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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幻想着，

幻想在破灭着；

幻想总把破灭宽恕，

破灭却从不把幻想放过。

英文翻译

I am fantasizing,

Fantasy is evanescing;

Fantasy has always forgiven evanescence ,

But evanescence has never let go of fantasy.

幻想是无可奈何地破灭了，然而诗人却仍要执拗地继续这没有结果、这终将破灭的幻想。幻想若似轻盈的燕儿，在每一季花落之后再度翩然而至，也仍抵不过自然的力量，也仍改变不了落寞的结局。现实总是一次次将他玻璃心般的幻想敲碎，然而诗人在觉察到这宿命般的无奈后却仍然保持着与其年龄、生平都不相吻合的冷静。这在《我的幻想》一诗中体现得尤为明显。在十三岁的年纪，便已点破了所有人都必须面对的西西弗斯式的永恒悲剧，而又能直面惨淡的人生。幻想被击破，这是人生不可抗拒的宿命，然而诗人却仍执着而热情地溯流而上，憧憬着虚妄的永恒。理想的坚持在必定破灭的前提下愈显悲壮。是的，顾城是任性的，然而这单纯的热情沉淀的是信念的沉重，折射出的是生命的纯粹。这是顾城的诗，也是顾城的人。但这种不切实际的坚持、这种义无反顾的幻想或许早就铺垫了顾城未来的悲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