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3-06-22 20:59
话说有一天,古昆法师云游到杭州。从松木场一上岸,便被这里浓厚的佛场气氛吸引住了。那时的松木场河,在现八字桥处和西溪相接,一路往南,沿现保俶路直通到西湖。松木场河两岸,今浙大西溪校区(原杭州大学)校址是铜佛寺,黄龙洞附近是护国寺,今少年宫是昭庆寺……昭庆寺后有座霍山,霍山后跟着它的兄弟“小霍山”。古昆突然觉得与小霍山好有缘。他爬上山,前后左右端详,只见山体玲珑,石岩高峻,石性坚致,忽觉灵机一动:在这巨型岩块上,刻一篇《阿弥陀经》如何?《阿弥陀经》,被奉为佛教净土宗修行者的必诵之经。
念头一起,便再也赶不走。他终于下定决心,买下该址,着手刻经,以垂永久。
他请来的沈善登又是何许人?沈善登时年49岁。人说“50少进士”,50岁考中进士算年轻的,沈善登39岁就是进士了。与他同登金榜的有陈宝琛、许景澄等,均为清廷重臣。他没有从政,史料上的说法是“忧于时局,不图从政而寓居苏州读书著述、拜佛、游学访友并兼顾舆图及公益诸事”。而我暗想,他的热心佛教,会不会与三个儿子有关?沈善登有六子一女,前三子夭折。试想,哪个富贵人家不希望子孙满堂,接连三个儿子夭折,对一个父亲的打击是毁灭性的,而佛教净土宗描绘的“西方极乐世界”,像一剂镇痛灵药,怎不向往。
沈善登写《阿弥陀经》,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他将自己关在苏州梅花胜地邓尉山,一旁请人昼夜念佛,自己则“斋沐敬书”。起笔之前,先礼佛三拜,念佛号一百零八声,金刚咒七遍,然后“跪而书之”。如此五十三天,沈善登在邓尉山圣恩寺写完《阿弥陀经》,六寸大字,正文加附记共2194字。
将书写好的《阿弥陀经》镌刻到岩壁上,又是一件难事。要先将岩壁凿削、磨平,再根据字的大小排列,结构布局,接下来,用透明拷版纸覆盖在书写原件上,墨线双钩,反面过朱,上样。再用木榔头垫着羊毛毡,敲击钩本字样,双钩朱线便印在石块上。然后,根据朱线进行镌刻。
印光大师在《杭州石经山弥陀寺募修葺殿堂寮舍并浚放生池疏》中记道:“石经刻成,饰之以金。凡属见者,莫不肃然起敬。”那一年,是光绪七年,即1881年。庆忌塔,位于弥陀山上。元代西夏僧人所建,意为镇压水患。俗以形似,故又称壶瓶塔。康熙三年塔坏,公元2006年夏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