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通赋

更新时间:2023-08-31 01:07

《幽通赋》是东汉文学班固创作的一篇赋。此赋叙作者家世渊源以引出“幽通”,再反复征引大量古昔人事以说“幽通”,最后总结“幽通”中获得的启发。全赋以抒情为主而兼有说理,笔触深婉,情致浓郁,大量稽古而繁而不乱。

作品原文

幽通赋

系高顼之玄胃兮1,氏中叶之炳灵2。飖颽风而蝉蜕兮3,雄朔野以飏声4。皇十纪而鸿渐兮,有羽仪于上京。臣滔天而泯夏兮,考遘愍以行谣5。终保己则贻则兮,里上仁之所庐6。

懿前烈之纯淑兮,穷与达其必济。咨孤蒙之眇眇兮,将圮绝而罔阶7,岂余身之足殉兮?愇世业之可怀8。靖潜处以永思兮,经日月而弥远9。匪党人之敢拾兮,庶斯言之不玷。魂茕茕与神交兮10,精诚发于宵寐11。梦登山而回眺兮12,觌幽人之仿佛13。揽葛藟而授余兮14,眷峻谷曰勿坠15。昒昕寤而仰思兮16,心蒙蒙犹未察。黄神邈而靡质兮,仪遗谶以臆对17。曰乘高而遌神兮,道遐通而不迷18。葛绵绵于樛木兮,咏《南风》以为绥。盖惴惴之临深兮,乃二雅之所祇。既谇尔以吉象兮,又申之以炯戒。盍孟晋以迨群兮?辰倏忽其不再。承灵训其虚徐兮,竚盘桓而且俟19。惟天地之无穷兮,鲜生民之晦在。纷屯邅与蹇连兮20,何艰多而智寡!上圣寤而后拔兮,虽群黎之所御!

昔卫叔之御昆兮,昆为寇而丧予21。管弯弧欲毙仇兮,仇作后而成己22。变化故而相诡兮,孰云预其终始。雍造怨而先赏兮,丁繇惠而被戮23。栗取吊于逌吉兮24,王膺床于所戚25。叛回冗其若兹兮,北叟颇识其倚伏26。单治里而外凋兮27,张修襮而内逼28。聿中和为庶几兮,颜与冉又不得。溺招路以从己兮,谓孔氏犹未可。安慆慆而不萉兮29,卒陨身乎世祸。游圣门而靡救兮,虽覆醢其何补?固行行其必凶兮,免盗乱为赖道。形气发于根柢兮,柯叶汇而灵茂。恐魍魉之责景兮30,羌未得其云已。黎淳耀于高辛兮31,芈强大于南汜32。嬴取威于伯仪兮,姜本支乎三趾。既仁得其信然兮,仰天路而同轨。东邻虐而歼仁兮,王合位乎三五。戎女烈而丧孝兮33,伯徂归于龙虎。发还师以成性兮,重醉行而自耦。震鳞漦于夏庭兮34,匝三正而灭姬35。巽羽化于宣宫兮,弥五辟而成灾36。道修长而世短兮,敻冥默而不周37。胥仍物而鬼诹兮38,乃穷宙而达幽。妫巢姜于孺筮兮39,旦算祀于契龟。宣、曹兴败于下梦兮40,鲁、卫名谥于铭谣41。妣聆呱而勒石兮42,许相理而鞠条43。道混成而自然兮,术同原而分流44。神先心以定命兮,命随行以消息。斡流迁其不济兮,故遭罹而嬴缩45。三栾同于一体兮46,虽移易而不忒47。洞参差其纷错兮,斯众兆之所惑48。周、贾荡而贡愤兮49,齐死生与祸福。抗爽言以矫情兮50,信畏牺而忌鵩。

所贵圣人之至论兮,顺天性而断谊。物有欲而不居兮,亦有恶而不避。守孔约而不贰兮,乃輶德而无累51。三仁殊于一致兮,夷、惠舛而齐声。木偃息以蕃魏兮52,申重茧以荐荆53。纪焚躬以卫上兮,皓颐志而弗营54。俟草木之区别兮,苟能实其必荣。要没世而不朽兮,乃先民之所程。观天网之纮覆兮,实棐谌而相顺55。谟先圣之大猷兮,亦邻德而助信56。虞韶美而仪凤兮,孔忘味于千载。素文信而底麟兮,汉宾祚于异代。精通灵而感物兮,神动气而入微。养流睇而猿号兮,李虎发而石开57。非精诚其焉通兮,苟无实其孰信?操末技犹必然兮,矧湛躬于道真58!登孔、昊而上下兮,纬群龙之所经。朝贞观而夕化兮,犹喧已而遗形59。若胤彭而偕老兮60,诉来哲而通情。

乱曰:天造草昧,立性命兮。复心弘道,惟圣贤兮。浑元运物,流不处兮。保身遗名,民之表兮。舍生取谊,以道用兮。忧伤夭物,忝莫痛兮61。皓尔太素,曷渝色兮。尚越其几,沦神域兮。

注释译文

词句注释

白话译文

我本是高阳氏颛项的远代子孙,由于中世时期显赫的神灵——虎以乳哺育了先祖子文,所以我们就以班为姓氏。班氏先祖若蝉之蜕,自楚迁北,在北方之野称雄而英名远播。至汉明帝时期,仿佛鸿雁从水中到陆上,班氏先人女为婕好,男在京师为朝臣,受到他人尊重。到了王莽,他罪恶滔天,将要毁灭华夏,这时父彪遭遇到忧患,却能在避难途中写出《北征赋》,他既保全了自身,又给后人留下美好的训诫,并居住在仁者所处的地方。

赞颂前人品格的完善美好,无论穷或达,都能惠利他人,有令名于后世。感叹自己愚蒙孤弱,地位卑贱,惧怕将毁绝祖业而又无路可以达到成功。哪里是自身有什么足以让我追求的东西?而是恨家传的事业将断绝,从而感到担忧。在隐居中静下来久久思索,经过了一段时间,反而想得更远。并非说能与乡友们再次去进取,而是希望自己的言行不玷辱先人的事业。我的魂魄孤独无依,确实经常在夜间的睡梦中与神灵交往。梦见自己登上高山向远处眺望,依稀看到了神人。他拿着葛藟交给我,之后回首又看到险峻的山谷,希望自己不要坠下去。到了黎明时分醒悟过来,仰首凝思,心中依然是模模糊糊,无法分辨究竟是吉还是凶。当想到黄帝是那么久远而无法向他询问,只好依据他所留下的谶文,以自己心中所想的来作为回答。于是就说:登上了高山,遇到了神灵,将要领悟仙家道术,由于道路是悠远而通达的,就不再感到迷惑。《诗经·周南·穆木》上说:“南有穆木,葛薷素之,乐只君子,福履绥之。”先前我梦见葛藟,这就是安乐的兆象。至于后来面临深谷而十分恐惧的梦象,那就如《诗经·小雅·小宛》中“惴惴小心,如临于谷”句及《小雅·小曼》中“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句所提出的忠告。这梦象既告诉你一个吉象,然而又明显地表达了一个忠告。这就告诉我,为什么不去竭力向前,赶上大家,时光一过即逝,不再有第二次机会。刚受到神灵的训诲,不免还有些狐疑,于是站着不动而观察等待。只感觉到天地长久,人寿短促,时目无几。感到人都是处于困境,都会有很多艰难,同时又缺少智慧,所以不免遇到灾祸。只有前代的圣人遇纷难时,能睹机而悟,然后自拔,至于众人,岂能预先自己做到防止呢。

从前卫叔武接回兄长,并把君位让给兄长,然兄长却成为敌人,而自身最终丧命。管仲曾开弓想射杀仇敌,然而仇敌当上了君王之后,反而重用了自己。事情的变化本来就是这样与预料的相反,谁能预知其始终的吉凶。当年雍齿与刘邦结怨,结果反而先受到高祖的封赏,丁固曾救过刘邦的命,等到归附刘邦时,反遭杀害。汉景帝栗姬,其子立为太子,本是吉事,结果由于嫉妒,自取死亡;而汉宣帝王皇后,初为婕好,无子,这本是一件发愁的事,结果由此而被立为皇后,令母养太子,最终获得幸福。世上的事就是这样混乱而变化不定,只有那个北地之老人比较懂得“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的道理。春秋鲁国隐士单豹修养导气之术以祈求长生,到头来不幸遇饿虎,被饿虎所食。张毅在外一直为义而忙碌,后来却因内热之病而死。或许中和之道可以免于祸难,然而颜回早死,冉耕恶疾,为善之人亦不得其报。春秋时隐士桀溺曾叫孔子学生子路跟随自己,说孔子的做法还是不适应社会形势,怎么可以在那纷乱不息的社会中不回避一下呢,以至最终碰上了灾祸而献出了生命。游历在圣人门下也无法获得救助。到了身死于卫,即使覆醢不食,又有何补益。子路品行刚强,其遭凶祸是必定而不可避免的,然而他的一生没有落到一种乱盗者的下场,这就是向孔子学习道的结果。一个人的形貌气质承继于父母,而吉凶夭寿,非独在人,比如草木,花叶盛与零落,各从其类,皆由本根所发。不要像《庄子》中所说的影外之淡影责影子行止无定一般,把颜回、冉耕、子路的逢灾去责难其师,其实,人之吉凶,皆由天命。楚之祖先黎是颛项之子祝融,担任高辛氏火正一职,十分荣耀,之后芈姓一族在长江以南水乡强大起来。春秋时期伯益有节制鸟兽百物之德,由此赢氏兴盛起来;而齐国君王姜姓的嫡系和庶出子孙都是伯夷之后代,伯夷为秩宗,主管祭奠天、地、人鬼之仪礼。以上三王的祖先在人道方面,确实都到了求仁而得仁的程度,而从天道来说,又做到完全一致,让他们的后代都成为诸侯国君。当年殷纣王十分残暴,残害了比干、箕子、微子三位仁者,而周武王却与神灵的佑助、地理优势、前人的基业相一致,并与岁、日、月、星、辰相应而理应登位。晋献公之宠姬骊戎之女酷暴而谮杀孝顺的太子中生,并逐群公子,致使晋公子重耳卵年出外流亡,酉年归晋,前后共十九年。周武王姬发曾在孟津会合诸侯之师,之后率师返回。等到两年后,重新发兵,方才灭殷商而完成天命。晋文公重耳曾经被妻子灌醉后强行推上回国立业的道路。夏朝末,有二神龙在夏宫廷留下涎沫,一直经过夏商周三朝,到周历王时,涎沫变玄鼋,玄鼋使宫女孕,生女,后该女即成为周幽王王后,致使幽王失国,被杀。汉宣帝时未央官路车令厩中雌鸡化为雄鸡,经过汉宣帝、元帝、成帝、哀帝、平帝五代君王后,就出现元后统政的苗头,造成后来王莽篡国的灾祸。天道长远,人世短促,人在当世冥默,不能见征应之所至。所以圣人就要凭借卜筮去聆听鬼神的旨意,才能通极古今,明晰幽微。春秋时,陈国的太子完少时,其父厉公使周史卜,得居有齐国之卦。周公以龟壳占卜居洛,得世三十,年七百的卜辞。周宣王的中兴在于《诗经·无羊》所说的“牧人乃梦”的吉兆,而曹国的灭亡也同样由于《左传·哀公七年》所记载的“初,曹人或梦”的印证。鲁昭公与鲁定公的名源于昔日民谣,卫灵公的谥号则源于所掘得石榔上的铭文。春秋晋大夫叔向母亲听到孙子伯石刚生下来时的啼哭声,就知道他是家门的克星。西汉初相士许负相条侯周亚夫面相上的条纹,就告戒其日后必遭饿死。宇宙万物的本原及变化规律都是在混沌之中自然生成,至于观察的具体方法、手段则可以由同一目标而衍变成不同的流派,如水同源而分流。神灵往往在人的思维考虑之前就决定了他的命运,入就随着这个命运呈现盛衰祸福。人生变化不定,各随其本身的遭遇而获得成功或失败。春秋晋大夫栾书、子栾熏、孙栾盈本是一个整体,栾书的德泽福荫到子栾量,而栾的汰虐也祸延给子栾曩盈,这种祸福因果相报的规律是没有差错的。当年士鞅深明报应的参差不一,纷错复杂,而百姓却不能不感到迷惑。庄周、贾谊思想愤激,对世俗的观念法则感到困真情,他们确实是一个害怕成为祭宗庙的牛,一个忌惮鹏鸟所带来的凶讯。

最值得珍贵的是圣人卓绝的学说、论着,它能指引入顺着个人天生的特性或品质,行事不逾越义的界限。比如富贵,人之所欲,不以其道,则君子不居;死亡,人之所恶,处得其节,则君子不避。假如一个人的操守十分检点,始终如一的话,那么他会感到所承担的道义就很轻松,而不觉得累赘。殷末比干、箕子、微子三位忠臣所行各异,然而都被称颂为仁人。伯夷在周武王灭纣时,离开殷商,投奔周朝;而柳下惠三黜不去,恋父母之邦,他俩的行为是如此相反,然而都有好名声。战国时段干木安卧魏国,就使魏文侯获得尊贤的美誉,国家也由此昌盛。春秋时申包胥,逾越险阻,层茧重胝,如秦乞师,终于救楚而败吴。楚汉之争时,纪信为救刘邦,诈为刘邦出降,使刘邦乘隙逃出,而自己被项羽烧死。汉初商山四皓保持自己的志向、节操,不接受汉高祖的聘请,并始终没有迷惑过。人的操行与追求目标各不相同。好比兰蕙松栝,各有本性,而人只要有仁义之道,必有荣名。希望在逝世后留下不朽的美名,这是古时的贤人所追求所效法。看天道广佑世人,确实是辅助那些诚信而顺应天命的人。而探索从前圣人的治国的法度,也是凭借着德和信两大原则。虞舜时代,美妙的《韶》乐招引了凤凰来朝,事过千年,孔夫子在齐,听到《韶》乐,着迷得三月不知肉味。孔夫子所修的《春秋》信而不妄,并招致麒麟,因此汉王朝礼待孔子之后裔。虞《韶》与《春秋》,聚天地之灵气,能招致凤凰与麒麟,它的精神在千年之后,犹能感动人心。让人进入一个忘我的境界。当年楚国善射者养由基的目光向四处一望,那猿猴就悲号,知其必中。西汉初名将李广出猎,见草中石,以为虎而射之,中石没镞。这般技能倘非有至诚之心,怎么能达到?假如没有这种技能又怎么能展现出来?从事一种至下的技艺尚且一定需要这种精神,况且当自身沉迷于追求道德的本原这么重大的事情。上自伏羲,下至孔子,都是圣人作经,贤者围绕着学说、原则而行。只要清晨获得天地之大道,那么即使傍晚死了也无所憾,就好比是忘却了自我,何况其它的身外之物呢?倘若死而不朽,这无异与彭祖同寿,同时跟随老聃之踪迹,这样就可以与后世的哲人言至道而通达情意了。

末章:天地之始,万物草创于混沌蒙昧之中,确立了各自的本性与命运。而能够心里装着天地之道的。就只有圣贤。天地使万物运转变化,如水之流,无所止息。人生能保其身,死有令名,固然能成为民之表率,然而不幸而舍生取义,亦符合道的使用准则。然而不能保持个人的天赋本质,不能争取到天赋的命运,反而自取忧伤,为物所夭,那就没有任何耻辱比这更大了。人只要笃信好学,守死善道,不渐染于流俗,这就是保持个人天质的洁白,这怎么会有渝变之色呢?人倘若能不变本色,那么就差不多接近了神道的细微精深的要义,而进入了神明之域。

创作背景

据《汉书》,作者“弱冠而孤,作《幽通》之赋,以致命遂志”。据《后汉书·班彪传》,班彪“建武三十年,年五十二,卒官”。此赋应写于建武三十年(公元54年)班彪死后不久。当时,朝廷多用不肖奸佞之徒,贤良进仕之路被阻塞,于是作者作此赋,述古者得失,神明之理。作者自叙此赋的写作目目的是“致命遂志”,阐释人间的吉凶祸福,表明自己的处世态度。

作品鉴赏

文学赏析

此赋是人生哲学的自白,表现了他对圣贤之道的矢志不渝的追求。赋中铺叙世事乖违,不可逆料,显然寓含讽世的意图。

此赋分三层。第一段和第二段为首层,此层从作者的家族谱系写起,以自己梦中与神人相遇,继而测梦得吉领起全篇,引出“幽通”,抒发情怀,陈说宗旨。第三段和第四段为中层,此层是主要部分,反复征引大量古昔人事,以说“幽通”。作者认为,天地间万事万物都处在生生不息的变化之中,社会生活中常常是“艰多而智寡”,因此,人生的荣辱祸福,难以预测。为了说明这一看法,作者采取敷陈叙述的笔法,追溯了历史上一些著名人物的命运,以见世事乖违错杂,非人所能料。为了“保身遗名”,以为后世之表,就应当“谟先圣之大猷”, “邻德而助信”,即精诚神明,以圣人之道为用,舍生取谊,守道不移。最后一段为末层,此层总结“幽通”中获得的启发:“非精诚其焉通”,“操末技犹必然兮,矧耽躬于道真!”以与首段“魂茕茕与神交兮,精诚发于宵寐”相应。

全赋以抒情为主,兼有说理,笔触深婉,情致浓郁充分利用了作者作为史学家的优势,大量稽古,典事频出,正正反反,波澜起伏,繁而不乱,工力不凡。在艺术上,此赋砌堆词藻,仍不脱大赋俗套,并有模拟楚辞的倾向。形式上深受《离骚》、《鹏鸟赋》影响,独创不多。

名家点评

南宋黄震:固之赋《幽通》,将以致命遂志也。然气慑而辞戚,固之不得其死,已占于此经。曰:祸福将至,有开必先。又曰:善不善,必先知之,其类此矣。虽曰致命,吾不信也。(《汉书评林》)

明代郝敬:班固之《幽通》,餕屈平之残膏也;王褒之《洞箫》,食扬雄之旧火也;马融之《长笛》。谲诡而不甚切当,亦《洞箫》之类。不若王粲《登楼》、江通《恨别》、陆机《文赋》、曹植《洛神》,为清爽快利耳。(《艺圃伧谈》)

明代孙鑛:①刻雕酷竦,字字欲新,大约是规模子云,然间有过苦涩处,此是近代刻画一派所祖。(《评注昭明文选》)②平叙中忽插断语,亦自有味,致六朝以前,赋多此格,所谓水到渠成,全无意也。(《评注昭明文选》)

明代孙执升:历言理之不常,数之难定,而于之以致命遂志,抒情写郁,总归正道,可以醒贪夫,可以励修士,其行文气骨,亦拟《骚》之神似者。(《评注昭明文选》)

清代何焯:①赋家俱以体物为铺张,此独以议论引古为结构,取法《离骚》。亦有《鵩鸟赋》遗音,皆以虚运,不取实发也。(《评注昭明文选》)②通篇归重道字,躭躬道真,可以通神,此《幽通》大旨。(《评注昭明文选》)

清代邵长蘅:意祖《离骚》而词多诘屈。亦扬子云嗜奇之遗意,遂成赋家一格矣。然摹古于形似之间,不无貌似神非之弊。(《评注昭明文选》)

清代王芑孙:《幽通》、《思玄》,情理同致。(《读赋卮言·审体》)

清代张扬庵:通篇立义正大,俱同曹大家《东征赋》。庄老狂流,悉力截断,引绳据墨,俨然儒者典型。(《评注昭明文选》)

清代孙梅:《幽通》、《思玄》,宗经述圣,《离骚》之本义也。(《四六丛话》)

作者简介

班固(公元32年—公元92年),字孟坚,扶风安陵(今陕西咸阳东北)人,班彪长子。九岁能文。建武二十三年(公元47年)前后入洛阳太学,博览群书,穷究九流百家之言。建武三十年(公元54年),其父班彪卒,自太学返回乡里。为父守丧时期,在班彪续补《史记》之作《史记后传》的基础上开始编写《汉书》,至建初年间基本完成。汉明帝时,曾任兰台令史,与陈宗、尹敏、孟异共同撰成《世祖本纪》,升迁为郎,负责校定秘书。章帝时,以史官兼任记录,奉命把讨论结果整理成《白虎通义》,又称《白虎通德论》。永元元年(公元89年),大将军窦宪奉旨远征匈奴,他参与谋议,窦宪在政争中失败自杀,洛阳令借机捕他入狱,后于永元四年(公元92年)死于狱中。他擅长作赋,撰有《两都赋》、《幽通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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