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存实

更新时间:2022-10-31 16:59

张存实(1890—1964)蠡县蔺岗村人。1927年在上海加入中国共产党,在中共中央特科工作。1933年,参加冯玉祥组织的抗日同盟军,任驻外蒙联络员。1934年,被国民党逮捕。出狱后失掉了与组织的联系。此时他急于投身抗日,参加了张荫梧领导的河北民军,任民军政治组长。在逐步认清张荫梧假抗日的反动面目之后,于1938年控制了活动在博野一带的河北民军,并接受驻防在博野的中共冀中军区2分区的统一领导。1939年,这部分河北民军改编为冀中民军,成为中国共产党直接领导下的抗日武装。不久,冀中民军改编为冀中军区警备旅,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立下了不朽功勋。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任中国农业科学院兴城果树研究所所长。1964年病逝于辽宁兴城。

人物生平

早年经历

1889年,张存实出生于河北蠡县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由于贫困,没有上过学。上世纪初,他走出家乡,外出打工流浪,后来参加了旧军队。由于作战勇敢、廉洁清正,受到于右任、冯玉祥的重用,担任了国民党军的高级军官。因不满国民党的腐败,于上世纪20年代参加了革命。参加革命以后,他同于右任、冯玉祥等国民党上层人士仍然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1926年,张存实由刘伯坚、曾希圣同志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参加革命初期,他在上海中共特科从事武器研发工作,是我党我军装备工程领域的开拓者之一。当时,中共特科负责人是周恩来。与张存实在一起工作的有李强(新中国成立后曾任外贸部部长)、刘鼎(新中国成立后曾任重工业部副部长)等同志。当时开展军事斗争最大的困难就是缺乏武器装备,除了想方设法高价购买之外,只能自己研制。

张存实被指定为这项工作的负责人。每次试验武器和炸药的关键时刻,他总是让其他同志隐蔽在安全地带,由他操作。他说:“你们年轻,又有文化,今后可以为党多做工作。”有一次,试验发生了意外,他的一只眼睛被炸失明,六个手指被炸断。此后的几十年,他的右手仅有三个手指,其中的两个还是半截的,只能夹住钢笔写字。

张存实参加革命以后,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人了解到他同冯玉祥等国民党上层人士的良好关系,因此派他去做冯玉祥的政治工作。为了隐蔽真实身份的需要,他公开身份是冯玉祥的副官,实则是中共的代表。

张克侠撰写的回忆录中,清楚地记载了他在遇到张存实之前曾经要求加入中国共产党,但当时的负责人考虑他是国民党高级军官,拒绝了他的要求。后来,张克侠在遇到张存实之后再一次要求加入中国共产党。张存实代表党组织没有再一次拒绝。经过了一个时期的接触后,张存实认为张克侠已经基本具备了共产党员的条件,在请示了周恩来等中共领导同志同意后,于1928年作为入党介绍人之一介绍张克侠加入中国共产党,使张克侠成为了一名“特别党员”。1948年,淮海战役正处于胶着状态的关键时刻,中共中央没有忘记这位20年前发展的“特别党员”,派曾志同志(陶铸同志的夫人)到国民党前线联系了张克侠。这位被国民党授予中将军衔的绥靖区副司令长官,选择最有利时机,率领2.3万余名国民党军官兵起义。

策动民军起义

一九三八年春,李侠飞、张文祥和张荫梧取得了联系,张荫梧得知博野地区已建立了民军三个团,还得知雄县一带有3万余联庄会员。张荫梧为了控制“博野民军”及收编大清河北联庄会,责成张存实、吴家谟组成了以第七团为主力的北上先遣支队,命张存实为司令。他们顺着太行山往北直奔河北而来,大约在一九三八年七月间,张存实到了博野。这时,民军副司令张子元正在带领一、二、三团大部,在雄县、霸县、新城县昝岗、米家务一带,解决了大清河以北联庄会2万余人。与此同时,冀中八路军也解决了联庄会万余人。

民军由于收编了联庄会,人员和武器大量增加。张存实于一九三八年八月下旬重新组织了司令部。张存实为“民军”司令员,张子元为副司令员兼一支队长,李侠飞任二支队长,张文祥任特务团长,刘化南任第七团团长,吴嘉谟任民军参谋长,边冠三任政治部主任。

张存实同志是我党的老党员,过去曾在北方局工作,也在内蒙古工作过,去过苏联。后来因被捕失掉党的关系。他被捕后,承认了自己是共产党员,没有出卖组织和同志,出狱后也没做过损害党的事。“七七”事变后,张存实到了张荫梧组建的“河北民军”工作,“河北民军”中的进步青年都说:总指挥部的张存实在政治上比较进步。张存实曾多次向张荫梧建议:“河北民军”顾名思义不应当长期躲在山西,应回河北和八路军合作去打游击抗日。张荫梧不听,他坐吃山空,把陵川附近各县太平仓的粮都动用了,所以,当地老百姓对“河北民军”不叫游击队而叫“游吃队”。张荫梧骂八路军游而不击,实际上是他游而不击。张存实从与张荫梧的相处中看出了他的反动性,所以,他一到“博野民军”就旗帜鲜明地表示拥护共产党和毛主席,拥护八路军,拥护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反对张荫梧的摩擦阴谋活动。特别突出的是:他是张荫梧派来的,但他却反对张荫梧,因而得到了民军和当地共产党以及进步人士的支持。另一方面却受到两个团长张文祥、李侠飞及参谋长吴嘉谟等人的嫉妒与仇视。诚然,进步与倒退,革命与反动是水火不相容的,因而斗争在不断地发展。那时,张存实一面做张子元的工作,一面在讲话中常常公开表示反对张荫梧,他曾不止一次地抓住张荫梧讲过“河北是咱的”这句抢地盘、反动割据的话,揭露其狂妄野心和土霸思想。当时他以尖刻辛辣的语言对张荫梧的亲信吴嘉谟斥责说:“你是张桐轩(即张荫梧)的忠实信徒,他骂你,你认为应该,他打你一巴掌,你认为是龙爪抓了。”说得吴只是冒汗,无言以对。张存实还采取各种方式,对一些旧人员进行教育。有一次司令部副官处有些人打牌,被博野县政府抓了赌,一些副官怒气冲冲地想去找县长袁卓农进行报复。张存实批评、制止他们,他们不听。张对他们讲:“你们如果有胆量,将县长弄出来,打趴在地,拉他两趟街,但有一条;殴打抗日县长的罪责完全由你们负,若八路军来追究,也由你们承担后果,那时候,你们可别来找我。”结果谁也不去报复了,保证了县长的安全。

斗争虽然日趋尖锐,但在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的正确领导下,张存实革命立场鲜明,他和冀中八路军的关系搞得很密切。比如,当时二军分区司令部和民军司令部均驻防在博野县城内,为了抗日的步调统一,军区还任命张存实兼二军分区副司令员。在八路军的驻防区,那些反共的顽固势力,虽把张存实看作眼中钉肉中刺,但由于当时革命形势,他们是敢怒而不敢言,他们虽控制着一定的部队,这些家伙却一时未敢妄动兵戎。

吴嘉谟为了反对张存实,他在博野城北邓家庄,暗中组建司令部,他为司令,经常召集张文祥、李侠飞、刘化南开会,密谋策划。结果,张文祥、李侠飞等发动叛变,于一九三八年九月带两个团南逃,投靠张荫梧去了。去的路上,在安国石佛村与去二地委开书记会议的宋振桓(地委宣传部长)、何昆山(县委书记)、何福林(农会主任)、张振安(县基干队指导员)4位同志相遇,叛军将这4位同志逮捕并施以酷刑,后带至安平县崔安铺,予以杀害,投尸井中。这“安平惨案”,就是张荫梧破坏团结抗日第一次搞摩擦的罪行。

“安平惨案”后,二地委在安国、安平等县内的各区召开了隆重的追悼大会,控诉国民党反动派破坏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破坏抗战的罪行。进一步提高了群众的觉悟与抗战的决心。

张文祥、李侠飞投张荫梧后,张荫梧听了他们的报告,知道了张存实的所做所为完全与他的阴谋相违背,他马上把张存实解职,吴嘉谟实际上成了司令。同时,派“河北民军”副总指挥王长江带三个团的兵力,于十月间去河北博野闹摩擦。他们先窜到深县境内,一路上诬蔑“八路军不抗日”,散布所谓“曲线救国”。

张存实得悉王长江带三个团要来博野,立即叫秘书刘子英同志起草密电,向冀中军区吕司令员报告,并请求指示深县当地政府,断绝张荫梧部的粮草供应。不久,有一天夜间,王长江离开部队,秘密地来到博野城内,拜访张存实。据云,王长江在陵川时,对张存实比较尊重和友好,他这次来是向张存实探询情况,然后再考虑下一步的活动。张存实抓住这个机会向他争取教育,一夜晤谈,转变了王长江的看法。第二天,张、王二人离博野到了青塔冀中军区司令部。吕正操、孙志远等同志会见了他们,这对王有很大的影响。但王长江毕竟还听命于张荫梧,故后来张荫梧命令王长江带领“河北民军”向博野进犯,并在二分区制造摩擦,八路军被迫自卫:冀中军区命令二军分区:如果他们先打第一枪,坚决消灭之。二军分区司令员于权伸,政治主任刘哲华为了完成这一任务,火速从保定南和定县东调来所属的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大队,于十二月十六日,把所有的“河北民军”四个团(一、六、七团,特务团)完全包围;自拂晓打响后,很快就解决了战斗。在这次战斗中,“河北民军”第一支队张子元部因与我们已有联系,按兵不动,王长江率部分部队起义,吴嘉谟被俘,李侠飞、张文祥率残部狼狈逃窜。这就是“民八事件”(也称“博野事件”)。这是张荫梧破坏团结抗日第二次搞摩擦的罪行。“民八事件”之后,我军协同地方政府在博野开展了反张荫梧的群众运动,使广大群众认识了他的反动面目和他的阴谋企图,打下了最后消灭张荫梧闹摩擦活动的基础。

冀中军区命令张存实、王长江把起义人员编成了两个团,一团长刘坪,政治处主任刘子英,二团长张干亭,政治处主任刘秋和。两个团编好后,于一九三八年十二月下旬,开赴河间三十里铺一带整训。后又增派了三团,该团是从张子元的第一支队调入的,团长王革非,政治处主任刘汝贤。后来三个团改为三个大队。一面整训一面打游击,部队政治素质有所提高。一九三九年二、三月间,把这支队伍改为“冀中民军”。司令员王长江,副司令员张存实,政治主任边冠三。这时王长江司令员代表“冀中民军”全体人员正式通电张荫梧,完全脱离“河北民军”。

“冀中民军”成立之后,张存实去找民军副司令兼一支队长张子元,叫他把部队带来合编。一九三九年五六月间,“冀中民军”和一一〇师的特务团及先遣支队,再加上民军一支队,合编为“民众抗日自卫军”,简称“民抗”。王长江为司令员,张存实为副司令员,刘子奇为政治委员,边冠三(原政治主任)调走。“民抗”下属两个总队。一总队长张子元、政委王先臣,二总队长孙然、政委邓京哲。部队从上到下实行政治委员制度,保证党的路线、方针、政策的贯彻。同年夏秋之间这支部队在武强小范战斗中,重创和消灭了部分进犯日军。

一九三九年十二月,“民抗”和挺进支队合编为冀中军区警备旅。旅长王长江、副旅长张存实,政治委员旷伏兆。警备旅下属两个团,一团长张子元、政委王先臣,二团长赵东寰、政委谭彬。警备旅于一九四〇年打垮了反共顽固派乔明礼部队。同年参加了太行刘伯承师长、邓小平政委指挥的讨伐国民党朱怀冰战役。这时,警备旅从战斗中发展得更加坚强了。

带领民军起义之后,张存实在晋察冀军区工作,在聂荣臻、程子华、耿飚同志的领导下具体负责情报、联络工作,包括领导北平、天津、保定八路军的情报网和秘密电台。解放战争时期,他在中共中央东北局工作。

领导果树研究所

东北解放不久张存实转到地方工作,来到兴城担任中国农业科学院果树研究所(四九年为园艺试验场)所长。那是一九四九年的夏天。

建国初期在生产、生活极其艰苦条件下,他高瞻远瞩,不畏艰难,带领全所职工探索与开拓果树科研之路,同广大科技工作者、工人,勤勤恳悬,克克业业,攻克了一个又一个的技术难关,为发展我国北方果树生产作出了卓著的贡献,使兴城果树所成为全国各地参观学习的榜样。

张存实的衣、食、住、行简单而朴素。他一年四季身着布衣、布裤、脚穿布鞋,冬季也只是披一黑布斗蓬,只有到北京、沈阳等外地开会时,他才偶尔换上质地较好的衣服和皮鞋。他全家只住三间普通平房,在卧室兼办公室内只有一张木床、一对旧沙发、一个办公桌、一把旧转椅。书架上摆放着书籍,整个房间显得简单而朴实。张存实在生活上对自己要求很严,个人的一些琐事,都是自己料理,从不麻烦别人。虽然国家给他配备了勤务员,但他每天起床后,都是自己动手把床铺收拾得整整齐齐,把室内打扫得干干净净,天天如此,持之以恒。居室内终年保持整洁,给人一种清新别致之感半生戎马生涯,漫长而坎坷的革命征途中,他在生活上养成了一种艰苦朴素的习惯。他每天三餐都以素食为主,很喜欢吃小米干饭、玉米饼、杂面条之类的主食,每餐都离不开青菜和豆制品,特别喜食辣椒和葱、蒜之类,很少吃肉、鱼、蛋,即便吃鱼也只愿食一点煎的小鱼。他在饮食上从不挑吃挑喝。有一次他和一位青年科技人员姜维山同志去锦州公出,中午,张存实风趣地对姜说:“今天我请你吃午饭,来个锦州小吃”,说着带姜走进一家门市不大的包子铺,主人见他们一老一小,便一眼认出了老头是一位大干部,急忙迎上前来说道:“同志我们这里专卖包子,别无其它酒菜。”张存实笑道“这个无妨,我们就来个经济小吃”。这虽然是小事,但充分说明,张存实对待饮食,不论在家还是在外,从不讲排场,不破费一分一文,只求吃饱、吃好,经济实惠。有一次张存实陪同北农大陈延熙教授,坐马车到西位山示范场视察工作。由于客人的突然到来,厂方在生活上毫无准备,既无细粮又无肉、鱼,只有一些鸡蛋。场干部感到为难,张存实看出了他们的心事,说道“有高粱米吃就很好嘛,能有鸡蛋待客不是更好吗?”大家都笑了,干部们的一时为难也随笑声消失了,张存实就这样无微不至的体贴着下级。在此工作期间,他同群众打成一片,同吃同住、同学习、同工作。他这种扎根群众,纯朴而高尚的生活作风,默默的教育着每个同志。

张存实在日常生活中总是以普通一兵的身份出现在群众之中。人们经常看到,在果树研究所院内,有一位衣着朴素的老人,在那里打扫卫生,他就是张存实。有一次从北农大来了一群大学生,到这里实习,看到张存实在不停的打扫院落,就大声称呼他“清扫老头”,张存实笑着向他们招手致意。几天过后,张存实给他们作报告时,他们才真正认识了这位“清扫老头”。会场里鸦雀无声,学生们都在面面相觑,表情很不自然,为前天对老人的冒昧,而感到无知、失礼、惭愧。张存实这种以身示范和一个普通一兵的形象,给大学生上了生动的一课,他们在内心里对张存实埋下了敬慕之情,庆幸自己有了终生学习的榜样。

张存实在个人生活中,从不以权谋私,追求特殊享受。有一年他去外地开会,在家的其他领导各家都配上了新家具,也给张存实换上一套,老伴感到无比高兴,万没想到张存实回来我们在对住房和家具的要求上不要无止境,目前我们的条件已经不错啦,不要占公家的便宜”。于是他坚决退掉了沙发床和部分家具又换上了木板床。

一九五四年十一月张存实和技术员郑瑞亭同志到哈尔滨开会,省里请他寄宿于一个豪华的高级饭店,一进大门张存实就问这是不是“马代儿”?接着又说:“看来我们要多花钱了,你告诉服务员,我们住普通房间就可以了”。郑瑞亭同志只好照办了。回来时,想给他买一张软卧票也被他拒绝了。张存实是一位不享受高干待遇的高级干部。

张存实在用人上,不徇私情,正确贯彻了党的任人唯贤的组织路线。在五十年代,他的叔弟和家人,先后从家乡特意来找他安排工作,他说:“我没有给你安排正式工作的权力,做个临时工还是可以的。不同意,你们回去务农不也很好吗”?就这样亲属们被他送回了家乡。他经常和同志们讲:“我们在用人上,要搞五湖四海,不要搞亲属裙带关系,只有这样,才能保持干部队伍的战斗力”。张存实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办的。

他经常教育青年一代,“保持劳动人民的本色。多和农民子弟交朋友。青年人要努力学习那些在知识海洋里奋力拼搏的人,成功和胜利总是属于勤奋者”。张存实的这些教诲,永远铭刻在我们的心中。

张存实已是年逾古稀发斑白的人了,按说人到老年,应该爱惜人生旅途上的“晚间灯火”。可他却很少考虑自己,心中时时都在想着党和国家交给自己的重任,想着为人民多尽点微薄之力。一个长期从事军政工作的党的高级干部,转到地方搞科研工作,这不能不使他忧心忡忡。在战争年代,在枪林弹雨中,他是勇士是强者,但在和平建设之中,在科学技术面前,他深知自己是个门外汉。然而,面前的困难是束缚不了英雄的手脚。他甘当一名小学生,一切从零开始向科学技术进军。张存实是勤奋好学的共产党员,在学习上从来不知疲倦。他每天的作息时间都排得满满的。一天开始除了批阅文件、处理日常工作、看报纸、听广播之外,他把大部分时间都用来攻读科学技术书籍。仅仅两年时间,他就系统地学习了《果树栽培学》、《植物生理学》、《土壤肥料学》、《植物保护学》、《遗传变异学》等等。并作了大量笔记,逐步深入地掌握了基础理论科学知识。在学习上他还有一个突出的特点,那就是:不耻下问。遇到不懂的业务问题,就虚心向专业人员请教,并追根问底,直到把问题弄通。从他的大量日记中,我们看到了张存实对待学习是那么如饥似渴,是那么的一丝不苟。

他在日记中写道:

1962年11月19日

黄可训先生谈:

昆虫在世界上为数最多,占整个动物界的三分之二,目前研究昆虫已认清了一万多种,其中吉丁虫、天牛、小透羽等只是害虫,毫无好的一面,它不同于蚕之能吐丝,蜂之能作蜜。

腐烂病是一种孢子菌,经树干伤口进入韧皮部染病。而伤口是受天牛、吉丁虫、小透羽为害造成的。防治:①增强树势,使伤口愈合快,孢子就难以侵入。②以化学、生物措施综合防治吉丁虫、天牛、小透羽等害虫。③彻底刮治患部,刮后涂防护剂,以免孢子侵入。

1960年11月3日

植物的生长与发育,其生长系指树梢生长而言,而发育系指生长果实而言,果树由于每每生长新梢且陡长旺盛,往往不结果实,这是生长与发育之间的矛盾,解决此矛盾,不但要注意肥水并应注意整形修剪,只有合理修剪使树冠通风透光,才能使土壤中的肥、水吸引上去与树叶之光合作用相适应,而后才能多结果。搞果树生产就是要解决生产与发育之间的矛盾。

1961年11月10日

科学研究工作与一般生产管理工作不同。生产管理工作属社会科学范畴,而科学研究工作属自然科学范畴。研究自然科学不仅要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不仅要总结以往,还要探索未来,进一步认识和掌握自然规律,改造自然。以求完成科学技术工作在历史上的发展并用以提高生产力,科学技术就是生产力。编写果树生产技术讲义,不外乎有以下几点:①研究果树科学的目的在于:改造果树,使之符合发展生产的要求。但研究改造果树,需先了解某果树的生物学特性,因此,在研究设计方案上,应先了解果树生长发育的特点。②设计方案,即作战计划之编拟和部署,因此设计者必须具有一定的文化水平,要有物理、化学、数学、植物学、外国语等学科的高深的科学知识。还要有生产技术试验的经验和理论研究工作的素质,然后才能作出比较完整的设计,而不至偏于一隅。③设计要有重点,治表、治本要结合起来。对果树的剪枝、打药、疏花、疏果这是治表;进行士壤改良、加强水肥管理,增强树势这是治本。把治表、治本有机的结合起来,这叫联合兵种作战,应予以充分注意。

在上述几则日记中,我们清楚的看到:张存实对科学技术的钻研精神和坚强毅力,是何等的超常。经过几年的努力,他变外行为内行,从而在科学技术工作中取得了发言权和领导权。他对问题的看法,有着自己的独到见解。如在上述的一则日记中,他就明确的提出了“科学技术就是生产力”的论点,这对一个长期从军从政而年到古稀的老人,在六十年代初能有这种见解,确是难能可贵的。正因为张存实在宏观上具有这样不断发展的论断,才能胸怀大志,为建所和发展科研事业开创了一条新的道路。

在建国初期的一九五〇年,广大农村农业生产落后,产量很低,特别山丘地带产量更低,农民劳动一年收入甚微,生活极其贫困,面对这种现实,他看在眼里,痛在心上。为急农民所需,他考虑了一个“果树上山”的总体规划。并开始了对山薄地种植“粮与果”的访问调查,同时进行了可行性的对比论证,初步肯定了计划的正确性。在掌握一手资料的基础上,他又亲自到北京请教专家教授。他的规划和意见得到了北京农大沈马和陈延熙两位教授的赞同,并表示愿与合作,在技术上给予大力支援。当地政府也大力支持,并在兴城元台子乡西石山划拔了荒山荒地,作为果树上山的示范基地,定名为“西石山果树示范场”。在建场初期,张存实克服种种困难,亲自带领北京农大的专家教授及本所技术人员,勘测地形,规划场地,指挥施工,通过等高撩壕、叠坝、平整士地、栽植果树绿化场区等一系列的治理工程,仅一年来时间,就建成了一个具有相当规模的山地果园。由于场区内实现了综合治理,从而保持了水土,为果树生长发育创造了良好的环境。几年后就收到了很好的经济效益。这项经验得到了中国农业科学院的充分肯定。

经验传出后,轰动全国,各地前来参观学习的络绎不绝。张存实为使经验在全国范围内迅速推广,举办了“山地果园学习班”。学习建园技术,培养了许多果树管理的技术骨干,为各地因地制宜地发展果林作出了贡献。张存实开创的经验,引起国外的关注,美国的一所农业大学把西碗山果园的栽培技术,编入《果树栽培学》之中。至此,西立山这颗具有生命力的种子到处开花结果。

一九六四年秋,张存实去世,享年七十四岁。逝世后,遵照他本人的遗愿,安葬在兴城市城北,由他亲自创建的西位山果树示范场内。那郁郁葱葱的青松和万紫千红的果树,掩映着他的墓地,墓碑上写着:“张存实同志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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