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4-25 10:28
巴尔蒂斯(Balthus,1908——2001)是20世纪卓越的具象绘画大师。
巴尔蒂斯(Balthus,1908——2001)是20世纪卓越的具象绘画大师。
他成名甚早,纽约现代美术馆早在1956年即举办他的个人展。
1980年威尼斯双年展特辟专室展出他的绘画.
1983年巴黎蓬皮杜中心举行“向巴尔蒂斯致敬”的盛大回顾展。
而在2001年2月18日,巴尔蒂斯以92岁高龄在瑞士去世时,世界各大报都以“20世纪最后的巨匠”赞誉他的艺术成就。
2001年9月至2002年1月,威尼斯格拉西宫举行最大规模的巴尔蒂斯回顾展,展出250幅作品,完全肯定了他在美术史上的地位。
巴尔蒂斯1908年2月29日出生于巴黎,这是闰年,每隔4年才出现一次的特别日子。他是归入法籍的波兰贵族后裔,父亲埃里克是专门研究杜米埃的艺术史家,母亲巴拉蒂娜是位画家。年轻时的巴尔蒂斯即认识博纳尔和德兰,诗人里尔克是他母亲的密友,他们发现巴尔蒂斯具有艺术天赋,鼓励他绘画。13岁时,巴尔蒂斯即为里尔克的诗集创作40幅插图,才华横溢。
巴尔蒂斯是自学成功的画家,没有进过艺术学院,而是通过临摹名画直接体验绘画的本质。他在罗浮宫临摹过普桑的古典绘画,特别尊崇普桑和库尔贝。在意大利托斯干地区旅行时,见到弗朗切斯卡的壁画,也下功夫模仿,尤其是空间处理、人物与景物的清淡色彩与带有拙味的造型,对巴尔蒂斯的启示颇大。他从美术史上,对古典大师作品的研究入手,再综合个人现实生活经验,创作寓感性于理性的风景画,联系人与自然的对立,建立了两者之间的和谐……
巴尔蒂斯的家庭和当时法国著名的艺术家都有交往,这使幼年的巴尔蒂斯耳濡目染。虽然从小巴尔蒂斯没有受到正式的美术教育,绘画却成了他终生不弃的事业。
1908年2月29日,刚好是闰年的闰日。父亲艾里奇(Erich)是美术史家,犹太人母亲芭拉提妮(Baladine)是画家,年长3岁的兄长彼埃尔·克洛索夫斯基(Pierre Klossowski)后来成为著名的超现实主义小说家、批评家兼画家。童年时代的巴尔蒂斯在家中的客厅里经常看到象征主义纳比派画家波纳尔(Pierre Bonnard)、野兽派大师马蒂斯(Henri Matisse)和音乐家斯特拉文斯基(Igor Stravinsky)等巴黎艺术界的名流。
曾有人说毕加索称巴尔蒂斯为“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画家”,此话真确性不得而知,但毕加索确实是极早购买巴尔蒂斯画作的人,那是巴尔蒂斯1937年画的《孩子们》。毕加索在1946年巴尔蒂斯于巴黎的一个画展中购得。毕加索本人并没有说,是贾科梅蒂告诉巴尔蒂斯的。其实巴尔蒂斯一生最知心的艺术挚友是贾科梅蒂。
巴尔蒂斯从小就对艺术有着广泛的兴趣,尤其是对绘画一道有着强烈的迷恋,在他13岁时就出版了一套为中国故事创作的连环画,虽然称不上是什么绝顶的作品,但画家的奇异气质却已经充分地显露出来了。
巴尔蒂斯也是个孤独的画家,在现实中离群索居的同时,带着一层扑朔迷离的神秘色彩。他善于从普通平凡的生活场景中揭示人的心理活动,幼年时的偏执心理经常在画中体现,在或冷漠或平淡和诡黠的画面(《街道》、《山》)中似乎包含着一种莫名的思考。这种思考出奇地深刻,深刻中又溶入了一层诗意般的抒情气氛,更为客观的作用便是谁也无法说清画家的创作意图。
1934年,巴尔蒂斯首次在巴黎皮埃尔举办画展,立刻得到了艺术界的广泛关注,这一时期他似乎迷恋这样的主题--临近青春期的小姑娘,内心唤起了对异性的渴望,性的意味的半梦半醒的状态(《镜前的少女》)。从这开始,巴尔蒂斯建立了一种超自然的非个性情绪的心理绘画,刻意在人的心灵深处探询索隐,弥漫在画中的是一层迷离的惆怅。巴尔蒂斯虽然从未受过正式的科班教育,但传统的古典主义绘画对他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作品中无论是外表的姿态还是作品的布局,都体现了很深的古典主义烙印。
在他的画中经常可见的圣安德列十字,(即佛陀胸口上的万字)以变形的人体出现(《阅读的卡嘉》),模特的头与脚、膝盖与肘部组成了这种特有的视觉模式,大概是一种形象向空间无限延展的概念。这种似乎是空间无限、时间无限的创意并非巴尔蒂斯所独创,其起源可以追溯到巴洛克时代变体艺术,当然巴尔蒂斯是否从其中得到借鉴,我们不得而知。
1960年至1977年,巴尔蒂斯被任命为罗马法兰西艺术学院院长,这期间他访问日本,彻底地迷醉于浮世绘艺术中。他绘画的色彩变化更加微妙,整体强调一种艺术装饰感,利用统一的视觉效果,凝造了一种介于东洋西洋间的特殊观感。这次日本之行,巴尔蒂斯还有一个对他人生来讲更大的收获——他结识了做他模特的日本女子出田节子,不久这个异国美人儿成了他的第二任夫人。巴尔蒂斯对这位娇柔的太太十分宠爱,他的许多作品都是以出田节子为原形绘制的(《红桌日本女子》、《黑镜日本女子》)。
在《飞蛾》一画中,女体似乎是要捕捉灯前的飞蛾,但她的动作却令人匪夷所思,是轻柔的,亦或强烈的,还是不经意的?这没有来由的动作贯穿了画面,静止的一刹那有着一种怅惘的神秘感。这幅画在巴尔蒂斯的创作生涯中还有另外一个重要意义,以前他使用传统的油画颜料作画,从这幅画开始他采用酪蛋白调和的颜料作画。由此而制造出的优美雅致的肌理效果,并使厚涂的颜料表现出各种色调的微妙变化。
猫王起床》),带有一种浓厚的情绪色彩的心理描绘,实际上是他对人类隐私揭示后的自我暗示满足感的体现。谜一样的气氛中弥漫的是不安的暗示,猫的形象正是这种暗示的最好诠释。
《房间》是巴尔蒂斯最为著名的作品,这似乎更象是来自梦魇中的一幕,肉感的女裸,猥琐的侏儒,不期而至的阳光,仿佛感受到了痛苦和快乐的重叠。而黑暗中窥视的猫又显得那么的神秘诡谲,它是无所不在的隐秘的化身。作品超脱了寓意、色彩、光感、动静等一切绘画评议因素,勾起了观者内心那种略带残忍的无言感觉。
70年代末,巴尔蒂斯隐居瑞士,并把自己的工作室也搬到了那里,云杉清风,夕阳晴雪使他的艺术更加纯粹、更加个性化、也更加充满歌吟式的感情(《休息的裸女》、《侧立的裸女》)。这个时期的作品中,人物总是处在似睡非睡的朦胧状态,女体有着椅中象花般的不胜凉风的娇媚之态,倦怠的梦境与冷酷的画面形成巨大的反差,使整体基调充斥着闲逸和轻松,同时画家又大量使用柔适的颜色为作品增添云石般的光华感觉,有效地烘托了人物的内心活动。
巴尔蒂斯的世界是纯平面的、纯静止的,延展开的平面象一张幼稚而无形的网,似乎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永恒存在超脱那无时不在的时间--从古而今,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如此将时间玩弄于掌上,完成一种纯粹的理性膜拜。
巴尔蒂斯对于中国和中国艺术抱有极大的兴趣,在其作品中可以发现东方艺术对他的巨大影响。
1995年6月,“巴尔蒂斯画展”来华展出,其女儿代表年迈的画家出席了画展开幕式,并宣读了父亲致中国观众热情洋溢的信件,对于不愿宣扬自己的巴尔蒂斯来说,这是极为罕见、非同寻常的举动。
巴尔蒂斯对中国观众说:“有一天我突然发现时光已逝,我不复孩童,而成了88岁的老翁,是如今所谓著名画家的那种人,几乎到处都办我的画展,甚至在中国!然而,切勿以为我是大师!我不喜欢当代绘画。我不得不创造一种可以传递事物之神并表现我所见到的现实之美的绘画;而时下的画家作画,是要表现他们那个'个性',却忘记了共性才重要…我恳求我的中国朋友,不要受现在西方的影响,而今此地只是一片极度可怕的混乱!请你们惠顾我的衷曲,因为这是力图走出20世纪末大混乱的人所创作的作品”。
巴尔蒂斯一段简短而质朴的话,不仅阐明了艺术真谛,而且表现出一种人生境界,对于从事艺术创造者和普通人都有非同一般的启示意义。
2021年9月,一场名为“成为巴尔蒂斯的女孩”沉浸式体验展亮相北京798艺术区幻艺术中心。这是继巴尔蒂斯作品1995年来华巡展后,时隔26年再次亮相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