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3-04-06 20:39
拉雷出生在比利牛斯的波德安小村庄,是一个鞋匠的儿子,后来他搬到了波尔多。拉雷在13岁时成了孤儿。然后他被亚历克西斯叔叔抚养长大,他是图卢兹的首席外科医生。在做了6年的学徒后,他去了巴黎,在皮埃尔·约瑟夫·德索的指导下学习,他是巴黎迪亚大道的首席外科医生。他的研究因战争而中断了。拉雷去了布雷斯特,在那里,他在海军里任职并讲课。1788,他被派往纽芬兰岛和拉布拉多。1789,他回到了巴黎,完成了关于爱斯基摩人的论文。他在《伤残者》中与让·尼古拉斯·科维萨特、玛丽·弗朗索瓦·哈维尔·比查和拉斐尔·比凡努·萨巴蒂尔合作。1792,在第一次联军的战争中,他加入了莱茵的军队。在美因兹,他会见了萨缪尔托马斯·冯·梅林。
拉雷开创了现代的军队外科方法、野战医院和军队救护队制度。看到法国炮车在战场上机动的速度后,拉里把它们改装成救护车(“飞行救护车”),以便快速运送伤员,并用训练有素的司机、杂物搬运工载送伤员。在梅兹战役(1793)拉雷成功地证明了野战救护车的价值。总司令雅克·皮埃尔·奥里拉德·德·维尔曼齐命令建造原型,然后向共和国所有军队提供救护车。政客们听闻,于是下令举行全国竞赛,寻找最佳设计,结果把交货时间推迟了两年多。拉里还增加了救护车的机动性,改进了野战医院的组织,有效地创造了现代陆军流动外科医院单位的先驱。最初,拉雷的“救护车”仅仅是一辆简单的马车,尽管大多数医疗活动都要暴露在敌军的炮火下,拉雷还是不知疲倦的救治伤员,并偶尔参加一些战斗。1793年的一次战役中,一队法国士兵从战场上溃败下来,拉雷提着宝剑呵斥他们说:在你们的指挥官还战斗在第一线时,你们怎么能逃跑呢?逃兵的行为被制止了,他们很快就沿原路返回了战场。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拉雷发现了四个已经受伤并且贵重物品被劫掠一空的普鲁士俘虏,拉雷从负责押送的军官那里把他们要回并带到了自己战场外的急诊室,在那里拉雷通过手术治疗了他们。他制定了战争伤亡的分类规则,根据伤员的伤情和急需医疗救治伤员,而不论其级别或国籍如何。敌军的士兵,以及法国及其盟友的士兵都受到了待遇。在第一次意大利战争期间拉雷创建了一套完整的救护制度,他的医疗小队仍然活跃在第一线,不过和以往的救护方式不同,对一些重症病人拉雷会将它们运往救护站,对他们第一时间进行手术治疗,而不像以往那样手术一类的操作要拖很久、甚至战役结束后才能进行。作为一名外科医生拉雷不惧危险的在战场上履行自己的职责,他创立的及时救护系统能让每个伤员在24小时内接受治疗,从而大大的降低了死亡率。
1794,他被派往土伦,在那里他第一次见到了拿破仑。在西班牙,他病倒了,被遣送回巴黎。但是在1797年被任命为意大利的拿破仑军队的首席外科医生,之后一年去了埃及:1798年拉雷再次以外科医生的身份加入了波拿巴对埃及的远征。在亚历山大港登陆时卡法雷利(Maximillien Cafffarelli du Falga)将军由于木腿被绳索绊了一下而跌倒了海里,拉雷当即就跳到水里把他救了出来。在之后历次战役中拉雷总是像救助自己的士兵一样救助他的敌人,一个受伤后被拉雷救治的马穆鲁克为了表达对拉雷的谢意送给他了一个红宝石戒指,拉雷到滑铁卢战役都一直佩戴着它。远征叙利亚前夕,拉雷注意到了一些由于船只搁浅而被俘的英国人的艰苦处境,于是便请求杜帕斯将军改善他们的条件,但是却遭到了拒绝。拉雷只好直接去找波拿巴。在得知这批俘虏的情况后波拿巴直接将他们遣返回了英国,因为他们并没有直接加入反对法国人的战斗。在雅法战役时,一个在前哨战中被误伤的埃及艺人来到法军的临时医院接受救治,在治疗完毕后拉雷发现艺人的猴子也受伤了,就主动替它包扎。面对拉雷的善行,艺人当即留下了眼泪。之后艺人曾多次带着猴子回到拉雷那里更换绷带,每次更换完毕后猴子总是要蹦着跳着拥抱拉雷。阿克围城战期间,包括拉雷和波拿巴在内的许多军官都被邀请参加一位将军组织的聚餐。到了开始时间除了拉雷外所有的客人都已经到齐,为了不耽搁波拿巴将军的时间,将军夫人决定不再等拉雷。不过波拿巴坚持晚餐要等拉雷到了之后才开始。将军说:“拉雷正在医院,没人知道他要多久能完成自己的工作”。不过在波拿巴的要求下大家还是等了下去。最终,晚餐比预定时间晚了一个小时开始。
接下来的战斗中,冲在最前面的阿里吉(Arrighi de Casanova)被一颗炮弹从脖子边擦过,顿时血流如注,一个士兵冲上去用手按住伤口来减缓流血的速度。拉雷随即赶到现场,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为他包扎,即使一发炮弹将拉雷的帽子掀飞他也没有半点回避的意思,最后在拉雷的努力下阿里吉保住了生命。在波拿巴作出离开埃及的决定时,拉雷是最初被选定跟随他一起离开的人之一,不过拉雷却拒绝了波拿巴的好意,拉雷知道军队更需要自己。直到1801年8月,拉雷才回到了法国,此时已经成为第一执政的波拿巴任命拉雷为执政卫队首席外科医生,在拿破仑加冕称帝后拉雷获得了军官级荣誉勋章。
接下来的数年中,拉雷跟随大兵团在走遍了欧洲,并通过不断的救治伤员来履行自己的职责。埃劳战役前夕柯兰古想征用拉雷的医院作为拿破仑临时居住的房间,不过拉雷拒绝让出自己的医院,柯兰古扬言要将此事告诉拿破仑,拉雷说:“你去告诉他吧,我相信他会站在我这边的”。当柯兰古真的把这件事告诉后,他果然是支持拉雷的,拿破仑说:“对伤员的救治要比我自己的休息更重要”。
埃劳战役中,进攻法军左翼的俄军几乎占领了拉雷的医院,当俄军猛烈的冲击着法军的阵线时拉雷正在平静地做着手术。他拒绝了后撤的建议,并坚持要与野战医院共存亡。这天的早些时候拉雷治疗了勒比克(Lepic)将军的关节炎,这使得这位将军可以在战斗中率领法国骑兵反击俄军,从而解除了野战医院的危险。
那天稍晚些时候,一位上校受了重伤不得不进行截肢手术,但是在截肢过程中由于恐惧他的腿不停地颤抖,使得手术无法进行。拉雷只好扇了上校一个耳光,上校认为这是对他的侮辱,在上校的荣誉感被激发后拉雷成功的进行了手术。事后拉雷向上校道歉,因为只有这种方式才能使他暂时忘记将要发生的事,从而让拉雷的手术顺利的完成。当皇帝和拉雷于17日离开埃劳时,拿破仑发现拉雷没有佩剑,“你没有剑吗?”拿破仑问,拉雷解释说自己的剑在俄军占领行李车的时候丢掉了。拿破仑当即就解下自己的佩剑送给了拉雷,“这是我的剑,收下它作为你在埃劳战役为我服务的纪念吧”。荣誉接踵而至,拉雷先是被授予指挥官级荣誉勋章,接着又获得将军军衔。1808年拉雷随着近卫军去了西班牙,这次战役结束后拉雷又和他们一起返回中欧去抵御奥地利人的进攻。在阿斯佩恩埃斯灵战役,拉雷为他的好友拉纳元帅做了截肢手术,尽管拉雷没有受到个人情感的影响成功的完成了手术,但是依然没能阻止伤口感染导致的拉纳元帅的死亡。瓦格拉姆战役后拉雷获封帝国男爵。1807年5月12日,拉雷被任命为L·G·洪努尔的指挥官。他参加了阿斯佩恩-艾斯林战役,在那儿他对马歇尔·琼·兰尼斯进行了手术,并在两分钟内截断了一条腿。他成了皇帝的宠儿,皇帝曾说过:“如果军队建纪念碑来表达谢意,它就应该为拉雷建纪念碑。”并在遗嘱中表示要给拉雷十万法郎,并称他为:“最有德行的人”。
入侵俄罗斯
拉雷被卷入了法国对俄罗斯的入侵。随着1812年严冬的降临,拉雷发现需要他截肢的士兵越来越多不是因为战伤,而是因为寒冷造成的大规模的冻伤。拉雷仔细研究了这些冻伤的士兵,发现其中很多是在用篝火或热水让冻僵的身体回暖的时候造成了更大的伤害,他发现俄罗斯人会用雪或者冷水让冻僵的身体恢复活力。拉雷总结了一套冻伤的处置方案,这就是低温慢速回暖,用冰雪按摩或者冷水浸泡冻伤的部位。在博罗季诺战役中,拉雷一天内完成了220次截肢手术。当拿破仑意识到亚历山大不会同他和谈后他只好率领大兵团撤出莫斯科,然而别列津纳河汹涌的河水差点阻断了大军的退路。由于供车辆通行的浮桥已经两次被河水冲毁,拉雷没有办法将他的救护车运送到对岸,拉雷只好带着尽可能多的医疗设备徒步通过浮桥。忽然此时浮桥再次发生断裂,过桥的人立即陷入了拥挤和混乱中。在看到拉雷的困境后一个士兵喊道“拉雷大人(Monsieur)必须被救出来!”,另一个将军说:“救了他就是救了我们自己”。于是一队士兵从人群中开辟了一条道路,他们把拉雷抬过头顶,成功的把他带到了对岸。
征战德意志
在德意志战役期间,拉雷继续着他的首席外科医生职责。在战役期间,由于怀疑年轻士兵故意弄伤自己的手臂来逃避战斗,拿破仑下令在每个军中挑出两个这样的人出来枪毙,以儆效尤,并让拉雷检查他们的伤口已确定这些伤都是他们自己造成的。拉雷拒绝这样做,他认为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们是故意这么做的。拿破仑下令检查伤口,在拉雷和其他医生对每个人的伤口进行检查分析后确定没有一个人的伤口是自己造成的。此时告知拿破仑后,拿破仑很钦佩拉雷坚持自己信念的勇气,他说:“一个君主最幸福的莫过于有一个像你这样的人在身边了。”同时也感谢拉雷没有使自己误杀士兵。
在1814年拿破仑退位后,尽管拉雷受到了波旁王朝很好的礼遇,但当1815年拿破仑返回法国时他还是热情的欢迎皇帝的到来。不过在佩西医生被选为大兵团的首席外科医生后,拉雷却拒绝了再次担任近卫军首席外科医生的职务。直到被他的朋友德鲁奥(Drouot)说服后他才于6月10日加入了大兵团。当拿破仑被派往厄尔巴时,拉雷提议加入他,但是前皇帝拒绝了,因为法国军队更需要他。
滑铁卢的最后忠诚
1815年在滑铁卢战役,威灵顿公爵注意到了他在战火中的勇气,他命令士兵们不要朝他的方向开火,以便“给勇敢的人时间去收伤员”,并称赞他有“一个不再属于我们的时代的勇气和奉献精神”。最后,拉雷被普鲁士兵俘虏,后者想要处决他。拉雷被一位德国外科医生认出,这个德国人为拉雷的生命辩护,拉雷被赦免了。由于在德累斯顿城下救了布吕歇尔儿子一命,被邀请作为客人到布吕歇尔的宴席上吃饭,并被送回法国。
在拿破仑死后,拉雷开始在军队中担任首席外科医生,开始了新的医疗生涯。他毕生致力于写作。1826年,他访问了英国,受到英国外科医生的好评。1829年,他被任命为法兰西学院院士。1842年,他和儿子(Félix Hippolyte Larrey,同为军事外科医生,1808-1895)一起去了阿尔及尔,病倒了。拉雷在回里昂的途中去世了。他的遗体被运到巴黎,埋葬在普雷-拉切斯,但他的遗体被转移到莱斯·内瓦利德斯,并于1992年12月在拿破仑的坟墓附近被重新埋葬。拉雷的作品仍然被视为外科和医学知识的宝贵来源。