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3-01-05 18:03
《手机》是中国当代作家刘震云创作的长篇小说,首次出版于2003年12月。
严守一从一个山西农村少年成长为一名著名节目主持人,功成名就,衣食无忧,物质条件上获得了满足感。但他小时候的物质生活却是匮乏的,所以镇上安装了第一台摇把电话,就成为他人生中所经历的大事之一。少年严守一骑着自行车带着吕桂花到镇上给她新婚一个月的丈夫打电话,矿上接电话的老马把内容通过大喇叭播出去,这样的通话方式虽然不易却传达出了暖暖的温情。
严守一在刚刚成为主持人的时期,还保留着这份初心,他和于文娟刚结婚的时候是有很多话说的,但成名之后,手机已经非常普遍,再也不用跑很远的路去打电话了,随时随地都可以通话,但开口就是谎话,早已体会不到以前的温情了,面对面更是无话可说。手机本来是给现代人带来通信便利的工具,此时却成了编织谎言的天然屏障,拉远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严守一和伍月有私情,为了不让于文娟发现,他试图用无数个谎言去掩盖。后来“手机谎言”被于文娟发现了,两人最终离婚。严守一又和沈雪走到了一起,但他总是心猿意马。意外得知于文娟怀孕后,他背着沈雪去为于文娟料理一些事,其实他本可以光明正大地向沈雪说明原委,但是他总是用谎言来掩盖自己的心虚,更重要的是他信誓旦旦地说与伍月已没有了联系,却被沈雪发现仍然有联系。两人之间没有坦诚,只有谎言,最终严守一与沈雪也分道扬镳。
严守一
严守一是电视节目《有一说一》的主持人,他已经结婚,却因内心寂寞,寻找多个性伴侣弥补空虚。他瞒着妻子于文娟,与伍月有私情,后来和于文娟离婚,与沈雪在一起后,也背着沈雪和伍月有联系,并且依旧是满口谎言。严守一对婚姻不忠诚,视婚姻为儿戏,导致他最后孤独痛苦。
于文娟
于文娟是严守一的妻子,说起话来慢条斯理,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容。二人结婚十年,早已无话可说。于文娟因发现严守一出轨,愤而与其离婚,离婚时已有身孕,并最终生下严守一的孩子。
伍月
伍月是某出版社编辑,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追求更优越的工作环境,在物欲的引诱下背离做人的原则,将自己的身体作为交易的商品,与严守一、社长老贺等人发生性关系。伍月以裸照要挟严守一推荐她接任《有一说一》的主持人,也间接促成了严守一与沈雪的决裂。
沈雪
沈雪是戏剧学院教师,钟爱行为艺术和实验话剧,在电视台组织的台词短训班上与严守一相识,二人越走越近,发展到同居。纯稚的沈雪最初对严守一的谎言深信不疑,在一次阴差阳错地看到伍月发给严守一具有暧昧性的短信后,沈雪对严守一的信任底线崩溃,以致最后变得歇斯底里、不可理喻。
费墨
费墨是严守一的好朋友,大学教授兼《有一说一》总策划,矮胖子,脸上架一副深度眼镜,无论春夏秋冬,都爱穿对襟褂子,冬天脖子里爱搭一条围巾,说话文白相间。费墨以知识分子自居,嘴上不时劝说严守一保守婚姻道德,暗地里却与美学研究生发生不正当关系。
婚姻主题
《手机》的主人公是男性,但是标题都是女性。小说的主体部分是写严守一和几个女人的故事,作者从其童年的性意识启蒙时期开始刻画其与女人的纠缠不清。严守一幼小的心灵就对女性有种天然的亲近感和神秘感,甚至产生某种莫名的欲望。一个很明显的例子是吕桂花,这个被老严他们称之为“破鞋”的女人嫁到村里来,严守一与小伙伴们争先恐后地与之接近、戏耍、聊天等,严守一因为意外的缘故获得了吕桂花的青睐,此事催生了严守一隐藏在心底的对异性的渴望。在作者笔下,金钱、女人以及官职成为欲望的符号,作者让严守一周游于众多女人之间,他即使偶尔流露出自责之意,依然不能遏制内心对性欲的渴求。伍月充满挑逗性的言语动作,诱导出严守一本性中恶魔的一面。作者将道德礼俗等制约规范彻底打翻,回到纯粹的生命状态,使得这个“严守一”永不守一。伴随“永不守一”的“严守一”们欲望的放纵和表面的虚伪,他们成了婚姻/家庭破裂的罪魁祸首,当然也得不到好下场。
科技异化
手机是信息社会里技术的象征,方便了人们的日常生活,满足了人们对信息的巨大需求。但技术是一把双刃剑,既能造福人类,又能给人类带来灾难。手机也一样,它在使人们的信息传达越来越准确而迅速的同时,又制造了人们之间更多的误解与隔阂。对于严守一和费墨来说,手机最终带给他们的都是痛苦。技术把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拉得很近,但又把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推得很远。信息化技术越来越发达,人与人之间心灵的沟通却变得困难起来,在信息化社会里情感的交流又成了一个难题,这也是信息化社会里人们普遍经历的尴尬境遇。通信技术的发达并没有如人们原先想像的那样美好,反而由于交流过于方便,实现了零距离零时差的“实时监控”,就“近得人喘不过气来了”。人们通过手机或电话或短信编织着应付交际的谎言,掩饰着生活中真实的自己,事实上同时也就失去了讲述真话的权利。人类的说话策略在后工业时代将自身推进了不可挽回的谎言灾难中,手机不过是传播谎言的工具,是手机的使用者把它变成“手雷”的。说话的主题其实是说谎的主题,更是呼唤真诚的主题,是对科技进行反思的主题。
《手机》在叙事方式上突破了刘震云以往作品的言说方式,但表现的仍是刘震云对社会、人生的思考和揭露。与刘震云以往深沉、审慎地书写中国社会和人生,最大程度上表达“中国式的痛苦”和“对当代人生的苦思冥想”不同,刘震云在《手机》中一反常态,极尽调侃之能事,来言说几个男人和女人在没有电话、刚有电话、手机普及的不同时代的故事,表达的是一些比较“后现代”的、“不现实”的思考。
刘震云运用“空白”艺术,留给读者想像的空间,取得“画外之音”“言外之意”的效果。《手机》中,刘震云好几次将几句话甚至一句话、几个字当做一个独立的章节,这样一来,几十个字甚至几个字就占据着一个页码的版面,留下巨大的“排版层次”上的“空白”。这样强化了读者的印象,取得了意想不到的修辞效果。如“冬天到了”,凸显、强调了“同居”的严重性和不合“时宜”的现实。这四个字表明不仅仅是季节的转换,甚至没有季节的转换的必要;这四个字用“冬天”来暗喻“同居”的后果——严守一等人将一起陷入麻烦。刘震云将“空白”艺术还原到了几乎“反艺术”的边缘,却取得了较好的效果。
刘震云戳穿城市的虚伪,加以自我调侃。在《手机》中,城市就是个以“手机”构架起来的谎言集散地,是一个“虚伪”的大观园。这种观照的态度不是超脱于城市人身份之外的“俯视”,而是定居城市的刘震云自身对自己及周围城市人的真实观照,并加以夸张变形。这种自我调侃地揭露城市的虚伪,也是刘震云的小说中的一个新变化。那些制造、消费谎言的城里人也被作者尽情嘲弄:于文娟发现严守一出轨时一反常态,说起话来“嗒嗒嗒嗒,像机关枪似的,扫出半个扇面”;一位新潮女作家的作品全靠胡编,且老有错别字,强调用身体写作,可她却长着一个倭瓜脸,一副五短身材。刘震云尽情地描写城市人的丑态,让这些人在谎言交织的世界里上演一幕幕的悲喜剧。
衍生作品
2003年,由《手机》改编的同名电影上映。
2010年,由《手机》改编的同名电视剧上映。
刘震云,1958年5月生,汉族,河南延津人,北京大学中文系毕业,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教授。曾创作长篇小说《故乡天下黄花》《故乡相处流传》《故乡面和花朵》《一腔废话》《我叫刘跃进》《一句顶一万句》《我不是潘金莲》《吃瓜时代的儿女们》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