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9-26 20:25
张子清(1902年4月—1930年5月),名涛,别号寿山。桃江县板溪乡人。中国工农红军早期著名将领。1912年张考入长沙陆军芝芳小学,1920年任岳阳镇守使公署上尉副官。1922年参加平江兵变,失败后潜回家乡组织游击队,进行反军阀的斗争。1924年,张子清奔走于长沙、武汉、上海之间,与郭亮等中国早期革命活动家结成挚友。1925年后加入中国共产党,次年入广州政治讲习班学习,毕业后投身北伐。1929年春转移至永新县洞里村焦林寺隐蔽养伤,次年5月病逝。
张子清(1902—1930),桃江县板溪乡人,中国工农红军早期著名将领。1912年进入长沙陆军芝芳学校学习,毕业后考入湖南讲武堂,192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北伐战争时先后任国民革命军第十五师政治连连长、黄埔军校第三分校政治教官。1927年9月参加秋收起义,“三湾改编”后,任工农革命军第三营营长,跟随毛泽东建立和保卫井冈山红色根据地。历任中国工农革命军第一师参谋长兼第一团团长、红四军第十一师师长兼三十一团团长、红五军参谋长。1928年1月攻克遂川,先后建立了茶陵、遂川、宁冈三县革命政权,3月,随毛泽东策应朱德、陈毅领导的湘南暴动,为朱毛井冈山会师立下了不朽功勋。1929年1月,为掩护红四军主力转移,他率红五军坚守井冈山,坚持带伤指挥战斗。1930年5月,因伤重不治,牺牲在永新县南乡洞里村,时年28岁。
1902年4月出生在湖南省益阳县桃江镇(今桃江县)板溪风景寺一个爱国军人家里。他自幼受反帝运动和父亲对他进行爱国主义教育的影响,有着强烈的爱国思想。
1912年进入长沙陆军芝芳学校读书,毕业后考入湖南讲武堂。
1920年,张子清以优异成绩在湖南讲武堂毕业后,任零陵镇守使署上尉副官,是湖南新军中一名思想激进的青年军官,积极参加反对湖南军阀赵恒惕的斗争。
1922年春,张子清因反对湖南军阀赵恒惕,遭到通缉。为了逃脱反动当局的追捕,便回到了家乡,在大水洞、浮邱山一带组织游击队伍,公开打出“武装反赵”的旗帜。后来他联合雪峰山邓赫绩领导的农民武装,组成“湘中游击司令部”,担任第一支队队长。这支队伍后被编入国民军第六军第九梯团,南入广州参加北伐。
1925年夏曦、郭亮介绍他加入中国共产党。同年冬,中共湘区委员会选派他到广州国民革命政府举办的政治讲习所学习。结业后,分配到北伐军宣传队工作。
1926年春,随军入湘,党组织派他到常德,在贺龙领导的国民革命军第十五师任连长。随后,黄埔军校第三分校在长沙成立,他又被调到该校任政治教官。后主动放弃去美国留学的机会,毅然到广州,进入毛泽东主办的农民运动讲习所学习,学习结束后,任国民革命军第20军政治连连长,后任第二方面军总指挥部警卫团3营副营长,并随团参加了毛泽东领导的湘赣边界秋收起义。起义部队在“三湾改编”时,张子清被任命为工农革命军第1军第1师第1团3营营长,率部转战于湘南桂东一带,积极开展游击活动,先后攻克遂川、宁冈、新城、茶陵,迎来了井冈山初创时期的繁荣局面。
1928年1月5日,他率部攻克遂川县。2月17日,工农革命军向宁冈新城进军,出奇制胜,全歼守敌。先后建立了茶陵、遂川、宁冈三县革命政权。2月下旬,前委在宁冈大陇朱家祠堂召开军事会议,布置扩建工农革命军第一师,下辖两个团,毛泽东兼任师长,张子清任师参谋长兼第一团团长。3月中旬,张子清随毛泽东率第一团出发,策应朱德、陈毅领导的湘南暴动。帮助朱德、陈毅率领的部队和农军胜利到达井冈山,实现了红军史上具有伟大历史意义的井冈山会师。在草铺湾追击逃敌时,张子清腿部和左脚踝骨中弹负伤,不能行走,由战士龙开富背回砻市。
5月4日,中国工农红军第四军在砻市宣告成立,下辖三个师。张子清任11师师长兼31团团长。在这个月召开的湘赣边区党的第一次代表大会上,张子清被选为特委委员,并被任命为边区政府军事部长。
张子清负伤后,毛泽东、朱德见他伤势严重,除派一个班护卫外,还派红军战士刘小虎作联络员。党组织曾多次要安排他去外地治疗,都被他婉言谢绝。由于缺医少药,开了5次刀,脚上那颗子弹头始终没有取出来。伤口溃烂日渐恶化,但他为了鼓励同志们的斗志,强忍疼痛,给伤员讲故事。当时红军医院没有酒精,只有盐水洗伤口,后来盐水也没有了,只能用金银花水代替。团里的同志特意把从伙食中节省的一包盐送给他洗伤口,他却用一张油纸细心地包好,藏在枕头底下。后来医院从前线转来一批重伤员,已有一个多星期没用盐水洗伤口了,伤势在不断恶化。他连忙把这包盐交给护士排长,并说:“盐不多,一定要把重伤员的伤口洗一遍。可能时,把所有伤员的伤口都洗到。”护士排长捧着这包盐,泪水夺眶而出。“张师长献盐”的故事就这样在红军中不胫而走,成为激励战士英勇杀敌的号角。
1929年1月,毛泽东主持召开了著名的柏露会议,决定红四军主力向赣南、闽西进军。张子清由于腿伤不能随军远征,前委将他留下任红五军参谋长。同年春,湘赣敌军攻陷井冈山,张子清被护送到深山区,隐藏在一个被后人称为“红军洞”的石洞中。不料连日大雪,交通断绝,随身带的一点干豆、竹笋都吃光了,饿了4天4夜,等到敌人撤退后,张子清才被背下山来。这时,他的伤势越来越重,体质也更加虚弱了。
1930年5月,终因伤重不治,牺牲在永新县南乡洞里村蕉林寺,年仅28岁。
张子清秋收起义部队由毛泽东率领进军井冈山时,经过三湾改编的工农革命军里只有两个营长,即第一营营长黄子吉,第三营营长张子清。秋收暴动之前,张子清就是第二方面军总指挥部警卫团(又称武昌国民政府警卫团)第三营副营长。部队在三湾缩师为团,挑选团长时考虑了两个人:陈浩与张子清。陈浩为黄埔军校四期毕业生,张子清则毕业于后来合并到黄埔的广州中央政治讲习所。在看重军事的余洒度师长坚持下,前委任命陈浩为团长。
上到井冈山的工农革命军在茅坪安下家来,在袁文才农民自卫军的帮助下设立了后方留守处和医院。1927年10月中旬,工农革命军主力轻装行动,沿着酃县、遂川两县的边界进行游击,一则熟悉湘赣边界的地形,二则在民众中扩大政治影响。10月23日黄昏之际,工农革命军在快要进入遂川大汾的镇外,遭到遂川县靖卫团肖家璧部500余人的袭击。肖匪早已派人探实了工农革命军的行踪,选择地形埋伏好对其突然袭击。战斗打响后,张子清指挥第三营攻夺被敌占据的制高点,被肖匪隔断,无法与团部联系。部队沿着山梁向左侧撤走,暮夜中不辨方向,离大汾越来越远,以至于偏向桂东方向。当夜,毛泽东只率第一营1个连与团部特务连共200多人,从大汾退出来(第一营的另两个连,已由宛希先带领离开酃县水口前往茶陵进行扰袭,迫使进攻水口的罗定敌军回兵)。部队一下只剩下200多人,这样的险情是秋收起义以来最为严重的。撤出来的战士们跑累了,稀稀落落地坐在地上歇一口气,大家都不免有些泄气。十几分钟之后,毛泽东第一个站起身,说了一句“继续出发吧”,接着朝前迈了几步,对众人精神抖搂地说:“大家来站队,我站第一名,请曾连长喊口令!”说罢双足并拢,身子笔直,头一个站好。毛泽东的举动,强烈地感染了大家,陡然生出战斗的勇气,纷纷从地上一跃而起,按照曾士峨连长的口令列队。
11月上旬,工农革命军200多人从茨坪回到茅坪。不久,扰袭茶陵的两个连也由宛希先带领回来了,而张子清的第三营一直渺无音讯。这时候,有人在毛泽东面前说:张子清带走第三营离开了这么长时间,有可能投到国民党那边去了。理由是张子清是湖南人,过去在湘军陆军第十二区司令部任过上尉副官,去找他的老部队了。毛泽东第一次听到有的人这样说,并不在意,只是说了一句“不会吧。”可是没过几天,他又听到了类似的言论,而且是第一营营长黄子吉等人说的。毛泽东脸色有些凝重地看了看黄营长,缓缓地说道:“我看张子清绝对不会带部队投降敌人的。三国时候的关云长,也在兵败后与刘备失去联系。曹操为了收买利用这个智能双全的大将,又是封官赐爵,又是赠送金银、美女,三天一小晏,五天一大宴,费了多少心机!可是,关云长一旦得到了刘备的消息,立即骑上吕布的赤兔马,一路上过五关斩六将,千里迢迢,终于回到了兵少将寡的刘备身边,关云长的毅然之举成为千古美谈。张子清是入党多年的同志,就比不上一个关云长?我看他决然不会投降敌人的!” 毛泽东一气说到这里,停顿少时,又以一种激动起来的语调补充了一句:“我是这样看的,信不信由你们。”
不到1个月,毛泽东在茅坪说过的那番话得到了验证。12月下旬,第二次攻打茶陵的工农革命军第一营,在与反攻之敌战斗最为激烈,渐渐地力不能支的时候,一支400多人的援军突然而至,投入战斗击败了敌人。这支援军就是张子清率领的第三营,是从桂东那边赶来的。原来第三营在大汾误入桂东县境后,在农村游击了一段时间,进入鹅形以后,与正在崇义上堡进行整训的南昌起义余部接上了联系,见到陈毅。陈毅告诉张子清:报纸上报道湘东茶陵有一支“毛匪”在活动。张子清估计是井冈山的红军,就带着第三营一路赶过来了。
张子清成为工农革命军第二次打茶陵的末期,发生了团长陈浩伙同副团长徐恕、参谋长韩昌剑、第一营营长黄子吉四人,欲率部队开往安仁投靠国民党方鼎英第八军的变故。幸亏头几天从邮差那里截获了信件的宛希先派人飞马报讯,毛泽东率领袁文才队伍一个连从茅坪出发,漏夜急赶,于第二天上午10时在茶陵的湖口截住部队,逮捕了陈浩等四人。工农革命军回到宁冈龙市,在军人大会上,前委针对打茶陵存在的严重单纯军事观点,宣布了工农革命军的“三大任务”,并根据陈浩等四人的叛变投敌罪行,给以了处决的严惩。前委宣布由张子清担任工农革命军第一团团长,并参加前委。
张子清成为毛泽东深为器重的军事助手,协助前委书记指挥了攻打遂川县城、攻克宁冈县城的战斗。1928年3月中旬,井冈山的红军被迫调往湘南,张子清率领工农革命军第一团,随毛泽东进入桂东、资兴,接应向湘赣边界撤退的湘南农军。担任断后的工农革命军第一团,4月26日下午到达酃县县城。毛泽东与张子清等人正在洣江书院休息,中共酃县特支负责人周里赶来报告:吴尚第八军1个团会同罗定的保安团,已从茶陵追过来,前锋抵达马江、浣溪。毛泽东惊讶地说:“敌人在安仁没有拦住朱德他们,就追到这儿来了,大家看怎么办?”张子清与何挺颖等人都主张御敌于家门之处,不让敌人扰乱红军的会师。毛泽东也同意赶走这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的敌军。张子清又提出应该抢先占领城外高地,并带着营长员一民、伍中豪等人去察看地形。
1928年4月27日上午10时起,张子清指挥工农革命军第一团,在酃县城外的湘山寺、龙王庙、格麻形三处高地,与前来进攻的湘敌两个团展开激战,5个小时内击败了敌人的多次冲击,使敌军受到重创,自行退出战斗。然而不尽人意的是,张子清在指挥战斗的时候受伤,一颗子弹打进脚底的踝骨里,由战士们抬回宁冈。4月28日,部队回到龙市。毛泽东与秋收起义部队的主要负责人及袁文才、龙超清等,赶往龙江书院看望朱德等人,张子清是用担架抬着去的。1928年5月4日,会师于井冈山的四支部队合编为中国工农革命军第四军(不久按中央军委通知改称为中国工农红军第四军),张子清被任命为第十师师长兼31团团长,参加红四军军委。出席建军大会这天,张子清也是躺着担架去的。他穿着整洁的军装,精神抖擞,神采奕奕,显示出红军战将的特有风采。
张子清住进了茅坪红军医院治脚伤。可是医院的条件很差,不用说盘尼西林、膜胺一类的西药根本见不到,连开刀的麻药也没有,伤员要截肢的话,就用高温消毒后的木匠锯子直接锯,伤员都痛得昏死过去。张子清的脚需要开刀,把踝骨中的弹头取出来。由于没有X光机,不能准确地知道子弹嵌在什么部位。因此,由医院医务主任王云霖制定的医疗方案,无所谓有效的措施,连麻醉剂也没有,只有切开脚板,直接从踝骨上寻找弹头。王云霖向张师长征求意见,张子清没有犹豫,语气坚定地回答:“开刀吧,我经受得住!”
受医疗条件限制,张子清的手术很不理想,他的脚板被切开很深,王云霖用钳子寻找很多次,好不容易找到弹头的部位,可是子弹完全钻进踝骨里面,没有露出头子,怎么也夹不出来。张子清的伤脚流了很多血,痛得几次昏厥过去。他醒过来以后,对王云霖说:“王主任,再找一次吧。”王云霖感到非常为难,因为用钳子在踝骨上夹弹头,等于用刀子在骨头上刮肉,是极其痛苦的,怕张子清受不了。但他被对方那种巨大的耐苦能力感动,只得再来一次。然而,手术还是没有成功,张子清又一次昏死过去。
张子清在没有麻醉药的情形下,连续做了两个钟头手术的事,让毛泽东知道了。毛泽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感慨地说:“我说了,张子清是红军的关云长!当年关云长让人做‘刮骨疗毒’的手术,咬得牙关铮铮响。现在张子清切开脚板用钳子夹弹头,几次痛得昏过去,这不是与关云长一样吗?唉,我们的医疗条件太差。苦了伤病的将士们!”
张子清的脚伤,令毛泽东朱德等人非常牵挂。他俩几次来到红军医院看望张子清。有一次,毛泽东郑重地对张子清说,由军部派人秘密护送他前往长沙,到大医院治疗,取出脚板上的弹头。张子清听了后轻轻地摇头,谈了自己的想法。他的意思是,派人护送到长沙,在通过敌人层层封锁的路上也有危险,就是到了大医院,也怕国民党的特务侦察出来。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他认为自己不应该离开井冈山。张子清语气诚挚地说:“我的伤可以派人护送到长沙去治疗,还有这么多受伤的同志,他们又怎么样呢?我不能影响他们的情绪啊!”
离开红军医院,毛泽东把张子清出身于将门之后,父亲张建良曾经任过湖南江道区少将司令官等情况,讲给朱德听,然后感叹道:“子清对革命竭尽忠勇,多么像关云长啊!”
1929年1月,国民党湘赣两省以18个团的重兵,对井冈山发起筹备已久的第三次“会剿”。中共井冈山前委制定的应对策略,是红四军主力转到外线作战,以“围魏救赵”的战略征战赣南,红五军与红四军32团留守井冈山。前委对守山的战略作了一系列加强性的部署,其中一项是任命张子清为红五军参谋长,协助彭德怀指挥守山防务。毛泽东对彭德怀说:“彭军长,给你留下一位大将,一位关云长那样的将才,他就是张子清。张子清系将门之后,本身也在湖南讲武堂以拔尖成绩毕业,后来又入了广州中央政治讲习所,算得上半个黄埔生。如果给他一柄青龙偃月刀,一匹追风赤兔马,他就是能够过关斩将的关云长呐!”
彭德怀对张子清不是没有一点了解,此时连连点头说:“好啊,把这么一个‘关云长’留下来,对守山有利呀!”
柏露会议结束后,张子清由战士们用担架抬着,与彭德怀和红五军四位大队长,先后到黄洋界、八面山等哨口,察看防御工事和兵力、火力的部署情况。连着很多天,张子清住在茨坪的李家祠,与彭德怀等人研究制定各个哨口的御敌方案。
1929年1月26日至29日,守山军民在冰天雪地的五大哨口,与超出自己五六倍的强敌浴血奋战了三昼三夜,始终守住了阵地。鉴于张子清的伤脚不能走路,彭德怀安排他住在大井后面临近荆竹山的一座窝棚里,有两名赤卫队员照顾他,并派传令战士向他通报各哨口的战况。
敌军在守山军民的铜墙铁壁面前不能逾越一步,却被一个痞汉出身的败类出卖了井冈山。斜源村的陈开恩带着敌军翻山越岭,涉小溪荡悬崖,翻过滚子坳、洪水岗,插到背面的龙潭口,从狭谷里上到小井,绕到了红军的背后,打破了井冈山。
黄洋界、八面山哨口相继失守后,红五军按照特委事先的布置,从石朱 砂冲连夜翻越高山峡谷,于小溪洞钻出敌人的重围,向赣南突去。临行之前,彭德怀委托边界特委派人安排好张子清,将他护送到九陇山去。
1929年5月,张子清由地方党派赤卫队员用担架抬着,离开九陇山来到永新县南乡的洞里村,藏在村后山上的焦林寺继续养伤。由于他的脚底踝骨里的子弹无法取出来,又一直使用各种治疗草药,伤口一次次被感染,造成恶化,终于永远闭上了双眼,这个受尽磨难的红军“关云长”,以27岁的有为年龄长眠于井冈山的土地上。
张子清牺牲的时间即1929年5月,是上世纪的七十年代中期,在长沙访问鄢辉(鄢辉即袁炎飞,当年为红军教导队教官、红四军31团团部参谋,后脱离革命)老人时了解到的,与《井冈山革命根据地》(中共党史出版社)中的“牺牲于1930年5月”,相差了一年。
中共中央为了纪念这位功勋杰出的革命烈士,于1981年在永新县城东华山重建了烈士墓。墓前两侧竖立的石柱上刻写着:“青山埋忠骨,浩气贯长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