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3-06-23 23:18
在特洛伊附近有个科罗奈王国,国王库克诺斯是海神波塞冬和一个女仙所生的儿子,他由忒纳杜斯岛的一只奇异的天鹏抚养长大,因此得名为库克诺斯,意即天鹅。
作为特洛伊人的盟友,当他看到外来的军队在特洛伊登陆时,未等普里阿摩斯求援,便主动赶来援助他的老朋友。他在国内召集了一支大军,从后面悄悄地包围了希腊人的营地。这时希腊人正在追悼他们的阵亡英雄。他们哀伤地站在火堆旁边,手里没拿战器,专注地举行帕洛特西拉俄斯的火化仪式。突然,希腊人发现已被战车和武装的士兵包围。他们还没有弄明白这些战士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库克诺斯便率领他的军队展开了一场血腥的屠杀。幸好,只有一小部分亚各斯人参加帕洛特西拉俄斯的葬礼。其他船上和营帐里的士兵迅速拿起武器,在阿喀琉斯率领下,迅速赶来声援。
阿喀琉斯站在战车上,挥舞长矛,左冲右突,刺杀敌人,杀得科罗奈人抱头鼠窜,丢下一具具尸体。在混战中,他发现远处敌人的统帅正在追杀希腊士兵。阿喀琉斯催动雪白的骏马拖动马车,向库克诺斯奔去,面对面地朝他挥舞手中的长矛,大声叫喊:“年轻人,不管你是谁,你死了也应感到安慰,因为你有幸死在女神忒提斯的儿子的长矛之下!”说着,他扔出标枪。可是,尽管他瞄得很准,标枪落在波塞冬儿子的胸膛上又弹了回来。阿喀琉斯惊奇地打量着对手,好像他是刀枪不入的人。
“别奇怪,女神的儿子,”对方微笑着对他说,“这不是我的盔甲,也不是我的盾挡住了你的标枪,我佩着这些玩意儿只是一种装饰,正如战神阿瑞斯有时执着武器只是一种游戏一样。阿瑞斯根本不需要武器保护自己的神只之体。我即使脱下我的盔甲,你的标枪也不能伤害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如同钢铁一样。你要知道我不是普通仙女的儿子,不,我是神只的宠儿。我的父亲统治着海神涅柔斯和他的女儿们。瞧吧,你的面前站着海神波塞冬的儿子!”
说着,他把长矛朝阿喀琉斯掷去,矛尖刺穿了他的青铜盾面和九层牛皮,到第十层牛皮时才扎住了。阿喀琉斯从盾中拔出长矛,又朝神只的儿子投来,但对方还是安然无恙,又掷了第三枪依然不能刺伤他。阿喀琉斯怒不可遏,像头公牛用双角攻击挑逗它的红布一样横冲直撞,可是每次都扑空。他又用梣木削制的标枪狠狠掷去,击中了对方的左肩,看见肩上一片血迹,他高兴得大叫起来。可是,他又高兴得太早了,原来这不是库克诺斯的血,而是他的身边的战友被击中飞溅到他肩头的血。阿喀琉斯愤怒得咬牙切齿,他跳下战车,挥动宝剑,朝库克诺斯刺去。可是库克诺斯体硬如钢,阿喀琉斯把宝剑都砍断了。他在绝望中举起十层牛皮的盾牌,冲到对方面前,朝他的太阳穴猛砸了三、四次,库克诺斯痛得头发昏,眼前发黑,微微后退,不幸绊在一块石头上,摔倒了。
阿喀琉斯抢前一步,抓住库克诺斯的颈子将他按在地上。阿喀琉斯用盾牌压住他,双膝抵住他的胸口,用他盔甲的皮带勒住他的喉咙,将他勒死了。科罗奈人见他们的国王跌倒在地,顿时丧失了斗志,在惊慌失措中纷纷逃窜。
这次袭击的结果是,希腊人乘机侵入库克诺斯的王国,并从都城墨托拉带走了国王的儿子,作为战利品。然后,他们进攻邻近的基拉国,占领了这座坚固的城池,满载着战利品回到他们的营地。
在陆、海、空三界交界的地方,在宇宙的中央,有一个所在,在这个地方无所不见,不论事物有多远,只要它存在就可以从这里看到;在这里,无论什么地方说的一句话都能够听见。谣言之神就住在这里。她选择了一座高山,在山峰上建筑了一所宅第。她在房屋上开了无数的口,足有一千个孔,上面却不设可以开关的门户。不论黑夜白昼,房子总是敞开的。房子全部是黄铜铸造的,最便于传声。整所房充满了声音,传到这里来的话都被重复一遍。房子里面无一处是安静的,但是倒也并没有大声的喧哗,只有压低了的、微细的声音,就像远远听到的波涛声一样,又像朱庇特令乌云互相撞击发出雷声后的余音一样。宅子里挤满了人群,一批来了一批又走了;千万种谣言到处游荡,真伪掺杂,到处是混乱不清的消息。有些闲人倾听着别人的闲谈,还有些则忙着把听到的话到各处去转告别人。事情愈变愈大,每经过一道转述,述者必然给听到的事情增加一些新东西。在这里可以遇到“轻信”、不动脑筋的“错误”、毫无根据的“欢乐”和惊慌失色的“恐惧”;在这里也可以遇到敏捷的“煽惑”和虚构的“耳语”。谣言女神自己则举凡海、陆、空三界所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在全宇宙间搜寻着新闻。
她这时早把希腊人率领强大的军队,乘者战船到来的消息传播出去,因此特洛亚人对于入侵的军队早有了准备,来阻止敌人登陆,保卫自己的海岸。普洛忒西拉俄斯,你吃了赫克托尔一枪,成了第一个牺牲者。最初几次战役中,希腊人伤亡很重,他们很快就认识到赫克托尔的英勇。特洛亚人也流了不少血,也领教了希腊人的威力。赤血流遍了特洛亚的海岸。
今天海神之子库克诺斯杀死上千的敌兵;明天阿喀琉斯乘着战车,发动攻势,他手执利珀翁山上的木头制成的长枪打倒了整队的敌人。他在阵前到处寻找库克诺斯和赫克托尔,他偶然遭遇到了库克诺斯(赫克托尔的死则注定发生在第十年上)。阿喀琉斯吆喝着战马,战马的雪白的头颈高昂,他驱车直向敌人冲去,手中挥舞着长枪喊道:“青年将军,我也不知道你的姓名,你今天死在我阿喀琉斯之手,虽死也足以自慰。”
他说这就把好重的一支枪掷将出去,枪掷得极准,正中敌人,但是枪尖打在敌人胸上毫无作用。库克诺斯说道:“好个忒提斯的儿子,我早就听人谈到过你,你这一枪没有把我刺伤,那你又何必惊讶?”(原来阿喀琉斯确是吃了一惊。)他又接着说道:“你看我头上戴的这顶盔,上面插着马鬃做的缨;你看这付空心的盾牌,挂在我的左臂之上——这两件东西都不是用来保护身体的,只是两件装饰品。战神的盔甲不是也是用来作装饰的么?即使我把这些保护我的盔甲卸下,你还是照样不能伤害我。海神的儿子岂是白当的;你不过是海仙忒提斯的儿子,忒提斯不过是涅琉斯的女儿,我父亲不仅管辖涅琉斯,所有海洋都归他管辖。”他说完就向阿喀琉斯投了一枪,这一枪只投中了阿喀琉斯的弧形的盾牌,刺透了黄铜的盾面,刺透了盾面下的九层牛皮,但是并没有刺穿第十层。
阿喀琉斯甩脱了这根枪,拿起一根枪,在手中一抖,使足力气,向敌人投了过去。但是他又没有能够伤害敌人的身体。他接着投了第三枪,也没有刺伤库克诺斯,虽然库克诺斯身上并没有任何盔甲。阿喀琉斯这时真是怒不可遏,就像斗兽场上的牛翘着致人死命的双角奔向惹它发怒的红袍一样,它的气势虽猛,却是怎样也撞不着红袍。他把枪拿起检查一番,看看是否铁枪头脱落了。但是枪头好好插在枪杆上。他自言自语道:“是不是我的膂力差了呢?是不是我往日的气力今天都已消失了呢?想前番我率领兵马攻下吕耳涅索斯城之时,我的气力是何等强大!我曾经使忒涅多斯岛和忒拜城”的人流血流遍了自己的国土;卡伊科斯河附近各族人被我杀得染红了河水;忒勒福斯也曾经两次尝到了我的长枪的滋味。就在今天这战场上,多少人曾经被我杀死,我亲眼看见他们的尸骨堆积在海滩上就像座山似的。我的这只右手,过去是无敌的,今天还是无敌的。”他说完,心想今天倒要试试过去究竟是否膂力过人,就拿起枪来向吕喀亚的平民出身的墨诺忒斯投去,打个正中,刺透了胸前的甲胄,刺进了胸膛。这人哗郎郎地一头栽倒在硬地上死了,阿喀琉斯过去把枪从温热的伤口中拔出来,说道:“看我这只手,看我这管枪,它们现在不是还能使我获得胜利吗?待我再来用库克诺斯试试它们灵不灵,我希望再一次获得胜利的结果。”他说着,又向库克诺斯投了一枪,这支木柄长枪笔直地向敌人飞去,扑地一声正中库克诺斯左肩。但是枪打到肩上又弹了回来,就像打在一堵墙上和一块岩石上一样。但是阿喀琉斯看见中枪之处却有血迹,心里高兴。但是他却空欢喜了一场,原来库克诺斯并未受伤,血迹是墨诺忒斯的血。
这回阿喀琉斯当真动了怒,他从战车上一跃而下,去寻找那难以刺伤的敌人,要和他用明晃晃的大刀打交手战。他的刀砍开了对方的盾牌和头盔,但是砍到他的身体时,刀刃却砍卷了。阿喀琉斯怒不可遏,拿起盾牌和刀柄只管向毫无防卫的敌人的头顶和额角用力捣去。一个只管让步,一个一步紧似一步地逼上去,把他打得昏头昏脑,不容他有片刻的喘息。这时库克诺斯心里有些害怕了,眼前一阵阵发黑,他一步步向后退却,不料在平川地上有一块大石头挡住了他的退路。他一跤跌下去正好仰卧在石头上,阿喀琉斯把他一把提起,用力往地上一摔,紧接着把盾牌压住他胸口,并且跪在他的胸口上,把他的系盔的皮绳解下,再把皮绳向他项上一套,用力一勒,把气管勒断了。于是他又开始想把战败的敌人的甲胄剥下,但是甲胄之内却是空无一物,原来海神已经把他的尸体变成了天鹅,至今人们还以他的名字称呼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