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4-14 22:48
布哈拉(Bukhara),是乌兹别克斯坦城市,位于泽拉夫尚河三角洲畔,沙赫库德运河穿城而过,有2500多年历史,人口约25万,中亚最古老城市之一。9至10世纪时为萨曼王朝首都,1220年为成吉思汗所侵占,1370年被突厥人帖木尔征服。
布哈拉(Bukhara),是乌兹别克斯坦第三大城市,位于泽拉夫尚河三角洲畔,沙赫库德运河穿城而过,有2500多年历史,人口约25万,中亚最古老城市之一。9至10世纪时为萨曼王朝首都,1220年为成吉思汗所占,1370年被突厥人帖木尔征服。16世纪中叶,乌兹别克人建都于此,史称布哈拉汗国。中国古书中所说的不花剌、新唐书中的戊地国、唐代昭武九姓中的毕国、安国,都是指布哈拉。 布哈拉曾是古丝绸之路重镇之一,曾在东西方贸易、文化交往中发挥了重要的桥梁作用,保留着许多当时的集市贸易遗址。7世纪,随着伊斯兰教开始在布哈拉传播和盛行,布哈拉兴建了上千座清真寺、神学院和其它祭祠场所,是当时著名的伊斯兰教学术重镇。布哈拉市保存了许多中世纪时期优秀的建筑,如夏宫、雅克城堡、萨曼皇陵、波伊卡扬广场、兀鲁别克神学院、米利-阿拉伯伊斯兰神学院等,无论从景观造型,或是内部陈设和装饰都保留着古风古貌。该市古迹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例为世界文化遗产。
布哈拉自公元9世纪起,古城狭窄蜿蜒的街道就被三种不同的建筑区分开来。城堡(Ark),除城堡在外的城市自身建筑(Shahristan),以及商栈(rabad)。城市四周的防御工事反复毁于战火又反复重建,在几个世纪的岁月之中改变了城市的风貌,16世纪时城墙周长12公里,116座敌楼和11座两侧带有塔楼的城门护卫着城市,现今还遗留下来两座城门。布哈拉的遗迹除了大多数16世纪的建筑外,还有不少很古老的伊斯兰建筑,包括著名的伊斯玛仪萨曼陵墓(10世纪),卡梁宣礼塔(11世纪)和马高克-阿塔里(Magoki-Attari)清真寺(10世纪和12世纪)。很多建筑物为宗教场所,也有不少商业建筑,如商栈和市场。这些当地建筑由砖瓦房和土坯平顶房构成,而且临街一面缺少窗户。富户人家都装饰着雕花大理石镶条和壁画。布哈拉的城市设计和建筑对中亚许多地区的城市规划变革都产生了广泛影响(II)。布哈拉是中亚地区最完美无缺的中世纪城市典范,并保持了当时的城市布局。
布哈拉城已经有2500年历史,城市的建立者是说东伊朗语的粟特人与塞种人,由西徐亚人组成的萨卡王朝统治着这一地区,此后出现人建立的嚈哒汗国,公元6世纪中亚突厥汗国兴起,取代了嚈哒汗国的统治。阿拉伯人占领该地后,709年,布哈拉成为巴格达哈里发的重要文化中心。公元892年至999年布哈拉成为波斯人建立的萨曼王朝的首都。11和12世纪期间,在突厥喀喇汗王朝治理下,随着城市的发展,经济和文化一直保持着繁荣景象。
13世纪蒙古人入侵,城市遭受破坏,14世纪突厥贵族帖木儿推翻蒙古人的统治,建立帖木儿帝国统治布哈拉,城市得到很大程度复兴,16世纪乌兹别克人建立的乌兹别克布哈拉汗国取代帖木儿王朝,城市进一步发展。
成吉思汗布哈拉之战
蒙古人征服过数以千计的城市,然而成吉思汗屈尊进入的城市,历史上仅仅提到一座。通常,当胜利得以确保的时候,他就带着他的朝臣侍从撤回到远方更舒适的营地,而由他的勇士去完成剩余的任务。1220年(即龙儿年)3月的某一天,这位蒙古征服者打破他独特的传统,带领骑兵进入到新征服的布哈拉城中心。该城是花剌子模苏丹最重要的城市之一,今属乌兹别克斯坦。尽管布哈拉城既非首都,也非主要的商业城市,但在整个伊斯兰世界,它占据了崇高的情感地位,被视为“高贵布哈拉”。因具有“为所有伊斯兰教徒带来荣耀与欢愉”的称号而知名于世,该城成为伊斯兰教的圣地。由于成吉思汗非常清楚,通过征服并进入该城市的行为,具有重要的宣示意义,因此他耀武扬威地骑马穿过城门,经过一片遍布着木房与小贩货摊的拥挤区域,来到位于城市中心的巨大砖石建筑群之中。 在或许是军事史上最大胆创新的成功突袭之后,成吉思汗进入到布哈拉。当时,他的一部分军队从蒙古出发,沿着直线正面攻击苏丹的边境城市;而他自己则与辎重同行,率领另一支部队长距离远征,这一距离比任何其他军队行进的路线都要长——需要穿越两千英里的沙漠、山川及草原。最后,他们几乎不可思议地出现在敌方防线背后的纵深处。即便是商业旅行队也会绕道数百英里,避开克孜勒库姆沙漠,即传说中的“红沙漠”;不过这正好是成吉思汗选择从那个方向进攻的原因。通过与那个地区的游牧民建立良好的关系,成吉思汗得以率领他的军队,沿着仍未能确知的路线,穿越那片沙漠地带。
他的目标布哈拉城,矗立在阿姆河一条支流两岸的肥沃绿洲中部,那里的居民大多数是塔吉克人或波斯人,但却被新建立的花剌子模帝国的突厥人部落所统治,花剌子模帝国是那个时代众多短命帝国中的一个。花剌子模苏丹所犯的一个严重的致命错误,就是他劫掠了蒙古商队,并把派去进行和平商业谈判的蒙古大使毁容,这一行径激怒了成吉思汗。虽已年近六十,但听到自己的人受到攻击时,成吉思汗毫不犹豫地召集了他那支纪律严明、作战经验丰富的部队,再次跨上战马,兴师问罪。
布哈拉
几乎不同于历史上任何一支重要军队,蒙古军队是轻便上阵,没有补给供应的。即便等到最冷的月份横跨沙漠,人和马畜也仅需少量的水。因为这样的季节有露水,可以刺激部分草的生长,这些草可供牧马,并可吸引到猎物,那是以狩猎为生的人所需的。蒙古人不是动作缓慢地运送攻城武器和重型装备,相反,他们带有快速机动的工兵部队,能当场使用可获得的材料,建造任何他们所需的东西。在跨越广阔的沙漠之后,蒙古人遇到第一片林子,他们就将其伐倒,制作攻城的梯子、武器及其他攻击器械。当先头部队走出沙漠,发现有第一个小部落时,快速行动的特遣部队立即会改变速度,慢慢运行,动作迟缓,仿佛他们是来贸易的商人,而非快速攻击的勇士。在居民们意识到他们是谁,并在听到警报之前,蒙古军队正若无其事地漫步在城镇的门口。 出人意料地从沙漠中出现之后,成吉思汗并没有立即行进,并趁势攻击布哈拉。他知道,没有援军能离开正被他的部队所进攻的边境城市,因此,他可从容地运用一种令人痛苦的方式,左右布哈拉民众的忧虑和希望。这种策略的目标很简单而又往往是相同的:在战斗真正开始之前,用恐吓手段迫使敌人投降。起先通过夺取邻近的几个小城镇,成吉思汗的部队释放了很多当地的平民逃往布哈拉,逃亡者不仅充斥该城,而且大大地加剧了城内的恐惧氛围。蒙古人在敌军防线背后的侵袭,立即给整个帝国带来了巨大的破坏和恐慌。正如波斯编年史家阿塔篾力克·志费尼所描述的那样,当人们看到环绕在他们周围的乡下居民时,他们“被骑兵和骑兵带来的暗如黑夜的灰尘窒息住了,惊吓和恐慌压倒了他们,而且担忧和恐惧盛行。”成吉思汗从给予民众两种选择开始,着手准备对一座城市展开心理攻势。他给城外的民众提供宽待的投诚条款,若他们接受条款就可加入到伟大仁慈的蒙古人之中,用波斯编年史家志费尼的话来说,“无论谁屈从于他们都可获得安全和自由,并远离严酷的恐怖与耻辱。”对那些拒绝接受苛刻条款的俘虏,蒙古人就会在下一次进攻中,将他们置于军前,充当战争的炮灰。
这种策略使布哈拉的突厥守军感到恐慌。仅有五百名士兵留下来支持布哈拉城堡的长官,其余的两万名士兵则赶在蒙古主力军队到达前,四处逃散。他们丢城弃甲,如鸟兽散,这正好掉进了成吉思汗的陷阱,蒙古勇士早已停驻在外等候逃兵,从容地将他们处死。布哈拉的平民投降了,并且打开城门,但仍有小股负隅顽抗的士兵留在内城的城堡之内,他们寄希望于厚实的城墙可以帮助他们阻止任何围攻。在仔细评估了整个形势后,成吉思汗做出了前所未有的决定——进入该城!他的第一项举动就是来到布哈拉城中心,接受所有人的投降,并号召降民给他们的战马提供草料。供养蒙古军队和马匹,被认为是对征服者表示降服的标志;更重要的是,通过接受粮草,成吉思汗将降服者视作自己的部属,授予他们蒙古人的保护,同时,也要求他们服从他的命令。 从成吉思汗征服中亚开始,我们就有了关于六十岁左右的成吉思汗的少数几种书面描写。波斯编年史家米哈伊·阿老丁·术兹札尼,他对蒙古人的描写远不及志费尼那么温和,他将成吉思汗描绘为一位“身形高大、体格健壮、精力充沛的人,头发稀疏发白,有一双猫儿眼,有着专注的活力、洞察力和天赋及理解力、令人生畏的攻击力,他是一位杀人不眨眼的屠夫、仇敌的颠覆者,无畏、血腥并且残忍。”由于成吉思汗具有摧毁城市和战胜数倍于己的敌军的离奇能力,术兹扎尼还断言成吉思汗“熟悉巫术并且诡计多端,以魔鬼为友。”
据目击者称,成吉思汗抵达布哈拉城中心时,骑马来到大清真寺,并问及这座城内的最大建筑是不是苏丹的官邸。当被告之那是真主的居所而非苏丹的官邸时,他什么也没有说。对蒙古人来说,唯一的上帝就是“长生天”,她延伸四方,无边无际。上帝主宰整个地球;成吉思汗不能像个囚犯或供人观赏的动物一样,被禁锢在石室之内,也不能如城市居民所声称的那样,他的言语会被记录和限定在书内。在自身的体验中,成吉思汗常常在家乡广阔天空之下的山岳间,感知到上帝的存在,而且还听到上帝直接跟他说话的声音。追随着这些上帝的言语,他成了无数名城旺邦的征服者。
成吉思汗下马,步行进入大清真寺,只有这样一些为他所知的建筑,他才曾进去过。一进入,他便命令学者和神职人员给他喂马,把他们从险境中解救出来并由他保护,他要将几乎所有的宗教人员都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接着,他把城内两百八十名最富有的人召集到清真寺来。尽管在城内的经历有限,但成吉思汗还是能深切地理解人类情感的活动。在清真寺聚集的人群前,他拾级而上,来到讲道坛,然后转身面对布哈拉的精英。通过翻译人员,他严厉地训斥了算端和精英们的过失和罪行。他不是把失败归咎于平民大众,而是相反,“这是你们的重要人物犯下了这些罪行,如果你们没有犯下这些罪行,上帝就不会像我一样惩罚你们。”随即,他逐个把富人分赐给他的蒙古勇士,供他们任意差遣,这些蒙古勇士跟着富人去搜集财宝。他劝告富人囚犯们要将财富悉数交出,不要玩猫腻;即便没有协助,蒙古人也能找出所有的财宝。他只要求富人们把蒙古人带到他们的藏宝地。 在对该城完成了有计划的劫掠之后,成吉思汗将注意力转移到被围困在布哈拉的内城堡之中而仍在负隅顽抗的突厥勇士身上。尽管对蒙古人特别不熟悉,但对于布哈拉和撒马尔罕这样的中亚绿洲城市内的定居民来说,几个世纪以来,他们目睹过许多野蛮军队的来来往往。以前的部落军队无论怎样勇敢或纪律严明,也从不构成严重的威胁,因为只要城市守军能找到食物和水,他们就能躲在内堡厚实的围墙之后,进行长期地抵抗。蒙古人用尽各种方法,仍无法对付在布哈拉所遭遇到的训练有素的职业士兵。尽管蒙古人通常都有一流的弓矢,但每个人都得自备武器给养,因此制造技艺的质量也就千差万别。同样,蒙古军队是由部落的全体男性成员所构成的,他们靠粗野的放牧方式进行训练;虽然他们耐劳、纪律严明并全身心地投入到他们的事业中去,但他们还是缺乏像布哈拉守军那样的专业挑选和训练。堡垒厚实的石墙,有利于守军躲藏其后,最重要的是,没有部落军队曾掌握过围城作战的复杂技术。但是成吉思汗有办法来对付他们。
进攻被设计成一次势不可挡的兵力展示,观众不是布哈拉已被征服的民众,而是远方的军队和成吉思汗下一个目标城市——撒马尔罕的民众。蒙古入侵者展示了他们新造的围攻武器——弩炮、投石机,这些器械作为武器,已被围攻部队使用了几个世纪,它们不仅能投掷出石头和火焰,还能射出燃烧的液体、爆炸装置和燃烧物质。他们调来了装在轮子上的巨大弩炮,而大队大队的人马则带着可伸缩云梯攻上塔楼,从塔楼那里,他们能够击中内城中的守军。从城市上空进行攻击的同时,坑道工兵们开始在墙底挖地道。在展示空中、地面和地下令人生畏的技术威力的同时,某些情况下,成吉思汗还逼迫已被俘的内堡守军的同伴去攻城,有些囚犯冲锋在前,尸积城壕,有些则推着武器活着冲入到城堡之内,通过这种方式,成吉思汗加剧了守军的心理紧张。 蒙古人从曾经接触过的不同文化中吸收经验,发明和使用各式武器;而且通过这种知识的积累,他们还创立了全球性的武器库,能够适应所遭遇到的任何形势。蒙古人试验成功了会喷火或爆炸的武器,这些武器后来变成为迫击炮和加农炮。在志费尼的描述中,我们对其准确讲述他们周围发生过什么的证据感到困惑。他将蒙古人的进攻描写成“就像炽热的火炉吸收了坚硬的木头,火势更盛,从炉腰将火花射向空中。”成吉思汗军队将草原勇士所具有的凶猛与速度,和中华文明的最高科技智慧结合在一起。成吉思汗使用快速机动并训练有素的骑兵去对付地面上的敌军步兵,而通过使用新型的火力轰击技术和空前的破坏器械,则减弱了内堡城墙的防护威力,使蒙古军队得以突破要塞,从而胁迫城堡守军。随着炮火和死神纷纷降落到城堡内的守军身上,用志费尼的话来说,苏丹的勇士很快便“淹没在完全毁灭的汪洋大海中。”
成吉思汗认识到,战争不是一场身体的比赛,或仅仅是对手间的竞争,它是一种人反对另一种人的总体事业。胜利不会倾向于那些按规则行事的人;它垂青于制造规则并将规则强加给敌手的人。胜利不可能是局部的。它是完全的、全部的,而且也是无可否认的——或者什么都不是。战争时期,这意味着对恐怖和突袭的肆意使用;和平时期,它则意味着对一些基本要素以及不可动摇原则的坚定遵守,这种原则可以在平民大众中间建立忠诚。抵抗将面临死亡,而忠诚者则得以安全。 成吉思汗对布哈拉的进攻,被视为一种巨大的成功,不仅因为那个城市的民众投降了,而且还因为当蒙古人攻击的消息传到首都撒马尔罕时,军队也投降了。算端弃国而逃,蒙古人所向披靡。成吉思汗带领主力部队,翻越阿富汗山脉到达印度西北部的河流区域,而另一支分遣部队则绕过里海,穿越高加索山脉,进入到俄罗斯平原。
在这座中亚最古老的城市里,市民们坚信自己城市的历史超过3000年。在它地下20米的纵深范围内,埋藏着不同时期的大量文物和古迹;地面上则分布着170多座中世纪以来各种风格的伊斯兰建筑。 列车从乌兹别克斯坦首都塔什干出发,在莽莽大漠中朝西南方向行驶600多公里,就到了中亚名城、历史上盛极一时的伊斯兰文化中心——布哈拉。它位于欧亚大陆最深的腹地,在丝绸之路兴盛的年代里,是沟通东西方文明的商路上一颗闪亮的明珠。在近现代史中,由于长期受沙俄和苏联的统治,它独有的辉煌被俄罗斯文化所掩盖和淹没,曾被世人遗忘。苏联解体后,这座古城的建筑艺术珍宝和文化古迹开始恢复本色,重新吸引着世人的目光。
漠海中的布哈拉,属于典型的大陆性气候。列车在清晨抵达,扑面而来的是干爽的凉意。而目之所及,全是大大小小的蓝色穹顶和以蓝调为主的釉面墙壁,幽静的街道上,偶见身着深蓝色大袍的市民走过。布哈拉给人的第一印象是陌生的遥远,我怀疑自己走到了天边。
位于布哈拉市郊,是布哈拉最后一位埃米尔的住所,也是迄今为止留存的唯一一座布哈拉统治者宫殿。宫殿分为两个部分:旧宫称为阿卜杜-阿哈德汗宫,建于1892年,为布哈拉传统建筑风格;新宫称为萨伊德-阿里姆汗宫,兼具欧洲和中亚风格,建于1917年,包括一些装饰华丽的居室和大厅,由布哈拉最优秀的工匠建成。除宫殿本身建筑外,夏宫还包括一个很大的园子,内有喷泉、池塘、房屋等设施。据说,宫殿前池塘为宫女戏水所用,此时埃米尔坐于楼上观赏,看中某个宫女后即向其抛出苹果,该宫女即受宠幸。该座建筑外部装饰兼具欧洲和中亚建筑风格,从建筑结构到内部装饰都反映出当时欧洲对中亚的影响。宫殿外表虽较为粗糙,但内部居室和大厅无论从设计品味到制作工艺都堪称精湛。 传说布哈拉埃米尔在建该宫之前曾为选址问题绞尽脑汁。后来听从一位老者的建议,埃米尔命令杀死四只羊,并将羊肉悬挂在布哈拉城的四个方向。一段时间后,挂在其它几个方向的羊肉都已腐烂,只有挂在城北的羊肉新鲜如故,埃米尔认为此地空气更加清新,于是选择城北作为建宫地址。
位于布哈拉市西北角,是布哈拉统治者及其亲属的城堡和居所,建于公元前1世纪,是布哈拉中世纪文明的象征。几个世纪以来,由于古堡几经毁坏和重建,多次迭加,使整个古堡形成一座高达18米的丘岗,外边由层层的城墙所围。最上面一层是布哈拉最后一代统治者所建,面积约4公倾。当时,该城堡为一个综合建筑,有三千多人居住在里面,建筑包括当时统治者的宫殿、国库、官吏们的住所、兵器库、清真寺、手工作坊、监狱等,但保留下来的建筑不多。1920年,在布哈拉埃米尔与苏联红军的交战中,城堡的东、南、北部城墙及大部分建筑,特别是木制框架部分基本被毁。乌独立后,城堡南部的城墙及一些残存的建筑得到了修复。 留存下的建筑之一是城堡的大门,十八世纪时被建成两侧树立粗壮塔型圆柱,中间为拱型入口的形式。大门对面广场称为列吉斯坦广场,曾是当时的城市中心,也是举行庆典和公决犯人的地方。7世纪前这里曾是政府部门和当地名流府宅所在地,后来又变成集市。城门入口处,有兵器库、当时城市军事首脑的接待室、波伊卡扬清真寺、手工小作坊等建筑。这里曾经有一所医院,内设诊所、药房,并对医生进行培训。城中有一座称为扎米的清真寺,19-20世纪装饰风格,有建于19世纪的木刻廊柱。城内还有一个小室,室中塑有蜡像,是昔日经过丝绸之路不交税的商人被囚禁在此。
是布哈拉最著名的建筑纪念碑,建成于1127年,高46.5米,坐落在布哈拉市老区中心大清真寺旁边。它高于整个布哈拉市,在距布哈拉几公里处就可以看到它的入口。宣礼塔周围有很多结构整齐的建筑群。大清真寺建成于16世纪,清真寺对面建是一座伊斯兰学校米里·阿拉布。宣礼塔起初是用于高声召集大家祈祷的。宣礼塔是用烧过的砖建成的,地基深达16米,勒脚直经达9米。巨大的锥形细脚到顶部时则成为圆筒形悬楼。圆形建筑物在柱子的顶部,悬楼有16个拱型透光窗,上面装饰有钟乳石状的檐。顶部有狭长的拱形回廊通往梯子。回廊由16个透光与主体建筑物相连的拱门组成,回廊的外部被建成两个相连的半圆柱形,托着两个拱门。宣礼塔的楼身布满了砖制装饰图案。楼身共分成14个装饰带,每个装饰带里都有清晰图案作装饰,所有的图案都不同。
位于宣礼塔前的广场之上,与撒马尔罕的比比哈努姆清真寺具有同样规模。用蓝砖建砌,十分精美。清真寺于1514年建成,它属开放风格。清真寺基本为砖制,装饰面由磨光并涂釉的砖制成,类似马赛克。在宽阔的直角院子里有一个悠长的回廊,回廊旁边是由288个双层顶壳的楼顶组成的主体建筑。清真寺长127米,宽78米。院里中间有四个传统的平顶凉台,装有凉台。清真寺可以同时容纳12000人。清真寺内有很多大小房间,亦有一些改作了手工艺品的售点,在欣赏巨墙巨砖砌出的不同图案之余,也可以购物。 米里-阿拉布”神学院位于“卡扬”清真寺对面,建于1530-1536年。神学院为三层建筑,内有教室和许多小室,主要用于伊斯兰僧侣研习之用。其中,小室数目为114个,与《古兰经》章数相同。当时,该座神学院是中亚地区唯一的伊斯兰教神学院,来自中亚各地的伊斯兰教徒都到这里来进行伊斯兰教学术研究。自建成之日起,该神学院就一直从事伊斯兰教学术活动,在苏联时期也未停止过。
游布哈拉首先要看古城墙和城门。最早的城墙建于8世纪,后几经重建。 13世纪最辉煌时期,布哈拉有两重城墙,外墙内面积达72平方公里,内墙围着约1平方公里的阿尔卡禁城。在布哈拉西南部仍能看到建于中世纪的古城墙,土坯的墙体外大多以烤砖装饰,墙基宽厚保证了墙体结构的牢固。当年共有11个砖砌的城门,现仅存完整的一座建于16世纪,巨大的城门两侧有高大的守望塔。现存的城墙大约有4公里长,11米高。
阿尔卡禁城墙周长780米,始建于公元前3世纪。由于世世代代在原来的地基上不断重建,禁城的地基越来越高,以至于形成了山上城堡(18米高)。城墙也是层层叠叠地在原来的基础上不断加高,城墙高11米,宽4米,墙上有齿状射孔。 阿尔卡禁城是历代布哈拉统治者生活、工作的地方,内有清真寺、监狱、仓库、手工作坊、马厩、武器库、造币厂、交易市场、医院和药店等。城的正门朝西,门外是大校场,称为列吉斯坦广场,布哈拉的统治者们经常站在城门上一个木亭子里观看盛大庆典、阅兵或斩首罪犯。再外围的广场则是热闹的集市和奴隶交易市场。
记得英国作家彼得·霍普科克在《大游戏》一书的开头描述过这样一个场景:1842年6月的一个早晨,在布哈拉王宫外的广场上,两个英国军人被押到这里执行死刑。汗王站在高高的城门上,高傲地看着两个已经失去了风度的英国军人——查尔斯·斯托达特上校和阿瑟·科诺利将军。当时,布哈拉汗国在大陆腹地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对外面世界的发展既不了解也不关心。而在1868年沙俄军队侵占布哈拉之前的大半个世纪里,大英帝国以东印度公司为基地,为防止沙皇俄国经中亚和阿富汗南下入侵印度,与沙俄进行了长期的明争暗斗,历史上称为“大游戏”。当时的布哈拉是双方争取联盟的一个重要战略地。那两个英国军人便是东印度公司派往中亚刺探情况,争取与布哈拉联盟以阻止沙俄南扩的私人信使。汗王痛恨别人打探本国的防御情报,下令将他们在禁城前面的大校场上当众斩首。 今天的列吉斯坦广场成了集会庆典的场所。布哈拉人喜欢斗鸡,在每年的乌兹别克春节(当地称纳弗鲁兹节),人们抱着自家最漂亮的公鸡到广场上一比高低,场面相当热闹。
布哈拉素有“中亚城市博物馆”之称。据考证,自建城以来,布哈拉的位置没有改变,而在地下20米的纵深范围内,却埋藏着不同时期的大量文物和古迹;地面上则分布着170多座中世纪以来各种风格的伊斯兰建筑。其中最著名的是萨曼陵墓、卡梁建筑群等。 萨曼陵墓是中世纪中亚建筑艺术的典范。波斯人在这一建筑中首次使用火烧砖,据说和泥的液浆用骆驼奶调成。墙砖以不同的方式搭列,间有空隙,拼成了精巧别致的花草鱼虫或历史故事图案,墙体却坚固无比。陵墓是个立方体,覆以大圆拱顶,四角有小圆顶。立方体象征着稳固,也代表地球;大圆顶象征着天空,也代表宇宙。它们的结合,象征着天地合一。屋檐用砖砌成圆形,象征着太阳和星星。在干旱的沙漠,砖砌的陵墓经年不变,看起来像是一个巨大的木雕,但在不多见的雨天,整个建筑又变成了滋润的泥塑。这是此类建筑最为传神之处。相传,成吉思汗大军攻陷布哈拉之前,当地居民为保护陵墓用土将其掩埋成一个山丘,从而使这一建筑杰作免于战火的摧残。如今,萨曼陵墓成为来布哈拉朝觐的穆斯林信徒的必到之处和旅游者必看的古迹。
到了布哈拉,少不了要到大校场旁的市场去走一走。这里有阿拉伯红宝石、香烟、香料、干果,还有石榴、葡萄、青李子等各色水果。布哈拉的石榴是中亚最有名的特产,不但粒大、色红,而且香甜可口。据说中国的石榴就是从中亚传来的,古称安石榴。“安”是指布哈拉(古称安国),“石”指塔什干(古称石国)。除了瓜果蔬菜外,最吸引人的是工艺品摊,琳琅满目什么都有。布哈拉人擅长手工艺制作,布哈拉的古地毯是古董地毯中的精品。还有金银首饰、丝织品也很出名。因为深居沙漠之中,司空见惯的是火红的太阳,所以丝织品中多以红色和亮黄色为主,就像是太阳和沙漠。
曾经读过一本介绍布哈拉的书,对布市有很多的形象概述。除了说它是“城市博物馆”外,还有“智慧的布哈拉”、“博学的布哈拉”(指有庞大的知识分子群体和许多著名的诗人和科学家)之称,而“蓝色的布哈拉”则指这里的建筑多以蓝色为主调,给人一种梦幻般的感觉。我认识的一个布哈拉人称他的故乡是“绅士的布哈拉”。布哈拉人讲究尊严和形象,他们做事不紧不慢,很有分寸,大多过着俭朴的生活。他们知识丰富,幽默诙谐,喜欢沉思甚至带点忧郁,或许,这正是布哈拉多出诗人和艺术家的原因吧。
短短的几天实在不能尽览布哈拉上百处古迹。临行前的傍晚,夕阳远远地挂在天边,给城市那若近若远的蓝色剪影镶上了一道金边,街上的人愈加显得暖暖的、懒懒的。古老而遥远的布哈拉突然让我觉得好亲切,恍然觉得这是一个别样的世外桃源,只是这里多了许多真实的历史痕迹。不同的文化、两样的空间,远在天边的一隅,却给我反璞归真的心灵涤荡,让我留连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