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汝执

更新时间:2022-03-28 21:02

张汝执,字惠数,乾隆末至嘉庆时人,自称“潞村臞叟”。他是《红楼梦》早期读者之一,是程高本问世后,也是继曹雪芹的“钦定”代言人——脂砚斋之后,系统评点《红楼梦》的第一人。他评论《红楼梦》的书籍《新镌全部绣像红楼梦》在红学史上很有研究价值。

人物生平

余性鲁而颇嗜书。忆自髫年时,凡稗官野史,莫不旁搜博览,以为淑性陶情逸致。迨后于古人之奥秘者求之,顿学雕虫小技亦只以供一时耳目之观,无足贵也。

岁己酉,有以手抄《红楼梦》三本见示者,亦随阅随忘,漫不经意而置之。及梓行于世,遐迩遍传,罔不啧啧称奇,以为脍炙人口,然余仍未之朵颐而一为染指也。迨庚申夏,余馆于淬峰家八弟之听和轩,弟偶顾余曰:“新书纸贵,曾阅及之乎?”余应之曰:“否。”旋又曰:“子髦且闲,曷借此适性怡情,以排郁闷,聊为颐养余年之一助乎?”余又应之曰:“唯。”但其字句行间,鱼鲁亥豕,摹刻多讹,每每使人不能了然于心目,殊为憾事。爰以不揣固陋,率意增删,而复妄抒鄙见,缀以评语。虽蠡测之私,弥增汗颜,然自冬徂夏,六越月而工始竣,亦云惫矣。至管见之遗讥,仍望质高明而开盲瞽,宁敢曰蟪蛄之音,而擅与天籁争鸣也哉!

嘉庆辛酉立夏前一日,潞村臞叟张汝执识。(张汝执《新镌全部绣像红楼梦》序言)

主要成就

红学研究

张汝执是程高本问世后,也是继曹雪芹的“钦定”代言人——脂砚斋之后,系统评点《红楼梦》的第一人。

张汝执早在嘉庆五年庚申(1800年)夏季,就开始了整理并点评程甲本《红楼梦》的工作。这个时间比嘉庆十六年(1811年)王德化首次刊印东观阁评本要早十一年,比道光十二年(1832年)王希廉首次出版双清仙馆刊本要早三十二年,比道光十六年(1836年)涂灜的《红楼梦论赞》和《红楼梦问答》附骥于再版的王希廉双清仙馆刊本要早三十六年,比道光三十年(1850年)张新之完成《妙复轩评石头记》更是整整早了半个世纪!至于再晚一些晚的哈斯宝、姚燮、王伯沆等晚清拥林派评家,就更是张汝执的晚辈的晚辈了!

张汝执在整个《红楼梦》的解读史、评点史上,并不是一个单纯的程高本读者,而是一位受到过脂评本相当影响的程系点评家。虽然他并没有如爱新觉罗·裕瑞那样自觉地反对程高本对于原著的篡改,明确地将程高本后四十回斥为伪续,而是仍然将程高本一百二十回错当成一个整体来读,但他无疑比后来的东观阁、王希廉、涂灜、张新之、哈斯宝、姚燮、王伯沆等人,具有更为广阔的版本视野。不过,因当时更关注于早期读者对钗黛的态度,张汝执其它方面的评语,默记下来的相对较少。凭大概印象,张汝执对其他女性人物优劣的评判,跟东观阁近似,以是否能够“宜家”为标准。当然了,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东观阁的观点跟张汝执近似。

红学著作

由张汝执、菊圃二人点评并主持刊印的《新镌全部绣像红楼梦》一书,既是程高本问世后的第一种《红楼梦》评点本,也是除了脂评本以外的最早的《红楼梦》评点本。

此本为萃文书屋刊本,存第一至八十回。卷首程伟元序,次高鹗序,次署潞村臞叟张汝执序,次目录,次图,次正文。原为郑振铎藏,现于北京图书馆善本室藏。

张汝执、菊圃评《新镌全部绣像红楼梦》,大约成书于嘉庆五年(1800年),是除了脂评本以外,最早的《红楼梦》评点本。这个版本的底本是程甲本。不过,据张汝执的序言所说,他在程甲本问世之前的己酉年(1789年),曾经见过三本手抄本《红楼梦》。因此,不排除张汝执评本的部分正文系据脂本校改。张汝执、菊圃评《新镌全部绣像红楼梦》未被影印出版过,只有部分研究者曾经抄录过张汝执的评语。

《新镌全部绣像红楼梦》批语较为密集;与之前的“脂批”和之后出现的诸家评点相比,评点形态也更为完整,主要包括了朱、墨两色眉批、侧批、回后批和圈点;从批语内容看,因其小说评点方法上比较的视野、文学性的强调、评点的全局性思想等方面的特点,又使得此套批语具有独特的文论价值;针对小说结构,在现存的八十回中,书中常用“伏后”、“应前”等带有提示性的文字来进行评价,同时还善于视小说一百二十回为整体去考察全书结构。此书对《红楼梦》小说结构的认识也不乏独到之处。

根据批语的墨迹和内容分析,可以知道凡未署名批语均为张汝执所批;部分内容分回后总批有署名者,为“菊圃”所批。主评者张汝执不仅同脂砚斋一样持尊钗抑黛的立场,甚至观点还要激进得多,褒贬用语也较脂批更为激烈。

主要观点

关于《红楼梦》主旨:

张汝执和曹雪芹、脂砚斋、畸笏叟等早期作者、读者观点一样,认为《红楼梦》主题是大色空。批有“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二句“括尽红楼梦一书大意”等句。

关于宝钗:

在张汝执心目中,宝钗是一位“性情醇正”、“厚重可嘉”、“廓然大度”的贤德女性。所谓“世故通明,却是纯人”,宝钗虽然深懂那些人情世故,却不屑于玩弄这些世故心机,反而保留着纯朴的本质,是个纯净的人。在曹、脂之外,很多读者都看出了贾宝玉系作者化身的情况。也有一部分圈外评红者提出,作者亦曾以林黛玉自比。惟有没有人将宝钗与作者的理想自我联系起来。而张汝执却明确指出,作者从未将宝玉当成是其心目中的理想典范,“却是以宝钗自喻”!完全把周春、立松轩等人的意见撇在一边,直接上承曹雪芹将宝钗尊为“群芳之冠”的苦心孤诣。这就不能不显得独具慧眼而非同凡响了!

然而,另一方面,张汝执又毕竟是一个圈外读者。他没有条件像脂砚斋、畸笏叟等圈内人那样,直接跟曹雪芹沟通、交流。所以,尽管张汝执在圈外评家中,其观点距离曹、脂本意最为接近,但在具体许多问题上,还是出现了不小的差异。而这些差异当中,首当其冲的便是对宝钗形象的解读。我们看到,张汝执仅仅把宝钗当作一个儒家贤德淑女来加以赞颂的。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宝钗骨子里其实是一个愤世嫉俗、淡泊出世的女子,对宝钗而言,儒家闺范只是其外表,佛、道的愤世、出世思想才是她的精神本质!

关于黛玉:

张汝执的抑林观点在本质上与脂批对林黛玉的评价还是有相当程度的暗合的。如说林黛玉“阴毒”,而脂砚斋也挖苦过林黛玉“果然巧,而且最毒。直偷者可防,此法不能防矣。可惜这样才情这样学术却只一耗耳。”(庚辰本第19回双行夹批)另外,将黛玉与凤姐作比,并归为一类,也是脂砚斋曾经做过的。如第7回,宝钗说自己虽然有病,但“幸而先天壮,还不相干”,脂砚斋即批云:“浑厚故也,假使颦、凤辈,不知又何如治之。”(甲戌本第7回侧批)——按,在小说中,凤姐是“聪明累”,她的一生是“机心所误”。林黛玉也有“自幼之心机”,她的一生亦是“聪明所误”。她们都很聪明,都很有心机,又都把聪明和心机用在了世俗的名利上,并为之所误。故而,才出现了脂砚斋和张汝执不约而同地将“颦、凤辈”归于一类的现象。

不过,黛玉尽管代表的是作者自我人格中的阴暗面,但也毕竟是曹雪芹自我心理认知的一部分。因而,曹、脂对于黛玉,虽然以批判为主,但也不会是一味痛斥的。相比之下,张汝执对黛玉的态度,倒真有些过激了。他对黛玉只是深恶痛绝,而完全没意识到作者对黛玉的态度乃是既批判、讽刺,又怜悯、包容。

关于宝玉:

在《红楼梦》解读史上,绝大多数圈外读者都是将二玉绑在一起置评的。要么,像爱新觉罗·永忠、立松轩那样,将宝、黛连在一起称扬,说是“宝玉颦颦两情痴”、“宝玉颦颦解爱人”云云;要么,像王希廉那样宝、黛连在一起批评,说黛玉“一味痴情,心地褊窄,德固不美,只有文墨之才”,说宝玉“才德另是一种,于事业无补”。只有张汝执能够在赞颂宝钗,批评二玉的同时,又将宝玉与黛玉区隔开来,发现宝玉实际上具有能够接受宝钗引导的潜质,且颇有回护宝钗之心(比如,第34回,宝玉为回护宝钗,拿话拦袭人,不让袭人继续猜疑宝玉挨打是薛蟠告的),因而“痴得正”、“痴得真”、“宝玉为人,尚可规正”。这就颇有几分脂批说“钗、玉二人形景较诸人皆近……二人之远,实相近之至”的味道了。

关于宝黛钗因缘:

因为张汝执看出了作者心目中的理想自我不是宝玉,而是宝钗,又看出了宝玉实有能够接受宝钗引导的潜质,他比其他任何一个圈外读者、程系评家,都更清楚宝钗在全书中的角色分量,以及宝钗、宝玉之金玉良姻的重要性,故而,在评语中,张汝执再三强调,宝钗因终成宝玉之“正室”,而是全书正真的女主角,属于“宾中主”、“宾中之主”——看似处于“宾”位,而实际处于“主”位!黛玉反倒不过是钗、玉二人的陪衬。

而张汝执既然没看出宝钗愤世嫉俗的一面,自然也就不可能真正理解脂砚斋何以会说“钗、玉二人形景较诸人皆近”。在张汝执看来,宝钗是那样完满的一个淑女,宝玉虽然本质不坏,可以规正,但在程高本中毕竟表现欠佳,作者把宝钗嫁给宝玉,岂不是有辱于理想人格?张汝执把宝钗与宝玉的婚姻,看成了“蔡邕之托身董卓,范增之托身项羽”那样的所遇非人。所以,因为不理解宝钗的愤世嫉俗,张汝执亦未能领会到宝钗与宝玉“较诸人皆近”的深层次精神相通!

评语摘录

关于宝钗:

宝玉的浑厚,宝钗的柔顺,一一写出。(张汝执评本第8回眉批)

宝黛之情投意合,亲密无间,似乎黛玉主也。然亦无结缡缘分,则为主中之宾。金玉之着落,似乎宝钗宾也。然终有作合之缘,则又是宾中之主。(张汝执评本第8回眉批)

画金锁亦用郑重之笔。(张汝执评本第8回眉批)

此回原是金玉二人,彼此互验灵物,以为日后配合伏案。然若呆呆写去,便觉了无生趣矣。于是想出一黛玉来,加杂其间,以衬托之。便成一篇极生动文字。(张汝执评本第8回回末总评)

宝钗的贤处,无处不显露出来。(张汝执评本第20回眉批)

不但性情醇正,而且世故通明,可谓纯人。(张汝执评本第22回眉批)

厚重可嘉。(张汝执评本第28回眉批)

廓然大度。(张汝执评本第32回眉批)

句句切实,句句明白,我爱其人。(张汝执评本第34回眉批)

好诚笃人,语语从真性写来!(张汝执评本第37回眉批)

忠厚人做事!(张汝执评本第37回眉批)

宝钗固以德胜,据此看来才亦可爱。(张汝执评本第37回眉批)

读书要得真解。若蒙混看去,则便失立言之旨矣。如此一书,多以为作者必遭逢不偶,故借宝玉弃物,以泄沦落终身之愤耳。然愚细玩其旨,殊不尔也。却是以宝钗自喻,与《金瓶》中作者以孟玉楼自喻同一意也。何也?看其写宝玉处,总是日在群女队中,柔媚自喜,毫无一点丈夫气象,以此自喻岂不自贬身份?看其写宝钗处,凡一切治家待人,温厚和平,幽娴贞静,至若前、后规谏宝、黛之正论,无不剀切详明,真可谓才德兼优,此书中一大醇人。但如此淑女,而乃归于痴迷之宝玉,或亦作者之别具深情也。岂即如蔡邕之托身董卓,范增之托身项羽?郁结不解,而借此立意以泄一时之激愤,未可知也。盲瞽之见,敢以质之高明。(张汝执评本第42回回末总评)

宝钗为黛玉疑忌之人也。以犯疑忌之宝钗,而反见许于疑忌之黛玉,则宝钗之品行身分,俱不表之表矣。(张汝执评本第45回回末总评)

以上二回,却是极写探、钗身分。但探春虽是贾府嫡女,究系外人,此之谓主中宾。钗虽是贾府亲眷,后为正室,此之谓宾中主。按此而论,则是以宝钗陪探春。按后而论,则是以探春陪宝钗。看他写宝钗处无一而非圣人真实的正理,即此便见作者之深意。凡读书须要得其真窍。要得真窍,非将眼界开放断断不能。故善读书者,每读一遍,便先看其立意所在,次看其眼目在于何处,复看其线索主脑又在何处,方不负作者之费一番心血。今如《红楼梦》一书宝玉之痴迷,幻也;贾府之势炎,幻也;其立意总是一个幻字。所以始以警幻开端,终以警幻结局也。此既幻矣。不得不以圣人之真实学问警醒悉蒙也。何以见之?贾宝玉,主也。但一味溺于声色,则所以是假。此之谓主中宾。甄宝玉,宾也,但不肯撇却忠孝,则所以是真。此之谓宾中主。至若书中之言,立身扬名及福善祸淫等语,俱是全部中之用意点睛处,读者须宜着眼。(张汝执评本第56回回末总评)

每写宝钗处,不但才德兼优,而且事物无所不通,令人可敬。(张汝执评本第77回眉批)

关于黛玉:

冷言冷语,阴气逼人。(张汝执评本第8回眉批)

一派歪词,我恶其人。(张汝执评本第22回眉批)

阴毒可恶,较凤姐又是一样性情。(张汝执评本第22回眉批)

乖张,可恶。(张汝执评本第28回眉批)

轻浮之态,又为宝钗一衬。(张汝执评本第28回眉批)

随处多心。(张汝执评本第28回眉批)

轻浮的神情活画出来。(张汝执评本第29回眉批)

又忌,又歪,我恶其人。(张汝执评本第29回眉批)

器量小得可恶。(张汝执评本第30回眉批)

猜忌可恶,不肯受自己狂为,却待觅别人破绽。(张汝执评本第32回眉批)

奸刻,可恶。(张汝执评本第34回侧批)

醋语可恶。(张汝执评本第36回眉批)

书中每写黛玉处,其性情何等乖张,何等猜忌。惟此一回,写探春之因抄而动气,写宝钗之未抄而尚且回家。若黛玉亦在被抄之列,而乃默无一言甘伤颜面,而忍受,何也?此作者未写黛玉,正所以深写黛玉也。(张汝执评本第75回眉批)

关于宝玉:

(寄生草)为后出家一照。(张汝执评本第22回眉批)

宝玉之痴,痴得正;黛玉之痴,痴得偏。宝玉之痴,痴得真;黛玉之痴,痴得诈。宝玉之痴,痴得浑厚;黛玉之痴,痴得乖张。同一痴也,大有天渊之隔。(张汝执评本第30回末总评)

宝玉为人,尚可规正。其奈与黛玉日相亲密,所以将性灵锢蔽住了,甚为可惜!(张汝执评本第34回眉批)

玉钏者,金钏之妹也。莺儿者,宝钗之婢也。金钏之死,死于宝玉也。宝钗之配,配于宝玉也。因金钏而情及于其妹,因宝钗而情及于其婢,斯谓之情痴。(张汝执评本第35回眉批)

关于袭人:

袭人身分,写来可爱!(张汝执评本第8回眉批)

观其心中之许袭人,则二人之贤明可见!(张汝执评本第21回眉批)

贤明可敬!(张汝执评本第34回眉批)

二语包括古今多少情事,居心明白,看事透彻,我爱其人!(张汝执评本第34回眉批)

影射宝钗。(张汝执评本第78回眉批)

关于晴雯:

恃宠而骄原是常情,但此一番话大为无礼。(张汝执评本第31回眉批)

恃宠而骄,不及袭人多矣!(张汝执评本第52回眉批)

骄气太过,较袭人身分远矣!(张汝执评本第52回眉批)

关于探春:

大雅人。(张汝执评本第40回眉批)

写探春处,才德俱有。(张汝执评本第40回眉批)

一语破的,辨得甚好。然探春的才智已在言外。(张汝执评本第46回眉批)

一定遵例办理,探春有意作人,未免太执。(张汝执评本第56回眉批)

探春刚正之气可取。(张汝执评本第75回眉批)

关于王熙凤:

忽笑,忽悲,心险难测。(张汝执评本第3回眉批)

诡诈狠毒,妒刻贪淫。虽《金瓶》之潘五儿,亦不能如此全备。(张汝执评本第12回眉批)

女奸雄。(张汝执评本第12回眉批)

此一番话却是正论,足见凤姐的见事明白处。(张汝执评本第46回眉批)

凤姐的好处,正此一见。(张汝执评本第49回眉批)

不有二姐之老实,是不足以显凤姐之狠毒。(张汝执评本第66回眉批)

红学地位

评点《红楼梦》的年代除脂批外算是最早,而其人又明显接触过脂评本,这两个特质使得张汝执的评语在整个《红楼梦》的解读史、评点史上,具有一种非常独特的地位:在所有清代评家当中,张汝执实际上是观点、立场最接近于曹、脂本意的圈外读者!

一方面,批书的年代早,张汝执品评《红楼梦》的立意和视角,完全不受道光十六年涂灜的《红楼梦论赞》附骥于王希廉双清仙馆刊本以后,方才兴起的那些捧林诬钗谬论的影响。其人又接触过脂评本,在某些问题上有可能会受到脂批的启发。因而,张汝执对于书中人物的褒贬爱憎,在大方向上比后世任何评点家,都要离曹雪芹、脂砚斋的本意更为接近。

但另一方面,张汝执毕竟又是一位圈外读者,既不是脂砚斋那样的作者之“钦定”代言人,也不像畸笏叟、松斋、孔梅溪那样属于熟识作者的圈内“诸公”。他没有也不可能深入地理解曹雪芹的那种愤世、出世思想,以及《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的“大色空”题旨。因而,在许多具体问题上,张汝执的看法仍然与曹雪芹的描写、脂砚斋的定评形成了不小的差距。

所以,我们研究张汝执评语,并将其与曹、脂本意进行观点异同的比较,也就具有了双重的意义——了解到张汝执的观点比后世任何评点家都距离曹、脂本意更近,可以更进一步地帮助现代地红学研究者走出拥林派思维定势的魔障。而分清张汝执观点与曹、脂本意的差异,则又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认识历史,了解到在整个《红楼梦》的解读史、评点史上,曹雪芹、脂砚斋的本意是如何一步一步地被后世读者给颠倒、扭曲的。

(作者:郑无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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