那

舞女、街道、霓虹灯

给我半瓶牛奶,坐在石阶上

一把胡子缠绵在二十年前的那条小路

那条弯弯曲曲的胡同、楼道和身体

买牛奶的人穿过蓝色帘子

我看见天空,徘徊着更多年前的黄昏

那只鸟追随恋人落在草地

谁的嘴角,含着洁白的羽毛,爱得滴血

这些都在逝去,接近,并且发生

仿佛蓝色,追随我的眼睛去了又来

我们把玩日子,静坐在干干净净的

蓝色帘子里,静坐在发黄的

照片中。荡漾在海中的一切

正在异变

2003.5.19

孩子

她抱着一个包裹上来

她抱着一个

叫做孩子的包裹

走向阳台,走进光的深处

光秃秃的一片,没有花,没有草

没有可供坐的椅子

有一只猫懒洋洋地做着自己的美梦

蓝色的破窗帘和着尘土飞扬

另一些也叫孩子的,却在阳台底下

肆意嬉戏。有个女孩抬头

尖叫着跑开--上面有个疯子。

惊慌四散。她抱着一个包裹

她紧紧抱着一个

包裹,栏杆上没有缺口

人们说她失足的时候

鹅毛漫天飞舞

多像一群可爱的孩子

2003.6.5

2006.6.21

故事、早已不知去向

寂寞飘上叶子

你带着它

走进零点一刻的房间

甚至不知它的下落

像是一个无缘的人

从来不会拉着镜子里的手

对自己

那样毫无所知

也许你在等什么

期待水一样地注满浴缸

你不断地拿起电话

又放下

拿起

又放下

水已湿了脚底

你为过去

交出类似灵魂的东西

锁在一张白纸上

你以为是叶子

零点一刻的时候

你是那样盯着它发呆

窗户好端端地站着

门好端端地站着

你也好端端的

熄灯

你答应过

一定会小心地用完最后一支蜡烛

不会让它着火

那晚

真的没有着火

就好象明天

送牛奶的人准时来按门铃

送牛奶的人

发现门铃坏的时候

是三十天之后的一个黄昏

却不是明天

只有明天的叶子

还充满寂寞

你把一些事情交代好了之后

拿着一本《生命不能承受之轻》在大街上走

一定要看

因为很满街的人都在看

你开始自信地以为

腋下夹着的不是一本书

而是一块石头

你在一个没人的广场

敲碎了石头

你努力地阅读

头晕脑涨

石头在无止尽地读你

许多女人怀揣秘密款款走过

许多石头站在海边

女人们双腿叉开

听海浪的声音

你无动于衷

又是一些月光漫上来

你看见

它们跪倒的姿势

那样虔诚

叶子停靠在熟悉你的白纸上

像个无缘人

被一些人

带得不知去向

2003.9.21

寄生

不是虫子。不是春天。

不是开苞的荷。

不是襁褓里的孩子。

多年前和多年后的我从水里出来。

我喝乳汁,乳汁喝我。

我告诉母亲我会自食其力。

我抱着钱包抱着手臂。

菊花开一夜。

香了。

我曲卷在角落里,角落里有个儿子。

我曲卷的样子好象是他。

没有屋檐。

昨天夜里没有被褥。

没有露水。

他不喝乳汁。

他喝地上的泥浆。

我曲卷在角落里,喝乳汁。

比他幸福。

他伸手,没有钱币从天上下来。

我伸手,音乐从我的手里流出。

迎接了一些粮食。

他看着我,流下眼泪。

他扑到地上,喊妈妈妈妈。妈妈不说话。

我抬头望天。

我有乳汁的妈妈。

妈妈喝什么,妈妈哭什么。

菊花开了多年。

香了多年。

故事里养着一群鸟。

它们吃着稻谷,心安理得。

水打湿了翅膀,它不是水里的荷。

他打开门,我侧身,从门缝里经过。

母亲看着我一身的泥土。

母亲说,一辈子,还没学会生活。

2003.10.6

2004年1月20日记事

四五杯米酒,橙色。他们在说话,很完整的话

如同这些米酒,大伯自己酿制

他充满自信的眼神和手掌

还是得接受一次肝硬化的袭击。战胜的对象

不过是几十年来超过16吨的酒

医生如是说。他开始表现他坚强的意志,滴酒不沾

而我,并没有打算赴他的后尘

不过是,一杯,两杯,三杯……米酒之后

无法阻挡,无法控制的神智

我想起一株植物的生长速度不会亚于我

我还没有语无伦次

因为我不过是

沉默,和更深的沉默

爸爸和二伯亮出了另一瓶,装桢好看的白酒

好象是没有丝毫用处的、苍白、无力、掩饰自卑的叙述

多么可笑!那不是我。技巧不高的诡辩

成为一个旁听者。我静坐着,如一株不会说话的植物

不问自己的过去、现在和将来,也从不过问别人

是如何从蚊帐里爬出,如何经受苦难

如何独自痛哭,像是一个绝无仅有的我

不,那绝不是绝无仅有,多少个日夜,多少个狭小

感受的绝对蒙蔽了自己的视野

我端着的酒杯,失去了应有的重量

我一辈子也喝不出16吨那!

表弟表妹的成绩如此显赫,他们的未来已经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他们叙述的表情那样生动,那样鲜艳,那样肯定

而我躲在暗地里,独自强调自己不是个孬种

却说不出口

我们谈论国家大事,我们嬉笑怒骂,我们喝……

茶。这是我站起来,最终决定的方式

我终于声如洪钟。面红耳赤

已然,将该忘的,和不该忘的,忘的一干二净

7.22记事:一夜可以发生很多事情

假设本身就有个传说

上帝是他在梦里创造的

上帝说,我要光就有了光

上帝说,我要水就有了水

那夜我说,我要梦于是就有了梦

我要他,我要电话,我要在梦里和他电话

于是,事实就这样发生了

爱情可以随时发生。但美梦的后遗症

不问主角,不问年龄,不问身份

注视了一夜,昙花不曾开放

我可以开灯,在明亮或昏暗的灯下,等待

不过是个可以伸缩的弹簧

站在上面,就成为一蹦一跳的小木偶

谁用目光来开启它的灵魂

送牛奶的人还活在我的诗里

一切不曾改变。只是今夜,0:08,此时

他又来了。电视没有天气预报

田田在午夜的广播中把声音变成电波

音乐四处汹涌

小薇在我的背后打开无间道

小乱不眠于公司他笔下的长春藤杀人事件

“Everyday 有多少问题要去面对

有多少夜 痛苦烦恼着你无法入睡”

而我,在不段制造假象,包括你们看到的一切

读到的。诗。有人叫我姑娘

我的青春在暗夜突然复活

我开始顶嘴。这不是种恶习。妈妈

开始想你,你不知我早已是不孝的女儿

我含着的泪从不让你看见

原谅在你的手心,把我捧着,我的碎片在月光下

颤抖不已。

都是夜的伎俩。再多的夜和再多的可能

再多的人和事不过只是

小姑娘在梦里和自己开的一个玩笑。不小心

让整个世界的感情全都当了真

2004.7.23.0:27

苹果

妹妹在舞台上旋转的那天

到了苹果成熟的季节

她还记得前世有一颗生锈的苹果

锈在暗夜黑色的风中飞舞

那是被爱灼伤的灰烬

如今她还在舞台上飞旋,看见苹果

一粒粒从树枝上垂下来

青色的,芳香的。她没有停下

她的舞衣是青绿的

她的体态丰满而幽雅

许多手从舞台下伸来

在她脚底摩挲。她毫无动容

苹果越垂越低

被那些手悄悄摘走

一个不留

音乐停止的时刻

妹妹的脚踝扭伤了

2004.9.10

我早已看穿它的阴谋。雪地,黑了一块是凝结的血

行走的兽,出没于阴森的北方。猎人

常常叼着银白的烟斗,嘴角却叼着一丝笑意

叼的是冬,好像我生锈多年的匕首

我是这样被记录在寒冷中的。没人读取的历史

渐渐在年华中衰老,皱纹爬上我原本细腻的皮肤

情人已逝。

情人是我肌肤上的冰雪。多少蚂蚁忍受了一季的寒

只为了笑看云起。它们躺成一具成人的尸体

它们躺成黑。夜是我起的名字

我却叫她母亲

我是这样继承她的怀抱,猎人在地下横行

蚂蚁从不会遭遇枪杀。狼烟四起那是另一个国度的

贫穷。猎物总是来不及思考贫穷的意义

就成为食腐动物的美餐。

我出于生的欲望,被迫消受美食

在热闹非凡的大街上,血流如注的是事故还是小产

白雪皑皑,母亲说,瑞雪兆丰年

郁金香不适时宜地开放,想以美来赞美洁白

此刻,没有画家、没有诗人

只有锈迹斑斑的匕首接近母亲黑色的瞳孔

2005.12.5

我的身体开始倾向一棵树

那棵小的像草儿的树

仍然拥有迷人的海拔高度

我微微前倾

一望再望

却永远隔着春天的距离

但春天呀,也开始成长

待它的头上长出胡子

就成为姑娘

我的成熟却还有些矜持

身体45度的倾向

仰望着飞鸟

直到那棵树还是那样微小地

在我视野中

无动于衷

就算它某天突然醒悟

想要对我好

我也会假装无视它的存在

只是,轻轻的,轻轻的

再向它倾斜1度

这最后的距离--

2006.6.8

交谈

香,在我与树的谈话间

游走。优雅,亲近。作为临行前的仪式

清晨,白衣被微雨打哭

有风吹皱眉心,有更不舍得睡的睫毛

像所有漂亮的小裙一样打开,挥别

惟有熨过的温热,握在手心,悄悄打转

对于这些小小的、不安的抒情

我似乎怅然若失,赶忙束紧细小的腰身

似低吟,又无人。

那是身影远去的昙花,也是体内的尖啸

现世的兄弟。你静候白发

白成一片暖胃的小药丸

让我安然,让我度过夜晚。却无法澄清

感情的对位。小路缠绵

舞步生疏,难以抵达我的手背——

那朵迷样黑斑,正向你的海洋出发

可能遭遇海难。

但清香依旧,事隔多年

它还在昨夜的影集中舒展

2006.6.11

迷路

请,将它走得曲曲折折

荡气回肠。请

将它遗忘

倘若举杯的天空破碎一地

倘若久醉不醒

请淌过我的身体

就像淌过

鱼群狂欢的河流

河里有黑森林、绿草原、金稻田

有复活的美人鱼

只要你愿意,还有挺拔的城市、无望的戈壁

但,沙漠定是你无法哭出的赠品

看白纸漫天飞舞像飞不出的风筝

看礼花从天而降设一场谢幕的盛宴

请。蓄谋已久。

请故意靠在我的胸口

说爱我。然后

望着天

累了,就一起看那笼中的白鸽

飞了一辈子

还在原地,看我

2006.7.14

荔枝录

它们安静地红着,难以想象哪一颗内心会充满羞涩、或是落落大方。

更难说它们面对男人或女人会是同一种心情,

或者根本没有心情,植物学家说了算,但他们缄默。

他们只喜欢用中英文诠释它的形态,不带感情色彩的表述堪称学术界的典范。

他们将与各个时代的政客一起,

像令人垂涎欲滴的鲜红一样载入人们的顶礼膜拜。

人们一眼就能看出他是男是女,他们的图象有着明显的性征。

倘若在现世,沿着高速公路往前走就是更遥远的未来,那时分不清野生植物。

放眼望去,人们都在为琢磨是否该颠倒来看世界而在小车里耗费了大部分时光,

为了论证,他们不停的做爱,做爱。

为了继续,他们必须为这种行为开花结果,这果可种在男人体内,

若要分娩,就别指望能找到安全的高速公路。

谁知哪个女人的外表下是否长着男人的生殖器官!

当然男人也不甘示弱毅然决定割下它,作为医学界的重大贡献,

为此女人假装做最后的忏悔,并在忏悔后窃笑。

不过是个小伎俩嘛!当年杨贵妃吃荔枝时身边除了皇帝哪个不是太监。

亚当和夏娃听见会怎么说?

他们可能会用一大串鲜红欲滴的荔枝遮住被交换过的部位以表示还有羞涩之心,

这个动作绝对代表了伟大的智慧!

你看,他们手中的荔枝被吓黑了,上帝也在窃笑。

倘若需要进行最后的科学验证——别问为什么。

在一个充满怀疑的时代,历史也值得怀疑,

为了不玷污最后一点智慧和希望,

他们必须对史前的男人和女人进行最后的验证。

可传说中这些植物学家和政客们没有肉体。

他们只留下图象和文字,以及更加美丽的荔枝。

他们尘归尘土归土。

他们安静(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安静)地在讴歌中消失了,

偶尔会有小市民在醉酒时骂几声他们的名字,然后剥开女人或男人的衣服。

就像剥开一粒成长在夏日的鲜红欲滴的荔枝——

或充满羞涩,或落落大方。

2006.8.2

知己

我曾在一个人的叙述中出现

又悄悄隐匿。它的干净,是失去玻璃的

玻璃窗,我突然感到睫毛和眼睛的矜持

他的声音存在于一个暮春之夜

全然不顾聆听者是否有双

拥戴他的耳朵。他的专注如同

我的呼吸,绝无旁骛

我曾像胸前的纽扣一样出现在

一个人的叙述中。

经历着贴切,或卑微或振荡的故事

不动声色,却偶尔出其不意。

若能无意间击碎一片水

那叫鬼魅,它在远去的某个角落栖息

一双手将它安抚,对它笑而不语

后来,他看见我

在芦苇荡上倾情地飞

我曾……念着一个脸颊微红的词

带着它在池塘中散步。这是我为自己设计的

将来时。此刻

我正仰望千里外的天空

静静聆听,一个人的喃喃自语

他在我左或右……

2006.7.3

2006.7.5

走丢

我突然找不到自己

为此,我惊慌失措,在街上询问路人

他们说,

一个女人正蹲在冷静的街头

看那些拒绝台风的人

拒绝太阳从楼的高处升起

后面是山。

绿得迷失了方向。

她被卷入折叠的人群他们说,

一个女人正踩着脚下燃烧的烟头

想象着飞蛾扑火

扑一场海啸而来的爱情

她要踩到身体成灰他们说,

一个女人正在流泪

她坐在风口

无论台风龙卷风伤风她都岿然不动

她坐了一个世纪

她的眼睛肯定被风吹痛了他们说,

一条狗正在怀孕。

无数条正在怀孕或未曾怀孕的狗被无数人不动声色地删除

一个不动声色的人说出自己的残忍他们说,

田野上开满了野百合。

一个女人为了将身体开垦成土

她正奄奄一息流落街头

他们说,

在通往钢筋水泥的康庄大道上有一湾死水

你要找的人正在那里

2006.8.11

情人

请温柔靠岸,屏住呼吸。

像只鱼,误入我的身体,并没有溅出水花

这是座陋室,

孤立、无望,被时光雕琢。

在成为碎片以前,

我要通过美,与你隔水同居。

2007.8.11

过客

你用美推开我。却为纠缠

留下借口。

就在你的左眼

我丢下一朵茶花,孤傲、冷清、独自存活

并扎下根。就在那一刹那

我以为,我扎下了根

我以为露水下来,浇灌着你的睫毛,

我真的会扎下根。

而你只是轻轻眨了眨眼,

从我刚要伸出小骨头的瞬间里

转身。我就碎了。

2007.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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