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1-01-30 11:26
弋戈,原名赵高忠。青年诗人。1988年春生于新疆喀什。2012年自印个人诗文集《断指之兰》,部分诗歌、散文,小说发表于各诗歌官刊,民刊。2008年就读于中央民族大学中汉语言文学专业,并主持朱贝骨诗社各项事务。翌年创办《朱贝骨诗刊》,任主编。
弋戈,动宾结构。弋,游弋,原指鱼在水中游动的样子。戈,上古兵器。弋戈,在行为状态下的一个事物,即游弋的戈。弋戈认为,诗歌表达应该具备倾向的特征,趋于行动状态。
断指之兰
这些应该涉及词语面对词语时的一种沉默。我把周身的事物都用词语的符号贴起标签。甚至对我本身,也站在这个角度上去对待。
我,被一个三个汉字的组合符号所命名,通过手指敲击键盘,跟“电脑”这样一个事物形成了联系,而我所设想的倾听对象正在我对面不远的某个角落里,跟我产生一种对话。无论用谁的手将这些充满暗语的对话敲击出来,它都会成为一首诗的雏形。
然而倾听对象并非跟我有相同属性的事物。庞大的物质世界一直紧紧包围着我们,而我谈话的随意性显然早已背离了我需要缜密记录的初衷,而且在谈话的途中我往往会想不起其中重要的一部分,那这些不必要的就会被记录下来,成为我的诗歌。
因此在这样一个时刻,我将诗的定义表达为一种对话。
然就如前所说,我总是记录不了那最重要的一部分,这样的悖论让我觉得一首诗的产出如果只是这么简单,那便可以抹掉我所有涂抹在这虚拟纸面上的一切,它已经丧失了最根本的那份真实性(筛选和遗忘),这让我感觉恐惧。
另一个说辞是,创造本身其实蕴含在一种互动的行为中,这让我窃喜。我终于有理由保留这些还没来得及废掉的汉字文本,给他们最中肯,最感性,最符合自身真实性的一种解释:
诗歌创造新的事物并予以命名。
对,就是这样,首先我确定我正在创造一个事物,这个事物如果恰好脱离了所有已经被命名的事物,那便昭示着我离一首伟大的诗歌不远。在这里对话的意义仿佛显示的更多是引导和启发的作用,在不断的隐形谈话中我会忽然发现那些不同于所有话语体系中的存在着的还没有被开掘的领地,这个发现让我着迷。
更深入的说,在我们周身,这些潜伏着的,带着面具的处女地,正在等一位属于他的诗人去开垦,去建立一个属于诗人本身的创造性领土。对,我着迷这些已经风格化的诗人,虽然许多依傍在已经开垦过的诗歌王国旁边,但他们一定会在不远的时刻,挖掘到中世纪自生自灭的一座诗歌教堂。他抚摸它的纹路就可以感受到爱,温暖,以及解放。
但是回到最初,我忽然发现既然周身的事物都贴上了语言的标签,那必须承认这些标签下的事物已经被开垦,已经染指了所有创造性诗人的指液,那如何才能去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呢?
诗歌是一种比喻。我想在这里我已经找到答案。如果物化一首诗歌的核心(显然这个核心会无比丰富),比喻就是拿着你熟悉的事物标签,当做武器扔向它:
“向度”这个带着箭头的符号把诗歌核心的形象谋划一般的描写了出来,顺着这些词语创造的一个方向看去:喔,上帝,我发现了它,它就在哪儿,温暖迷人,而不可靠近。我甚至不用去抚摸它,就知道他雄伟而辽阔,每个细节都显得圆润而丰富,令人兴奋、沮丧……
在这里比喻就成了我手中实用而具体的工具。
另外的事实是,每当我试图拿起这些词语进行创造性的比喻时,我自然感觉到他们的重量、温度、体积。他们本身就存在一种显像,在我的触感中,基础的功夫就在于掂量他们最合适的用途:
诗歌就是一种因地制宜。
这样在不断追寻的过程中我自然会碰到许许多多无解的问题,关于我为什么哭,为什么在心的宗教面前变得如此沮丧和不安,为什么我笑的时候感觉不到它的重量。向上的,向下的,陌生的,正在变形中的,还有更多的无法把握的事物将“挫败”这样一个熟悉的情感压在我的身体上。
“十万吨云”我将这样的情绪用这个表达,那我的寻找和开掘就建立在这十万吨云的重压之下——带着镣铐跳舞。哦,是的,你看总是被说过的,这些说过的事物就是令人沮丧的一种。
这就是诗歌,那些我正在寻找的东西,正在为此迷茫而无奈的事物,他们还站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向我不断的发出信号:亲爱的,来吧。它在引导我,让我更加痛苦的面对这样一条道路:断指之兰。
痛之后是美,企及以及逃离,我始终迎着刀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