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寿山

更新时间:2023-11-18 11:35

徐寿山,民国时著名中医,今吉林省双辽县人。1908年结识张作霖后,成为军队兽医,后又被称为张府的“御医”。平生以医道为重,曾在奉天小南关开设“广生堂”药局。1928年在沈阳病殁,终年51岁。

人物简介

徐寿山,字德复,号雨霖。生于1877年(清光绪三年),祖籍奉天省辽源县郑家屯(今吉林省双辽县)。其父乃当地著名兽医,徐寿山年幼时便承袭祖传衣钵,遐迩闻名。后被请到奉天(沈阳)大南门张氏帅府,先替张作霖的军队医马,后来又转而为人医病,特别是专为张氏帅府里的内眷们治病,一时人称张府的“御医”。

人物经历

妙手回春医百马

知晓奉系军阀张作霖历史的人,都知道清光绪二十年他在北洋毅军马队,后又在辽西八角台一带啸聚山林。光绪二十八年(1901年)张作霖在辽西新民府被增韫(新民府守)招安,不久由马队管带升至前路巡防营统领。1908年徐世昌改任东三省总督以后,视胡匪出身的张作霖为异己。该年适逢蒙古人陶克陶胡在松辽一带作乱,他便“以毒攻毒”,命令张作霖前往剿杀。这样张作霖得以驻防辽源,方才有结识当地著名兽医徐寿山的机会。

张作霖初识徐寿山,主要是因他的数百匹马远从辽西而来,不服水土。他的军中虽有随军兽医,却无法医好那些终日泻肚屙稀的军马。于是便派人请来徐寿山。徐寿山来了之后,依次看过病马,当即命兵士采来大量茯苓、甘草,又买来半夏、藿香两筐,以大锅熬汤,供病马饮服。果真立竿见影,次日群马腹泻便止住了。但仍有一些马虽止住腹泻,却依然倦怠不堪,卧在马厩里不饮不食。徐寿山以手拭摸那些病马的脘部,感觉有坚硬垒块,遂又命兵士买来几篓生姜,又加入附子、白术、党参和人参,再熬汤喂马。隔了两日,倒卧在马厩里的那些马,都抖鬃扬蹄、生龙活虎般站起来吃草料了。

张作霖闻报又惊又喜。初时他并没有将这位小镇上的兽医瞧在眼里。如今仅经他施用了些寻常草药调治3日,居然匹匹马病好如初。张作霖不能不对徐寿山刮目相看。

因张作霖字雨亭,徐寿山的号为雨霖,张作霖遂与徐寿山互换庚帖兰谱,结为义兄义弟。1909年张作霖由郑家屯统兵去漠北追剿白音太来,百般劝请徐寿山随他去漠北,徐只好从命,从此开始了他军兽医生的生涯。1911年(宣统三年),张作霖掌握东三省兵权以后,他又将徐寿山一家迁来奉天小南关。不久,因一次机遇,徐寿山就不再当兽医,而被张作霖请进大南门帅府里,专门作为他张氏家眷医病的“郎中”了!

兽医进了大帅府

这事要从许夫人的“病急乱投医”谈起。

原来,张作霖一生娶妻纳妾6位,共生子8人、女6人。1916年(民国五年)夏天,刚被袁世凯封为盛武将军的张作霖,他新纳的三姨太许夫人忽然患一场怪病,大口地咯血不止。张作霖派人一连请来奉天城里几位名医会诊,但是,许夫人的病连当时奉天最有名望的中医麻一谷和李润亭也束手无策。他们认为接连咯血是盛夏火旺所致,所以尽施缓解冷药。谁知几剂药吃下去,非但止不住,反而有所加剧。麻一谷和李润亭见情况危急,情知无法医治,只好告诉张作霖为许夫人料理后事。

这时,杨宇霆将徐寿山提出来:“大帅,我看此人既然医马的功夫很深,其实人畜本来都是血肉之躯!都是五脏六腑嘛。只是让徐寿山来,怕被外人知道了笑话!”张作霖说:“笑话什么呢?我才不管那套,马上请雨霖贤弟过来!”

徐寿山其实早年也为人治过病。这次全家能来奉天,从心里感念张作霖,正愁无法报答。现听张作霖派人来请,急忙到帅府小青楼(许夫人与寿夫人的住地),先为已经昏厥过去的许夫人诊了脉象后,出内宅与张作霖、杨宇霆和麻一谷、李润亭等一起商量。张作霖忙问:“有救吗?”徐寿山淡淡一笑:“没大事儿!我看夫人是肝阳过旺咯血!”

麻一谷和李润亭因为张请兽医本就不悦,此时正好发作,便齐声责问他:“怎么会是肝阳咯血呢?夫人是芤脉,应是肺热咯血!”徐寿山笑曰:“不然。我诊夫人的脉细若游丝,是代脉!”张作霖担心两下争吵起来,急忙劝道:“两位别吵!先不论她是什么脉,雨霖,你快为她开个方子吧!”徐寿山正欲开方时,侍女又进来急告说:“不好,夫人又吐了一大口血!”

徐寿山成竹在胸地说:“别慌!大帅,眼下服药为时尚早,马上命人弄十斤老酒来,以锅熬热,然后将热酒浸泡夫人的双腿,大约一个钟点才行!”张作霖急忙吩咐侍卫们去煮酒,徐寿山方才开处方。众人一看,不过是三味普通草药:生附子钱半、元寸五星、蓖麻子肉五粒。用法是合捣成烂泥,等病人双脚浸泡过一个钟点后,将药泥贴于左脚心涌泉穴上。也不管麻、李二人在一旁瘪嘴,张作霖急命人马上去办。

一小时过后,以酒浸足并敷药泥已毕,不料许夫人仍在咯血。麻一谷和李润亭借机悻悻责备徐寿山荒唐用药,张作霖和杨宇霆见状也心里无底了。徐寿山却不动声色说:“别急!方才我已说过,此时服药尚早!如今既已按我的医方照办,也就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于是才提笔开了一张内服药方,命人煎成三剂,说:“请夫人立服,我敢以性命担保,夫人咯血马上便止!”

见张作霖正欲命人去煎药,徐寿山又叮嘱说:“还有一事,此药煎成后还须以鲜柏叶、鲜荷叶捣烂为汁,再弄一盅童便来,与汤药一并服用方可。”张作霖、杨宇霆急命人照办。果然,服药不久,许夫人接连三日的咯血便止住了。

数日后张作霖将徐寿山请进帅府。饮茗间探问说:“没想到贤弟医人之术高于医马。只是名医们大旋阴凉之剂都不能止血,何以一服下贤弟之剂便立竿见影?”徐寿山说:“夫人之病确是肝阳火盛所致。我父曾告诉我,凡此类病,火在上者当导之使下,所以我那天才敢用陈酒煮沸浸泡脚足之法。又用附子、蓖麻子贴穴,意在将头火下引。这虽是医马的绝术,但人畜一理,用在人身上也能收奇效。”

张作霖闻言大喜,连说:“好好!今后你就不再做兽医,就留在府里随时为我的家眷们治病吧!”

从此徐寿山也就改了行道,在大南门帅府出入,渐渐有了张作霖“御医”之名。

治好奇怪眼病

徐寿山名声日隆,并被张作霖推为奉省汉医协会会长。1926年(民国十五年),经过两次直奉战争,张作霖已成为镇威上将军兼东三省巡阅使,不仅控制三省兵权,且又兵占华北,问鼎中原。就在这一年,张作霖又娶纳进六姨太马月清。此人生得姿容俏丽,善交际,深得张作霖喜爱。可惜嫁入帅府不久,就双眼失明。

在此之前,徐寿山虽担了个“御医”之名,但是他平生以医道为重,过不得帅府里闲散生活,已在奉天小南关开设“广生堂”药局,极少去帅府走动。当六姨太听说要请徐寿山进府来为她治眼疾,百般不肯,说:“我是人不是马!”张作霖只好作罢。欲请奉天其他名医呢,马月清偏又不信中医,她只信当时在沈阳的一位英国西医斯可尔。

怎奈这位斯可尔越治六姨太眼疾越见加重。张作霖没有办法,又只好请来麻一谷开中药,怎奈还是无济于事。最后经张作霖百般哄劝,六姨太才同意让徐寿山进府来为她医病。

此时的麻一谷早已不敢对徐寿山小视。而且经他与英国西医斯可尔两人治了一年有余,六姨太的双眼仍不见效。因此当徐寿山受张作霖之请来到帅府大青楼上的六姨太卧室时,麻一谷亲自上前相迎,命女侍拉开六姨太的床头帏幔。

徐寿山却不诊脉,只站在三步远的地方静观病人。见六姨太体态丰腴,肤色红润,只是双目瞑瞑不能视物,便示意众人随他出去,说:“不必诊脉了,夫人的病已诊明,只须再翻翻从前的药方便行!”

麻一谷见徐寿山这样,急了说:“徐先生!为夫人治眼睛可是张大帅亲口吩咐的,你怎么连脉也不诊?”徐寿山坐在椅子上说:“我当然不敢马虎,所以才要看你们从前的处方!”麻一谷只好将一年多来和英医斯可尔所开的厚厚一沓药方拿来给他。徐寿山信手翻阅,不住地抿嘴冷笑。指着处方说:“老前辈,幸亏我看药方,否则夫人的病因还真找不到呢!”麻一谷吃惊:“你从处方上找到什么了?”

“人参!”徐寿山又是冷冷一笑说,“人参盲目呀!请问老前辈,夫人最初眼疾是否不重,服药后才渐渐双目失明不视的?”麻一谷说:“不错,当初斯医生诊治时,夫人视力刚有些模糊,后来渐渐重了,他将病人推给我后,病就更重。双眼青盲,不能视物了!这与人参有什么关系呢?”

“这就对了!”徐寿山心里有底了,口气也更加肯定,说,“老前辈,人参当然是上乘的补药,可是我敢断定,夫人她正是因为每天都服用人参大补之品,方才使她双目失明的!”麻一谷不服,与徐争辩说:“不对吧。夫人久嗜鸦片,身体孱弱,我才每日劝她大补气血。何错之有?”徐寿山说:“眼睛得血而能视,五脏六腑之精,上输于目。而夫人因服用人参量大,造成气机遏塞。所以清气不能上蒸,精气不能上注,方才引来目血不足,双眼自然失明呀?”

麻一谷诘问道:“你说我用参过多,请问你施何药,可以使夫人的眼睛复明?”徐寿山心平气和地说:“老前辈,病因既已查明,医治当然不难。依我看不必再用苦涩之剂,倒不如换另一种治法:每日以鲜梨果汁三碗,调些蜂蜜,病人自然喜欢喝下去的。估计少则十天半月,多则30日,夫人定会重见光明的!”

张作霖立即吩咐下人照办。果然,十来天光景,六姨太双眼便能见物,至一个月后,两眼复原如初,能察秋毫,炯炯有神了!徐寿山的“神医”之名又一次在奉天大噪!

去世

1927年张作霖在孙传芳张宗昌等军阀的拥戴之下,在北京就任陆海空军大元帅,并组织安国军政府。组阁时,张曾致电请徐寿山进京充任军医总监一职。但是一生以行医为业、厌恶官场的徐寿山以身染疾病相拒(其时徐确患半身不遂之症,但尚能治病)。次年春三月六日,徐寿山在沈阳病殁,终年51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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